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祁修在屏風之外:“父皇,兒臣有——”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女子一聲嬌吟,之后便是身體碰在一起的聲響。 祁修愕然。 公主突然哭了:“陛下,外面有人,臣妾丟臉死了,不要活了?!?/br> 皇帝龍顏大怒:“滾出去!” 祁修臉色一白,匆匆退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忍不住道:“夏國公主如此yin‘蕩,居然在白天誘著父皇同她交接,惡心至極!” 身邊小太監道:“應該讓皇后娘娘懲戒她倆一番,這兩個yin‘婦早晚將陛下的身子弄垮?!?/br> 祁修嘆了口氣。 他道:“天要亡我凌朝,你不知,這兩個賤‘人肯定是祁崇安排進來的?!?/br> 身后卻傳來一聲冷笑:“五皇子殿下真會給人潑臟水,什么壞事都秦王殿下辦的?說起天亡我朝,若無秦王,幾年前便亡了?!?/br> 祁修臉色一變,卻見康王世子祁庭和六皇子祁賞過來,講話的正是祁庭。 祁修臉色難看:“世子,請注意你的身份?!?/br> 往常祁庭的確會敬重祁修幾分,但如今么……卻沒有必要了。 祁庭對祁崇忠心耿耿,自然見不得祁修在背后給祁崇潑臟水。 祁庭冷笑道:“至于兩位西夏來的娘娘,娘娘舉止不端,可是——上梁不正下梁才會歪?!?/br> 祁修臉色更為難看,目露兇光:“你——” 所謂上梁不正,指的當然是如今的楚皇后。當年元后在時,曾經撞見楚氏與陛下在花園里胡鬧,光天化日之下,兩個赤身露體的人把元后嚇得病了一場,楚氏還挑釁元后,說元后床上呆板無趣,所以不得皇帝喜歡。 這是宮廷秘事,下人們傳了出去,楚氏成皇后以后,屢屢封口,但還是會有人議論。宗室子弟也都清楚楚氏骨子里是什么樣的人。 祁庭道:“真正稱得上端莊賢惠的也只有秦王殿下的生母了,五皇子殿下,您沒有資格在背后議論這些?!?/br> 等祁庭走后,六皇子祁賞用煙斗在祁修的肩膀上拍了拍:“別想太多,祁庭講話就這樣,兄弟一場,莫失了和氣?!?/br> 祁修將怒火壓下,往后宮而去,遠遠聽到女子的笑聲,他隨口問了一句。 一名宮人道:“寧德公主和嘉寒縣主邀請了幾名貴女過來,都在一處玩兒呢,來的人不算少,有丞相家的,還有定北侯、譽王、安國公家的小姐?!?/br> 祁修心中郁郁,聽到嘉寒的名字更加不喜。他前朝被秦王壓一頭,回到皇后這里,皇后也百般撮合他和嘉寒。 第70章 殿下的醋壇子似乎被打翻…… 祁修遠遠便看到一名少女, 少女身形與他在康王府看到的那名相仿。 當時虞懷風把他拉走,還說人是丞相家的小姐,后來祁修再去尋找, 并未在丞相家見到。 如今又遇見,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詢問身邊的太監:“那名小姐是誰?你去打聽一下?!?/br> 小太監應了一聲,正要上前,祁修道:“罷了, 本皇子親自過去看看?!?/br> 小太監或許嘴笨,也許問不清楚, 倒讓人給跑了。 明臻是第一次進宮,她與明芳并不親近,這次過來, 也是明芳在羅氏面前軟磨硬泡,羅氏才準讓明臻一起陪同。結果進來之后,明芳便去了嘉寒的面前, 明臻與其他貴女也不熟悉,她也懶得認識許多人, 讓新夜陪著四處走走。 看著倒有些索然無味。 新夜也略有失望:“還不如秦王府的花園漂亮,也就大了一點?!?/br> 明臻并沒有開口。 新夜看著姑娘這兩天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跟在明臻的身后:“姑娘看起來不太高興, 是有人惹了您不開心?不會是七小姐吧?她確實不夠討喜?!?/br> 明臻其實并未將明芳放在心上, 如今答應出來走走, 也僅僅是出來散散心罷了。原本便沒有和明芳有太多感情,知曉自己與明芳并非親姐妹后,便更加沒有感情。她現在喜歡的也只有明薈罷了。 可惜明薈這段時間不在京城。 明臻找了個亭子坐下來,她手中握著手爐, 抬眸看向新夜:“你冷不冷?” 新夜搖搖頭:“奴婢不冷,姑娘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告訴奴婢,奴婢為您分憂?!?/br> 明臻微笑著搖了搖頭:“無事?!?/br> 她與新夜、天琴雖然親近,但明臻平日較為沉默,就算有什么事情,大多數時候也是自己在心里想想,從來不會說出來。 如果真的要講出口,也是講給祁崇去聽。對于旁的什么人,總會天生帶著幾分戒備,也是與生俱來的疏冷感。 兩人談話之間,卻聽一道陌生的聲音入耳:“抱歉,方才我遺失了一枚玉佩,不知姑娘是否看到了?” 明臻與新夜雙雙回頭。 明臻今日著象牙色衣裙,外面系著丁香色的披風,因為她膚色白,紫色更襯得她高貴脫俗。 她回眸剎那,祁修瞬間立在了原地不動,整個人像是失了神一般,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明臻看了新夜一眼。 新夜道:“這里并沒有見到什么玉佩,您去其他地方尋找一下吧?!?/br> 祁修聲音略有些干澀:“好,不知小姐芳名?” 新夜笑笑:“我們家小姐芳名,豈能隨便告知于人?” 祁修身旁太監斥責:“大膽!這是五皇子殿下!” 祁修以責備的目光看向太監:“休得胡言亂語,平白嚇壞了姑娘?!?/br> 之后他才看向明臻:“我是五皇子祁修?!?/br> 明臻眉眼間的艷色讓人壓根無法忽略,只想沉浸在其中,不笑時略有幾分清清冷冷的感覺,讓人想要伏在她的裙下,為她獻上一切來討她一笑。 其實明臻平日里也不愛笑,除了熟悉的人面前,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接近,也不愿意理會。 因而聽到祁修的話語,明臻只點了點頭:“五皇子殿下好?!?/br> 她懨懨的咳嗽了一聲,把手放在新夜的手中:“風有些大,我們走吧?!?/br> 祁修失神落魄:“姑娘——” 明臻覺得這個陌生人的眼神不對勁,她不喜歡被旁人這樣盯著,況且殿下一再叮囑,來歷不明的人不可隨意搭話,即便祁修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她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祁修也是頭一次在女人面前碰一鼻子灰。但傾城色難遇,他自然也是頭一次看到讓他骨頭都融化的女子。 明臻容貌太攝人心魂了,是祁修無法想象的柔美,僅僅是看著她的臉,她不笑,甚至不動,不擺出任何姿態,祁修就覺得自己渾身酥酥麻麻,難以形容的快意。 往日他也曾沾沾自喜,以為自己不被美色誘惑,連嘉寒這樣的大美人都能拒絕。如今他才明白,在真正的美貌面前,他也是壓根移不動腳的。 祁修趕緊追了上去:“今天是寧德邀請你過來的?她是我親meimei?!?/br> 明臻也不清楚這個人為什么一下子這么熱情,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長得多好看,因為天天對鏡梳妝也看習慣了,殿下也沒有夸過她的外表,王府里也沒有外男,只覺得這人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她更加警惕。 明臻道:“你不要跟著我,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五皇子,請你回去吧?!?/br> 少女聲音靡麗惑人,隱隱又帶著幾分清甜,祁修更覺得自己骨頭酥了。 但他又不是祁延那般好色的人,平常都端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子,也不懂如何與女子相處,只能跟在明臻的后頭。 哪怕對方對自己沒有好臉色,祁修也不舍得離開。他擔心這次錯過,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新夜知道這位殿下多半是貪了明臻的美色,她只覺得好笑,平日里被外人吹捧得天花亂墜的五皇子,也不過如此,見了美女還不是移不動腳?果真和皇帝一樣的貨色。 新夜道:“五皇子殿下,我們姑娘已經許配人家了,您跟在后頭,只怕會敗壞我們姑娘的名聲?!?/br> 祁修有些不甘:“是哪家的公子?” 只要問出來,之后暗暗把人除掉便是了。他想要的東西,必須強取過來。 明臻想了想,秦王是不能對外人提起的,能夠提起的也就只有哥哥了,她漫不經心的道:“是江王殿下?!?/br> 祁修一下子愣住了。 虞懷風? 若是虞懷風的話,這事情便棘手了。祁修清楚,虞家都不是什么善類。 為了一名女子得罪虞懷風,實在不是什么高明的事情。 但這名女子……容貌舉止,簡直長在了他的心坎上,像是為他而生的一般。 明臻為了擺脫這人,只是隨口一說,并未想到因為這句話,當晚便有刺客闖入虞懷風的房間,大刀往虞懷風身上砍,結果反被懷風給殺了。 隔著太液池,李福眼尖的瞅見了明臻,他道:“那不是明姑娘么?怎么五皇子在明姑娘跟前?” 祁崇并未想到明臻居然也進了宮,他往明臻的方向看去。 李福說完之后就想拍自己嘴巴。 因為祁崇發現這兩人之后,臉色瞬間陰沉起來。 得了,殿下的醋壇子似乎被打翻了。 李福清楚明臻的性格,小姑娘其實不愛理會不認識的人,八成是祁修上前搭話。但落在祁崇眼中,不管明臻理沒理祁修,左右祁修是冒犯了他的人,簡直罪大惡極。 如今李福想著,五皇子將來是被凌遲處死,還是被砍成rou醬。 祁崇道:“她在宮里沒有認識的人,怎么會來這里?” 李福想了想:“八成是寧德公主和嘉寒縣主請來的,這段時間明姑娘和江王殿下有來往,先前聽說寧德公主瞧上了江王殿下,結果被拒絕了?!?/br> 另外,嘉寒又喜歡祁崇……種種算起來,明臻可是這些人的眼中釘rou中刺。 李??嘈?“姑娘招惹了這么多人,只怕她自己還不知道?!?/br> 但是,李福又覺得不是明臻的錯。 虞懷風不喜歡寧德,祁崇不喜歡嘉寒,又不是因為明臻。 哪怕沒有明臻,虞懷風仍舊不喜歡寧德,祁崇也看不上嘉寒。 就連祁修,在遇到明臻之前,還不是拒絕了嘉寒?嘉寒給他水里下藥,他都不為所動。 祁崇道:“派個人去看看,她們有什么動靜?!?/br> 李福應了一聲:“是?!?/br> 在這宮里,其實也不會有什么亂來的事情,即便寧德公主亂來,嘉寒也會顧忌皇后而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