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小姐,我們今天要去智薈苑嗎?奴婢瞧著大太太面色可不善,小姐去了會不會讓太太想起昨晚小姐說的話,生了怒,而……” 析秋皺著眉頭擺了擺手道:“母親即使惱了我,我就更好處處做的周到才對!”說完就帶著司榴司杏去前院請安,果然大太太連面也沒露就讓她們各自回來了,佟析硯在路上拉著析秋,神秘兮兮的問道:“你知不知道,彩陶為什么突然上吊了?” “不知道?!闭f著,析秋又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來:“四jiejie快說說,為什么?” 佟析硯拉著她一路進了自己院子,又讓心竹守著門,她才小心的道:“我和你說,你別告訴別人。彩陶昨晚偷偷跑到父親書房里去了,讓父親的常隨給綁了,母親聽到稟報就趕了過來,在書房里當著幾個常隨和丫頭的面,將彩陶的褲子脫了,狠打了二十大板!” 怎么司榴沒有說彩陶身上帶著傷?隨即她又覺得可以理解,大太太不能直接殺了彩陶,只能用旁的手法逼死她,所以就故意當著別人的面脫了她褲子打板子,又不想這事傳出去,壞了大老爺的名聲,所以才掩蓋了此事。 一個十八歲的姑娘,被當中脫了褲子打板子,這樣的羞辱,想必沒有人能受的了,彩陶連夜回去上了吊,完全在預料之中。 “梅姨娘可有說什么?畢竟是她的丫頭?!蔽銮飭柕?。 “人都死了,她能說什么?況且,遇到事情她不躲起來就是好事,還指望她去給彩陶求情?”佟析硯滿臉的譏諷:“再說,彩陶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身為主子就有管教不周之責,母親沒有發落她,已是給她天大的臉面,她若是去求情,我就讓母親狠狠的落她的面子?!?/br> 析秋沒話說,不得不說佟析硯說的是對的,無論這件事大太太怎么做的,在做法上她毫無錯處可尋,即便是有,滿府里除了大老爺,誰又有能力去質問大太太呢?! 不過是個丫頭罷了! 佟析硯說著靠在炕頭上去看析秋垂著頭,以為析秋還在擔心大太太惱她的事,就勸道:“母親哪里你不用擔心,等中午我就去和她說說,你再去和她道歉,想必母親氣就會消的?!?/br> “謝謝?!蔽銮镄χ溃骸澳赣H正忙著,我們也別去打擾,等過一兩日再去也沒事,現在去,我看也是撞在刀口上的?!辟∥龀幮α似饋?,析秋又道:“怎么樣,你和八meimei衣裳縫的怎么樣?時間可是很緊,拿來我瞧瞧吧?!?/br> 一提這事,佟析硯就皺著眉頭道:“衣裳八meimei帶回去了,我又不會免得耽誤了功夫,而八meimei對這件事又是格外的上心,我便做主讓她拿回去縫了?!?/br> 析秋無奈的笑了起來,又在佟析硯這邊稍坐了一會兒,巳時不到彩陶的家人就進了府,聽說彩陶的嫂嫂是位極厲害的角色,一見到負責處理此事的來旺家的,就先是大喊大叫嘆彩陶命苦,罵佟府苛刻,總之吐沫橫飛慷慨激昂,其聲之高都傳到二房去了,后來被來旺家不軟不硬的擋了回去,彩陶的嫂子就當著所有員工的面跪了下來,情真意切的說彩陶如何如何的聰明,如何如何的能干,又求來旺家的把彩陶的尸體交給她,她要帶回去入土,失去這個meimei對他們一家人的打擊都相當的大。 來旺家的就不急不亂直接去問彩陶的嫂子:“她的死雖和府里無關,但總歸在府里出的事,你說說看,你要多少錢?!?/br> 那位大嫂一聽到那還有半分凄容,當即就獅子大開口,大太太不想與她多說,就讓人賞了她五十兩銀子的喪葬費,這件事就重新落下帷幕。 接下來的幾天,大太太徹底整頓了闔府的下人,讓房mama把各房負責的mama和大丫頭喊過去訓話,告誡了一通,又把幾個到了年紀的丫頭,紫鵑,紫珠,素錦以及廚房里的三個丫頭全部送出了府。 析秋沒有見到紫鵑,但她卻托了個小丫頭給她送來了一支銀釵,含義析秋不知道,卻讓人春雁仔細收了起來。 這件事本因福貴而起,到最后福貴卻依舊兩手空空,大太太忙了幾日,又讓錢mama把教好規矩的新進府的小丫頭送到各房各處去,梅姨娘默默的收了丫鬟,一句話都沒有為彩陶說。 這幾日佟析玉見到析秋和佟析硯就自動矮了三分,析秋也發現她有些魂不守舍,但不可否認她對太夫人的衣裳卻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她看過衣裳的每一針每一腳,都細密勻稱,完全不像生疏繡技的佟析玉做出來的東西。 大老爺的日子定下來了,定在五月初,析秋格外關注大老爺的動靜,因為她聽秀芝說,大老爺已經連著數夜都會去姨娘的房里坐一坐,雖時間不長,但大老爺每次離開的時候,表情都很愉悅。 等大太太所有的事情都落定了,析秋這一天一早就收拾妥當,去智薈苑里請罪。 ☆、第一卷 庶難從命 066 胎夢 路上,析秋去問司榴:“大jiejie有好些日子沒有回府了吧?”自上次聽戲之后,也有些日子,按往常佟析華該回來走動才是,這次卻隔了了這么久! 司榴歪著頭想了半晌,回道:“好像是有些日子了?!彼粗銮锬柯独Щ蟮溃骸靶〗阍趺春枚硕说年P心起大姑奶奶了?” 析秋抿唇笑笑沒有說話。 析秋進門時,大太太正在離間和什么人說話,紫珠和紫鵑走了,大太太又調了四個二等丫頭做大丫鬟,又添了幾個新進府的小丫頭,析秋剛一進門,一位下巴尖尖個子不高面生的丫鬟就笑著迎了過來,朝析秋福了福:“六小姐,奴婢代荷給您行禮?!闭f完,屈膝恭敬的給析秋行了禮。 原來是早前負責智薈苑漿洗的代荷,如今接替了紫鵑的位置,負責大太太房里的事。 析秋親自扶她起來,笑著道:“代荷jiejie不必多禮?!彼闪舜傻氖?,很自然的抬手將發間的一枝銀簪拔了下來遞給代荷:“也沒什么好東西,給jiejie戴著玩?!?/br> 代荷推脫不要,笑著道:“奴婢哪能要六小姐的東西?!本故菆桃馔屏嘶貋?。 析秋眉梢微挑,也不去強求,就順手將發釵交給司榴,便隨意的問道:“誰在里面說話?”代荷朝離間看了看,就笑著道:“來旺家的和錢mama在里面?!?/br> 自在佟慎之以前的院子里看過戲,大太太便覺得那園子太小了,以后佟慎之成親后若是住進去也未免擠得很,就想著把院子往外擴一擴,所以來旺家的和錢mama就來的勤了。 大太太并為聲張,她也是聽來旺家的說起才知道。 “那我在這里等等?!蔽銮镎f著就離了門到正廳里坐了下來,代荷就招呼小丫頭給析秋上茶,她又過來道:“那小姐稍坐,奴婢先下去了?!?/br> 析秋微微點頭,就見代荷帶著小丫頭出了門,司榴就忍不住嘟著嘴嘟囔:“以前不過是洗衣房的,爬到大太太房里,就以為高人一等,沒的輕狂樣兒!”主子賞東西那是給你臉面,還露出那樣戒備的樣子來,生怕小姐和她打聽什么似得。 析秋皺眉打斷她:“胡說什么?!?/br> 司榴趕緊閉嘴,這里是智薈苑,要是被人聽到,又不知該傳出什么話了。 略坐了半盞茶的功夫,佟析硯和佟析玉就進來了,佟析硯容光煥發眉眼間都是輕快,析秋瞧著她眉梢微微一挑,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那位蔣公子又來信了。 姐妹三人互相見了禮就在正廳坐了下來,析秋就去看佟析玉,就見她眼底有淡淡淤青,精神也是蔫蔫的……佟析玉見她看她,就紅著臉問道:“六jiejie怎么瞧著meimei?”又摸了摸臉:“可是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析秋笑著道:“沒有,只是看你精神不大好的樣子,可是做衣裳累著了?”聽說梅姨娘病了,還請了胡大夫開了藥,佟析玉還親自去過書房,只是大老爺一直在外忙著,即便回府也是晚歸,去了幾次也沒碰著。 “不累?!辟∥鲇耢t腆的笑著道:“以往都是看別人做,如今自己拿針穿線的才知道,做針黹(zhi)真是不易?!辟∥龀幮绷艘谎圪∥鲇?,道:“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為六jiejie平日里做出來的鞋子,衣衫,荷包都是輕松的,那是一針一線走出來的?!彼謬@了口氣:“所以我才抵死不學這勞什子東西?!?/br> 女子不會針黹雖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所以大太太在強逼佟析硯學了之后,見她實在提不起興趣來,也就讓端mama教了些基本的,其后并沒有過多的強迫佟析硯。 “四小姐,六小姐,八小姐!”代荷笑著走過來,依次朝三人行了禮,就道:“太太和兩位mama的話說完了,讓你們進去呢?!?/br> “好!”佟析硯站起來就朝離間走,邊走邊笑著道:“我早上可是空著肚子來的,還想著到母親這里來蹭個便宜的早飯,沒想到竟是白餓著坐到現在?!痹捯舴铰?,她人已經進了門。 代荷親自打簾子,析秋和佟析玉進去時笑著和她打了招呼,方一進去便看到高坐在炕頭上的大太太,她今日穿著一件湖藍色雙金福祿壽的對襟褙子,臉上略有些倦容,想必是這幾天府里的事多,她又忙著給大老爺準備回去的事宜,所以忙的腳不沾地才至此。 來旺家的和錢mama并沒有走,一人立在一邊,房mama正笑看著佟析硯,代荷忙著小丫頭端了幾張杌子放在炕腳邊,后又退了出去。 “母親?!蔽銮锖唾∥鲇耠p雙和大太太行了禮,大太太就隨意的點點頭,伸手將佟析硯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板著臉問道:“怎么沒有用早飯?即是餓了怎么也不讓代荷取些糕點先墊一墊?” 佟析硯笑著道:“女兒昨晚吃的多,早上起來就不大想吃!”大太太拍了她一下,斥道:“胡鬧!”又轉了臉對房mama道:“去給四小姐把早飯取來,就在這里吃?!?/br> 房mama笑著應了:“奴婢去廚房把那碟水晶餃子端來吧,太太早上不也說做的鮮美,讓四小姐也嘗嘗,許是味道可口也能多吃些?!贝筇珴M意的點點頭:“去吧!”又回頭去瞪佟析硯。 來旺家的就笑著湊趣道:“依奴婢看,四小姐是知道大太太疼她,才空著肚子來的……”說完又笑了起來:“還是大太太對小姐們好的緣故呢?!?/br> 佟析硯笑著靠在大太太身上,大太太就攬了她回道:“都這么大了還不懂事,可怎么行!” “四小姐多懂禮,學問又好,長相在京城也是數得上的,奴婢瞧太太不用擔心,這人都是命,四小姐命好又是有福氣的,以后就算嫁了相公,指不定日日拿勺子喂飯呢?!卞Xmama笑著說著,又去看來旺家的:“來旺媳婦,你說呢?!?/br> 來旺家的道:“正是這個理!” 大太太就假意怒瞪了兩人,但眼底卻都是滿意,佟析硯紅著臉不說話,卻救急似的看到房mama回來,就道:“mama怎么這么慢,我這還餓著呢?!?/br> 一屋子的人因為佟析硯都笑了起來。 佟析玉安安靜靜的坐著,析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大太太的余光就看了兩人一眼,心里冷笑一聲,又轉了頭去與來旺家的和錢mama說話,并不打算去理兩個庶女。 析秋心底無奈,大太太對她的態度,與以前相比差別很多,她不清楚大太太知不知道大老爺夜夜都會去夏姨娘房里小坐的事,若是她知道了,還這樣對自己,那她還得暗暗高興才是。 只是,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并不后悔,夏姨娘,佟敏之都是她最親的人,無條件對她的好的人,即便再重來一次,知道會因此得罪大太太,她也如此做! 佟析硯吃過飯,來旺家的和錢mama就告了退,大太太就倚在炕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房mama悄悄的退了出去,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佟析硯看了眼析秋,就挨著大太太正要說話,卻不料大太太卻先開口問道:“衣裳做的怎么樣了?也不過幾日的時間了,可得抓緊些?!?/br> 佟析硯將嘴里的話咽了下去,接了大太太的話回道:“還差半日功夫,就等六meimei手里的海棠花貼上去了?!?/br> 大太太微微點頭,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去問析秋,析秋面色無波,并不如平時大太太問才回話,而笑著主動接了話:“我這里還差幾片海棠花,本也是快好了,只是這兩日趕著為大jiejie做件斗篷,所以耽誤了些功夫!” 大太太猛地睜開眼睛!這都快入夏了,現在做斗篷?又不是針線上的繡娘,何必隔著季節去做,她就淡淡的問道:“你大jiejie的斗篷?何必趕著這時間做?” 析秋垂了臉,臉頰上露出一絲紅暈來,聲音低低的道:“不是大jiejie的斗篷!” 難道是大姑爺的? 大太太坐起來,一雙眼睛里的情緒復雜而暗沉。 佟析硯看了眼大太太,立刻從炕上跳下來,坐在析秋身邊,捏著她的胳膊問道:“不是大jiejie的斗篷?”她怕析秋說出什么不該說的,拼命眨眼間:“不管是誰的,你手里這么多事都忙不過來,怎么想著做斗篷!” 析秋卻仿佛沒有看見佟析硯的表情,始終低著頭,臉上紅暈散開,她垂著頭道:“怕說了惹了旁人笑話,就連身邊丫頭也沒有說,夜里起來偷偷做了……” 房里的氣氛驟然冷凝下來,佟析玉甚至連呼吸也屏住……meimei給大姐夫做衣服并無不妥,可若是偷偷做,那是什么含義就不言而喻了。 大太太也挑著眉,笑容可親的看著析秋:“哦?倒是難為你了,怎么好好的想起來做斗篷呢?” 已經不再問給誰做的了! 析秋目光一閃,抬頭去看大太太,就道:“我前幾日做了個夢,夢見大jiejie帶著侄兒回來看望母親,那孩子滿府里跑動,笑聲又清脆又好聽,長的也好看,白白凈凈胖乎乎的,跑到我面前喊我六姨母,我一時間心都化了,就忍不住問他喜歡什么,想要什么,他就說他很喜歡小狗,想要件小狗的斗篷……” 侄兒?大太太的表情微微變了變,佟析硯也暗暗松了口氣,若是六meimei真為大姐夫做了斗篷,她還真怕母親因此發怒。 原來只是夢,她就放心了! 大太太身子朝前傾了傾,問道:“你夢到你大jiejie帶侄兒回來了?” 析秋就認真的點點頭,滿臉的感嘆:“是!仿佛真的一樣的,女兒醒了半天還以為是真的,夢里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就連侄兒的笑聲和和我說的話也猶在耳邊,女兒光是想就忍不住憐惜,又覺得雖是夢里,可畢竟既應了侄兒要給他做斗篷,就不能食言了?!闭f了又頓了頓,掩袖而道:“可又怕旁人笑話,就偷偷裁了布做了出來?!?/br> “好!好!”得了析秋的肯定,大太太一瞬間臉上便暈開笑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喜悅:“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大太太朝西方連連作揖:“這可是胎夢,都說胎夢靈驗,難道我兒真要有子嗣了?”她想了想又忽然停了下來,患得患失的去看房mama:“可為何是六丫頭做了這夢?” 房mama也是滿臉的喜色,聲音都不由自主的高了一分:“六小姐和大小姐可是姐妹,一家人不分彼此,即是做這胎夢,又真真實實的記著是大小姐的,必是真的了!” 大太太放了心,就拉著房mama的手道:“難道華兒好些日子沒有回來,是因為懷有身孕?”房mama一想覺得有這種可能,就忙點著頭,大太太就喜不自禁的道:“你親自去一趟,去瞧瞧華兒,也別驚著她,囑咐她找個大夫看看!” “奴婢這就去!”房mama立刻笑著站了起來,也不管別的掀了簾子就出了門。 這邊佟析硯還依舊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她拉著析秋悄悄問道:“你真的夢見了侄兒?還做了斗篷?” 析秋就認真的點點頭,道:“是?!?/br> 佟析玉的身子顫了顫,她垂著頭仿佛陷入某種掙扎之中,強烈的壓抑著情緒,大太太此刻顧不上佟析玉,待房mama一走她的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就去看析秋問道:“那件斗篷呢?拿來我瞧瞧?” 這樣的事情,佟析硯是半信半疑的,她有些擔憂的看著析秋,可又想到她從來不會信口開河,卻忍不住捏著帕子替她擔心…… 就見析秋點頭道:“是!”又起身出了門,對門外侯著的司杏道:“回去把我放在床頭的那個紅布包袱拿來?!?/br> 司杏目光一怔,她早上為小姐收拾床鋪時,沒有看見什么紅布包袱啊,她心里疑惑可見析秋表情認真,她便點頭回道:“是!” 析秋回到房里,大太太又問了些夢里的細節:“那孩子看的可清楚,長的可像你大jiejie?” 析秋就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搖頭道:“瞧著不像大jiejie,也不像大姐夫……到是有些像大哥哥,只是性子不大像,不然真的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br> “外甥像舅!”大太太眼底里溢出喜悅來,長長嘆了口氣:“這些年,無論是你jiejie,還是我們家里人,第一次為她做了這樣的夢,我這兩天也有些心神不定的,經你這么一說,心里忽然就定了下來……”佟析華的藥停了,若是這些日子就懷上,時間上也對! 佟析硯雖是不信,但也希望佟析華能有身孕,為蕭氏開枝散葉,她也能和大姐夫的感情再進一層。 若此夢能成真,那真的兩府里天大的喜事了。 不一會兒,司杏就轉了回來,手里果然抱著一個包袱,析秋接過來有些羞澀的遞給大太太:“母親瞧瞧,就是怕大jiejie看不上?!?/br> 大太太接過包袱,眼睛就落在包袱上,嘴里道:“什么瞧上瞧不上的,這也是你一番心意,況且,若是討了這個吉利,你大太太真懷了子嗣,你可是大功臣?!闭f著,她就親自打開包袱,露出里面的大紅蜀錦的斗篷來。 果然是六丫頭的針腳,大太太最后一絲懷疑終于消散了。 她心里滿是喜悅的牽開斗篷,用手去摸上面幾只憨態可愛的小狗,眼底里盡是露出幾分水光來,佟析硯也湊上去左看右看,笑著道:“這小狗可真是可愛,將來穿在大侄兒身上一定很可愛?!?/br> 連她也相信了析秋的說辭,若不是真的做了夢,又怎么會有這件她親手所做的斗篷呢! 佟析玉震驚的難以復加,她勉強的笑著,嘆道:“真希望六jiejie的夢能成真?!?/br> 大太太就寶貝似得將斗篷疊起來,又用紅布包了:“等你大jiejie有消息回來,就把這件斗篷送過去,掛在房里也能討個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