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
隨著轟然一聲巨響,我避開了迪達拉的爆炸,而他也剛好從困住他的金屬籠子里脫身。 “你最近進步神速啊,雖然比起我還是有差距,但作為新人,的確值得表揚?!?/br> “迪達拉前輩,小白鳥,準備一下,佩恩老大讓我們出任務了哦!” “現在?” 阿飛點點頭。 可在這之后阿凝和鼬有約。 “我知道了?!?/br> 事已至此,只能用影分身去見鼬了吧,但我又擔心被他識破。不過,即便是用本體去見他,我也是一樣的擔驚受怕,如同在高空走鋼絲的雜技人,驚險無比,卻又沉溺其中,一旦失手,便是粉身碎骨。 眼見著自己的分身在一旁梳洗打扮,我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只有以這種身份,才能像個女人一樣去索取他的愛。我捧住阿凝的臉,用手觸碰她紅潤的雙唇,柔軟,溫暖,濕潤,嘴唇表面沒有任何死皮,原來鼬體驗到的,就是這種感受嗎? 湊近,彼此的唇瓣接觸,氣息交織,阿凝顯得有些慌亂,伸手打翻了桌上的化妝品,我按住她的后腦,余光卻瞥見鏡子里,兩個深情擁吻的少女。 直到彼此的呼吸都開始紊亂,我才放開鉗制,手指穿過阿凝綢緞般冰冷的長發。 “去吧,去不擇手段地取悅他……他一離開,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br> 阿凝烏黑的眼珠里泛起霧氣,如此我見猶憐的模樣,也難怪男人都沉迷。只不過我以前,最厭惡的就是對男人搖尾乞憐的女人。 光希,阿凝,明明只是換了個名字和外殼,同樣的靈魂,竟然能展現出這樣的差別…… 收拾好心緒,我去和迪達拉會合。 “喲,怎么一會兒的工夫,你看上去就心事重重?” 我笑嘻嘻地回了句“我怕死啊”。 “跟我一起出任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 “是嗎?被淹死的大多是會游泳的人?!?/br> 背后傳來一個喧鬧無比的聲音:“前輩!阿飛來了!” 迪達拉順手給了阿飛一記暴栗?!懊髅魇呛筝?,還要前輩干等,你也太囂張了吧!” “痛痛痛!阿飛下次會注意的?!?/br> 不對,除了我以外,表現出巨大反差的還有這個男人——阿飛,我仍然猜不到他的真實身份,但之前悄悄用寫輪眼探視他時,在他身上發現了濃郁無比幾近實體的黑氣,這個男人的罪孽,已經堆積到令人悚然的地步。 曉的主要任務就是搜集尾獸和籌措資金,這次的任務屬于后者,我們要端掉一個小國,不過彈丸之地,卻也出了兩名了不起的人物,根據情報來看,敵人有些棘手。 坐在迪達拉召喚出的巨鳥身上,四周的空氣都是冷冰冰的,我身上泛起些許雞皮疙瘩。 鼬現在,應該已經見到阿凝了吧。 “準備好,就在下面哦……嗯,”迪達拉興致高昂地說,“藝術就是爆炸!喝!” 如果是我自己出任務的話,我會費盡心思地鉆研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回報,也就是俗稱的“陰對面一把”,但是和迪達拉這種性格的人一起作戰,還沒等到魚上鉤,他就徑直和對面干起來了。 倒也算不上有勇無謀的莽撞,只是這樣直來直往的方式,我始終無法習慣。 一陣塵土飛揚之后,兩個男人在煙霧中沖了出來。 “在猶豫什么呢小白鳥,快點下去跟他們大干一場吧!”阿飛興奮道。 “話是這么說,你怎么不自己下去呢?” “我是前輩嘛,這種辛勞的事,當然要交給新人啦!” “說得好,”迪達拉站在阿飛身后,一腳把他踹了下去,“那就由你下去把他們解決掉吧?!?/br> “誒!迪達拉前輩!” 阿飛非常狼狽地摔落在草坪上,正好對上那兩個男人,他站起身,飛快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哇哇哇!救救阿飛??!” 迪達拉在我身邊伸出手,手心的舌頭調皮地向外吐著口水,說:“嘛,看來沒辦法了,還得我出手?!?/br> “不,”我攔住他,“你就不好奇阿飛是靠什么加入曉的嗎?曉的成員,還不至于沒有自保的手段吧?” 地面上的兩個男人朝著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還是決定先清理掉阿飛,便一齊朝著他出手。很奇怪,我開了寫輪眼以便觀察得更清楚,每次他們的攻擊快要落到阿飛身上時,他的身體似乎就跟虛化了一樣,對方的攻擊沒有落到實體上。 由于我們身處高空,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迪達拉也在觀看他們的打斗,但他只是皺眉。 “阿飛這小子,跑得到挺靈活的?!?/br> 以他的洞察力,無法識別阿飛身體的虛化,所以在常人眼中看來,最多覺得阿飛身形異常靈活罷了。這個男人一定還有很多沒有使用出來的手段,這般想著,我在阿飛面前升起一堵金屬墻,擋住他的去路。 “喂,你干什么?”迪達拉搖著我的肩膀,表情有些憤怒。 我毫不退卻地與其對視:“‘冷酷乃藝術’,你說的,不是嗎?” 與此同時,阿飛抬起頭,是朝著我的方向,沒有緣由地,我感受到徹骨的寒意。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下一秒,阿飛就爬上了金屬墻,大喊“救命!”。 迪達拉終于看不下去,制作了很多黏土蜈蚣纏住了敵人。 罷了,試探到此為止,我有預感今天挖不出更多東西,還是完成任務要緊。 從高空一躍而下,借著沖力,我跳到男人身旁,我的手心藏著兩把隨時可能彈出的匕首,這招是我最新開發的忍術——金遁·浮光躍金。手心的匕首可以隨著意念隨意伸縮,配合著刺客般陰險的貼身近戰,我有信心斬下敵人的首級。 “哦呀,小白鳥還是飛下來救我了啊?!卑w在我背后輕笑著低語。 一刀砍在敵人的武器上,我借力往后跳了幾步,拉開距離,對阿飛說:“你倒真是沉得住氣,扮豬吃老虎的功夫修煉得爐火純青?!?/br> 阿飛擋掉敵人的攻擊,頗為輕松地回答道:“所以說你修為還不夠,心太軟,太年輕?!?/br> 我沒再搭話,專心游走于兩個男人身側,得手之際,阿凝的記憶突然鋪天蓋地般涌來,因為之前下達的命令是鼬一走,阿凝便回歸本體,這原本是出于儲備查克拉的考量,但我忽略了影分身的記憶也會隨著查克拉一起回歸本體。 瞬間的失神給了對方機會,盡管我盡力躲閃,他的武器還是無情地貫穿了我的腹部。 ——“馬上就要下暴雨了,鼬先生還不準備離開嗎?” “你不希望我多留一會兒嗎?” “我倒是希望您永遠不走,只不過……”阿凝以極快的語氣說完后半句話,“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br> 鼬在嘴里不出聲地反復念叨了幾遍,臉上掛著些許儒雅的微笑。 “阿凝,你這是什么意思呢?” “您希望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br> 他無奈地搖搖頭,披上外套,他沒有說話,卻無聲地做出了選擇。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阿凝的寂寞和苦楚都完完全全傳遞到我身上,該死,為什么偏偏是現在? 用黑霧纏住對方的身體,趁著他的武器還在我的體內,我一刀刺穿他的心臟,背后一涼,卻是迪達拉拖著我跳開了,數十柄暗器出現在我剛剛的位置上。 “你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戰斗中最忌諱的就是分心,要不是我,你剛才就沒命了!” 的確是和死神擦肩而過,我笑著咳出幾口血:“是我大意了呢?!?/br> “算了算了,關鍵時刻,還得靠前輩?!?/br> 我在一旁一邊用查克拉修復著傷口,一邊整理的阿凝的記憶: 屋外的天陰晴不定,屋內午后的氣氛令人心生疲憊,阿凝本來只是想瞇著眼稍微休息一下,結果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窗戶的竹簾沒有拉到底,稀稀疏疏地透露進幾許斷斷續續的陽光,偷偷地灑在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上。她穿的是長及膝蓋的浴衣,淺藍的布料上繪著怒放的紫陽花,由于主人的懶散,浴衣的下擺放蕩不羈,散落、折迭,總之甚至將她那羊脂玉般溫潤的大腿也顯露出來。 她的身體,雖說算不上見慣,憑鼬超人的記憶力,也該是熟悉的。只不過此時的竹簾,將她的身體頗為神秘地截成一段一段,光暗交織,黑白分明,竟也帶上些許禪意,這幅溫暖柔和的畫卷,只讓人覺得寧靜,而生不出什么褻瀆之心。 衛生間里是干燥的,說明還沒有被人使用過,鼬率先洗了個澡。 聽到水聲,阿凝這才恢復了神智,然而軀體卻還是疲憊的,腦袋放空地躺在床上。 地板上傳來腳步聲。 “你來啦,”阿凝困難地扭過頭,聲音比起往日更為沙啞,“抱歉,一不小心睡過頭了?!?/br> “你身上有查克拉?!?/br> 查克拉的氣息瞞不過他,在這件事上阿凝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因此不慌不忙地用手撐起身子。 “你上個婊子,還要講究她的生平嗎?” 鼬的表情很瘠薄,就算有,也往往是苦大仇深的。 此刻他正抿著唇,算不上多么愉悅的表情,但起碼不是毫無反應。這就夠了,他是有感覺的,而不是冰冷的雕像?;叵肫鸨倔w下達的命令,阿凝開始嘗試用自己的體溫去感化他,鼬的發絲帶著水汽,就像是夜里凝起的白霜,冷得讓人哆嗦,她在他懷中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為什么要用冷水洗澡???”她有些不滿地抱怨著。 鼬沒有回話,呼吸卻變得急促了。 眼前閃過絢麗的白光,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愉悅,他的眼里居然含了幾絲水意。 “你到底是誰?” 他用手緊緊按住阿凝的腰,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阿凝的脊背發涼,身體也驟然緊繃,卻像開啟了什么奇怪的開關,兩個人都又煎熬又享受。 那種既痛苦又快樂的奇異感受,直直地貫穿我的身體……不遠處戰斗漫起的浮塵,令整個天地猶如罩在淡黃色的薄紗之中;又像從悖德之都塞多姆燃起的火星,慢慢慢慢,將一切都燃盡了。 宇智波光希得到的不是愛,是身為兄長,對meimei的責任;阿凝得到也不是愛,是作為男人,需要發泄的情欲。 時至今日,我為人的天平,已經徹徹底底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