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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腹底一動,蘭景明睜開雙眼,抬手覆在額上。 他向洞外望去,外面空無一人,雪落得半尺來厚,卷軸仍牢牢攥在掌中。 不知怎的竟睡過去了。 白狼見他醒了,探出長舌舔他,蘭景明支起半身,渾身的血不再流了,只是傷口還未結痂,牽扯起來仍舊疼痛。 卷軸與血rou黏在一塊,似是長進rou里,扯都扯動不開,蘭景明嫌它礙事,取出短匕手起刀落,割下一塊rou皮,那卷軸掉在地上,不慎散落開來,鮮血落進卷軸,在上面滿溢開來,蘭景明慌忙撲上來擦,愈擦血流愈多,怎么也擦不干凈,他之前本就失血過多,一時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那空白卷軸吸飽血漬,竟漸漸浮出畫面,畫面一個接著一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俱是精細描繪過的名山大川,每座山上長有千奇百怪的植物,有的長在山頂,有的長在半山腰上,有的生在峽谷之中,它們形態各異,各個惟妙惟肖,只是變化太快,令人記不清楚,眼前晃過一株碧草,似乎在哪見過,未等細看又不見了,他揉揉眼睛,抬手摩挲卷軸,白狼卻不讓他看了,長尾一卷將他卷入腹底,令他好生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時清醒不少,那卷軸攤在地上,落上薄薄雪花,之前發生的一切如同幻夢,蘭景明摩挲卷軸,使出渾身解數,卷軸仍空白一片,甚么圖案都沒有出來。 莫非真是幻覺? 蘭景明想不出了,也無暇再想下去,他出來太久,再不回去便來不及了,白狼卷起長尾,將他卷在背上,送他來到太行山腳下,直送到北夷地界外頭。 “小白,謝謝你,”蘭景明抱住白狼脖頸,額頭深埋進去,“多虧你來救我,回去罷?!?/br> 白狼依依不舍,探出長舌舔他,直將他舔|的|濕|淋|淋的,才一步三回頭走了,回身躥入山中。 蘭景明帶著卷軸回來,又將它呈給父汗,蘭赤阿古達欣喜若狂,召集各封地大小格勒過來,在眾人面前將蘭景明晉為大格勒,從此與蘭杜爾蘭信鴻等平起平坐,又命全帳設宴狂歡三日,為新晉格勒蘭景明祈福呈祥。 數人上前為蘭景明換上新衣,將他簇擁出去,為他接風洗塵,蘭赤阿古達遣散美人,獨自坐在帳中,夜半三更時老圖真悄悄摸進帳中,拿匕首劃破血脈,涂在山河混元圖上,奇珍異寶如潮水涌來,蘭赤阿古達屏氣凝神,喉中粗氣不斷,直勾勾盯著它看,那畫面轉瞬即逝,倏忽便看不見了。 “令山河混元圖顯形極耗氣血,且這卷軸一日只能顯形一次,”老圖真佝僂脊背瘦骨嶙峋,吐息間嗬嗬喘氣,幾乎要暈厥過去,“圖中記載著白丹茹的生長之地,可汗所中之蠱至陰至毒,這白丹茹可緩解痛楚,令蠱蟲多沉睡一段時日?!?/br> “那就是說,除了你之前說的誅心草外,沒有甚么能將這蠱蟲殺死,令本汗重獲康健,”蘭赤阿古達怒勃然大怒,掌心重重拍下,將馬奶酒砸落在地,“那馬兒著實心狠手辣,本汗定要將他捉住,扒了皮砍掉腦袋,掛在桿上暴曬三天,方能解我心頭之恨?!?/br> “可汗息怒,”老圖真拜倒在地,脊背深深弓起,“為配合蘭格勒搶奪寶圖,我等沿河水投入的焚心蠱,似乎被融化了,永康城的瘟疫被壓下來了?!?/br> “哦?”蘭赤阿古達生出興致,眼尾冒出寒光,“那些腌臜還有這等本事?” “尋常人絕做不到這些,”老圖真搖頭,“老朽在族中算得上天資聰穎,養出焚心蠱已耗盡畢生所學,要被發現絕非易事,可這永康城的疫病短短幾日便被壓下,連子蠱都融化了······除赫鐘隱外,老朽著實想象不出,誰還有這等本事?!?/br> 帳中燭火躍動,獸骨涌來濃香,影子映在帳后,如被巨手拉長,扯出扭曲形狀。 “如此這般,實乃天助我也,”蘭赤阿古達滿面紅光,長須簌簌抖動,“小兒既能為我沖鋒陷陣,又能做個引子,勾得馬兒神智不寧,真乃一舉兩得。當年小兒滾落山中,竟未被狼群撕碎,而是喝狼奶存活下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天命將至,非人力所能違抗?!?/br> “天佑可汗踏平梁國土地,助我國威揚遍四方?!?/br> “小兒還有大用,若成了個軟塌塌的病秧子,便用不成了,”蘭赤阿古達皺眉,“你記住了,那勞什子紅凝丸的,給本汗調好藥量,別讓小兒輕易死了?!?/br> “可汗盡可放心,”老圖真俯身再拜,“老朽愿為可汗肝腦涂地,定不會壞了可汗大計?!?/br> 帳中烏云壓頂,帳外篝火燃燃,附近幾個帳子的大小格勒均趕過來,為新格勒蘭景明接風洗塵,幾碗大酒下去,眾人推杯換盞,喝得醉醺醺的,手拉著手蹦跳不休,瓦努拉被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擠著,想湊上去和蘭景明說幾句話,沒多久被灌暈了,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好半天才清醒過來,定睛一看蘭景明早不見了,里頭幾位大小格勒抱著木樁,紛紛把酒碗往木樁上撞,口中吆喝不停,眼見是喝沒了認人的本事,把木樁當成蘭景明了。 蘭景明有了自己的大帳,從蘭杜爾隨帳中挑了些人歸入自己封地,瓦努拉也在其中。 現下的帳子鋪著厚褥,四面有羊皮包裹,馬奶酒水果應有盡有,數不盡的炭盆往帳中送,簡直是神仙才有的日子,瓦努拉抱著被褥哼唧,醉的口水橫流,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隱隱有草葉吹出長調,縷縷傳入耳中,撓的人心頭發癢,瓦努拉拼命從夢中醒來,來回搖晃腦袋,翻出當命根子藏著的金鈴,仔細塞|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