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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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瓷再對齊傲世跪下說道:“城主,你要替民婦做主?!?/br> 看著空蕩蕩的釋珈城和眼前哀求著的玉瓷,傲世身上突然噴涌出了股氣勢:“玉大嬸你放心,有我齊傲世在釋珈城的一天,我定然要讓此城煥然一新?!?/br> 028 酸棗林中藏殺機 獸兵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沒有結果,傲世幾人商量之后,決定讓融復海去北邊軍營一探。 融復海和嵇潛自打知道當年的獸潮屠城很可能是人為之災時,也是發誓要找出幕后的黑手。 他謝絕了傲世等人的陪同前往的要求,孤身一人往了前方荒涼的草原走去。 離開了釋珈城之后,先是一片廣闊的平原,在枯草之中,融復海尋找到一些獸類的足跡。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里頭除了狼群的足跡,還夾雜著好些古怪的足跡,似是獸類行走,又似人的爬行。 他和傲世幾人也是約了時間,七日后,無論是有沒有查到什么線索,融復海必須回到釋假城。 平原之后,地勢逐漸高了起來,前面出現了成片北方常見的酸棗樹。 樹林外頭,多了好些兵士,見了融復海孤身一人,胡亂地闖了過來,很是不耐的訓斥著,叫他快些走開。 如果若兒這時跟在后頭的話,她一定會發現,這些人的打扮,和自己先前在了遠山城旁看到的虎狼兄弟有些相似, 兵士們見融復海兵并不聽勸,剛要上前驅趕,見了來人行走之間,步步生風,兩眼也是含精蓄銳,想來也不是弱手,這幾名北陸的兵士也只是一般的武者,卻也知道荒山野嶺中趕獨身行走的路人,大多數不好惹,只是嘴里再威脅倒:“去去去,此處是北陸的軍營重地,不要胡亂闖入?!?/br> 融復海往酸棗林中看去,稀稀拉拉得樹影里頭并沒見多少動靜,他這時不知道前方的深淺,也不敢硬闖,只好嘴里答應著,往回退去。 他也不退回城里,而是在不遠處的一處石頭坡里藏著,偷偷地查看著前方的動靜。 見那名不識像的玉闕人總算是退了出去,兵士說道:“還真是不長眼,連所謂的三帝之一的炎帝都默準了我們北陸軍隊駐扎在此,隨便一個路人還在了這里探頭探腦的。三皇子這時形勢大好,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國君,到時候,定然要將玉闋給攻了下來?!?/br> 另外一名兵士涎笑著:“這可不是么,你看前些日子送過來的南方的姑娘,水靈的?!北娙硕嫁Z堂大笑了起來。聲音傳進了酸棗林里,驚起了一群等rou吃的禿鷹。 入夜后,白日里頭沒有多少動靜的密林里。先是點起了火光,隨后整個樹林都透出了光亮。 那些白日里看守的兵士也不敢隨意靠近,只在外邊搭建起了營房,似乎對著林子里的東西很有些避諱。 林木里頭,一陣金哨響起的同時,幾百名獸兵士沖了出來,他們無一例外身上都拖著厚實的鐐銬。 林子外頭走進了一人,和那些獸兵的魁梧身形不同,這人的身材很是瘦小。 他瞧著那些獸人,嘴里“嘿嘿”笑道:“我看精控那小兒還能得意到了什么時候,只要我萬獸門的獸兵隊一出,定然可以以一檔百?!?/br> 他正得意的笑著,所以并沒有看見有道身影閃進了獸兵的隊伍中去,偷偷地打量著周遭。 這群獸兵今夜也沒有多少大活動,只是做了些簡單的相互廝殺。融復??戳怂麄兊膶?,心里明白真要對付起了這些獸兵來,自己也要費上些氣力,隨后他也和獸兵們較量了一番,繼續隱在了獸兵當中,只等那名矮小的男子離開,再將這里里頭好好的調查一圈。 到了后半夜的時候,矮小男子突然又吹了一記響哨,說道:“崽子們,也該是吃飯的時間了?!?/br> 聽了這番話,融復海感覺到身旁的獸兵都有些躁動了起來,再看那矮小男子臉上閃出了興奮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接下來究竟要玩什么把戲。 外頭的兵士們快步跑了進來,隨同搬運來的好幾籠子的餓狼。融復??粗\中的狼比一般狼的體型要龐大許多,看著模樣應該是專門被訓練出來的軍用巡獸。 矮個男子陰測測地笑道:“崽子們,我可是在你們身上下了大本錢,來和在這些真狼比比,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勇猛?!?/br> 聽了這話,獸兵里頭每人都是身子一矮,有些人已經弓起了身子,往前挪了幾寸。 這時融復海再次看到了玉瓷的丈夫常德,他在了狼群中,長了毛發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狼群和獸兵群廝殺在了一起,酸棗林中頓時血氣彌漫。這些獸兵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子的人獸斗,有些人受了傷,也不哼唧,而是在旁舔著傷口,如同獸類一般。 矮個男子的臉上呈出了些瘋色,他對著一地的鮮血,眼里彌漫起了紅色。 金哨聲又吹了起來,林外又被推進了幾個籠子,見了這些籠子,融復海感覺到身旁的一人顫抖了一下,眼里生出了絲絕望。 明顯感覺到了獸兵群里頭傳來的喧嘩聲,矮個男子威脅道:“我聽說前些日子,有人偷偷地溜了出去,我這會兒也不追究,但是有一點,今晚的這場比賽,你們誰都不可以口下留情,我要看看,是你們撲殺的多,還是這些一等一的巡狼厲害些?!?/br> 籠子被分放在了兩邊,一邊是比先前看著還要性惡幾分的巡狼,而另一邊,則是些孩童和婦人。 融復海這時心里也是一陣猶豫。那人再說到,今晚比狼群撲殺的少的人,只怕也是性命不保。 籠子被打了開來,被士兵們驅趕出來的人群里頭發出了陣陣求救聲,人群被圍在在了中間,一邊是真狼,而另一邊是面目猙獰的獸兵。 人群里頭傳來了小孩的哭聲,由著一個小孩開了頭,哭聲漸漸多了起來。聽了哭聲,那餓了一整日的馴狼發出了“咕嚕咕?!钡嘏鹇?。 那陣子孩子的哭聲,讓獸兵們的眼里多了幾分清明,尤其是常德,他的身子往后移了幾步,不再跟獸兵群一般蠢蠢欲動。 他似乎也發現了身后有人注視,才一回頭,就是一驚,認清了融復海之后,他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 矮個男人舉著火把,嘴里念叨著:“來吧,來吧,崽子們,讓我看看你們還留多少人性?!?/br> 幾乎是同時,獸兵中有兩人躍了出來,卻不是往了人群而去,正是往那狼群而去。 狼群這時正對著人群垂涎,也沒注意到后邊突然上來的人。 那口叼金哨的矮個子男人,眼里帶過一絲驚喜,想不到這批狼人之中,還有人有些頭腦,知道要先攻擊可能奪食的狼群。 他眼底有些興奮。如果是培育出了這樣的上等獸兵,不知道主子會有什么樣的獎賞。狼群突然受了驚,那獸兵里頭的人也很快也照著模樣,一致往了那狼群殺去。 那些被誘拐過來的獸兵,先前也都是城中的成年男子,有些則是獵戶,這時雖然有些失了本性,但捕捉起這些狼群來卻是很有余力。 幾下撲殺之下,那群蜷縮在了一旁的人群也是驚魂未定,融復海的眼神快速的看了眼身后的那黑衣人。 每一天晚上,這些獸兵的活動其實都差不多,不外乎是被帶到了空地上,外頭圍著些荊棘,然后在了一起,做些撲殺,和尋常的士兵cao練也沒有多大的不同,他們唯一聽命的就是那陣子金哨聲。 矮個子男人這時看得興起,那枚金哨也是拿在了手上,而沒有和平日一般叼在口中。 常德在了狼群之中,回憶著夢靨般的三年。白天里,每個人都是被關在了地窖了,只是這些人也沒了心思逃跑。似乎是懼怕著什么。 到了晚上,那矮個子男人就會將他們放了出來,然后朝著天空扔出了一樣獵物,先是一般的牛羊,再就是狼群。每天都是如此。 這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在先前的那陣子時間,他們不得不咽下了那些帶著血絲的牛rou,為了玉瓷她們的安危,他才忍了下來。 這陣子的廝殺越來越頻繁,而外頭兵士對他們的看守也是一天嚴過一夜,看著獸兵里頭越來越多的人失去了人性,他知道,他得做些什么。 今晚的這種情形,融復海的出現正是一個契機,獸兵慢慢地朝矮個男子的方向靠近。融復海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往金哨男子撲去。 獸兵一旦聞到了血味,早就失了常性,這時見了他的動作,也毫不猶豫都往了男子和看守的士兵撲去。 只是成百匹獸兵撲了過來,那股子血腥氣都讓人受不住了。 融復海見常德一口就要咬斷了金哨男子的咽喉,連忙制止了他的行動。 身后的士兵的慘叫聲不絕于耳。等到殺戮完畢之后,獸兵也是反應了過來,都愣在了一旁,還是玉瓷的夫君有些清醒,低聲在了他耳邊叫了幾聲,這些獸兵似乎吃了些藥物,失了正常的說話能力。 融復海也不急著殺了這人,只是威脅道:“你說,怎么才能讓這些人變回原來的模樣?!?/br> 矮個男子見了眼前能自如變化成了人形的獸兵,才發現原來狼群里頭已經混入了其他人,見了這人一臉殺氣,他忙要去撿那金哨子,哪知那哨子早就不知去向了。 他哆嗦了陣,嘴里說道:“大人,這不是我出得主意?!?/br> “那是誰出得,讓你將這些鄉民都弄成了這副樣子,”融復海想起了城中的那些孤兒寡母,心里更是多了些怨氣,差點就要將眼前人的脖子扼斷了。 矮個男子感覺著脖上越來越重的力道,也知道失了金哨,那些獸兵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想了片刻還是招認道:“是...是我國三皇子,我們都是得了他的命令,才來了這玉闋邊境找合適的人訓練成獸兵的?!?/br> “這些類似的獸兵還有多少人?”融復海再逼問道。 矮個男子這時也不敢隱瞞將事情全盤托了出來。融復海聽說這些獸兵都是三年一批,接連送到了北陸去,心里暗罵王族子弟也是殘忍,在了這玉闋境內掠奪了無數的人,害得多少人家妻離子散。 破曉時分,傲世正在了城墻上等侯,這一日,突然見到前方的平原上來了黑壓壓的一群人,除了那些還不習慣又直立行走的獸兵,還有一些衣衫襤褸的難民。 釋珈城里,那些剛播種下去的苗總算長了出來,阿狽很是開心地數著地頭里剛抽出來的綠苗,玉瓷在他身后看著,一臉和色。若兒則在旁,掐著和苗子一起長出來的雜草,想讓秧苗長勢更好些。 若兒突然停下了動作,她聽見身后的玉瓷丟下了兩人,突然往了城外跑去,她跑得很是,也毫不停頓,連阿狽在身后大聲喊著“娘親,”也沒理睬。 城門之外,走近的那群人,看著有些奇怪,很多人行走間還有些不方便,也都是盡量站立行走著 走在最前頭是最近黑瘦了不少的融復海,而正中的則是玉瓷的夫君。 城里的老少這時都相互攙扶了出來,除了個別喪命的獵戶,失蹤的那幾家漢子都在了人群里頭。 雖然這些人看著還是有些非人非獸,但城中的人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們來。 玉瓷跑在了最前頭,一把抱住了常德,阿狽趕上來的時候,只是愣愣地看著前頭那個半點也認不出了的爹爹。 一時之間,城中傳來了陣嚎哭聲,這時的木卿君正燒著炭,聽了聲響尋了出來,剛好看見融復海一臉得意的神情。 他這一次,不僅帶回了好些被掠走的人,甚至還帶了些外來人口過來。那夜被囚禁在了籠中的人,是被北陸軍隊從其他城里的抓來的,一路下來,也是商量著住到了這城里頭。 釋珈城最缺的就是人了,眼下一下子就多了好幾百口人,再加上他們的親人家眷,這一趟融復海確實是立了大功。 融復海將先前得知的情況都報了一遍,傲世幾人聽了心里也是多了幾分擔憂,只是眼下,先不管其他國內的爭端,最緊要的反而是讓釋珈城真正在了邊疆存活下來。 酸棗林里頭,幾騎快馬趕到,見了一地的狼藉,帶頭的男子在了林間查看而來片刻,撿起了那枚混在了泥土中的金哨,看著上頭閃亮亮的“金鑲堂”,嘴里說道:“該死,她們竟然真的勾結了萬獸門。當務之急,要將那批獸兵全都殺了?!?/br> 029 百千性命險中求 冬去春來再來時,此時的釋珈城里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偶然有商隊從這座昔日的棄城外經過時,會聽到里頭傳來了孩童嬉戲的笑聲。 經過了半年,若兒從外城的芳菲塢購置來的那些花木,已經長出了大概的模樣。 讓傲世幾人很是吃驚的是,她在了城中各處都種植上的一種菜苗,居然漫城遍地的長了起來,先是油綠,再是日日夜夜都在開放的花。 臭氣環繞的城里,開始飄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蕓苔花海之中(十字花科,油菜花。造句:某人太油菜花了~o(n_n)o哈哈~),若兒笑得分外明媚。 普通的花很難生長在這樣滿是污物的土里,而這種蕓苔花卻不同,城中的道路兩旁,越來越干凈的河流側向,層層的金燦鋪了出來,連融復海這樣的武夫都贊嘆不語。 此花名為蕓苔,若兒經過瞭蒼的時候,曾看過有些山農隨路播種了下來,到了春季,田埂地頭都鉆會出染上了這些惹眼的黃花。 當時,若兒也是長了個心眼,想要在芳菲塢里推廣一番,就和山農求了些種子。前年歸家的時候,她將花種送給了塢里的花匠,后來過來培育出了些。 在老嫗她們的查看下,發現這類花除了可以榨油之外,早春剛抽出來的新鮮的嫩莖可以供人食用,老葉則是可以喂養牲畜。 她的這一番妙論讓木,融幾人對她都是多了分賞色。憑心而論,若兒雖然沒有城主夫人的架勢,但言行舉止間卻很得當地的百姓的喜歡。 閑暇的時節,她可以陪著那老人孩童在了城里嬉笑著,反倒是和傲世相處的時間還少些。 城里的熱心們瞧了,都覺得城主和夫人之間少了些親熱勁,比一般的老夫老妻還不如些。入了春后,傲世時常在了城中四處走動,若兒銀鈴般的笑聲也時常讓停下了腳步,看著那抹藍色的身影在了一片花海中翩然而動,只是他心里總是會記起炎舞的那番話。想到這里,他總是會回過頭來,一言不發。 這個月里,城里最大的事情就是修新城門,原本的城門早就只是個空架子。城里的人將整個城打掃了一番,然后再找了些合適的石頭,打算重新修一座門,也算是可以做個基本的防護。雖然草原上再無了獸類的蹤跡,但大伙兒心里還是有些戒備。 若兒準備收拾妥當了,正準備前去幫忙,卻被玉瓷叫了過去。常德回來之后,靠著玉瓷的細心調養,也慢慢能說些簡單的人語,見了若兒,他點頭笑著,看著已經少了些獸人的模樣。 阿狽這時正騎在了他爹爹的肩上,看著娘親將若兒拉入了里間,若兒還不明白玉瓷為何無故拉了自己過來,只見她從里頭取出了一瓶藥丸,小心叮囑道:“這是我早些年時,從一本醫書上看到的,隨手調制的一味丹藥,名為榴丹,聽說用了之后能增進夫妻情誼?!?/br> 若兒連忙推拒著不肯收,讓她將這藥丸留著自己用。玉瓷笑道:“我有了阿狽一個就夠了,你和城主年紀還輕,又是新婚,該是時候要個娃了?!比魞郝牭媚X中轟地一聲。 還想解釋幾句,可是想想自己和傲世也確實是夫妻,又哪能說得出口自己從未和他行房。 玉瓷這時又熱心說道:"你跟隨城主從了千里之外趕來,前些月也是為了城里的事情勞心勞力,這陣子總算是安穩了下來,你可是要抓緊了。釋珈城人丁稀少,多幾個孩子也熱鬧些?!?/br> 聽了這番話語,若兒更是結巴了起來,手中推脫著:“玉嬸嬸,你看還是你留著自己用吧,給阿狽添幾個兄弟姐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