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萬年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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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面帶微笑,仿佛看到老朋友一般,說道“鄭君,可曾認得我?” 開陽門門候姓鄭,鄭門候打量了一番,認出了曹cao,立刻便賠上了笑臉,先行了個軍禮,又親切地說道“原來是曹部尉……不……是曹議郎,許久不見,許久不見??!”原來當年曹cao任洛陽北部尉的時候,鄭門候是在曹cao手下任職,這么多年過去了,也升到了城門門候。 曹cao扶起鄭門候,說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br> 姜泫一聽是曹議郎,還與袁紹交好,看來此人定是曹cao無疑了。說到曹cao,姜泫可是與其神交已久,聞名不如見面,細細打量曹cao,平凡的外表下,卻是難以掩蓋的英雄氣。 曹cao與鄭門候客套寒暄了幾句,鄭門候便指了指姜泫,說道“曹議郎,下官這還有公務要處理,改日定到曹議郎府上拜訪,得罪,得罪?!背情T門候與議郎同為六百石,但議郎是何等清貴之職,所以鄭門候自稱下官。 曹cao依然面含笑容,說道“鄭君,我正要告知與你,此人,cao之友也,可否放其一馬?” “此事……此事……”鄭門候眼神往張徹那里斜了一眼,為難地說道“此事下官也是為難??!” “有何為難?”袁紹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冷冷地說道“不知有何為難?我這便將伯霈接到舍中,若張常侍要人,便讓他親自來找我袁某?!闭f話間,身后的許攸和劉備也站了出來,為袁紹助勢。姜泫看向二人,那許攸倒還好說,劉備卻是一眼看去,便令人心生好感。 “袁……袁……”一個是昔日的長官,一個聲名顯赫的袁家公子,鄭門候這次算是真打了退堂鼓,剛要答應下來,便聽到遠處一聲呼喊“袁本初好大的威風!” 馬蹄隆隆,三四十個騎士奔馳而來,也不顧及周圍圍了這么多學生士子。眾人慌忙間給他讓出了一條通道,有幾個學生差點就被馬隊撞到。這隊騎士為首一人披盔帶甲,看不出來是什么職位,他勒住坐騎,沒再去理袁紹,而是指了指張徹,笑道“哈哈,子清啊子清,怎如此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子清,是張徹的字。 “伯崇兄,如何這般取笑我?如今你可得為我做主,”說著,戟指姜泫,怒道“此子辱我從父,又毆傷我等,罪不容誅!” 一聽“伯崇”二字,姜泫不認識,許攸和劉備也沒聽說過,但袁紹和曹cao久在雒陽。知道這人便是中常侍趙忠的從子趙平,任職城門校尉,那十二門的門侯可都是他的屬官。 趙平不認識姜泫,猜測不過是袁紹的黨徒,便直接對袁紹說道“袁本初,此人得罪了張常侍,張常侍海量能容,不會與他計較。不過毆傷子清,可不能不了了之?!?/br> 姜泫暗暗留神,這個人倒有些心機城府,可不像張徹那么簡單,只知道喊打喊殺、虛張聲勢。明面上只說是姜泫與張徹的恩怨,不牽扯張讓,拿出一副大事化小的態度??梢坏┙凰麄儙ё?,那是圓是扁,還不是任他們揉搓? “哼!”袁紹冷哼一聲,說道“你待如何?” 趙平想了一想,今日想要帶走姜泫,怕是沒那么容易,但也絕無輕輕揭過去的道理,便說道“讓他跪下,道歉?!?/br> 此話一出,姜泫算是壓不住火氣了,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哈哈,士可殺不可辱。何況,就憑你這些人,殺得了我嗎?”話剛說完,史阿和荊韋便劍刀出鞘,打算硬拼。 見姜泫傲骨凜然,激得趙平也是怒從心頭起,喝道“好賊子,以我劍不利邪?” 見趙平拔劍,袁紹挺身擋在姜泫面前,喝道“趙伯崇!爾敢!” “袁本初!”趙平劍指袁紹,說道“不要以為你袁家累世公卿,便自命不凡。須知我趙伯崇,還不將你袁家放在眼里!” 話音未落,便驅馬拔劍,繞過袁紹要來砍姜泫。 姜泫也拔劍在手,急忙撥開袁紹,蓄勢待發,可還沒接上這一劍,斜里便飛過來一支羽箭,正中趙平坐騎的臀部。那馬吃痛,嘶鳴一聲,人立起來將趙平摔到地上。這一摔是臉先落地,頭盔掉落帶散了發髻,地上都是沙土碎石,將臉擦破了好幾條口子,比張徹可狼狽多了。 這一箭來的出乎意料,姜泫往那邊一瞧,便看到五十步之外有一名騎士。那名騎士生得威猛,豹頭細眼、帚眉倒豎,一把亂蓬蓬絡腮胡子,身著精鐵鎧、手持百石弓,胯下一匹黃驃馬迎風嘶吼。 趙平晃晃悠悠站起來,理了理眼前的頭發,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坐騎,再看那持弓騎士,如何還看不明白?趙平指著那騎士大罵道“何處來的婢養小兒?敢射乃公寶馬?” 那持弓騎士被罵,也不做聲,但見他身后呼啦啦涌來一票騎兵,約有二十來人,各個寶刀雕弓,還都髡頭剃發,竟都是胡騎。揚塵中露出一桿大旗,紅底白字,上書“長水校尉袁”。 一看這五個大字,史阿驚呼“嚯!原來是路中悍鬼袁長水?” “何人?”姜泫不解。 史阿眼神靈動,看一了眼袁紹,才又在姜泫耳邊低聲說道“這長水校尉便是袁本初之弟,袁公路。尚任俠、好使氣,常當街縱馬馳車,甚是驕橫,無人敢惹,人稱路中悍鬼!” 姜泫早知道已故司空袁逢有子袁術,也是袁紹的從弟,卻不想袁家也出了這么一個人物,還得了一個路中悍鬼的惡名。姜泫又看了看袁紹,見袁紹面色有些微妙,卻也不知為何。 果然,一眾胡騎讓開一條通道,一輛三駕馬車奔著趙平疾馳而來,也不減速。 趙平剛剛掙扎地站起身,腿還疼著呢,就見馬車要朝自己撞來,嚇得挪不動腿,嘴里支支吾吾也喊不出聲音來。 三匹馬奔到趙平面前,齊聲嘶鳴,竟然硬生生停了下來,最前面那匹馬離趙平的臉不過半尺,趙平都能感受到馬那粗重的喘息。 這是一輛輕車,車上坐車一名武官,容貌與袁紹相似,不過要矮胖一些,穿著與那鄭門候一樣,只是佩戴的是青綬,就是長水校尉袁術了。 袁術也不下車,從輕車上站起,一只腳踏在車前的橫梁上,戟指趙平,怒聲喝道“趙平,我在遠處便聽到你輕辱我袁家。張常侍從子又如何?便是張常侍親至,我袁家的一條狗,也容不得你等輕視!” 一聽這話,姜泫摸了摸鼻子,尋思著剛才趙平在與袁紹叫板,袁術這般說法,不是連袁紹也罵進去了嗎?再一看,果然,袁紹眉宇間已經有些慍氣,只不過他修養甚好,沒有發作。 “伏義!”袁術向方才那個持弓騎士吩咐道“代我賞他二十杖!”伏義是那持弓騎士的字,他姓紀名靈,原本是袁術的門客,袁術任長水校尉,他便隨同一起參軍。 “喏!”紀靈應聲答道。 趙平見紀靈威猛,也不敢再有動作,只是喊道“袁術……袁公路……爾敢!”他手底下的士兵見紀靈要動粗,也都紛紛持刀拔劍,要上前來救趙平。 袁術一看對方的人馬都動了,也不甘示弱,一招手,二十多個胡騎四下散開,將將姜泫、袁曹等和城門校尉的人團團圍住。袁術笑道“嘿嘿,豎子!我倒要看看你那城門衛士,能否勝得過我烏桓胡騎!” 趙平不敢動,他自知雖然自己人多,但胡騎剽勇,真動起手來八成得吃虧。同樣,袁術雖然對紀靈對手下的烏桓胡騎都有信心,但長水校尉與城門校尉各帶數十人在太學門前動了手,事后他倒不怕丟了官職,怕的是自己那位叔父、當朝太尉袁隗的責罰。 兩人都有顧忌,但場面僵持到這里,為了面子,卻是誰也不肯退一步。 “二位校尉是要在這太學門外率軍私斗嗎?” 一句尖細、蒼老的聲音傳來,眾人都循聲望去,見一輛軿車從閭門緩緩駛來,軿車旁二十名披鎧甲騎,持戟分列兩側,車前一步行老者,面白無須,便是方才說話之人。所謂軿車,是一種雙轅單馬的馬車,方形車輿,四面施以帷幔,輕便舒適,常為貴婦所用。而這輛軿車描龍畫鳳,顯然車中是宮中的貴人。 喊話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個閹人,眾人都以為是張讓、趙忠或者其他中常侍派過來的,特別是袁術,更是這般認為??哨w平常在宮里走動,卻并未見過這個老宦官,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史阿往姜泫身邊湊了湊,小聲嘀咕道“姜君,可是張徹、趙平的救兵?” 姜君看了看張徹與趙平,看他二人的神情,似乎與車中之人和那老宦官并不相熟。又看了看二袁、曹cao和鄭門候,更是一臉茫然。便說道“未必,此事或有轉機?!?/br> 軿車走到近處,停了下來,帷幔掀起一角,露出一只柔荑,似乎是對那老宦官說了句什么。雖然聽不清說的是什么內容,但依稀能聽出車中人的聲音清脆如銀鈴,應該是個少女。 那老宦官先是走到離他比較近的趙平旁邊,問了下事情的原委,趙平自然是添油加醋胡說一番。問完之后,老宦官沒去問袁術,而是直接走過來詢問袁紹,袁術也不隱瞞,將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說了清楚。 之后,老宦官又走到姜泫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道“你便是姜伯霈?” “正是?!?/br> “便是你腳踢張子清?” “是我?!?/br> 老宦官沒再說什么,只是笑了笑便回去向車中之人復命了,與車中之人交談了片刻,便回到人群中朗聲說道“車中乃是萬年公主,回雒路過太學,偶遇諸位。諸位皆是國家之棟梁、大漢之干臣,還望罷手言和。若讓陛下知曉此事,諸位恐都難逃責罰?!?/br> 說完,車隊調頭,往開陽橋而去。 趙平終于松了一口氣,攙著張徹就要往回走。張徹還沒看清楚形勢,一邊掙扎一邊說道“伯崇兄,我等人多,何懼那袁術,便是公主,也不需理會……” “啊呀,公主這是救了我等,那胡騎剽悍,我便是再調來幾十人也是敵不過的!”兩個人邊嘀咕著,邊率兵緊隨公主車駕而去,生怕走慢了再讓袁術揍一頓。 袁術見趙平和張徹走了,也順坡下驢不再追究他們。姜泫想著,自己沒吃虧,還是二袁和曹cao相助,想留下幾人宴請謝過??蛇€沒等開口,袁術便招呼手下胡騎奔馳而去,從頭至尾也沒跟袁紹打招呼。 袁術的態度,袁紹、曹cao看上去早已習以為常。二人沒去理會袁術,而是將目光投向萬年公主遠去的車駕。萬年公主的事,在場眾人他二人最為清楚。公主回雒,勢必會在朝堂上再掀起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