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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剛進景仁宮便瞧見值守下人滿臉喜色,因向李玉問道:“這是有什么喜事么?” 李玉的消息自然靈通:“回萬歲爺的話,聽說咱們十二阿哥會叫額娘了,主子娘娘歡喜,重賞了景仁宮上下宮人?!?/br> 弘歷有些無奈:“這是第幾回了?” “是第八回!”李玉湊趣道,“十二阿哥洗三、滿月、百歲,會笑、會翻身、長乳牙、會爬行時主子娘娘都放過賞,這回——萬歲爺——” “四哥?”正給永璂試衣裳的寒苓興頭不減,“我跟你說,永璂會叫額娘了!” “你把心思都放在永璂身上,難怪永玨生出不平之心?!焙霘v酸的不行,“他還是個孩子,咱們做父母的很該一碗水端平才是?!?/br> 寒苓正要反駁,永璂已經伸開雙手朝著皇父踴躍而起:“啊嗚!” 弘歷把小兒子撈起來:“永璂的周歲怎么辦?” 寒苓早有腹稿:“以抓周宴為始,我要開始相看永璽的福晉?!?/br> “罷了!”弘歷捏著兒子的下巴說道,“永璂還小,與永珹、永瑆年紀仿佛,里里外外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呢?!?/br> 寒苓恍若未聞:“永璽的福晉要從哪些人家擇選?” “五大臣后裔、八大世家、上三旗著姓皆可?!焙霘v有些無奈,“最好繞過你娘家和兩宮皇太后的父族,有好的,留給永璽做側室,或是給永琪做嫡福晉都好?!?/br> “知道了?!焙甙延拉D接到懷中抱著,“忻嬪與祥嬪怎么樣?昨兒個內務府回話,說祥嬪要在景陽宮養一池錦鯉,你答應她了?” “呃!”弘歷摸了摸鼻子,“大約有這回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沒什么!”寒苓淡淡地說,“新人抬上床,舊人丟過墻,皇上是整個后宮的夫君,舉凡行事還是要公正一些的?!?/br> 李玉抹一把汗:不愧是皇后娘娘,這招一箭雙雕玩兒的太溜了! 弘歷正覺尷尬,張雷入內回道:“主子娘娘,景陽宮來報,祥嬪娘娘病了?!?/br> “皇太醫,您該去探病了?!焙哂H了親永璂,“額娘的心肝,你長大不要跟著阿瑪額娘學,喜新厭舊等同薄情寡義,這樣的人,將來是要丟掉真心的?!?/br> 弘歷有了宣泄出口:“重打八十大板,打入浣衣局,告訴祥嬪,以后再打發人到皇后宮中尋朕,這就是他們的榜樣!” “嗻!”李玉為祥嬪默哀三秒,退出殿外傳達圣諭不在話下。 寒苓心里舒服了:“把永璽和惠都叫來,咱們許久沒有聚在一處用膳了?!?/br> 見到哥哥jiejie的永璂很是哈皮,等永玨別別扭扭把他抱在懷中,連口水都笑了出來,他九哥還說話給親媽聽:“樂!你就知道樂,沒有你我是一塊寶,有了你,我連草都不如了?!?/br> “瞧瞧,咱們九阿哥吃弟弟的醋了?!焙吖室庹{戲兒子,“來來來,讓額娘親親,額娘好好疼疼咱們永玨?!?/br> 永玨完?。骸鞍?,您看額娘??!”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還是不夠清醒,她在很大程度上把皇帝當成了自己的丈夫。 ☆、116 “怎么回事?”寒苓剛從壽康宮出來,儲秀宮便有急報傳至:和宜公主在御花園傷到了。 貴妃氣得不輕:“格格去御花園給臣妾摘花,不小心勿采了景陽宮的桃花,教祥嬪當場撞見,把格格推了一把,這就碰到了花盆上,她自己沒事兒一樣撩手走了,實在是可恨至極!” 寒苓一面看傷一面問道:“人呢?” 成霜近前回道:“祥嬪往寧壽宮去了?!?/br> 崇元太后正聽侄女為宮人挨打的事兒報訴委屈,大宮女綴星入內回道:“太后,主子娘娘派人找祥嬪主子傳旨來了?!?/br> “怎么回事?”崇元太后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教他進來?!?/br> 張雷向崇元太后行了禮,因又陪笑道:“回母后皇太后,祥嬪娘娘在御花園打傷了六公主,人證物證俱全,主子娘娘降旨,黜祥嬪為常在,留其徽號,遷居英華殿禁足思過?!?/br> 崇元太后大吃一驚:“這話當真?和宜丫頭怎么樣了?” 張雷答道:“請母后皇太后放心,皇后娘娘和太醫都看過了,六公主似乎是皮外傷,現在瞧著并沒有什么大礙?!?/br> 祥嬪趕忙辯解:“姑媽,嬪妾是一時失手,只顧著珍護萬歲爺賞給嬪妾的桃花,并沒有傷及六公主的意思?!?/br> 崇元太后點了點頭:“那你就照皇后的意思搬去英華殿閉門思過吧!” “姑媽——”祥嬪傻了眼,“嬪妾不是有意——” 崇元太后冷聲道:“不管有意無意,傷及皇子公主就是滅族之罪,皇后仁慈,不過黜降你的位份、遷居英華殿居住而已,你難道還要得隴望蜀不成?” 張雷揚手彎腰:“祥常在請!” 祥嬪終于知道怕了:“不——我不去——姑媽——姑媽——我才是您的親侄女??!” 崇元太后不以為意:“你是我的侄女,但皇后才是六宮之主,她的決定我是不能干預的!” 蘇貴妃尚且不安:“主子娘娘,您這樣處置祥嬪,兩宮皇太后的顏面怕是有所損傷的?!?/br> “她要不是圣母皇太后欽點,不是與母后皇太后同宗相親,這會子已經橫著抬出后宮了?!焙邊柭曄蛱揭暤闹T妃嬪說道,“都給本宮聽著,誰敢把爪子伸到阿哥格格手上,祥嬪——祥常在便是你們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