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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些時候,現在能瞧見的,就是一些助興的節目和娛樂,說是壽宴,其實也是個高位人士之間互相結交、商量些好生意的時候,也是仇敵之間相互暗中較量,顯擺自己氣勢的場合。 比起壽宴,更像是一個大型的聚會,無拘無束,隨便賓客怎么享樂。 沈明淵肚子還空空如也,咕嚕嚕叫個不停,殷左圣聽不下去了,隨處找了個提供水果零食的地兒讓他先墊墊,還特意囑咐晚宴上好吃的更多,別現在就吃飽。 他吃了幾個果子,又吞了些水分多的糕點,看到一旁的幾杯果酒,沒敢喝。 忘了之前自己用花粉往酒里下的時候,有沒有避開果酒了,再說,單憑對空氣的感知,他壓根分不出哪些液體是果酒哪些不是啊…… 好在這時候殷左圣很是懂,隨手就塞他嘴里一顆專門針對這種花粉的解藥。 沈明淵感覺沒什么事了,才借著低頭的時候偷偷戳起系統,詢問那幾個問號是怎么回事。 系統:系統維護中,請稍后訪問,相關金手指功能一律暫停使用。 事兒沒問清楚,連帶著卻把自己的金手指給強行停用了,這下子,連問號也沒得看。 沈明淵不甘心,繼續追問沒事兒維護啥? 系統:說了是維護聽不懂嗎!當然是出病毒了才需要維護! 沈明淵:??? 脾氣這么暴躁的,看來不是小問題啊…… 不過,在這種節骨眼上出問題,真是夠讓人頭疼的,他原以為自己的運氣已經好起來了呢,這么看還是很倒霉。 殷左圣臉上戴著半個面具,特意換了有點華麗的樣式,一時半會兒倒看不出是受傷了的樣子,反倒讓知道他性情的人誤會是突然興起玩的花樣,倒是被幾個想巴結異人谷的給稱贊了俊美好看。 沈明淵無心玩樂,這張臉又是沒人認識的,只是出來時候跟在殷少谷主身邊,被人旁敲側擊打聽了幾句身份地位。 縱觀整個谷內的布置,全是他在最后那幾天碼字時幻想過的玩樂和吃喝,如今親眼看見了,觸手可及,感受很是奇妙。 劇情越是到后面,出現的這些東西便越是記憶鮮明的那些,不像開頭那樣,因為寫的時間是太久以前記不分明。 他隨手捏起一顆珍珠似的渾圓果子,丟進酒杯里,那果子便在入水的瞬間化作透明,難以瞧見,吃在嘴里又彈又軟,汁液酸甜。 再看一旁幾個修士在玩的賭局,是和一種變色龜相關的,那龜的貝殼每一片都是不同顏色,拿硬物敲擊一下,便會在受驚下重新排布一次上面的色塊。幾個人在賭的,也正是下一次變幻的顏色。 也真是個可憐的龜。沈明淵搖搖頭,為這小家伙默哀三秒。 還有些膽子大的,干脆就拿出了自己準備的賀禮給眾人先開眼,什么吐出的火能正好燒出一個溏心蛋的地龍,什么能讓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美夢寶石……甚至還有特意迎合老谷主的可怕喜好,送一些專門折磨囚犯的刑具的。 自然也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因各有所求而去討好異人谷中的其它能人異士,比如尋找無相的就有好幾個,可惜無相早有準備,沒多久就換一張面孔,就是不讓人纏著自己。 到了臨近傍晚,正主和幾個真正有地位的人才出場。 殷左圣帶著沈明淵坐去了前排的坐席,距離殷崇山很近,同樣坐在靠前位置的,還有沈明淵最熟悉的幾個人。 臉色略帶蒼白的秦煥之,穿著青白長衣風度翩翩的賀洵,以及,只帶了只手可數的家仆過來的沈家現任家主,沈和光。 剩下的,便是暮云閣閣主和他的幾個親傳弟子,飛白樓樓主,千金臺首尊。 其中飛白樓和千金臺會來人并不稀奇,這兩大勢力本就沒有偏倚,算是只求錢財不問黑白,唯有暮云閣的出現算是沈明淵的意料之外。 其它幾個說的上名號的,就只有逍遙寨派了人來,至于那幾個以名門正派自居,很是愛惜羽毛的佛骨死、太玄門、金庭山莊等,則是沒有任何影子。沈明淵將全場掃了一遍,總算放下心來。 變數,還是越少越好。 視線在略過熟識的幾人時,沈和光恰好抬頭,也朝著殷左圣這邊看了過來,目光清冷無波。 他本是看向殷左圣的,順帶著便察覺到沈明淵的視線,視線收回時順帶也掃來輕飄飄的一眼。 沈明淵連忙收回視線、垂下眼簾,他是以殷左圣的近侍身份和衣著落座的,因異人谷不論資歷身份,才有了這個座位,此時的表現也像個貼身仆人應有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不敢逾矩。 可即便是心知自己易容得天衣無縫,衣著也沒有疏漏,心仍然因為沈和光的這無意中的一瞥砰砰直跳,一瞬間連外界的聲音都聽不分明了,指尖也緊張地微微酸軟。 不……不會有人認得出我的…… 他在內心安慰自己,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朝那個方向看去,不要再去確認沈和光有沒有再看過來。 然后專心地看起了那一個個朝著老谷主獻禮賀壽的人們來,令人眼花繚亂的寶貝一個個被呈現在眾人眼前,仿佛炫富大會。 即便如此,沈和光那正襟危坐、衣冠正式、眼神清冷無波的模樣依然凝在眼前,一閉眼就浮現出來,不像是他那個溫文爾雅的大哥,更像是沈家的家主,背負起上百口人命運的高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