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祁崇捏著她的下巴:“真忘了?” 小姑娘垂下眸,雪白小臉讓人有捏一把的沖動:“嗯?!?/br> 祁崇閉上眼睛。 他并非不能見到明臻,而是不能在深夜見到她如此姿態。 原本沒有什么欲念,但她實在惹人憐愛,而且還慣會誘人,片刻沒有阻攔,她就在自己懷里撒嬌。 一身的火。 明臻抬眸:“殿下生氣了?” 祁崇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你覺得呢?” 明臻被燙了一下,下意識的感覺不太好,今天的殿下似乎有點兇,她想把手縮回來。 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可以感知到殿下難耐的情緒。 明臻抿了抿唇瓣。她終究還是沒有將虞懷風今天對自己講的告訴祁崇。 她靠在祁崇的懷里,沉默許久:“殿下再給阿臻揉一揉?!?/br> 祁崇揉著明臻的小腹:“還痛不痛?” 明臻搖搖頭:“已經不太痛了?!?/br> 已經快過年了,虞懷風過段時間便要回漓地,明臻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要和虞懷風一起回去。哥哥尋找了她這么多年,付出了很多心血,但祁崇付出的同樣很多,明臻總要對不起其中一個。 祁崇捏住明臻的下巴:“在胡思亂想什么?” 明臻搖了搖頭:“突然想看一看梅花?!?/br> 不管是否留在漓地,她總歸都要回去一下,看一看在遠方的親人。明臻也從未想象過這些親人是什么模樣,什么性格,但他們對自己有很深的期待,明臻不可能全無付出。 “改日孤帶你看?!?/br> 祁崇近來事務繁忙,已經幾天沒有得到好好休息,他抱住明臻,在她身旁合上眼睛。 明臻久久未睡著,她看著殿下的睡顏,小手貼上了殿下的臉頰,自己也埋在了殿下的懷中。 夜晚祁崇被熱醒了,明臻床上鋪得實在太厚,她身體緊緊依偎于他,讓他也有幾分情動。 欲望一旦過來,便來勢洶洶。 小姑娘的雪脯緊緊靠著他,手臂也勾在他的脖頸上,全然沒有戒備。 倘若兩人已經成親,她是自己的人,往后每夜醒來,便能與她翻云覆雨。 讓她哭著求饒喊“夫君”。 將她弄得滿臉淚痕,從內而外都是他的味道,被他所標記。 祁崇把明臻放了回去,從她身旁起來。 她唇瓣輕輕分開,喊了一聲“哥哥”,聲音綿綿軟軟,語調也一如既往的溫柔。 祁崇臉色微微一變。 他并不知道,虞懷風什么時候在她心里占據了如此重的分量,讓她在睡夢里都念念不忘。不管怎樣,這樣的情況都不是祁崇想要看到的。 他其實很自私,希望明臻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想要金屋藏嬌,把她藏起來,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看到她。 甚至不想讓她對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好,不想讓她對旁人笑。 這樣的想法其實不對,祁崇知曉自己不能束縛阿臻,不能事事讓阿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 明明知道是錯誤的,祁崇還想這樣做。就像當下,明明知曉不該對她生出那般想法,但他卻可恥的想要進入她,想要她口中喊著自己的名字,腦海里也只剩下自己。 祁崇捏了明臻下巴,指腹在她唇角摩挲,再摩挲,少女柔軟芬芳撲面而來,他已經讓明臻陪伴了自己十年多,如今又想著更多。 最后,祁崇克制住了自己的欲念,他一直都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從未出過任何差錯。祁崇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你只有殿下,殿下才是唯一喜愛你,不會傷害你的人?!?/br> 明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祁崇已經離開了。 第69章 祁崇卻冷冷抬眼,唇畔勾…… 近來京城中卻發生了大事, 明臻并不知曉,不過各個家族都有所觸動。 最為震驚的便是秦地十萬將士在京城附近駐扎。祁崇人在京城,這些年很少去封地, 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 秦地逐漸變得強橫起來,無論農商賦稅都在凌朝位居前列。 朝中原本歸順于皇后的家族,在見到祁崇之后, 也變得恭敬了幾分。 皇帝起初并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對朝政之事并不上心, 這段時間沉溺于西夏兩位公主的美色之中,面臨朝臣的暗示與提醒,他也沒有多加注意。 沒過幾天, 提醒皇帝的兩名官員被殺,陳年舊事被掀了出來,罪名羅織之后, 整個家族都遭了殃。 朝臣見秦王這般無情,一時之間膽戰心驚, 風聲鶴唳,朝堂中的氛圍瞬間緊張了起來。 楚皇后心急如焚, 讓兩個侄女在皇帝面前說了幾句, 順便告訴皇帝, 他賞給秦王的宮女被殺了, 秦王像是有了反心。 所有人都認為秦王有了反心,所有人也都知道,秦王大概率不會謀朝篡位。謀朝篡位是下下策,留在史書中并不好看, 也不會得人心。 皇帝這才回味過來。 這天,等下了早朝,皇帝留了丞相、靖王、安國公和祁崇。 靖王鐵骨錚錚,一向正直無私,但是——他如今也悄悄歸順了祁崇,旁人不知情罷了。 在皇帝眼中,丞相、靖王和安國公還是自己的人。 他挑了祁崇著手的幾個事件,刻意刁難了一番。 祁崇神色冷淡,皇帝問什么,他便說什么。 皇帝道:“李御史犯了什么錯,居然被你凌遲處死?秦王,你行事作風太過暴戾,德不配位?!?/br> 若是往日,在皇帝發話之后,丞相也會緊跟著數落一下對方的罪行,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丞相并沒有發話。 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御史位高權重,在朝中頗有威望,祁崇殺他都不眨眼睛,丞相雖然比御史官大幾級,但在擁兵自重的祁崇面前,仍舊什么都不是。 今時不同往日。 皇帝見丞相不發話,看向了靖王,靖王如今頭發花白,垂垂老矣,仍舊心念朝中之事,并未放下手中權力。 靖王拱手道:“陛下,臣私以為,祁崇的做法并不過失。李茂身為御史,早年卻品行不端,當街撞死了耄耋老者,不配為臣,祁崇殺他,是替天行道?!?/br> 皇帝眼皮子跳了跳。 李茂撞死的人不過一個乞丐,還是一名垂垂老矣的乞丐,一名乞丐和一名御史哪個重要?祁崇分明是找個由頭將人殺掉。 普普通通的處死,皇帝尚能夠接受,但祁崇卻是將人凌遲,明擺著殺雞儆猴,恐嚇一眾大臣。再這樣下去,改天祁崇牽只鹿到朝堂上,其他人也能跟著附和他說這是一匹馬了。 皇帝冷笑一聲:“皇叔老了,居然也有些糊涂,明卿,你如何看待?” 明義雄心情復雜。他也覺得祁崇這次過分了,但是,明義雄雖耿直,卻非愚蠢,真正愚蠢的人壓根站不到皇帝跟前來。祁崇當下如日中天,和前兩個月相比大大不同,實在不能招惹。 明義雄家里還有一眾子女,本來就因為拒絕祁崇討要明臻得罪了他,之后不好再得罪。他可以不往上爬,但得保住家里一眾人的性命。 明義雄稍微附和一下皇帝:“前兩天臣病了,一直在家里養病,并不知曉此事。秦王殿下或許做的有些過分了?!?/br> 皇帝看向祁崇。 祁崇近兩年已經是長身玉立的成熟男人了,他站在哪里,哪里便熠熠生輝,既吸引人的眼睛,又讓人不敢直視。 他瞇起眼睛,去看自己這個兒子俊美的面容。 祁崇生得確實沒話說,輪廓線條深邃,雍容華貴,自帶攝人心魂的氣場。 無人敢迎接天子的目光,旁人也不能與天子直視,祁崇卻冷冷抬眼,唇畔勾起諷刺一笑,似乎在挑釁圣威。 皇帝一驚,心有惶恐,卻漲紅了臉色:“朕前些時日賞給你的宮女呢?” 皇帝知曉宮女已經被祁崇處死了,卻渴望聽到不一樣的回答。 倘若祁崇回答說人病死了,或者因為其他緣故不小心死了,他能夠從此判斷出,祁崇還是有幾分畏懼皇權,會掩飾一下。 結果,祁崇冷冷道:“兒臣不喜,便殺了?!?/br> 皇帝一時胸悶,抬手指著祁崇:“朕賞給你的人,你不喜歡?還殺了?” 丞相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嘆了口氣,也沒有講什么。 靖王年齡大了,精神氣不比從前,他一心為凌朝著想,知曉凌朝大廈將崩,只有祁崇能夠支撐起來。雖然祁崇手段狠厲,但成大事者,也必須得如此。因而靖王裝作自己耳聾,什么都聽不見。 只有明義雄心急如焚,夾在中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祁崇冷冷道:“父皇認為不可?” 皇帝看見自己股肱之臣都不敢發話,也知道大勢已去。 他突然想起來前些天,那時李御史還活著,憂心忡忡的說京城被秦王的將士虎視眈眈包圍著,要他想辦法處理此事,能盡快從外地秘密調兵過來更好。 結果他沒有放在心上。 皇帝忍著怒火,最后頹敗了下來:“既然不喜,便罷了?!?/br> 祁崇鳳眸掃過明義雄。 明義雄的心又被吊起來放在火上灼燒。 他特別擔心祁崇在皇帝面前來一句“兒臣喜歡明大人家的姑娘,就把明姑娘給兒臣吧”。 皇帝一旦開口,明義雄再不愿意,也得乖乖把人交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祁崇并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只冷冷掃過明義雄,并未再講更多。 等人散了之后,皇帝抬手摔了一個花瓶?;实凵磉叺奶O上前,也被一腳踹在了地上,窩心一腳讓這個小太監瞬間吐了一口血。 一名西夏公主走了進來,她笑笑道:“陛下為什么不開心?臣妾來幫陛下消解消解?!?/br> 公主年輕貌美,又善解人意,皇帝怒氣瞬間少了許多。 他將方才之事說了一番。 公主柳眉倒豎:“秦王殿下實在無禮,陛下,臣妾親手為您熬了參湯,請您嘗一嘗?!?/br> 公主心靈手巧,烹調的食物也很美味,讓人念念不忘,皇帝接過來之后,一飲而盡。之后他便來了興致,將公主按在榻上。 五皇子祁修匆匆而來,他也想和皇帝商議一件事情,外面太監正要阻攔,卻沒有攔得住。御書房乃清凈之地,太監也沒有想到皇帝會在里面白日宣yin,便將人放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