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輕輕的喘息聲傳了出來,析秋壓著蕭四郎的肩膀,坐在他的身上,紅著臉道:“妾……妾身不會!” 蕭四郎啄了她的嘴角,滿眼柔情的道:“別怕,有我!” 析秋就抓著他的手臂,順著他的力道,一點一點坐了下去…… 漲滿的感覺充斥著她的身體,她不敢動第一次露出無措的表情來,緊張道:“接……接下來……怎么做……” 胸腔震動著,蕭四郎發出愉悅的笑聲,他抱著析秋一點一點動了起來。 身體軟軟的,水在浴桶壁上撞擊出旖旎的水花,析秋趴在他的身上喘著氣,開始配合著他的節奏。 不知何時,墻角的宮燈熄滅,伸手不見五指的凈房里,就余下喘息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流水聲…… “四爺!”析秋斷斷續續的道。 蕭四郎在她胸口應道:“嗯?!?/br> 烏發飄蕩著,析秋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隨著水花濺了出來,飄了起來,她閉著眼睛腦海中皆是蕭四郎的身影,生氣的,慍怒的,高興的,促狹的……等等不一相同,卻是完全屬于她的表情,只是她一個人的蕭四郎。 她壓著他,聲音嘶啞的仿佛快要斷了:“蕭四郎!”她咬住他的肩膀。 “嗯?!笔捤睦蓳У母o,幾乎要將她嵌入身體里:“丫頭!” “蕭四郎!”析秋咬著她,聲音悶悶的幾乎快要聽不清:“我們生個孩子吧,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br> “嗯?!笔捤睦晌侵牟眲?,斬釘截鐵的道:“一個不夠!” 析秋暈在他的肩上,不記得如何回到床上,直到半夜憋了氣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一雙長長的眼睛仿佛冒著綠光一樣正在盯著她。 他正壓在她的身上,兵臨城下! “你……”析秋愕然,剛剛在浴桶中的畫面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怎么現在又…… 蕭四郎卻是滿臉的促狹,笑著道:“剛剛是你服侍為夫,現在換為夫服侍夫人?!闭f完,一動已經順勢入了她的身體。 “??!”析秋弓了身體,抓著他的手道:“妾……妾身,妾身不敢勞駕四爺!” 蕭四郎身下不停,滿臉笑容的回道:“無妨!”說完吻了她,停在她的耳邊,咬著耳朵低低緩緩的道:“夫人不是說要生許多許多的孩子嗎?為夫自是要賣力一些才是,” 析秋的臉轟的一下紅了,下一刻卻是連嗔罵的力氣也使不出。 析秋抱著他,想到生一個也是如他這樣,冷冷的有著一雙長長鳳眼的男子,小小的跟在她后面喚著她娘親。 她笑了起來,回應著蕭四郎。 第二日京城里的傳聞更是比前幾日更甚,有女子羨慕析秋嫁了好夫君,有人卻是嫉妒,覺得她用了手段迷了男人的心,有人卻是不憤,覺得這樣的女子亂了綱常,竟然不準相公納妾,簡直不賢無德不成體統! 不管外面如何,析秋院子里依舊往常一般。 房里的事,院子里的小丫頭進不去,碧槐便紅著臉去收拾,碧梧擦著地就皺著眉頭咕噥道:“怎么四爺洗澡,能洗了一地的水!” “別說了?!北袒焙薏坏昧⒖烫映鋈?,就指著碧梧道:“你快一點擦了地,拿了夫人的衣裳去漿洗?!?/br> 碧梧就嘟著嘴應了,還是忍不住的道:“碧槐姐,你看看,你看看,四爺竟是將水弄到屏風上去了,這要多大的動靜才是!”說完,扔了手里的抹布去搬屏風:“碧槐姐,我們搬出去吹吹風吧,回頭換一個玻璃面的進來,若不然四爺要是常常弄濕了,可不得費了這么好的東西?!闭f完還滿臉可惜的拿干帕子去沾屏風上的水漬。 碧槐聽著,恨不得尋個地縫鉆進去。 岑mama滿臉的笑,一早上又是燕窩又是雞湯又是蓮子羹的端上了桌,析秋和敏哥兒看著一桌子的東西,母子兩人滿臉的錯愕,敏哥兒就道:“母親,您生病了嗎?” 析秋就挑著眉頭回道:“沒有,母親身體好的很!” 敏哥兒就歪著頭去看析秋,又滿臉疑惑的去看桌上的東西:“怎么岑mama做的,都是滋補的東西!” 析秋暗暗嘆氣,敲了敏哥兒的腦袋,笑道:“食不言,吃了快快去給太夫人請安,然后去學堂?!?/br> “哦?!泵舾鐑阂琅f低頭去吃碗里的白煮蛋,這是析秋每日早上都要讓他吃的,她聽不懂母親說的營養,但卻依言每日都必吃,直到許多年后,這樣的習慣還依舊保留著。 兩人吃過飯去了太夫人那邊,鑫哥兒就從碧紗櫥里跑了出來,拉著敏哥兒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敏哥兒就偷偷看了眼析秋,點了點頭。 三個孩子去了學堂,析秋留下來陪著太夫人說話。 “聽說你后院里的三七發了芽了?”太夫人問道。 “是!”析秋點頭應是:“得虧張醫女,若不然也不知何時能養成了?!?/br> 太夫人聽著就露出笑容來,想到以前的事笑道:“這種菜養植也是講究天分的,我也是不懂,但你父親在世時,卻是很精通,不管什么東西但凡經了他的手,就如同變戲法一樣,就是與別人不同?!闭f著一頓又道:“外院里的那一片林子,便是他帶著人一棵一棵種的,日日精心打理,若不然哪里有那樣好的長勢!” 那片林子確實很美,析秋點頭道:“兒媳也覺得的,種植要講天分,這不會的便是去學,也總覺得不稱手?!?/br> 兩人說著,紫薇笑著進來道:“龐家老爺和龐老夫人來了?!?/br> 析秋一愣,想到是蕭延箏未來的公婆,想必是聽到了胡夫人的事情,親自登門了。 析秋便站了起來,道:“那兒媳先回去了,張醫女說是要過來?!?/br> 太夫人便點了點頭,析秋退了出去,在院門口碰到龐家的老爺和老夫人,龐老爺長的矮矮胖胖的皮膚很白,如彌勒佛一樣,穿著一件絳紅滾邊的直綴,衣裳很新一看就是剛剛上身的,他看到析秋便笑著朝她點點頭,笑容很淺,析秋也屈膝行了半禮。 覺得龐家老爺恐怕不如外表看上去這樣好相處。 龐老夫人則不同,是個皮膚有些黑的夫人約莫四十五歲上下,但顯得很慈祥,她笑著上來很熱情的攜了析秋的手,笑道:“這是四嫂吧,早聽說侯府里四夫人貌美,是京城里屈指可數的美人,如今見了可比傳聞中還要美上幾分?!?/br> 析秋滿臉的笑,可不待他說話,旁邊龐大老爺就咳嗽一聲,道:“四夫人事忙,快讓開!” 析秋一愣,龐老夫人已經松開她的手,臉上尷尬的笑著道:“那您忙您忙,我們去拜見太夫人?!?/br> “是!”析秋笑著道:“若是有空也和龐老爺去我院子里坐坐,喝杯茶!” 龐老夫人點頭應是:“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定一定!” 析秋便笑著行了禮,帶著丫頭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身后就聽到龐大人小聲斥道:“和她這樣近,難不成你要讓你未來兒媳,也如同她這樣不準安兒納妾?” 聲音很小,析秋卻是依稀聽到,她滿臉愕然,只能無奈笑笑。 阮靜柳已經在房里等她,析秋進去便笑著道:“我道你午時才來呢?!比铎o柳端著茶笑道:“昨兒就想來,可一想你必定事多,就沒來湊熱鬧了,今兒也清靜了,我就來看看你!” 析秋笑著道:“得虧你昨兒沒來,若不然我可真沒的空陪你?!?/br> 阮靜柳笑而不語,轉了話題道:“我打算回一趟通州,約莫十天左右回來?!?/br> 析秋一愣,問道:“可是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幫忙?”她從未聽她說起過通州的事。 阮靜柳搖頭道:“一些家事,公公在世時留了許多醫書,當初走時我沒有帶走,現在想回去拿回來?!?/br> 她不說,析秋也不好多問,便點頭道:“通州路遠,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不如我讓天益送你一趟,身邊不帶著人也不行,讓春雁跟著你吧?!?/br> 阮靜柳一愣,眼里露出一些猶豫來。 析秋便又道:“天益機靈,春雁穩重,有她們跟著你,我也放心!” 阮靜柳擰了眉頭,看向她道:“那你身邊……”析秋就笑著擺手道:“你不是說十天嘛,我房里這些人哪里不夠我用的,況且我也沒什么事,你盡管帶走!”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阮靜柳看著析秋,就微微笑了起來。 兩人都避開胡素青和有關于析秋河東獅的傳聞未談。 第二天,析秋就讓春雁收拾了東西,和天益兩人送阮靜柳回了通州! 到了敏哥兒的生辰,析秋在廚房里親手給敏哥兒做壽面,這一日早上敏哥兒便多了一碗面條,他吃了一半問析秋道:“母親,以后年年生辰,您都給敏哥兒下面條吃嗎?” 析秋笑著問道:“敏哥兒是不是不愛吃,那你想吃什么,母親給你做!” “不是!”敏哥兒忙搖著頭道:“很好吃,敏哥兒想年年都吃到母親做的面條!” 析秋就摸著他的頭,笑著點頭道:“只要敏哥兒愛吃,母親年年給你做!” 晚上蕭四郎回來,一家三口為敏哥兒慶生,又去了太夫人那邊得了賞,敏哥兒就滿臉高興的回了房,析秋和蕭四郎坐在暖閣里說話:“聽說朝中彈劾您的折子,這幾日越發的多了?還是因為胡家的事嗎?” 這兩日,外間關于胡小姐的傳言雖是壓下去了,但卻是有人找出蕭四郎前些年的風流韻事,甚至說起敏哥兒的生母,說根本不是戲子,而是一個良家子,那良家子生下孩子后便被蕭四郎送去通州一間別院里養著,說的有理有據,甚至連姓名都說的清清楚楚。 那間別院如今已經尋不到了,人去樓空一把火燒了留了廢墟,但卻有人指出當初這間別院造價高昂金壁輝煌,別院的地下埋了許多金銀珠寶富可敵國! 那些財寶的來源,便是當初蕭四郎在運河中截商船,訛商戶得來的錢財,原是要助圣上充入軍餉的,卻被他暗中中飽私囊。 事情壓不住,連著他的陳年舊事各式各樣的風流債以及御下不嚴,縱容婦人擾亂綱常,類似的折子漫天不斷。 析秋也正式在眾人眼中成了河東獅,是不準丈夫納妾不賢女子的典范,御史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侯府門口。 期間江氏上門來,也是搖頭無奈嘆息,這本事家事,卻被這些人再次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讓析秋擔了這樣的名聲! 析秋只能一笑了之,納妾本是這些男人理所當然享有的權利,如今有女子公然去對抗,他們又怎么能不借此發揮以此捍衛自己的權利。 蕭四郎看著析秋,就笑著道:“這河東獅的名頭,感覺如何?” 析秋嘆氣:“妾身猶覺得神清氣爽,耳清目明,格外的自在!” 蕭四郎抱著她哈哈大笑,道:“那恭喜夫人獲此殊榮!” 析秋點頭應是:“同喜,同喜!” 兩人說著,雙雙笑了起來,析秋關心朝堂上的折子,依舊是問道:“四爺這邊可還好?”說著一頓又道:“妾身瞧著,這些折子這樣集中,倒像是約好了一樣!” “鬼丫頭!”蕭四郎收了笑容,點頭應道:“本是不足一提的小事,如今在御史口中,卻演變成叛國謀逆的大罪,這背后自是有人籌謀才是?!?/br> 果然如此,析秋擰了眉頭問道:“那可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蕭四郎擰了眉頭,解釋道:“還有幾日,便是內務府競標的日子……通州雷公公的市舶司新出了幾道手續,通州漕運的各家掌權,逐漸被朝廷收了回來,幾家商行沖擊頗大?!彼挛銮锒嘞?,便又道:“便是沒有胡家的事,沒有你的事,這次的風波也在預料之中!” 析秋歪頭去想他話中的意思,露出驚詫的表情的道:“四爺是說,是藤家起的頭?” 析秋卻沒有他這樣想,她自是不會認為自己這樣重要,能引起朝事的動蕩! 不管是內務府的競標,還是漕運行的行運,看著都是商家之間的競爭,可哪一個商家做大背后沒有朝中的人支持,大家利益相互關聯牽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自是要背后抱成一團擰了繩去抵抗。 尤其是藤家這樣經營多年的。 而蕭四郎作為市舶司的支持者,作為圣上的肱骨之臣,自是免不了要受這些人的攻擊。 蕭四郎果然擰了眉頭,點了點頭。 “那四爺要如何做?”這中間畢竟還有個五夫人,和藤家又是姻親。 蕭四郎就和她打起了太極,笑道:“自是要聽圣上裁奪!” 析秋哪會由他糊弄過去,刨根問底:“折子中有理有據有出處,圣上那邊可問過四爺?” 蕭四郎便挑了眉頭,攬著她笑著道:“我自來作風正派,圣上又怎么會懷疑我!” 析秋想到他以前流連花街柳巷,帶著任雋混跡市井的事跡,不由低聲笑了起來,道:“是,四爺自是作風正派,不容人質疑的?!?/br> 蕭四郎就咬著她的耳垂,悶聲笑道:“夫人懷疑為夫?” 析秋癢著直往他懷里躲,邊躲邊求饒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蕭四郎這才收手,眼底微微一閃,仿佛留了話沒有說。 第二日一早,佟析硯來了,她穿著正紅撒花的斜襟褙子,下面一件月白的綜裙,滿臉笑容的拉著析秋的手道:“我可是聽說外間的傳聞了,蕭四郎立誓說此生不納妾,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