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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撕心裂肺的痛,我恨不得當場死去,我甚至感覺到傷口深處的rou被烈酒灼燒的滋滋聲! 我死咬著枕頭,牙齦都痛到麻木,雙手攥著床頭的橫木,整個上半身高高昂起,像一只被活生生丟進滾油里的魚,身體翹到了極限,冷汗順著臉頰淌入胸口,像有蟲子爬過我的臉頰、喉嚨,往胸口鉆去。 司陽簡直鐵石心腸,揚起手來在我傷口上飛針走線,毫不遲疑! 我咬住枕頭悲哀的想著:姑奶奶我什么時候混到這步田地了? 我怎么感覺自己應該是萬人景仰眾星拱月般的存在呀! 想著想著,終于在他用針尖又一次刺穿我嬌嫩的皮rou時,徹底痛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將明未明,屋中一燈如豆,靜謐而安寧。 我動了動身子,發現渾身依舊軟悠悠的疼。 我抬起胳膊轉了轉,想起司陽那殘暴rdquo;的行為,忍不住罵道:這個挨千刀的!等姑奶奶好了,定要他好看!rdquo; 話音剛落,頭頂上方伸過來一張欠扁的臉:你是在罵我嗎?rdquo; 我這才發現,這廝就躺在我身邊,我倆居然同床共枕來著! 我問:你怎么睡在這里?rdquo; 他在我額頭摸了摸:現在我是大夫,自然得對你負責,我要時時刻刻盯著你,省的你死了砸我招牌。rdquo; 我橫他一眼:請問你是華佗還是扁鵲,有招牌嗎?rdquo; 他翻到我身上,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撐著手臂覆在我上方氣咻咻的道: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司陽在江湖上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你竟敢懷疑我的本事!rdquo; 我嘟起嘴巴:diu~~~~~~rdquo;往他臉上噴口水。 他伸手捂住我的嘴,嫌惡的看著我:你惡不惡心!rdquo; 說完,翻身下床,招呼小二打來洗臉水。 我這才知道,自己身處客棧rdquo;。 見他洗臉,我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除了一身的臭汗,遂抬起胳膊湊上鼻子嗅了嗅。 咦?挺清爽的,衣服也換了,里邊雪白的錦緞,外套水綠紗衣,這風格...... 我看向司陽。 他勾起唇角邪魅的笑了笑:是我的衣服。香香姑娘自然要一直香香的才好啊,你放心,昨天昏過去的時候我已經給你擦了身子,也換了衣服,雖然有點大,但你穿著還別有一番風味。rdquo; 我簡直欲哭無淚。 第2章 十二門 他走到我身邊,彎著腰與我面對面:放心,醫者眼里無男女,你沒吃虧。rdquo; 我猛地坐起身來,額頭狠狠撞在他鼻子上:司陽你大爺的!rdquo;為了不讓自己想起來惡心,我也只能將他當大夫看了。 司陽捂住鼻子。 我看見鮮紅的血從他指縫里流出,心情總算好了些。 他仰著頭,蹬了腳上的鞋子,將兩只腳心抵在腳踏邊雕花的凸起處,甕聲甕氣道:你簡直不可理喻!rdquo; 我閑閑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半晌后,他拿開手,血已止住,他絞了帕子擦干凈鼻血,重新走到我身邊,滿臉疑惑的問:你到底哪里來的這份自信對我吆五喝六的?你看看你這幅高高在上的臉,我真想拍你一巴掌。rdquo; 我梗著脖子將臉湊近他:老娘與生俱來的本事,不服氣你抽我??!rdquo; 司陽高高揚起手掌,最后還是輕輕落了下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就這么舍不得動你呢?rdquo;說著,還故意捧著我的臉揉了揉。 我警惕的看向他。 怎么了?rdquo;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認識我,是不是給我下藥讓我失去了記憶?rdquo; 司陽一臉的驚詫:胡說什么呢?誰認識你了?都說我是去山里采藥撞見你跟人干架,最后暈死在那兒,我好心把你帶到山洞里的,還浪費我一顆絕世還魂丹,少在那兒顛倒是非。rdquo; 我想了想這一路來他的行為,確實沒什么值得懷疑的,除了對我不同尋常的寬容。 我在客棧里躺了兩天,身上已經恢復了力氣,只是腿傷未愈。 這兩天司陽對我挺好,按時按點的給我換藥,照顧我的起居。 我沒了記憶,身上也沒錢,醒過來第一個見到的人也只有他,便這么理所當然的傍上他了。 直到我傷口結痂那日,司陽總算提出要離開了。 剛開始我有些茫然,半晌后,我坦然的點點頭:這些日子謝謝你了,將來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rdquo; 司陽習慣的勾唇邪笑:你若愿意以身相許便來找我,若不然就別來了。rdquo; 我問:我要去哪里找你?rdquo; 他說:你出去隨便找個人問司陽,他們都知道。rdquo; 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他又補充了一句:要實在找不到就問十二門,三歲孩童都知道的。rdquo;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兩天后,掌柜的來通知我住客棧的銀錢已經用完了,我便扔了那身沾滿血污的衣服,背著那把刻了葉rdquo;字的劍,穿著司陽給我的這套十分寬大的衣服兩手空空離開了客棧,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接下來,為了掙錢養活自己,我去替有錢人家的小姐做貼身護衛、去鏢局押鏢、幫官府捉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