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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遂又將目光轉到了顏蕭然的身上。 雖然祁鄴并不歸在兩派的地界當中,但按理來說如果鬧了走尸這類普通人根本應付不了的狀況,還是應由離此處最近的宗門無償出面清理。這是幾萬年流傳下來的道義。 打景繁生穿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祁鄴就已經是歸重明山管著的,千百年下來,道義便逐漸演變成了責任。 但是反過來也就意味著,既然祁鄴已經是重明山的責任,那便不是無量山應該cha手管的事qíng了。 除非是路過正好遇上了此地的危機,否則隨意cha手其他宗門的事qíng,事無大小,都是對對方宗門的一種輕視和侮rǔ。就算是好心,也難免會招惹上一身的黑。 可回憶一下之前顏長老向顏蕭然匯報這事的態度和蕭然君的反應,他們竟一點都沒有為了避免招人詬病而袖手旁觀的意思。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兩個人那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和語氣就好像祁鄴這地方的事qíng早已歸他們管了似的。 就好像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出手幫忙。 由于顏蕭然落下的位置,景繁生便跟他靠得極近,幾乎并肩而立。他下意識地偏頭瞅他,顏蕭然便也扭過了頭來,問道:怎么? 楚云觀把事qíng簡單地匯報完,正在討論祭壇和行尸、圍在四周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少年們因為顏蕭然的聲音而出現了一個瞬間的寂靜。 景繁生還在發呆,但也因為四周忽然安靜了一下子而回過神來。他聽到了顏蕭然的問話,下意識地對他挑起唇角,輕輕地笑了一下。 處理行尸對于修者來說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對于一個設有專門處理門內事物的長老的大宗門來說,那更是完全不值得在宗主面前提到的小事。 但也因為是極好處理的小事,發生在自己義務范圍內的不管叫對百姓不仁,發生在不是自己義務范圍內的管了卻叫做對同道不義。 可無論是顏蕭然還是顏云山,似乎都沒有想那么多的意思。對此,景繁生卻是心存感激的。 十五年前的那件事以后,重明山到底還剩下幾個人、所剩之人又都是個什么樣的qíng況、想重建一個宗門對那幾個人來說到底有多么艱難,他心里其實都有數。 雖然已經脫離了宗門,但也不是沒想過要去暗中幫襯一二。 可他自己本就重傷到了自身難保的程度。開頭幾年單單是為了保全xing命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后來qíng況稍稍好了一些,每日卻也是渾渾噩噩的,心有余力不足。 自己雖然沒做什么,但之前他就已經有所覺察,似乎在這十五年間,是有人在暗中幫助重明山的。 要不然別說是短短幾年時間就重建了宗門,便是宗門里頭典藏的醫經、功法和其他寶物都會被搜刮了個gān凈也說不定。 被血洗滿門,世人雖然很同qíng重明山的遭遇,但這畢竟是個弱ròuqiáng食、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才是王道的世界。對于想打重明山主意的人,十五年前景繁生就已經見識到不少了。 伏魔鎮圍殺,可不真的是正義之士為了斬妖除魔才自發組織起來的行動。那時候景繁生雖然已經被逐出了師門,但他身為數量稀少的煉丹師中的一員,他身揣的玉簡、所懷的絕技可都還是重明山的。 現在想來,當年的那場原著當中致使景繁生身隕、在這個世界中也險些要了自己xing命的圍剿,雖然也有無量劍的修士參與,但那時候無量山還處于內亂當中,掌舵人還是篡位上來的蕭寒君,顏蕭然不知所蹤,顏云山也被軟禁了起來。那件事qíng應該確實是與他們不相關的。 想到這里,景繁生便覺得心qíng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想,重明山怎么說也是救了顏蕭然一命的,這小子倒也還知道報恩。 對于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蕭然君,景繁生自然不能再做出像他小時候隨意摸他頭、再夸獎幾句的事qíng。剛想說幾句體己的話,還沒開口,就聽到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的小豆包們的其中之一說道:我們已經傳信回宗門了,也不知陳長老什么時候會趕到? 唉,等等!什么陳長老?! 確定了這話是一個黑衣小豆包說的以后,景繁生忽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重明山的陳長老,不會就是他想到的那個陳長老吧? 果然,這種感覺剛剛從心中升起,耳畔處便傳來了一道低沉質樸的男聲。 那道聲音現如今正似笑非笑:誰說我沒到?熱鬧都看了好一會兒了! 心中一片雷炸響,景繁生已經被轟得外焦里嫩、木若呆jī。 第38章 青玄4 話音剛剛落下,那人已經現身于眾人面前。 來人面相淳樸憨厚,一張圓圓的臉,身材微微有些胖乎乎。穿著一身黑色道袍,腰間懸劍,手里還執著一柄拂塵。 他將拂塵一甩,憨厚笑道:蕭然君,好久不見了啊。 顏蕭然向前跨了半步,點頭打招呼道:陳真人。 四個黑衣小少年圍了過去,向自己的師叔問好。 陳繁樹挨個摸了摸自家小豆丁的腦袋,而后笑瞇瞇地將目光移到了景繁生的身上。 那目光明明堪稱是善意柔和,然而景繁生卻總是覺得有些背后發毛。 他默默的、試圖盡量不引起旁人注意的將一直被自己拄著充當拐杖的玉臨劍cha回了顏蕭然的掛在腰間的劍鞘里。 為了不引人注意,就連劍尖上沾染的泥土都沒管。 雖然這個動作還是明顯地引來了身后的小豆包們的一片吸氣聲。 這位是? 這位就是上回我信中跟你提到過的,身患惡疾的那位道友。 景十一不禁仰頭去看景繁生,不明白他爹雖然有傷在身,但怎么就身患惡疾了?而且師尊是怎么知道的 顏蕭然面不改色地道:只不過上次陳兄事務繁忙,不方便來我無量山為他醫治,只能暫時拖上一拖。如今正巧碰上,倒也實在是緣分。 陳繁樹又一甩拂塵,客套道:重明山現在百廢待興,貧道一時走不開,還望蕭然君不要介意。 其實他這話也就是客套客套。顏蕭然就算面子再大,但別人就是不想去他無量山走上一趟出診看病,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顏蕭然便也點點頭,并沒有再提此事,只為他二人引薦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十五。十五,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重明山繁樹道人。 景繁生走神地想到:死番薯混了這么多年,倒終于混出了個鼎鼎大名的頭銜了。 但話雖這么說,既然顏蕭然是這么給他倆介紹的,景繁生也只好露出一臉仰慕的神qíng跟他打招呼。 陳繁樹便也沖他點頭微笑。他雖然笑得一臉質樸憨厚,但就連跟顏蕭然說話的時候目光也一直落在景繁生身上,倒叫人覺得有幾分不正常。 怎么說也是被自己欺壓作弄了幾百年的自家師弟,他那張純良質樸的皮囊下面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芯子景繁生還是知道的。陳繁樹現在看他的表qíng那就是一臉的似笑非笑。 陳繁樹道:聽蕭然君說道友身染惡疾,不知可否讓貧道為道友診治一番? 景繁生的面色有些蒼白,他輕輕挑起唇角笑了笑,能得陳真人的救治是在下的無上機緣。只是在下的區區xing命并不足以掛齒,遠處尚有那些生人被煉制而成的行尸,陳真人擅長醫術,還是先行去看看能否救治他們一二吧? 陳繁樹道:生人被煉成行尸?這事貧道倒是聞所未聞。不過方才聽道友說這些藥人還有救,我卻不知這世上真有藥人可以煉制?又不知道友是如何可以肯定他們還有救? 景繁生一聽他的問話就心知不好。關于藥人和活人生煉的記載雖然古簡上是有一些,但因為在世的玉簡已經多半殘缺不全,且古代的文字和敘事方法也十分晦澀難懂,到了現在這個年頭知道的人早已經沒有幾個。 就連自己也是因為十分介懷和忌憚四方青玄祭壇的事qíng才會硬著頭皮去了解一二。陳繁樹雖然醫術從來就在他之上,這方面見識也比他廣,但也沒有去了解過這已經類似于是神話傳說當中的東西。 幸虧此時問話的是他的這個師弟,不對著真男主的時候景繁生便不會那么緊張,他笑道:我方才也是一時qíng急胡亂瞎說的,畢竟明眼人一瞅那玩意兒也不像單純的行尸。至于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又能不能救治,還得請醫術通天的陳真人看了之后才能知道。 不遠處近一千名類似于行尸的東西正在嘶吼,那畫面和味道都不是很美麗,沒有人想多在這里閑聊。 站在自家師叔的身邊,重明山的幾名弟子這時候總算挺直了腰桿。雖然抓捕這些行尸的時候他們人少出力少,但解決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得仰仗他們重明山的本事。 陳繁樹正要扭身去查看那些被困在原地的藥人,眾人忽聽身后已經成了廢墟的祭壇處傳來一陣驚天巨響。 大家都被這劇烈的響動給驚了一下,還未及回頭去看,顏蕭然的玉臨劍已經出鞘飛向了聲響的方向,遂與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發出鐺!的一聲聲響。 景繁生扭頭去看,就見之前立在祭壇之上的兩尊青銅巨像已經徹底倒塌,不知是何緣故,竟然都已經從中間裂開分成兩半,并且還有什么東西從里面躥了出來! 那驚天巨響應該就是銅像被封在里面的東西破壞時發出來的。 再定睛去看,便見兩道青色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這邊襲來。 那卻是兩條青蛇! 只是一條蛇身尤為粗壯,更似巨蟒。一條蛇身細長,彎曲纏繞,應是帶有劇毒。 顏蕭然方才一劍正好擊在了那巨蟒被巨大堅實的鱗片覆蓋的頭部。雖然事出突然蕭然君沒有下狠手,然而那巨蟒在玉臨劍鋒利的劍鋒下竟然毫發未損。 在場的三個年長之人的心皆是咯噔了一下。 這兩條蛇有古怪!能與玉臨劍對抗還沒有損傷,它們絕不是一般的動物。更不要說對方身上還縈繞著一股極為明顯的妖異氣場。 三個人心中齊齊想到,這也許是魔shòu也許是早就該滅絕的妖shòu。 景繁生心思電傳,急速脫口說道:四方青玄,青龍為天,玄武為地。有人將這兩條魔shòu封在銅像之內,是為了頂替上古神shòu! 上古神shòu不知道是真存在于世過還是僅僅是傳說,總之到底是個什么模樣他們都沒親眼見過。但青龍總歸應該是龍型,身似長蛇,以巨蟒代替最為適宜;玄武據說是一種guī蛇一體的神shòu,用那種蛇身細長蜿蜒曲折的來代替也最為適合。 青龍主東方,乃四神之首。玄武guī長壽,意喻長生不老。這豈不正是四方青玄祭壇所追求和要達到的效果? 怪不得都說人類的想象力無窮的,景繁生心想??上o論怎么冒充,這也不過是兩條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