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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褚晷買下了三件高仿贗品,一件一元,著實劃算,于是眉開眼笑,著人將東西拎走,與慕容沖同撐一傘,緩步走在青石路上。 第20章 梟雄與jian商 “一月不見,慕容老弟氣色倒是愈發清爽了?!?/br> 褚晷身上帶有一股子江湖氣,即便是褚氏集團老總,卻絲毫沒有那些集團老總的商務范兒,倒更像是香港電影里笑看風云的大佬。 慕容沖淡淡一笑,“褚總回來的突然,可是境外的生意都處理好了?” “那是自然,你老哥親自出馬,可有擺不平的道理?!瘪谊欣事暥?,笑聲里,總有一股義薄云天的豪氣,慕容沖有一瞬,似乎在他笑聲里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 “褚總一路辛苦,我已在杞柳臺備下好茶,為褚總接風?!弊咧淋嚽?,慕容沖收下傘。 褚晷點頭,“若說起茶,這古玩城方圓百里,杞柳臺的茶,當屬極品,走?!?/br> 褚晷其人,黑白難辨,但與慕容沖相交多年以來,兩人道頗為投緣,無論做生意,還是做人,自古英雄豪俠惺惺相惜,梟雄與jian商臭味相投,有道是,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 人生際遇,千回百轉,云起龍驤,化為侯王。 安城考古研究所—— 上次那頓晚餐,吃的非常微妙。 全程多虧了秦沐沐玲瓏剔透在從中調和氣氛,好在接著便是周末,很好的避免了次日的尷尬碰面,以至于今兒周一還不到下班時間,柳頌就已經收拾好東西打算提前溜人了。 她又不傻,再察覺不到什么的話,那就不叫遲鈍,而是愚昧了。 出來時外面正下著小雨,而她今早剛把車送去保養了,站在廊下有一瞬間郁悶。 跟在她身后也提前溜出來的,還有蘭婇,不過蘭婇歷來我行我素慣了,倒不足為奇,至于她這樣的人是怎么進的研究所,無從得知,只是偶爾會聽到些風言風語,大約是有強硬后臺的意思吧,不過,敢去嘴碎蘭婇八卦的人,基本很少。 “這么大雨,前輩要淋著回去嗎?”蘭婇生的貌美,是研究所公認的,那種張揚明艷的美貌,當然,還有各式各樣讓人應接不暇的時尚單品,TiffanyCo的耳鉆,項鏈,Cartier的手環,ChristianDior的當季新款套裝裙,仿佛把自己包裝成一件矜貴的奢侈品。 她時常涂著滟滟紅唇,揚著若有若無的笑,看人的眼神永遠帶著一股子輕蔑味道。 “不如我送送您?不過,想必前輩不會領情的,我便不多此一舉了?!?/br> 柳頌看著那道越過她往前走去的婀娜多姿的身影,輕嗤一笑,就算她想領這個情,蘭婇也未必會真的好心送她一程。 正當轉頭時,卻瞧見不遠處而來的一把黑綢傘,慕容沖? 研究所位置本就不在鬧市區,這條路向來寧靜,兩旁植滿冠大古雅的銀杏,慕容沖撐著一把黑綢傘,就在那一片翠綠中向她走來,烏黑靜雅中式西裝筆直工整,眸里清輝,雨霧山嵐。 他就是這樣一種人,無論何時何地,一旦看到,就讓人再難以挪開目光。 柳頌看到了,蘭婇自然也看到了,她冷冷地看著柳頌朝那男人揚著笑,而柳頌并未注意蘭婇,自顧走到那人身邊,躲進黑綢傘下。 蘭婇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再回過頭,看著停在眼前的豪車,來接她的永遠只會是戴著白手套的司機,面無表情地拉開車門,蘭婇垂了垂眼,鉆進車內,一抹冷笑。 原以為,那人對任何女人都毫無興趣的,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雨后的銀杏枝葉濃翠欲滴,撲鼻而來的是濕潤清新的氣息。 柳頌走在慕容沖旁邊,纖秀身影完全被遮擋在大大的傘翼下,伸手去接著傘骨滴下來的水珠。 “我以前也喜歡有人撐著傘,在這樣細雨蒙蒙的天氣,悠閑的漫步而行?!?/br> 慕容沖撐著傘,放慢了步子,和她保持在同一頻率,“和誰?” 什么和誰?柳頌略微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他所問意指,然后呵呵沖他一笑,道:“和我爸?!?/br> 見慕容沖沒反應,骨碌轉了轉眼珠,然后又接了句,“不過你比我爸更厲害?!?/br> 隨著慕容沖微微側首挑眉看來,柳頌繼續挖坑,“我爸也就比我高一個輩分,可你不一樣了,我算算啊......得跟我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那輩去了吧?” 簡而言之,您老可是成精了。 慕容沖頓了頓腳步,慢悠悠地,轉過頭來,鳳眼威威地瞟了她一眼,而柳頌微微仰著頭,笑瞇瞇的,像一只得逞的小狐貍,然后慕容沖深吸一口氣,長腿一跨,大步邁了出去。 “喂,喂,突然走那么快干嘛......” 還沒得意完的柳頌驀然被晾在雨幕里,忙抬步追著跑上去,拉住慕容沖的袖口,躲進傘下。 笑鬧聲漸漸遠去,一輛黑色的奔馳350??吭诼愤?,靜靜待了一會兒,隨后啟動引擎,掉了個頭,往相反向駛去。 臨城那邊的考古項目幾經波折,總算是提上日程,卻也過去了大半個月。 期間那邊又發生了一起大型山體滑坡,待好不容易各方面都穩定下來,研究所也下了通知,相關人員趕往臨城的劉宅村駐扎,開展工作。 這也算是短期出差了,雖距離安城也就幾小時車程,但若每日來回卻是極其麻煩的,所以必然是要在當地駐扎下來,柳頌下班后便打算去購些必需品,還要跟慕容沖交代好,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必須要獨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