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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柯沉默了一瞬,將手邊的漢堡推了推,“還吃么?” “不吃了,就我一個人吃,沒意思?!卑搀夏檬項l蘸了蘸番茄醬,塞嘴里之前明知故問道:“你怎么不吃???沒胃口么?” 許柯靜靜的看著她,沒說話。 “哎呀,你別這么看著我嘛,”安笙吐了吐舌頭,吸了口可樂,故作老成的教訓道:“你說你們這群年輕人,當年不懂得珍惜,說分手就分手,現在又知道自己沒放下,想找回來了又總差那么一步,不敢開口不敢問?!?/br> “唉,”安笙嘆了口氣,搖了搖杯子,用一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許柯,“我可樂沒了?!?/br> 兩分鐘后,許柯新端回來一杯可樂,插好吸管,遞到安公主手上,“繼續說,我聽著?!?/br> 安笙看他這樣,也不廢話了,“其實顧深沒想跟我結婚?!?/br> 說完她先覷了一眼許柯的臉色,看他什么反應。 許柯表情相當平淡,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樣子,“嗯?!?/br> 安笙頓時沒了逗弄人的心思,平靜轉述道:“他說先做個樣子,等他把一個大項目談下來就立馬解除婚約?!?/br> 許柯神色還是淡淡的,“嗯?!?/br> 安笙安生了一會兒,良久之后,才一邊吸溜著可樂一邊說:“顧深之前生過一場大病,累出來的,進手術室趟了一天一夜,當時還挺嚴重的?!?/br> “也就因為那個,我才知道他很早就準備了一份遺囑,上面寫著受遺贈人,‘許柯’?!?/br> 許柯“嗯”不出來了。 “顧深還有一個密碼箱,里面堆著很多信,每封信的落款人都是你的名字,但一封也沒有寄出去過?!?/br> “他之前還因為胃出血進過醫院,喝酒喝出來的,醫生說他現在得戒酒戒煙,要不然很容易英年早逝。后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吸煙了,酒也是能躲就躲。他之前很頹廢,離了煙酒就不能活了似的。我問他怎么突然轉性了,他說家里還有個弟弟要養?!?/br> “……” 許柯被這些別人口中的回憶扎的生疼,每一個字都扎在他的心坎上,他只要稍微動一下就覺得四肢百骸都泛著密密麻麻的刺。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跑出了肯德基,腦子里閃現的還是安笙剛才的最后一句話,“人生還有幾個九年呢?再蹉跎著這一輩子也就這么過去了?!?/br> 他叫了個車,催促著司機一路疾馳到公司樓下。 出租車司機是個大叔,看他這么急,忍不住問道:“小伙子,什么事這么趕???” 許柯看著兩邊一閃而過的景色,“有幾句沒說完的話著急去說?!?/br> “有什么話不能留到明天說嗎?非得現在去?” “不能,一定得現在?!?/br> 片刻都等不了了。 許柯一路追到公司卻撲了個空,好在前臺小妹認得他,輾轉得知顧深今天有生意要談,他躊躇了兩秒,立馬打車去會所堵人。 那會所他沒去過,第一次來。 從外面看起來還挺正常的,里面卻比歌廳還瘋。躁耳的音樂,亂舞的人群,燈光從上到下,晦暗不清。有人臉貼著臉跳脫衣舞,衣服一件一件往下剝,很快兩人就赤誠相見了,尖叫聲混雜著叫好聲,瘋狂又麋亂。 許柯鐵青著臉,抓住一個馬仔問:“認不認識顧深?顧氏集團的?!?/br> 顧深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像他這種分量的不少人肯定都有印象。 嚴格來說服務生是絕對不能泄露客人隱私的,但這穿著紅馬甲的馬仔估計是被許柯身上的兇煞氣息嚇到了,哆哆嗦嗦的朝后面酒店區指了個方向,“顧總的房間在630,但,但你現在要是沒什么大事的話,最好不要去打攪他,那兒有人……” 許柯冷笑一聲,松開了手,徑自朝會所后面的酒店走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迷迷糊糊的站在門牌號為630的房間門口,然后猛的吸了一口氣就推門走了進去。 跟大多數的酒店房間沒什么兩樣,很干凈,也很整潔。 只是沙發上坐著個陌生男孩,全身上下只系著條浴巾,皮膚很白,正盤腿坐在上面埋頭打著游戲。 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很有禮貌的問道:“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男孩挺乖。 但這他媽連18歲都沒滿吧。 許柯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轉身就走,以免掉落更多的狼狽。 但他只是站在原地,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活像來抓jian的正宮,“顧深呢?” 兩廂沉默。 半晌才有腳步聲從浴室里傳出來,“夏子安,你……” 顧深剛洗完澡,穿著件黑色睡袍,在看到房間里的人的時候,左眼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左眼跳災,還真他媽有科學依據。 許柯眼睛慢慢的紅了,他知道他應該上去給顧深一拳然后瀟灑的扭頭就走,但他畢竟不是十七歲的半大少年了。 沒有當年的勇氣,也不似曾經的魯莽。 他從兜里掏出來一張卡,扔到沙發旁邊的茶幾上,狠聲道:“50萬,跟我上床,這生意做不做?” 作者有話要說: 深哥不是渣男,真的不是渣男~ 第93章 一場夢 嚴格來說,許柯從小就是實打實的三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