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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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碧仁依舊笑得情意綿綿,問道:“怎么就關系到你的切身利益了?” 薛淺蕪咬唇道:“咱們真正深入的吻運動,只有這么一次!就算你有采補術,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把我采盡??!我怕的是,日積月累,你每天采一點,采至最后,我便剩個殼了!一次性的采擷并不可怕,閉眼去了也就一了百了,痛苦的是如吸食了大麻,戒不掉被你采,卻還剩一口氣不死,茍延殘喘直至面黃肌瘦,嘗盡世人眼光!” 東方碧仁聽了她的比喻,既憐惜又痛心,還覺得太搞笑,打趣她道:“那把我戒掉好不好?” 薛淺蕪賭氣道:“戒掉就戒掉!從現在起,就開始戒!” “真的?”東方碧仁眼里閃過一抹深邃笑意,再道一句:“那咱試試,你戒掉了沒?” 與此同時,不等薛淺蕪主動了,東方碧仁再度攫住了她的唇。薛淺蕪一開始,尚嗚嗚反抗著,后來這聲音便被堵進了肚子里,再也發將不出,轉而慢慢換了調兒,成了一種/嬌/吟嚶喘之聲,起伏蕩氣回腸,勾魂攝魄動情。 果然如薛淺蕪所說,不管是誰主動,最終結果是一樣的。她和東方碧仁緊緊抱著貼著,背影合成一人,柔軟舌尖輾轉糾纏,在狹小的空間里,卻不知運動了數千百次回合,恨不得將彼此吞下去,化入血液,你中有我我只有你,骨血相融再不分開。 一波一波的天旋地轉感,將純吻之美妙演繹到了極致巔峰。衣衫再次濕透,食髓知味,東方碧仁好像吻出了心法,越吻越起勁兒,薛淺蕪卻不支了,最后發出軟軟一聲嬌泣,幾乎昏厥過去。 東方碧仁只得剎住滿腔熱忱,坐在了一塊寒石上,瀉去多余的火。接連兩番的吻下來,薛淺蕪除了喘,連挪動的力氣都殆盡了。 東方碧仁憐惜夾雜著幾分成就感,將她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安躺著,一只臂彎兒撐著她的頭,另一只摟過她的腰。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薛淺蕪才用一種縹緲緲毫無質感的虛弱聲音,對東方碧仁道:“你又有突破了?” 東方碧仁點了點頭,把她緊緊貼在心窩兒處,滿是歡喜,卻仰天長嘆道:“你真是我最珍愛的寶??!要怎樣去愛你,才能消除我的莫名恐慌感?” 薛淺蕪聽這歡喜隱約透著幾分悲涼,輕斥他道:“你又在亂想什么了?造化讓我為你而生,這是命數,無論何時我都是你的人……” 說罷此言,忽然覺得有些酸腐,臉頰微燙,貼在了東方碧仁的胸膛。 東方爺神情撼動著,閃過奇異的圣光,他低低問:“造化讓你為我而生……好動人的句子,能給我詳解一下嗎?” 薛淺蕪嗔他道:“還用解釋什么?你又不是不懂!不是明擺著嗎?每當我們神游太虛一次,就相當于你運行了一通內力,這不是天生我才,來輔助你的嗎?” 東方碧仁交替握著她的十指,放在唇畔細細吻著:“好內助,賢內助,造化專為我而設的仙子內助……” 薛淺蕪聽到這兒,笑得滿臉歡實道:“真是滄海桑田風水輪轉,現世現報??!” 東方爺抬頭,看進她的眼里:“這話怎么說了?” 薛淺蕪陷入甜蜜中,迷戀回憶著道:“你還記得在煙嵐城,初次啃你之前,我那番臺詞嗎?” 一涓一滴,匯成驚濤長河,而今回首,東方碧仁怎不記得?他亦忍不住笑了:“我只聽到脆生生的一句‘好哥哥,親哥哥,神仙般的哥哥!小妹這廂有禮了!’……還沒反應過來是啥情形,便被啃了!當時真是把我嚇得,半分不敢動了!” 薛淺蕪搔搔頭道:“色膽包天,也是需要爆破力的?!?/br> 東方碧仁笑著應道:“是啊,于是成了永恒經典,懷念至深。后來再逼你主動時,總沒這次突襲來得驚心動魄了。想想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誰,能讓我震呆成那樣?!?/br> 薛淺蕪傻笑著,忽然想起什么,一骨碌坐直了身子道:“你與別個女子相擁吻時,會不會如同和我在一起,出現靈與神的契合?從而推動內力,達到練功的效果呢?” 東方碧仁愣了片刻,旋即哈哈笑道:“看來不光是我,擔憂自己不是你造化的唯一??!原來你也這樣憂心!” 薛淺蕪嘟著嘴,故作蠻橫道:“哪怕你真會采補術,那也只能采我!我愿被你采干而死,前提是只采我一個!” 東方碧仁連咳兩聲,神秘地道:“傻姑娘,剛才我有意終止住采補話題,岔開了你的第二問!不想你又提起了……” 薛淺蕪恍然大悟,拍拍他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為何不能現在確認你有采補術呢?” 東方碧仁伏在她的耳畔,低低私語:“你以為接個吻,就能采補你???無論古書中的采補,還是通常說的采補,都很內涵,在特定場景下才能發生……咳咳,只有你我洞房花燭之夜,我才知道自己能否采補得你!” 薛淺蕪愣半天,拳頭忽然如雨點般,砸落在了東方爺的身上。 第一〇三章蒹葭清霜音,歪門巧邪道(上) 和東方爺經過這一宿的歡笑打鬧、擁吻纏綿,翌日早起,薛淺蕪滿臉好氣色,到了坎平鞋莊。繡姑剛在一只鞋的側面,巧手挽針,織了五六朵秀美別致的蓮花。旁邊擺放的早點,已無半分熱氣,還好是在夏天,食物生吃冷吃,倒沒什么打緊,只要干凈就好。 因為東方爺上朝走得早些,薛淺蕪一個人也沒胃口吃飯,直接就來看繡姑了。走了這里許路,覺得有些餓,抓了幾塊酥餅就往嘴里塞,繡姑看到她的吃相,笑著囑托道:“又沒人和你搶,仔細噎著!” 薛淺蕪扮個鬼臉,喝了幾口蓮子湯,一陣狼吞虎咽。繡姑看她這般吃法,竟也覺得有了幾分餓意,放下手中的活,撿了塊素淡的蔬菜餅,細嚼起來,一邊說道:“不經你的感染,我還真忘了人生有三大事!” 薛淺蕪取笑道:“你啊,生命中就只有一件事,無休無止,無境無涯,就是做鞋!有它伴著,甭說吃喝了,拉撒都能置之度外!有時我真懷疑……” 薛淺蕪說到這兒,詭詭一笑,賣了個關。 “懷疑什么?”繡姑果然入了圈套,不自禁問道。 薛淺蕪為自己找后路,提前跑開了幾步,尚未開口,自己倒先彎腰笑得肚子疼了,一邊捂著揉著,斷斷續續地道:“我真懷疑,你就沒坐出個頑固性痔瘡來!” 繡姑沒提防,一陣咳嗽,手中的餅當時就吃不下了,又重新放回了竹筐里,嗔她一眼,很無奈道:“真是開胃有你,敗胃也有你!” 薛淺蕪嘻嘻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啊,終日足不出戶,宅著坐著,你又不是習武之人,饒是再好的心性,身體也會吃不住的!” 繡姑應道:“這個省得!只是一拿起針線,就忘了歲月!也只有你這調皮鬼來了,我才能被打斷……” 薛淺蕪回想起初識她的時候,差點以為她是個啞巴jiejie了,此刻深有同感,憂心忡忡地大嘆道:“萬一將來,哪位男子看上了你,就你這般冷淡不在意的樣子,只怕又是一場心傷!” “你怎么總愛瞎胡想呢?”繡姑點點她的腦袋,輕輕以訓斥的口吻道:“一我無心,二我無意,三我無情,四我無念,哪有男子會看上一塊冷石般不開化的女子?” 繡姑羨慕地瞧著她,落寞的語氣里,有贊賞和愛惜:“女孩兒家,就要像你這般有哭有笑,性情真實,慧黠淳樸,活色生香才是!純凈得素臉朝天,宛若清水出芙蓉般毫不雕飾,卻又歪歪邪邪讓人愛恨兩難,靈氣古怪讓人捉摸不定!” 薛淺蕪呆呆張著嘴,聽得差點流出了口水。這么多美好的詞兒,竟都是形容她的么? “jiejie,你真真是太可人了!”薛淺蕪攀著繡姑的脖兒,突然一屁股坐上了桌子,拍著放餅的小竹筐,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朵邊,她嚷嚷道:“你的媒人,這輩子我當定了!其實你也并非那么淡薄無言,話說‘女喜夸,男愛捧’,只要你覺得哪個男人順眼,我先把他給你搶來,然后你像夸我捧我這般待他,一準兒他會樂呵得找不著北!” 繡姑一雙美目里,滿是錯愕和無力感。因為薛淺蕪一躍而坐上的是飯桌,小巧別致的竹筐兒,被她拍翻了,幾塊酥餅菜餅滾落在地,并且隨著她的節奏,盛粥的小瓷盞順著滑了,“啪啦”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薛淺蕪這才醒悟了,趕緊灰溜溜地跳下,把碎片兒臟餅兒收拾干凈,不好意思蹭到繡姑跟前,好是一陣彎頭哈腰賠禮道歉。 繡姑被她的乖樣子,弄得全無一點脾氣,氣笑不得地道:“你是這兒的東家,你就把東西摔完了,誰又能怎么你!反正賠的是東方爺,只要你不心疼!” 薛淺蕪聽她拿東方爺開涮,撓撓耳嘆服道:“狠而準的說話!比你無尺自量鞋的眼光,都狠而準!” 繡姑笑道:“我只照實說罷了!是你找茬兒激我的!” 薛淺蕪哼哼壞笑了兩聲:“時而淡漠如霜,時而毒舌犀利,我若不找個對口味的男人,來擺叼你,怕還真斗不贏你了!” “好meimei!”繡姑可憐地道:“你就別總拿這個說事了!男人男人,有完沒完?八字兒沒半撇,連個影兒都看不見呢,你就拿我消遣?人家笑話的雖是我,但你編排我,也脫不了干系,實在有失光明磊落了去!” 薛淺蕪贊道:“對答得好!我且暫饒了你!以后我在京城里,要留著些心眼,一旦有目標了,也好人前出你的丑!” 繡姑深吸氣道:“你不好好想想,如何經營你和東方爺的感情,凈是/cao/我的心!我就真找到了郎君,人家也該被你嚇跑了……” 薛淺蕪煞有其事道:“哪里哪里,我具備著‘孤竹王朝第一紅娘’的潛力,怎會把這種好事兒攪黃?至于我和東方爺,順其自然就好。你卻不同,不強制一把兒,到老都是錯過?!?/br> “你一來,就讓我忘了正事兒?!崩C姑辯不過她,敗下風來,拿起另外一雙未竣工的鞋子,端詳一番,又準備著做活了。 薛淺蕪獨自悶得慌,想起昨晚與東方爺百憐蜜意的恩愛情,紅著臉頰,哼起了小調兒:“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照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里?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 雖唱不出那般的輕緩空靈、婉轉回腸,卻也唱得曲折繾綣。繡姑難以置信地睜著眼,再次中斷了手中的活。這次卻不是被迫停下的,而是為薛淺蕪的歌聲所吸引。 “你從哪兒學的?”繡姑驚訝地問。 薛淺蕪搖頭晃腦道:“好聽不好聽嘛?” 繡姑點頭,答了一句:“雖然好端端的曲子,到你口中,有些不倫不類,但我想像原版,一定優美哀傷,多情動人?!?/br> 薛淺蕪一愣,還以為繡姑夸她呢,原來失之毫厘,意思早就謬以千里了。薛淺蕪愁苦道:“你就不能給些鼓勵?我自創的……” 繡姑左瞧瞧她,右看看她,搖頭說道:“絕對不可能?!?/br> 薛淺蕪大受打擊,抗議地道:“怎么不可能了?若非原創,你給我找出第二個人來!” “這種白話調兒,天下確實難找出第二個!”繡姑忖思了一會兒,困惑著道:“我總覺你唱得不很在調兒,真正的好音樂,聽著該是融入耳的,沒一處不服帖才是……” 繡姑又頓了頓,似在沉浸某種旋律,然后閉上眼睛,輕輕哼了起來。竟是薛淺蕪剛唱的那首《又見炊煙》!美妙凈雅之處,可仿天后之真人版! 薛淺蕪臉色巨變,這首歌她當年可是學了幾十遍呢,才唱了個大致不差!繡姑只聽一遍,居然完整哼成了曲,并且把她唱得不到位的地方,完美修飾而過,顯得圓潤自然,流暢無比。 難道繡姑也是從新世紀天朝穿越來的?薛淺蕪久久說不出話,像打量同類一樣,欣喜看著繡姑。 繡姑被她盯糊涂了,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莫非沾上餅屑了? “你怎么了?”繡姑找不出原因,忍不住關切道。 薛淺蕪心跳劇烈,激動地問:“你是打哪兒落地的?” 繡姑大是不解其意,迷昏著反問道:“這有什么可答的?誰不是打娘胎里出來的?” 薛淺蕪如被當頭澆了一盆水,這對話真糾結! “你怎么會那首歌的調兒?”薛淺蕪決定換一種方式,使她現出原形,于是再問:“你還會唱什么?” 繡姑陷入遙思,臉上浮現出傷悲道:“我幼年的時候,深得父母寵愛,家教甚好,琴棋詩畫都有所修,但是這所有中,就屬嗓音最為出眾。當時年齡尚小,童音唱起歌來,被大人們贊曰‘新鶯出巢,余音繞梁’。家父也頗喜哼曲兒,請了很多樂師教我,民間的宮廷的,風雅頌都學遍了!所以我對音樂,觸感較之常人細膩一些,常常融會貫通,沉浸其妙,就連現在有些繡鞋針法,也是因為音樂靈感而來……” 薛淺蕪聽至此,才有幾分悟了。原來她不是穿越的! 既有些釋然,又有些悵然,薛淺蕪為了掩蓋自己的異常反應,皺巴著臉鬧道:“我沒聽夠,你再來一曲兒……” 繡姑多少年未在人前唱過了,一時感慨萬千,對這唯一聽眾,難為情道:“很多偏僻的野調兒,都記不起了,現在勉強會的,也就《關雎》《蒹葭》《月出》《靜女》并幾首賦曲了,你想聽什么?” 薛淺蕪隨口道:“我最喜歡迷離蒼冷的意境,就《蒹葭》吧……” 繡姑試了幾個音,終于清揚地唱起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br> 繡姑的聲音,本就屬于霜露型的,清而且冷。一詠三嘆,撲朔迷離,愁腸百結,最后歸沉為一縷若有若無的蒼涼嘆息。 薛淺蕪聽得凄然,卻不得不佩服繡姑的妙嗓子。一曲唱畢,薛淺蕪情不自禁拍手叫好,與此同時,忽然升起了一個大膽想法。 第一〇四章蒹葭清霜音,歪門巧邪道(中) 薛淺蕪盤算著,越想越覺得好,不僅于繡姑好,而且于鞋莊好,更對住了自己愛熱鬧的脾胃。繡姑看她躊躇滿志的傻樂樣兒,問她:“又想起什么歪門邪道了?” “哪里歪了?”薛淺蕪笑得極神秘:“邪道沒有,倒有正道坦途一條!” 繡姑狐疑地道:“我才不信你有什么正經!” “偏不告訴你!”薛淺蕪嘴一撅,表示對繡姑生氣道:“誰讓你看扁我,信不過我!” 繡姑哄她:“好了好了,管你說什么,我順從你就是!” 薛淺蕪眼一亮,忙與她拉勾道:“當真不反悔?女子言最貴?” 繡姑略一思索,果斷地道:“只要不是替我物色男人,讓我嫁人,其余我都依你!” 這個……薛淺蕪心念轉得快,舉雙手發誓道:“誰不知你談‘嫁’色變?你放寬心好了,meimei我是有原則重義氣的人,怎么會舍得賣了你?真有男人追你,打你的歪主意,我也得兩肋插刀,清理掉他不可!” 那些日子還在苦勸游說她嫁人呢,說變卻就變了。繡姑適應不了她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苦笑著道:“這不想著賣我了,卻做起了我的護花使者?讓我好生忐忑!” 薛淺蕪解釋道:“你想想啊,將來我肯定是要嫁人的,咱這么大家業,倘若你再跟了男人,沒人打理,我不放心。唯一可能途徑,是讓你那男人入贅而來!如此一著,我怎么辦?我是鞋莊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你們另立了新門戶,我要受到排擠與威脅的!所以為了自身利益,我也不想把你嫁人!” “原來如此……”繡姑點頭笑道:“倒也符合你的慣常?!?/br> 薛淺蕪笑得甜,似乎甜得能掉下渣:“這下你信了吧?我不會再賣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