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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過了大半年,我也攢了些銀錢,厚厚一打,揣在懷里有些硌rou。 我靠在樹干下自言自語:要是能存在銀行卡里就好了,直接微信支付多方便呀。rdquo; 睜開眼睛,我茫然的看著眼前塵土飛揚的官道,搖搖頭:怎么又想到這些奇怪的東西?rdquo; 這大半年,我腦海里時常會想到一些奇怪的畫面,譬如巨高的樓房、譬如能顯示人像的黑色屏幕(腦子里說,這東西叫電視機)、譬如有四個輪子的大鐵箱子(在我心里,那東西叫車。)、還譬如能跟遠方的朋友親人通話見面的小匣子,一種叫做手機rdquo;的神奇東西! 我始終覺得這些東西真實存在,但卻在生活中找不到絲毫痕跡。 我還想起從前刻苦練習功法和學習醫術的情景。 因為有一次看見江湖中人相互打斗的場景,忽然想起曾經也有個人,指點我一招一式。至于學習醫術的情景,是因為有一次我夜宿客棧,聞到一股異常的熏香,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想起來曾經煉制過這一類的藥物,然后就越想越多了。 記憶里,總有那么一個人,一點一滴的教會我武功,教會我醫術毒術,但我就是看不清他的臉,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年紀已經不小了,因為他的聲音有些蒼老。 他對我很好,關心我的吃喝拉撒,當我不認真的時候,他也會舉著棍棒追著我打......我十分懷疑,這個人是我爹,但我無從找起,因為我頂著這張臉,從南走到北,又從東走到西,沒一個人識得。 我抓了抓小腿肚上的傷疤。 這幾日我正用記憶力的法子,找了草藥來消除這條如蜈蚣般難看的傷疤,故而有些發癢。 我想起了司陽,我失憶后第一個認識的人。 這大半年,我時常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原來他說自己的名字很響亮是真的。 只是,名聲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rdquo;。 司陽,十二門的副門主。 十二門,江湖第一大幫派,門主石無雙,嗜血殘暴,世人稱之為:活閻王! 這位活閻王,網羅了一眾心狠手辣無情無欲的人為他賣命。 他們誅殺朝廷命官,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他們搶奪別人辛苦賺來的錢財,末了還放火燒宅;他們搶劫良家少女,逼良為娼為他們做許多不義之事...... 至于司陽,世人口中,他就是石無雙的劊子手,石無雙讓他削誰他就削誰。 最可怕的是,司陽一手毒功出神入化,能將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司陽的行事作風,實在跟這樣的魔鬼沒半點相近的地方。 說他是一只sao包的孔雀還差不多。 我覺得,自己這樣游蕩江湖飄忽不定始終不是辦法,應該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才好,這樣至少能讓家人找到自己,省的自己找到東邊,他卻在西邊,等自己找到西邊,他又在南邊...... 想著,我將劍往腋下一夾,牽過身邊的紅鬃烈馬,翻身而上,往世人眼中的閻王殿十二門總部而去。 既然要找目標,自然要找個最醒目的,就算十二門臭名昭著,但它名聲夠響。 再說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具體怎么樣誰知道呢? 三天后,風塵仆仆的我敲響了十二門的大門。 開門的是個娉婷裊娜的少女,眉眼間風情萬種的樣子。 我一拱手:請問司陽在不在?rdquo; 那少女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你確定要找司陽?rdquo; 我認真的點點頭:讓他出來見我。rdquo; 少女抿著小嘴兒笑了笑:好,姑娘先進來坐坐,我這就去叫人。rdquo; 半晌后,一個鮮黃的身影出現在我視線里。 哦,原來他是個行走的萬花筒! 司陽甫一見我,有些怔愣。 我喚他一聲:司陽。rdquo; 他一拍腦門,勾著唇笑瞇瞇走過來:哎喲!香香姑娘,你怎么來了?是來對我以身相許的嗎?rdquo; 我拿出長劍,劍柄抵在他胸口:不想死就別再動!rdquo; 他抬起雙手,做出示弱的動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若不是以身相許就別來找我,你既然來了,難不成不是這個意思?rdquo; 我將劍柄抵在他胸口,用了兩分力氣。 他哇哇大叫起來:謀殺親夫???你把劍拿開。rdquo; 我瞇了瞇眼睛:我要進十二門。rdquo; 他也瞇瞇眼睛:行啊,嫁給我就進來了。rdquo; 我橫他一眼:少貧,我說真的。rdquo; 他忽然發力,身子一扭,躲開劍柄朝我肩膀抓來。 我收回長劍,手腕一抖,利劍出鞘,堪堪擋在肩窩處,將他手掌隔開。 司陽不可思議的收手,看了眼被劍鋒刮過有些涼颼颼的虎口:沒看出來啊,半年時間就變成絕頂高手了!rdquo; 我收劍入鞘,涼涼的看著他:還要比劃嗎?rdquo; 他擺擺手,轉身背對著我:你走吧,想進十二門,要么嫁給我,要么做門主的女人,兩樣你都做不到。rdquo; 我低著頭,想著他話里的意思。 忽然,耳邊有風掠過。 我往后一仰,身子呈拱形撐在地上旋了半圈,躲過他的爪子,從他腋下滑過,再直挺挺的立起來,趁他回身的時候,一把扭住他的右手,往身后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