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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這么歹毒? 夜幕褪去,轉瞬白晝。 玉鸞醒來的時候,郁琤的表弟宋殷已經找到了他們。 郁琤不知去了哪里,玉鸞便在離開之前,姑且由著宋殷看護。 玉鸞對這莫名散發不友好氣息的宋家二郎溫聲解釋道:“是郎君他迷路了,辨不得方向,我與他這才在河邊度過一宿?!?/br> 宋殷卻發出冷笑,“女郎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我表哥他是在這猖狼山老虎洞里都睡過幾次的人,他就算是閉著眼睛都知道怎么走出去?!?/br> 玉鸞嘴上“哦”了一聲,心說所以那大畜生就是故意折騰她唄? 宋殷見她反應沒甚起伏,又一臉識破她jian計的表情繼續道:“所以昨晚上壓根兒就是女郎把表兄榨干了,讓他腿軟走不出來是不是?” 宋殷心想這對于一個男人而言,可真是個相當狠毒的心計啊…… “宋、殷——” 宋殷心神陡然一震,回頭就瞧見表兄的臉黑漆漆猶如鍋底,那道深沉幽深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釘在他的臉上。 宋殷頓時毛骨悚然。 表兄……表兄怎么不親切地喊他阿瓤了? “表兄……” 宋殷尷尬地走過去,低聲同郁琤道:“我方才說的不是真話,我那是在詐她,看她到底有沒有對表兄欲行不軌……” 郁琤冷冷地看著他,口吻叱責:“莫不是腦子里都只剩下了齷齪事情?” 宋殷被他兇得神情沮喪,頓時慚愧地低下了腦袋。 送走了玉鸞之后,宋殷同表兄回去的路上,便發現表兄一直都不肯搭理他了。 “我想知道,可表兄又不說……” “表兄不說,我總是會胡思亂想……” “我一胡思亂想,就滿腦子都是表兄晚上被那鸞女糾纏的畫面……” 宋殷的腔調幽幽怨怨,活像是個怨婦。 郁琤騎在玄君背上實在嫌他聒噪,轉頭朝他瞥了一眼,甚至還看到了他眼角若隱若現的淚光。 真是見鬼了……郁琤五六歲之后就不知道眼淚是什么東西了。 見到這么大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汗毛都要起立……叫人真想好好打他一頓。 “今日下午來我府中……” 郁琤面無表情道:“不是想同我學防身術么?今日我便得了空?!?/br> 宋殷遲鈍地抬頭,看到阿兄正面含威嚴地望著自己,可他的目光卻又仿佛在此刻隱隱流露出幾分關愛小輩的溫和情緒。 若非細心觀察之人,是絕無可能發現。 宋殷心口微震,聽見郁琤繼續對他說道:“到時候阿瓤就會知道,阿兄到底有沒有腿軟走不動道了……” 聽見表兄叫他阿瓤,宋殷頓時又活了過來,看著郁琤那張迎著陽光英俊到不可逼視的完美臉龐,忽然感到一陣深深自豪。 阿兄還要親自教他防身術! 放眼望去,宋家子弟哪個有他這等殊榮? 他立馬重振精神,朗聲答了個“好”,“阿兄,我們下午不見不散!” 郁琤語氣意味深長道:“中午少吃些飯?!?/br> 不然回頭打吐了,沒得把他地方給弄臟了。 宋殷興奮點頭,滿臉寫著高興。 玉鸞乘馬車回去時,忽然在馬車的坐凳上發現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護身符”三個字,讓玉鸞不得不拋開了猖狼山此行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這字跡中規中矩看不出任何破綻,但上面有薊蘇留給玉鸞的記號。 只是他為何不直接來見她,反而寫了“護身符”三個字? 玉鸞閱視完畢之后,便將紙條撕得粉碎,順著小窗碎紙片如花瓣一般隨風飄走。 一直到了下午,玉鸞派出去打聽的人才回來告訴玉鸞,那董石璋被打了一頓,接回去后又是外傷又是風寒,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據說褲子都還是濕的。 玉鸞心想人是郁琤打的,這件事情多半也是和郁琤有關系了。 這董石璋要么不敢得罪郁琤,要么還指望著兩姓聯姻,害怕家中族人怪罪,索性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真真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等到桓惑從宮里回來之后,玉鸞便過去同他復命。 桓惑語氣欣慰,“乖女果真從未讓我失望?!?/br> 他喝著茶,自然知道董石璋是被郁琤打的。 這同王富所預料的事情半點都不差,他真是高興極了。 桓惑心情一好,便很是大度,“你這幾日也可以休息一下,可有什么想要做的?” 玉鸞聽到他這話,陡然間福至心靈般,柔聲提出:“女兒想去山上為阿兄求個護身符……” 桓惑動作微頓,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玉鸞嬌羞的模樣,隨即欣然應允。 清晨,玉鸞著了一身淡櫻色繡梅綾裙。 阿蠻替她梳了個墮馬髻,又簪上一對海棠臨雀簪,令她看上去很是清麗嫵媚。 “女郎果真不帶我去?” 阿蠻的語氣還有些郁悶。 別的女郎出門都帶侍女,只有玉鸞獨來獨往,誰也不帶。 玉鸞撫了撫鬢角,仍是堅決地拒絕了阿蠻。 上一個伺候她的侍女曾哭著求她,甘愿為她當牛做馬,但不愿陪她出門壞了名節。 許多人對玉鸞都成見頗深,她帶著一個侍女出入過哪里,第二日也許會被編排出她的侍女與她一起伺候男人的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