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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沒事?”他問。 林春生跪在地上,捂著心口,后怕道:“我應當是無事的?!?/br> 她扭頭看著林道長,問:“只是這后面的人想必是了解我,也是了解陳大人的?!?/br> “那他到底該是誰?” 林道長朝她伸出手,修長好看的手指上帶了繭,她一放上去就被握住。 “你如今把他刺死了,但若是逼問一番,或許會有線索?!?/br> 她又被帶到他懷里,林春生直視這他的眼睛,不由問道。 他可以不殺的,這么迫切,難不成是想要滅口? 滅口也罷,只是他如今倒是陌生的緊。 腰間的那只手放在了她的腰窩上,若有若無地勾畫一下林春生便軟了下去,整個人都難以置信。 “你可真是有些聰明??伤妓懒?,無法逼問?!彼p笑著把她橫抱起,走近了幻象里的三清觀。 “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告訴你呀?!?/br> “但幾塊繡了花的帕子換不了,你好好想一想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腦殼疼 第41章 這兒是假的,但瞧著無比真實。 林道長推開了正殿的大門,那從中飛出來的鳥兒一只一只地落在飛檐上,烏黑的羽翼,烏黑的眼珠子,獨獨沒有聲音。 他抱著懷里的人,跪在正殿三尊神像前,虔誠無比。 微點丹朱的唇,熠熠生輝的眼,高挺的鼻梁,斜飛入鬢的長眉,林春生仰頭之時不自覺將他帶入到了一個人的形象里。 細細思索之下覺得荒唐,于是那一雙手便從他露出衣領外的脖頸向上摸起。如同陳鶴嵐摸她的臉一樣,鬢角處不敢放過,細軟的指腹一直點到他的唇角。 是貨真價實的林道長。 “我這條命無比珍貴,給不起道長,身上第二珍貴的大約是一顆善心,你若要,全都給你?!绷执荷诖蝰R虎眼。 她吃準了出家之人好欺負,故意說出此話來。 林道長不置可否,鴉青的眼睫微抬,眼里如含春水,另一只手將她手背抓著緊貼在臉頰上。 “就是路邊的一條狗你有時也不會施善?!彼麡O為了解林春生,她同旁人沒什么二樣,都怕麻煩。 “你要給,我自然要的?!绷值篱L扣著她纖細的手腕抵到柔軟的胸口那處,見她沒有一絲的不自在,便笑,“還以為春生姑娘害羞的緊,原來不是這樣的?!?/br> “這兒都是假的,人在某種情況下害怕恐懼會戰勝很多東西。況且這不就是摸了一下自己嗎?我現下都快分不清楚道長到底是真是假了。你告訴我呀?”林春生盯著他,語調放的輕輕軟軟的,像是糯米糕,一筷子戳上去就陷了一道痕下去。 她心里跳的快,從方才他問的話起就十分的不自在。 他說話這么熟稔,可他又不是個天生自來熟的,說出這樣令她浮想聯翩的話,焉知沒有圖謀什么嗎?林春生受不住這種云里霧里的感覺,可要是想要撥云見日,少不得要虛與委蛇一般。 她聽自己的聲音已經覺得自己不是林春生了。 而林道長從未見林春生有這個樣子,雖笑著,心里滋味無他人曉得。他想,若是換一個人她肯定也是這般的,一點點的戾氣從底端向上。 “那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把她扶著起來,一道跪在了蒲團上。 外面風雪肆虐,陡然間鋪天蓋地的都是一抹白。 林春生面對著那一層紗就快參透了,卻猝不及防被他捏著下巴猛地抬起了頭。 猝不及防地她回想起了在秋水城做的夢,頓時明白他下一步的意圖,人往后退,被他一直給逼到了神像前的香案上。 香燭里的火早已熄滅了,身體撞上去不久側翻滾到地上。倒在木質的地板上,聲音沉悶。屋外風雪交加,來的陰晴不定,如人的心情。 三清觀林春生極為熟悉,這興許是她方才跟林道長說話時還保持鎮定狀態的一個原因。此時此刻被壓在這紅木的香案上,年久的案沿磨得十分光滑,不過被折了腰,姿勢令人難以動彈,只能被迫承受。 他那樣在崩潰邊緣的眼神令林春生想起久違的謝秋珩。 他從青城回來后就是如此。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動嘴!”林春生隱約像是知道什么了,笑容慘淡。 “你怕我?”他語氣沉緩,手上力氣變大,把她更往后折,直至背完全貼在了桌案上。 “你正常點,從青城回來后你就有些不正常了?!绷执荷由乜此?,這人力氣不收斂,摁的她想砧板上的魚。 林道長笑了笑,愈發顯得危險。 “你真的是我師父嗎?”林道長回歸最初的問題,眼里晦暗,說不清他到底是在期待那個答案還是拒絕。 “就當我是你師父罷,你小時候我都是瞧著你長大的。況且幾年前我回不去后就打定了主意,只待你長大,我便還俗下山。山上的道觀交給你?!绷执荷魷戏?。 年代久遠的塑像,風格還是前朝的,眉眼勾勒的清遠,吳帶當風,微微頷首。她看到了尊神塑像上的一點斑駁,腦海里仿佛就給撬開來了一塊磚,從里涌出些許記憶來。 林春生曉得自個在家總是喜歡睡覺,一睡就睡的昏天黑地的。 醒來后幾乎什么都不太記得,偶爾有那么一丁點印象也會給現實生活給磨光。她可從不信教,更不會知道有個三清山當中一個小破道觀里的小道士。直到如今,難以解釋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