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后我覺醒了血脈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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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讓她試試! 吳青陽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情道:“沒事兒,剛才的戲法看上去還挺像回事兒的,到小集上說不定能得不少打賞?!?/br> 玉琢不信邪地反復驗算,這不應該啊,雖然她修行是有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怎么可能算不出一個凡人的命盤? 就在她懷疑人生之際,再次落下的龜甲終于顯現出了模糊字跡,玉琢臉上露出喜色:“算出來了!” 吳青陽探頭看過來,卻沒看明白是什么意思:“算出什么了?” “——大兇!”玉琢盯著龜甲,神情嚴肅,“他快要,死了?!?/br> 聽到這里,吳青陽不僅沒有著急,反而一臉同情地看向玉琢:“你是不是從來沒靠算卦得過打賞?” 玉琢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吳青陽見此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苦口婆心地勸道:“姑娘,我看你不適合算命,趁早改行吧?!?/br> 當神棍也是技術活兒啊。 玉琢這才意識到他把自己當坑蒙拐騙的神棍了。 “我不是……” 但不等她解釋,吳青陽已經抱起裝藥的竹筐往后院去了。 玉琢只能暗自氣悶,但就連她自己也不能確定為陳云起卜的這一卦究竟準不準,畢竟之前算了那么多次都沒有結果。 為什么一個凡人的命盤會如此難以捉摸? 陳云起并不知玉琢的糾結,他回到陳家小院時,太陽已經完全沉了下去。 拿起砍柴刀,他打算將院中堆積的兩捆柴火劈開,下腹處卻突然傳來一陣隱痛。 不過瞬息,那陣隱痛又倏然消失,仿佛剛才只是他的錯覺。 陳云起皺了皺眉,并未在意,將柴火劈盡后才停下動作。 用飯,洗漱,他重復著每一日都會做的事,小院里安靜得令人心悸。 點燃油燈,陳云起掌燈走過正廳,向自己房中走去。腳步聲回蕩在廳堂中,不知為何,他體內氣血忽地翻涌起來,下腹也就是在此時傳來無法忽視的劇痛,陳云起腳步一頓,猛地嘔出口鮮血來。 他滿心錯愕,在抬頭的瞬間,對上了竹椅上少女幽深的眼。 那雙眼不復之前無神,深沉得像是望不見底的深淵,令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你看得見——”陳云起下意識后退一步,右手緊握成拳,姿態難掩防備。 姬瑤不曾在意少年的防備,目光落在陳云起身上,許久,才緩緩又道:“你,快死了?!?/br> 她的聲音很輕,如同縹緲云霧,空靈飄然。 第六章 在她話音落下之際,陳云起臍下三寸的痛楚越發明顯,他的右手不由握得更緊,心中隱隱生出不詳的預感。 她說得或許不錯。 但是,為什么? 是他身有暗疾而不自知? 陳云起腦中一時轉過許多雜亂念頭,或許是太過突然,不覺多少恐懼,更多的只是茫然。 他快要死了嗎? 姬瑤張開手,在她掌心,是白日吳青陽用作致歉的那兩枚杏果。 殘存靈力涌入杏果,飛快在其中烙刻下繁復咒文,體內仙骨因此發出悲鳴,其上裂痕愈深,似乎隨時都會化作齏粉。 姬瑤一旦動用靈力,所要承受的來自天道的壓力也就越大。 兩枚杏果在黑暗中閃爍著瑩瑩靈光,隨即浮空而起,落在了陳云起眼前。 “不想死,”姬瑤再次開口,她說得很慢,如今這副將要枯朽的軀殼,即便只是吐出幾個字,也頗為艱難?!氨愠??!?/br> 當日若非陳云起及時將她帶回,長久暴露于日光之下,姬瑤或許已經神魂俱滅。所以今日,她還他一命。 只是陳云起看著浮在自己眼前的杏果,并未貿然抬手去接。 從親眼看見姬瑤被日光灼傷那一刻,他就清楚她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面對這般奇異情景也未表露出太多驚愕神情。 但他并不相信姬瑤。 他連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如何相信她。 若從最險惡的角度揣測,或許他此時身體中的異狀便是因她而起,再借此施恩于他。 但陳云起也知,他只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值得姬瑤如此費心算計。 他抬手握住杏果,卻并未當場吃下。 他還是心存疑慮。 陳云起吃與不吃,姬瑤并不在意。這一線生機,她已經給了他,是死是活,最終只在于他自己。 姬瑤闔上眼,像是睡了過去。 燭光映襯下,那張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的臉似乎也多了些許暖意。 陳云起握緊手中杏果,良久,才掌著燭火回房。 他本以為經過白日種種,自己或許很難入眠,但躺上床榻后不久,便被黑暗拖拽著陷入混沌。 夜色漸深,孤月掛上樹梢,月光從木窗灑落,床榻上,熟睡的陳云起忽然為體內劇痛驚醒。 丹田處的痛處來得太過猛烈,霎時間五臟六腑好像都落在了沸水之中,他額上青筋暴起,整張臉都因為劇痛而顯出幾分猙獰。 陳云起死死咬著牙,強忍住劇痛侵襲,喉中嘗到了腥甜味道,他用盡力氣才沒有慘叫出聲。 那股外來的霸道靈力在他經脈中橫沖直撞,經過白日潛伏,在他丹田上已經留下數道裂痕。 陳云起知道,自己快死了。 他上一次生出這樣的預感,還是十三歲那年在山中遇到餓虎之時。 最后他雖僥幸逃脫,但餓虎在他右腿留下的傷口引發高熱,當時的陳云起距離死亡不過一步之遙。 而現在,他再次生出了同當年一般無二的危機感。 劇痛中,陳云起顫抖著手取出袖中杏果,帶著幾分狠意咬下,大口吞咽入喉。 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杏果入口,即刻化作道道暖流融入他骨血之中,那股橫沖直撞的靈力如影遇光,毫無反抗余地地被消弭于無形。 下一刻,丹田處生出的裂痕被徐徐彌合,幾許暖意游走在全身,那股猛烈的痛楚就此煙消云散,像是沒有出現過。 劫后余生的陳云起靠坐在床頭,呼吸聲沉重,一身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濕。 不論她是什么,至少這一次,她救了他。 陳云起抹了一把臉,他竟然答應過吱吱要好好活著,就不能食言。 他一定會好好活著。 次日一早,陳云起站在姬瑤面前,她闔著眼,像是仍在睡夢中,精致得像一尊沒有生命的人偶。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并未開口,廳中一片冷寂。 許久,在他的注視下,姬瑤終于睜開了眼。 她并非凡人,自然不需要以入眠恢復精力,何況以她現在情形,也是睡不著的。姬瑤體內每時每刻所經受的痛楚,遠甚陳云起昨夜。 “多謝?!标愒破鸪谅晫λ_口。 無論如何,她救了他是事實。 姬瑤淡淡看向他,并未說什么,目光望向庭中日光,許久,她終于緩緩開口:“帶我,出去?!?/br> 陳云起皺起了眉。 她分明不能接觸日光。 但姬瑤在不見天日的鎮魔塔待了太久,她想看著天光。 才得她出手相救,如今姬瑤有所求,陳云起也不好拒絕。 他將竹椅安置在廊下,裹著玄色披風的姬瑤坐于其上,全身都被遮蔽,只露出半張有些蒼白的臉。 只要不曾直接接觸到陽光,她便不會被灼傷。 見姬瑤沒有再提出別的要求,陳云起便也沒有多留,他的柴還沒劈完。 廊下,姬瑤垂眸看著止步于前方的日光,她躲在陰影下,像是株根系已經枯死的樹。 天命不可違—— 從前在九重天時,姬瑤不止一次地聽過這句話。即便強大如神魔,也難以違逆天道意志。 而她的天命,本該是永囚鎮魔塔。比起在鎮魔塔中再關上幾百年,姬瑤寧可跳下墮仙臺。 只是違逆天命的代價,便是成為被天道視為必須抹消的錯誤。 姬瑤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從內部開始不斷腐朽,或許用不了多久,便要消湮在這天地間。 她無法阻止這一點,體內覺醒的那點微末魔族血脈也無法令她擺脫眼前困境,這好像是場必死的局。 她要如何才能瞞過天道耳目,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 敲門聲便是在此時響起,姬瑤沒有動,她本就動不了。而后院的陳云起離得太遠,一時也沒有聽見敲門聲,平日這個時候,陳家都不會有客。唯一可能上門的吳青陽從來都是翻墻,絕沒有敲門的耐心。 敲門聲逐漸急促,聽得出,敲門的人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在后院劈柴的陳云起大約還沒有察覺,而門外的人已經等不及了,木門被猛地踹開。 神情有些桀驁的少年抬步走入小院,他著一身玄色錦衣,舉止間能看出出身不低。 少年目光逡巡一周,最后落在了廊下的姬瑤身上。 他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姬瑤,語氣帶著幾分不善:“你便是這樣待客的?” 閉門不開也就罷了,如今眼見他進來竟還坐在原地動也不動,實在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