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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唐玄宗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眾人屏息靜神,皆想看清這位皇帝賜婚的竇夫人是何模樣。待團扇后花釵下的面目露了出來,人們都驚呆了:這里哪兒有花容月貌呀,其雞皮鶴顏,明顯是一位上了歲數的老嫗??!

    人們驚訝過后,人叢里忽然爆出大笑的聲浪。

    竇懷貞立在當地有些呆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新夫人竟然是一位老嫗,瞧其年齡可以當自己的母親了。

    李顯和韋后也隨著眾人大笑,畢竟,婚禮已畢,皇后的乳母找到了一個好歸宿。韋后在笑聲的間隙,催促竇懷貞道:“竇卿,還不過去攙扶你那新夫人啊?!?/br>
    竇懷貞此時經歷了情感的兩重天,一開始是狂喜,現在明顯是失落,然其快速之間將自己的失望藏于心間,笑容又復臉上,快步過去將自己的新夫人攙扶到李顯面前。他們先謝皇帝恩情,再謝皇后關心。

    李顯道:“此為皇后乳母王氏,今日嫁了竇愛卿,也該有些名分,朕封竇夫人為莒國夫人,亦為三品?!?/br>
    竇懷貞聞聽此女為皇后的乳母,心想因為這個婚姻從此與皇帝皇后扯上干系,又復大喜過望,遂扯著新夫人跪伏謝恩。

    太平公主微笑著看著這場鬧劇,心想竇懷貞娶了皇后乳母當夫人,由此攀上了皇后這門厲害親戚,肯定把乳母當成神靈供養,夫妻之事則成為次要。這名乳母從此當了正夫人,在竇家肯定頤指氣使,那么竇家從此也沒有什么好日子可過了。

    這時,耳邊傳來聲音道:“姑母,侄兒向您拜年了?!碧焦鱾阮^一看,看見李隆基笑吟吟端著酒盞立在一旁。她伸手把李隆基拉在側座,說道:“你又想討便宜了,難道就此一拜,就想省了一趟?”按照慣例,新年之后,李隆基兄弟五人要帶上禮品,專程入太平公主府拜年問安。

    李隆基笑道:“侄兒豈敢!侄兒今兒瞧見姑姑高興,故想來湊趣問安一番。再說,此時離天亮不遠,侄兒來拜年,敢情為姑姑身邊第一人呢?!?/br>
    “你從潞州回來,看來不打算回去了?你回京月余,為何不來探望姑姑?”太平公主平時最喜歡李隆基,想是李隆基打小就聰明伶俐,在李旦的五個兒子中最為出眾。李隆基幼年喪母,父母親眷無人在身邊,他只有把全身的依托傾注在這位可親的姑姑身上。

    “侄兒在潞州也是可有可無的角色,現在回京無人清究,侄兒也就自得其樂了。何況在京可以得見父王、姑姑,此為好事。侄兒本想拜見姑姑,只是侄兒新納的小妾待孕生產,所以很少出外,望姑姑勿怪?!?/br>
    “嗬,你又納新人了?人言你為多情風流三郎,看來不假。你到潞州一事無成,這美色女子卻不耽誤呀。聽人說,你這新人原為一名歌女,想來你善樂,她善歌舞,你們倒是琴瑟相和了?!?/br>
    “姑姑取笑侄兒了?!?/br>
    “哼,我還不知道你嗎?你不來看我,卻整日里與一班狐朋狗友呼妓飲酒,玩毬賽馬,實在忙得很呀,卻拿什么小妾懷孕當幌子,你能騙得了我嗎?”

    李隆基聞言頓現羞慚之色,扭捏道:“姑姑教訓的甚是,侄兒在潞州待了年余,一下子回到繁華的京城,不免貪玩了一些,望姑姑勿怪?!彼?,這位厲害姑姑的眼線甚多,京中的一舉一動她都了然于心。

    “好呀,你好好玩吧。京中美女眾多,又多玩樂之事。新年到了,姑姑也祝你玩出花樣,多子多福呀?!?/br>
    “姑姑饒了侄兒,侄兒今后定多去拜見姑姑,多聽姑姑教誨?!?/br>
    太平公主燦然一笑,她喜歡這個晚輩,終歸緣于血緣親情而已。她現在所考慮的大事,壓根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無任何關系。不過兩人談笑一番,不覺輕松了許多。

    初二晚間,李隆基帶領王毛仲、李宜德二人,乘馬自隆慶坊出發,緩緩向通義坊行去。那日除夕之會,王崇曄邀請李隆基來赴家宴,還專門說道:“阿瞞兄,我宅中牡丹花開正盛,實為長安一絕,你若不來,實為惋惜之事啊?!?/br>
    李隆基到了王崇曄門首下馬,剛入門,就見王崇曄笑呵呵地迎了上來,邊走邊說道:“阿瞞兄果為信人,你來赴宴,敝宅蓬蓽生輝啊?!崩盥』鸬溃骸傲T了,你以美酒相約,再以牡丹相引,如此美事,豈能相拒?你的牡丹在何處?”

    “照壁之后,則別有洞天。阿瞞兄,請了?!?/br>
    兩人邁過照壁,就見甬道兩側及堂屋前,果然擺滿了各色牡丹花。其綠葉蒼翠鮮嫩,襯托出紅色的、紫色的、黃色的花朵鮮艷無比,李隆基緩緩觀賞,可以聞到nongnong的花香。其觀罷說道:“嗯,這花兒成色不錯,不遜洛陽之花。崇曄,想來你定是假公濟私,將洛陽牡丹掘來送入私宅?!?/br>
    “阿瞞兄說笑了,幾叢牡丹所費幾許?何必假公濟私?前幾年,我在洛陽看著這些花兒實在好看,就逐漸挑些花叢運回長安,慢慢地花色方才齊備?!?/br>
    “眼下天寒地凍,萬木凋零,你如何將牡丹生葉開花?就是現在,天氣如此寒冷,花兒若放久了,也會凍壞吧?!?/br>
    “好叫阿瞞兄得知,這就是為弟的獨門秘籍了。我將這些花枝植于側房中,囑工匠燒制透明琉璃瓦換了屋面,房中升有炭火,然后算準花開時辰,或增或減炭火,終于趕在春日前后開花。這些甬道之側所擺之花,至多在這里放上大半個時辰,須撤入暖房;至于堂前幾叢大花,其周圍覆有錦帷,下面生有炭火,那是不懼寒冷的?!?/br>
    “哈哈,想不到倜儻任俠的王崇曄,如今變得憐花惜玉,成為一個好花匠了。不錯,隆冬之時來此賞花飲酒,舉目京中,唯此而已矣?!崩盥』勑﹂g看到堂屋里人影幢幢,又問道:“今天你還請了什么人?”

    王崇曄笑道:“走吧,入堂后我替你介紹。都是一幫有趣的人,比如你我最擅玩馬毬,堂中之人也有兩位高手,你結識一番定有好處?!?/br>
    兩人說話間,已然進入堂屋中。李隆基舉目一觀,就見屋內立起數人。王崇曄笑道:“來,來,先給大家介紹我這位阿瞞兄。其為安國相王之三郎,爵封臨淄王,現任潞州別駕?!?/br>
    眾人拱手說道:“久仰、久仰?!?/br>
    王崇曄引李隆基來到一名四十余歲的中年人面前,介紹道:“阿瞞兄,此人名劉幽求,現任朝邑尉。別看官職甚微,卻是一名大有見識之人呢?!?/br>
    李隆基上前執起劉幽求之手,說道:“劉兄之名,隆基早已聞之。當初五王若聽了劉兄言語,也不至于有當日之禍?!睆埣碇?、桓彥范等人當初誅殺張氏兄弟,然不殺武三思,劉幽求與桓彥范比較熟悉,勸說道:“武三思實為禍患,若不早除,恐怕你們無葬身之地?!被笍┓兜热瞬宦?,結果都被武三思迫害而死。

    劉幽求個子不高,然雙目炯炯有神,人一初識就知他為善機變之人。聽到李隆基贊揚自己,遂緊握李隆基之手道:“寸言未曾建功,何足掛齒?幽求官微言輕,今日得識臨淄王,實為幸運?!?/br>
    王崇曄再引李隆基來到一名長身玉立之人面前,其白凈面皮,細目淡眉,周身顯得文質彬彬,觀其年齡三十余歲,王崇曄介紹道:“此人鐘紹京,現任禁苑總監。阿瞞兄,剛才的幽求兄擅文章,這位鐘兄卻擅書,如今諸宮殿門榜,皆是這位鐘兄所書?!?/br>
    鐘紹京拱手道:“崇曄言過了,人言臨淄王善詩文,諳音律,紹京所書,實乃雕蟲小技,如何敢在臨淄王面前夸贊?”

    李隆基道:“隆基每每入宮,抬頭見各宮殿所書頗有羲之之味,如此大家風范,怎為雕蟲小技?鐘兄,今日得識于你,這書法一道,今后要多加指點了?!?/br>
    “豈敢,豈敢?!辩娊B京謙遜道。

    這時,一側有聲插入進來:“阿彌陀佛,今日諸位相識,即是有緣,卻不用再復客套謙遜了?!崩盥』ňσ豢?,識得說話之人為寶昌寺僧人普潤。

    “對、對,普潤禪師所言極是。臨淄王,我來自報家門,我名麻嗣宗,現任利仁府折沖,今日我們入此宅賞花飲酒,即為有緣,彼此不用太客氣了?!币晃荒酉喈斬夂分嗽奖娬f道。

    眾人聞言皆大笑,場面就變得活泛起來。

    王崇曄宅中室宇華麗,楹柱皆設錦繡,其堂屋內已備陳飲饌,器用多為黃金之具。按照慣例,他們需在這里舉杯數巡之后,再入內室正式入宴。其宴席之間,每位客人身側,皆有兩名雙鬢丫頭侍候。李隆基畢竟為郡王,自然坐在上席。

    今日所飲之酒為劍南之“燒春”酒,此酒味清冽而濃香,近年來一直在京中流行飲用。眾人飲酒片刻,座中之人以麻嗣宗最為性急,其問道:“王兄,你那一道‘炙烤羊rou’為何遲遲不上?說句實在話,我來赴宴,專為此羊而來,你別說今日沒有了?!?/br>
    王崇曄笑道:“人言敝府擅造此菜,有此虛名,豈能怠慢了你們?左右,快快催來?!蓖醭鐣显诰┏抢镆浴叭蝹b”知名,京中知名少年多與之交往,其在飲食一節自然不能太簡慢。為了炙烤羊rou,王崇曄花費三十萬錢雇高手匠人專門打造了熏烤羊rou的鐵床,再從塞北之地購來肥美羊羔宰而烤之,其肥膏見炭火后則油焰淋漓,其滋味自然絕美,隆冬時候享用最為適宜。漸漸地,王崇曄府中善烤羊rou的名氣傳揚出去,其熟識之人皆要來一嘗為快,更有好事之人取其烤羊時油焰淋漓之狀,將此道菜命名為“羔羊揮淚”,由此可見其名氣之大。

    少頃,“羔羊揮淚”奉上席來,眾人自然大快朵頤。李隆基嘗罷感嘆道:“我在潞州,常思這里的烤羊rou,命人依此法烤之,終歸沒有這般滋味?!?/br>
    王崇曄道:“阿瞞兄想依樣畫瓢,有三樣物事難稱其美。一者,鐵床;二者,廚工;三者,須選上等的塞外肥羊。今后就不用再麻煩了,若阿瞞兄想用,盡管吩咐一聲,這里很快會備好?!?/br>
    普潤坐在一側,其為僧人,不能如眾人那樣吃rou飲酒,僅飲些清茶,吃些素餅瓜果,其說道:“阿彌陀佛,你們殺生也就罷了,還起些毛骨悚然的名目,什么‘羔羊揮淚’呀?實在血腥?!?/br>
    普潤與其他和尚不同,最愛與人結交,經常在京中官宦之家穿行,所以和在座之人都很熟稔。麻嗣宗笑道:“普潤禪師最好不要開口說話,我們為一幫凡夫俗子,若再聆聽你的教誨,弄不好會沒了胃口?!?/br>
    王崇曄道:“不錯,新年伊始,我們就多說些高興之事。我先起一個頭兒,大家以為京中這幾天最可樂的事兒是什么?”

    麻嗣宗馬上接口道:“那還用說?自然是竇刺史娶皇后奶媽之事?!逼湓捯魟偮?,室內頓時一陣爆笑。

    座中之人雖僅有李隆基、王崇曄、鐘紹京三人參加了除夕之會,然兩日之間,竇懷貞再娶的故事已傳遍京中。

    王崇曄直笑出了眼淚,邊笑邊說道:“奶奶的,真是好玩死了。當團扇挪開的時候,我一直緊盯著竇懷貞之臉,一瞬間其臉上竟然有二長一短之變化?!?/br>
    “哪三變?”麻嗣宗因未在現場,自然喜歡探究細節。

    “第一變為團扇半掩半挪之時,那竇懷貞因賜婚之喜,滿臉為感激兼期待之色。你們想呀,皇帝自掏腰包為其籌辦婚禮,此為何等的榮寵!再說呢,所娶之人弄不好還是一個絕色美人,他豈不是美得很呀!”

    眾人點頭,皆以為然。

    “第二變非常之短,也就是一閃之間。當團扇挪開之后,竇懷貞眼見所娶之婦竟然是一位可以當娘的老嫗,頓時失望之極。不過我實在佩服竇懷貞的功夫,心雖失望,然礙于皇帝皇后,很快能將容顏收起,我自愧不如啊?!?/br>
    李隆基插言道:“你觀之甚細,如此也不易了?!?/br>
    鐘紹京說話速度較慢,其一板一眼道:“所謂月有陰晴圓缺,花無常開,竇懷貞既有賜婚之福,對于人丑人美一節,似不用過慮了?!?/br>
    麻嗣宗道:“哼,換作是我,家里若供了這樣一個寶貝,打死也不干?!?/br>
    劉幽求接言道:“這就是你們的差距了,依我眼光,竇懷貞此后將官運亨通,弄不好還能成為宰輔之臣?!?/br>
    麻嗣宗不以為然:“哼,他能成為宰輔之臣,打死我也不相信?!?/br>
    劉幽求微笑道:“我們拭目以觀?!?/br>
    王崇曄繼續說道:“第三變就是此后的笑臉了,其中有感激,更多的是滿意。當滿堂大笑之時,其神色間未有一絲尷尬之色,這份鎮定功夫真是難得。平明人群散去之時,那竇懷貞手牽身護奶媽,臉上柔情蜜意,真成了一位精心呵護的好男人?!?/br>
    座中之人又是一陣爆笑。

    李隆基長嘆道:“竇懷貞起初亦非這般人??!遙想狄公在日,其數次向則天皇后薦此人,以狄公之智,豈會看走了眼?可惜,可惜?!?/br>
    鐘紹京道:“夫子當日贊揚顏回曰‘居陋巷,其志不移,’竇懷貞之所以變化,看似外力使然,終歸其心不堅,這樣的人其實不值得惋惜。像當朝韋公以及放為外任的姚崇、宋璟,其雖被貶謫,猶矢志不移,可堪敬佩?!?/br>
    劉幽求認為鐘紹京有些迂腐之氣,接言道:“鐘總監的話,卻有些令人費解了。圣人皆言‘巧言令色,鮮矣仁’,那竇懷貞此前貌似君子,今日變為小人,你斥其心不堅定所至。人為何不心堅如鐵呢?緣于他看到依圣人所教得不到好處。我想問問,如此世風日下,將君子變成小人,難道世上僅留下韋公等極少極少有道之人,還有心思為之欣慰嗎?”劉幽求不待鐘紹京回答,接著說道:“貞觀之初,太宗皇帝任賢聽諫,終于形成了君明臣直的朝中風氣。那位隋朝之臣封德彝慣會見風使舵,營私舞弊,見此情狀,只好收拾起昔日劣行,老老實實成為一名認真辦事的唐臣。非外力使然?我看還是貞觀朝的外力最好?!?/br>
    劉幽求所言直斥當今朝中溜須拍馬、賣官鬻爵、任人唯親等混亂情狀,在座之人除了李隆基身份比較特殊,其他人皆官微言輕,其在如此私密場合里可以暢言朝政一番。然李隆基今日與劉幽求、鐘紹京初次相識,與普潤也是第二次見面,剛才雖因竇懷貞的話題爆笑不已,場面因此而活泛起來,現在乍一提起此敏感話題,畢竟有些拘束,座中數人不約直視李隆基,以觀望其反應。

    李隆基知道,剛才劉幽求之所以敢在自己這位初識之人面前直言朝政,緣于他們知道相王家人不同于當今皇帝,更不同于韋皇后。然自己身為相王三子,平日里走馬玩毬,頗有皇家子弟崇尚玩樂的派頭,他們定會認為自己對國家大事不上心,以致少有疑慮,遂正色道:“劉兄之言,頗合我意。隆基畢竟為太宗子孫,深知太宗當日所言‘創業難,守業更難’的道理。貞觀之風所以形成,緣于貞觀君臣恪守‘與民休息,與人教化’的道理,他們戮力自約,謹慎為之,方才有了‘貞觀之治’以及此后的‘永徽之治’。如今政道荒弛,小人橫行,隆基觀之思之,實在痛心不已?!?/br>
    普潤問道:“以臨淄王所觀,其癥結何在?”

    李隆基不假思索脫口答道:“當今失卻了貞觀精神,國家只要依貞觀故事行事,則善矣?!?/br>
    劉幽求哈哈一笑,說道:“臨淄王所語,似與鐘總監所言相似,失于呆板。依貞觀故事?若天下不為李姓,何談貞觀之朝呢?”其言語犀利,直指則天皇后及韋皇后干政之事。

    李隆基聞言不語,鐘紹京說道:“劉兄所言,卻是失于激烈了。則天皇后當日即位皇帝,知道天下之人皆思歸李氏天下,最終未將皇帝位傳于武姓,仍傳位于自己的兒孫,你出此言,實乃危言聳聽?!?/br>
    “五王在日,我向他們進言,他們也認為我危言聳聽。結果呢?你們都知道結果。如今武三思雖死,你們認為李姓天下就沒有改姓的可能嗎?”

    “愿聞其詳?!?/br>
    “武三思雖死,然武家勢力仍在,如今武姓之人以及昔日歸附武氏官宦,現在皆歸于韋皇后麾下。大家都知道,當今圣上不愛cao心,如此韋皇后勢力又復崛起,武家之人皆知天下人心所向,他們定會攛掇著韋皇后逆勢而行,其中定有許多變數,眼下‘斜封官’橫溢朝中,正是最好的事例?!?/br>
    王崇曄見劉幽求說得口沫橫飛,“撲哧”一笑道:“劉兄,你現為朝邑尉,官至九品,知道你為何一直不能升遷嗎?”

    麻嗣宗插科打諢道:“為何?為何?”

    “你鋒芒畢露,動輒與人建言,此為你不能升遷的根本原因。劉兄,眼下有一個好楷模,你剛才還說此人將來官至宰輔,你稍稍向他學一些,則終生受用不盡。我敢說,你若能如此做,肯定能超越竇懷貞,弄不好還會成為首輔?!?/br>
    麻嗣宗頓時大笑,其他人也隨之微笑。

    劉幽求忿忿說道:“罷了,我若想學,也不會等到今天。哼,九品就九品吧,說不定哪天我惱了,不做也罷?!?/br>
    王崇曄舉起酒盞道:“劉兄莫惱,來,我們滿飲此盞。入我府里就是圖個高興,切莫說些惱人的話題。阿瞞兄,你行酒令吧,先定下一條律令,誰若再提惱人話題,罰酒一盞?!?/br>
    李隆基默默捧起酒盞,然后仰頭飲盡,其目光掃室內一圈,沉聲說道:“先罰我吧?!?/br>
    王崇曄笑道:“阿瞞兄昔日宴席之間,往往最愛行令,且行令間妙趣橫生,極盡快樂。如何有了潞州一行,就改了性子不成?”

    李隆基搖搖頭,兩眼忽然垂下淚來,說道:“劉兄剛才所言,固然激烈,然終為衷心之言。我為太宗皇帝子孫,不能有所作為,整日里悠閑為之,實在愧對太宗英烈??!”

    “男兒有淚不輕彈,臨淄王與其垂淚,不若行動之?!眲⒂那罂徽f道。

    “如何行之?”李隆基問道。

    “譬若臨淄王為潞州別駕,聽說你難得入官衙一回,這就不對了。既然你愧對太宗英烈,緣何不為官一任,依貞觀故事行之呢?你如此做,大約為避禍所慮吧?”劉幽求不依不饒,繼續追問。

    鐘紹京眼見劉幽求在這里咄咄逼人,其為禁苑總監,深諳宮里曲折。當初李隆基以衛尉少卿之職遷任潞州別駕,他被放為外任不說,官秩又降一級,正是敏感時候,他怎么敢依貞觀故事行之呢?他在潞州的一舉一動,潞州刺史會事無巨細上奏京城,其整日里玩樂不參政事,實為最明智的選擇。他想到這里,目視劉幽求道:“劉兄,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神龍政變之后,諸事曲折,你應明了,臨淄王所為,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別說了?!?/br>
    劉幽求搖搖頭,說道:“我正因為今日見了臨淄王,心中言語不吐不快。臨淄王,座中之人皆官微言輕,你畢竟為郡王之身,若想遙追太宗之英烈,座中之人誰又有資格?”

    李隆基此時已平靜下來,他觀室內之人王崇曄與麻嗣宗心里坦蕩,言笑無忌;鐘紹京有板有眼,頗多書生之氣;普潤獨坐一側默默無語,顯得高深莫測;唯有這劉幽求今日壯懷激烈,似乎想與自己一論短長。李隆基事先也聽說過劉幽求的名字,粗知此人擅于謀慮,眼光長遠,今日一見,似乎與此前印象不符,成為一名胸無城府偏激之人,且他今日所言處處針對自己,那么他到底有何目的呢?莫非想激將自己?李隆基想到這里,忽然轉顏一笑,手捧酒盞道:“得罪,得罪,崇曄今日治酒烤羊,讓我們盡歡而飲,我卻在這里顯婦人之態。好了,我再自罰一杯,令主開始上令了?!闭f罷,仰頭將酒飲盡,然后又目視劉幽求道:“劉兄,請坐下。崇曄說得對,今日非為說此沉重話題的場合,來日我專程請你入府,屆時我們飲茶說話,再好好辯上一番如何?”

    劉幽求拱手道:“幽求閑云野鶴,自當靜候臨淄王召喚?!?/br>
    王崇曄哈哈一笑:“對呀,不許再說閑話了,我們現在飲酒才是正事兒。來人,拿酒籌來?!?/br>
    劉幽求此生仕途困頓,已至不惑之年,猶為九品之身,實在令人汗顏。劉幽求自幼學綜九流,文窮三變,以進士之身走上仕途,本想前程似錦,孰料如美玉棄入土中無人識貨,終于困頓至今。其也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有了向桓彥范建言除掉武三思之舉,惜無人采用。

    普潤閱人無數,深知劉幽求的本領,因傾力接納,兩人常在寺中清談,或談佛理,或說時事,竟至無話不談。

    那日李隆基面見普潤之后,晚間時分,劉幽求又漫步至寺中,普潤就向劉幽求說了李隆基來訪之事。

    劉幽求詢問了事情的詳細,笑道:“呵呵,這臨淄王一生聰明,緣何這次就受了這名兵丁的蒙騙?筷子三次立起,若非這兵丁搗鬼,其能無力立起嗎?哈哈,實在有趣?!眲傉f完,俄而又“哎喲”一聲。

    普潤急問究竟。

    劉幽求沉默片刻,然后說道:“禪師你想,此等明眼之事,你我都能看出,臨淄王為何如此重視?其回到京城猶放不下,還要巴巴地來找禪師釋疑?!?/br>
    普潤笑道:“這也很正常啊。當今圣上猜疑相王一家,將其五子皆放為外任,臨淄王在潞州,當然日日煎熬。當時看到回京敕書,心中喜憂參半,無奈之間方問鬼神。人在無助之時,皆有是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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