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七零八落的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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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曾經說過,如果她死了,把她送回莊河去,和劉華奇埋在一起。 那是她一輩子的執念,想念,全部的記憶或者說是,心愿。 可惜,她這個最后的心愿,永遠也無法實現了。 劉照豐把老太太埋到了張家堡南溝,和張萬智并骨。 “那邊我爸還一個呢,讓我媽回去干啥?這邊也過了大半輩子了,就在這好好待著吧?!?/br> 劉桂新沒出聲,也沒反對,人家是兒子,三親四鄰全在邊上看著呢。再說,她也找不到劉華奇的墳,一晃兒啊,四十年過去了,什么早都不一樣了。 劉照瑞在沈陽,她和劉照豐在本溪,劉華奇就這么三個孩子,也不知道他的墳每年有沒有人去祭拜清掃,想來劉照瑞會去的,卻從來沒有招呼過這邊的弟弟meimei。 必竟那邊還埋著他的親媽,和這邊的兩個人沒有一點兒關系。 估計他也不會希望張景義被送回去。 起墳,并骨,填埋,壘墳,祭拜,花圈紙錢供品擺上,燒的燒灑的灑,鞭炮聲順著大山遠遠的傳出去。 宣告著老太太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安息了。 結束了葬禮,劉桂新沒再和劉照豐說話,直接帶著一家人回了南芬。 一直到了家里,晚上的時候,劉桂新才開始慢慢哭泣起來,看著哪兒都會想起老太太。 她心里非常后悔,后悔去年一時心軟就答應了讓老太太回去,結果這一去就成了永別。 “媽,我姥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去那天,你姥就已經不行了,但還認人,知道是我,拉著我手說渴??恃??!?/br> “我就剝桔子給她吃,一口氣吃了三個,三個,渴到什么樣了都?” “棉褲都是濕的,褥子也是濕的,尿了沒人管,就那么冰著?!?/br> “老太太不能動了,為了不讓她拉屎撒尿就不給吃不給喝,那個老娘們的心到底得有多狠?那個男人的心到底得有多硬?” “這就是一心想讓老太太趕緊走了,他們也好落個清凈,還能收筆禮錢哪?!?/br> “早點通知我,哪怕早半個月,接回來住幾天院也就差不多了,人家是故意等到實在是不行了,這才打的電話,多好的算計?我媽多活一天對他們來說都是心病?!?/br> “我說去年怎么就突然大變樣了,原來就是這么個算計。狗改不了吃屎。我真是傻透了腔,就信了?!?/br> “還不是這么些年不養爹媽讓鎮子上的人在背后罵指脊梁骨受不了了?但凡有一點孝心能不能干出來這樣的事兒?我媽就怎么讓他們恨成了這樣?” “我就想不通啊,想不明白?!?/br> 張興軍把拳頭捏的卡卡直響:“媽,在那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呢?我砸了他全家?!?/br> “說什么?你姥都走了,就讓她安安靜靜的走吧,沒有意義,回不來了。我沒有哥,你們也沒舅舅,以后咱家沒這份親戚?!?/br> “以后你們要是有心,年年去看看你姥,給燒點紙,也算她沒白疼你們一回?!?/br> “媽,我姥不是說想回莊河嗎?為什么不送回去?” “不送啦,太遠了,以后想看看都不方便?;厝ジ墒裁??他說的也對,對邊還有一個呢,你姥爺還有大太太,埋在一起的,你姥回去也是做小受氣,不回?!?/br> …… 張景義,就這么永遠的走了,走完了她的一生,辛酸也罷苦累也罷,都成了過眼云煙。 劉桂新也徹底和劉照豐一家斷了關系,從此不再往來。 97年,就這么過去了,有好事兒,也有壞事兒,有高興也有傷心,但什么也拉不住時間的逝去。 …… 97年秋天,陳得剛那個姓于的同學調到了郭家派出所任副所長,陳得剛和孟麗在郭家堡開了一家歌廳。那種沒有麥也唱不了歌的歌廳。 從97年夏天開始,郭家堡這邊沿著前河沿起了一排門市房,全都開成了歌廳,成為了南芬地區的粉燈一條街,每天街道上花枝招展的,上百個小姐在這里活躍著。 …… 98年,張興軍在市里的漁具店終于開業了,開在北地工字樓附近,店面不大,三十幾個平方,代理了迪佳釣具。 也在這一年,張興軍處了對像,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帶著個男孩。 同樣是這一年,張興兵在衛生局終于拿到了正式編制,也算是熬出了頭。 還是這一年,本溪市政企正式分家,本鋼和本溪市政府做了切割,本鋼的一部分產業交給了政府這邊,包括教育系統,一部分民電供應,還有交通運輸以及部分道路。 本鋼教育處從此不存在了,南芬這邊幾所小學中學全部變更了名字,劃歸了區教委。 南芬這邊的幾條主要干道也從幾大廠礦手里交到了市政這邊,包括蛋糕店門前這一條。 98年秋天,市政開始對道路進行擴寬重修。 張興隆的蛋糕店被劃入了拆遷范圍,沒有任何補償。 張興隆四處找關系也沒走通,前面的店面帶著cao作間整個被拆沒了,生意也沒有辦法繼續,只好搬遷。搬到了街里北頭副食商店邊上,租的是區委宣傳部部長的房子。 房子到是足夠大,好幾百個平方,就是位置太偏僻了,生意一落千丈。 98年冬,陳得剛的歌廳倒閉了,市里開始嚴厲打擊賣人樸昌活動,開不下去了。 陳得剛又找到了張興隆,想繼續合伙,同時又拉了他的另一個同學,在本溪市人民銀行工作的陳亮。 張興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陳得剛仍然沒有錢,陳亮出了三萬,蛋糕店又變成三個人合伙的狀態,張興隆張羅著在趙家堡開了一家分店。 也是98年冬天,張興隆和李有菊分手了。 李有菊和邊上小賣店的老板走到了一起,被張興隆無意中碰到了,也不知道她們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不過也沒什么意義,反正就這么結束了。 整個98年對于張興隆來說,是充滿了黑暗的一年,好像冥冥中有個什么東西就見不得他好,生生把一切都硬生生的切斷了,什么都沒給他留下。 好在家里一切都好,張興軍和張興兵一切順利,張小悅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上著幼兒園。 劉桂新已經從張景義去世的氛圍中走了出來,小店的生意也一直不錯。 一樣都是老樣子,好像充滿了希望,除了張興隆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