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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知曉這一切都成過去,但心口仍是不可避免酸澀難掩。 細想來,還是因為他出現的太晚。 內侍:“?。?!” 郁琤又緩慢而堅定地說道:“但那么久她都沒有選擇對方,可見她的眼光頗高……” 薊王八那種平平無奇的人,焉能與他相比? 至今為止,能夠光明正大以她男人身份出現在她身邊的人只有他一個吧? 他嘆了口氣,心說她都已經與薊蘇斷了,那就肯定是斷了。 他那樣斤斤計較她自認難堪的過往,豈不是反復傷害她推遠她? 這樣不能善解人意的他,焉能得到她那顆柔脆不安的心? 他撫著身上熨帖的里衣,一邊心痛到無法呼吸,一邊麻木不仁地想,如果命中注定要戴綠帽的話…… 那么只此一頂,下不為例。 第45章 . 一更 不怪他,都是薊王八逼他的?…… 薊蘇被打的鼻青臉腫。 玉鸞盯著他, 目光頗是一言難盡。 “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薊蘇臉上一紅,吱吱嗚嗚道:“這……這也是你阿母的意思?!?/br> 玉鸞發覺他又一次提及阿瓊。 “你果真是我阿母派來的人?” 薊蘇“嗯”了一聲。 “阿瓊還讓我問你一個問題……” 薊蘇很是狼狽地爬坐在了桌旁。 玉鸞只盯著他,“她問我什么?” 他又按了按嘶疼的嘴角, “她要我問你, 是否愿意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玉鸞愣了愣,卻是下意識地搖頭。 “所以, 阿瓊說了, 她會幫你離開新君身邊的?!?/br> 他這話讓玉鸞愈發顰緊眉, “那我阿母到底是什么人?” 薊蘇說:“這個不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br> 玉鸞心中想起過往種種……所以阿母原來不是被仇人追殺,只是不想被人找到罷了。 “可是……” 她看著薊蘇, 不免又生出一絲疑慮。 倘若他真的是她阿母派來保護自己的,那么薊蘇這么多年解釋不通的細節之處, 如此竟也能解釋通了。 唯有一點…… “我記得你是桓惑親自挑選的養子, 阿母她又是哪里來的把握, 叫你恰好能夠被桓惑選中?” 薊蘇看著她道:“所以,當時被帶去桓惑府上挑選的每一個刺客都是你阿母安排的?!?/br> 也就是說,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玉鸞:“……” “你放心吧, 有你阿母在,我們就不會死,不然……給我一千個膽子, 我也不敢這樣說……” 薊蘇正還想與玉鸞說話, 盲谷突然就從外面闖進來,只惡狠狠地瞪著這對jian夫□□。 誰敢想, 把主上氣得要肺都快要炸了之后,他們兩個竟然還能坐在這里敘舊? “將他帶走!” 玉鸞下意識起身,盲谷便驀地抽出劍朝他們指去。 “還請淑妃就呆在這里, 在主上回來之前,哪里都不許去?!?/br> 他一抬手,在外面將這屋子守成鐵桶一般的侍衛便涌進來數個,抓著鐵鏈從脖子到腳都給薊蘇給纏實在了,生怕他再有什么詭計逃走。 他們將二話不說將薊蘇抬走。 玉鸞看這陣仗,道他自求多福。 一直等到天黑了下來。 玉鸞陡然驚醒,這才發覺自己晌午后便倚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豈料這一覺便睡到了現在。 她緩緩起身,看到窗外一輪皎潔明月,心口始終浮著若有若無的不安。 便是自己真能離開郁琤身邊,但以這種方式,估計也得不著好吧? 光瞧著郁琤今天打薊蘇的架勢,若那拳頭也朝她懟上一下,恐怕她半條命都沒了。 她想到這些,心里那些不安才愈發明顯起來。 她正想下榻去看看情況,卻不想外面卻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盲谷似乎在同旁人說話。 不一會兒功夫門被人打開,有人腳步沉穩地朝室內走來。 玉鸞聽出這腳步聲后只心口懸起。 她下意識抬眸朝外邊望去,恰好瞧見郁琤從外面走進來。 與他離開時的震怒相比,眼下他的神情卻萬分平靜。 玉鸞與他黑眸對視,心中卻又忍不住想起薊蘇的話。 對方說她阿母很不一般,但眼下看來,阿母就算再怎么不一般,難道還能越得過皇帝去嗎? 實在不行……自己就讓他打一頓出氣,也好過牽連家人。 郁琤終于走上前來,玉鸞便暗暗攥緊手指看著他,目光仍是絲毫不躲不閃。 他伸出手,見她受到驚嚇一般死死地闔上了眼睛,連帶著眼睫也跟著不安地顫抖。 郁琤的動作頓時一僵。 他今日很顯然是嚇到她了…… 他的手落到她的手臂上,將她袖子卷起,卻見被磕撞到的地方已然淤紫一片,被雪白的皮膚襯托得著實是觸目驚心。 玉鸞極緩慢地睜開眼,見他不僅不是要朝她動手,反而定定地凝住她的手臂。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微微遲疑,思索片刻之后,索性順勢低聲提出:“郎君,我是個不貞之人,還記得郎君昔日答應過我,終有一日會放我離開是不是……” 郁琤緩緩打斷道:“好端端的,說這種晦氣話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