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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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妝容,check! 裙擺上拉,check! 撩漢笑容,check!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獵物出現。 灰暗不已的包間終于隨著大門的打開迎來了一絲外面的光亮。 “啊啊啊啊啊,禮音!你終于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還沒等左禮音看清有哪些人,小軒就已經沖到了她面前,悄咪咪地把她挽著雨櫻的手臂扯了下來,然后把她拉進懷里,給了她一個窒息的熊抱。 “我的小音音,你可總算愿意來了呢??!介紹一下,我請了好多好多人來這里等你,都是來幫你慶生的呢!” 左禮音心里苦笑,我是沒朋友還是怎么樣,還得請那么多不認識的人來給我慶生… 雨櫻沒好氣地看了小軒一眼,又強硬地把左禮音的手臂扯了回來:“好了好了,你那么大的一個人杵在我們面前,燈又開得那么暗,想讓我們看見誰啊。你是想乘機把你祖宗十八代的鬼魂介紹給我們是不是?” 小軒也回了雨櫻一記白眼:“嘶...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呢......” 說著,終于有人開了燈,讓包間里的一切暴露在了暖黃色的光下。 “來!我介紹一下。他們呢,都是從X大來玩的。啊對了! X大不是正好在你長大的s市嘛!呀看我多貼心,來仔細瞧瞧,有你認識的老鄉好嗎?” 雨櫻突然悄悄推了左禮音的肩膀一下,她一回頭就看到雨櫻笑著用腹語和她說:“撩漢笑容,教你的別忘了!” 作為一個好學生,左禮音學啥來啥。 她左手在身后把裙子繞著腰帶悄悄一收,裙擺悄悄一提,小胯悄悄一扭,右手再悄悄一捋耳邊的秀發,露出了那雖然有些做作尷尬,但是一再被雨櫻稱為“撩漢必殺技”的勾人笑容: “唉?s市大了去了好嘛!怎么可能會這么巧......” 她擱住了。 因為有些事情,偏偏就是這么巧。 于是那撩漢笑容在她的臉上頓時僵化。 她應該想到這個名字的——蘇陽。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很瘦很高。代替了以往的運動服,休閑褲和深藍色的棉質襯衫很服帖地襯著他的身材,隨著他整個人半躺在椅背上,露出絲絲細微的褶皺。那曾經只會握著筆和紙的雙手上,是纖細如蔥的十指,似是因為久不見陽光而又比以前白了幾分。只不過此刻這雙手正把玩著的不是筆桿,而是威士忌酒杯。要不是那雙墨色的眸子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左禮音,她都快以為他并沒有認出她來。 可偏偏他認出來了,還好死不死地就這么盯著她看。 左禮音苦澀地笑了一下,死咬著下唇內的唇rou,無意識地又把裙擺往下拉回了原來的長度。她滿腦子只想拉著雨櫻趕快入座。 而這時候,好朋友果然是好朋友啊,還偏偏幫襯著來了一句:“喲,看來今天在座有人有本事哦,竟然能讓我們的萬年冰山小禮音害羞了?!?/br> 啊,交友不慎。 坐下來以后,左禮音完全沒有注意周遭的人在做什么。唱歌、吹蠟燭、切蛋糕,所有程序都走得糊糊涂涂的,她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面前的酒,控制著不敢看房間右邊角落里的那個身影。 她嘲笑自己不爭氣,笑自己這幾年明明那么努力地去嘗試忘記他的輪廓和樣貌,但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怕他只是站在角落里,她還是一眼就能找到他。 她一杯又一杯地灌著自己,似是要將這現實和夢境的邊界抹去,好讓這該死的、刻在她骨髓中的記憶能放過她一次,哪怕一次! 因為她承認,她再也經受不了一次這樣的7年了。 對,7年。他們在一起了7年。 當然,不是所謂的真正的“在一起”,因為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如果看得簡單一點,這不過是兩個人作為彼此的同學一起度過的7年而已。同初中、同高中,這不是一件很特殊的事情。 但如果看得復雜一點,他們對彼此的感覺,又不僅限于同學。 好一個靈魂伴侶般的7年,好一個毫無肌膚相親的7年。 雙向的暗戀,卻沒有人捅破那層窗戶紙,直到后來那層窗戶紙越來越厚,她因為種種原因開始逃避,他也因為種種原因越來越憤怒,到最后,兩人等來的是不歡而散。 所以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既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局的故事。 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了,膀胱也開始叫喧著。左禮音打了聲招呼,便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包間。上完廁所后,她似乎整個人也清醒了一些,就想到外面去吹一吹風。 風,果然是好東西。 就這么瀟瀟灑灑地游走過每一片塵土。樹欲靜,它偏放肆;花欲顫,它偏靜倚。就這么走到哪,算是哪;沒有一片土地會突然跑來出現在它面前,指著它的鼻子提醒著它曾經做過的蠢事......沒有終點,也沒有起點。當然,也就沒有伴侶。 這風一吹,喜怒哀樂都會被吹散;那煙火氣也被吹散了。 對,字面上的煙火氣—— “媽的,怎么點不起來??!” 一分鐘前,左禮音在這冬末初春的冷風里醒腦。腦是醒了,但身體感覺要廢了。 看到旁邊有幾個人聚在一起抽煙,她一摸腰間,才發現今天穿的是小禮裙,煙都不在身邊。于是,她上去和那幾個人攀談了幾句,借了根煙。 至于火嘛,她正在生——哦不,是用打火機點。然而,由于這風吹啊吹的,她死活都生不起來…… “天啊,我就不信了?。。?!” 左禮音用雙唇叼著煙,模糊不清地自言自語著。 香煙的濾嘴上已經沾上了她的口紅顏色,火紅得似是要充當起香煙另一頭的火焰一般。 這時,一只大手出現在了她面前,和她的左手一起擋著風。 這兩只手,一大、一小,一纖細、一滑嫩,就這么指尖接掌尾,掌尾傍指尖,構成了一個順溜的半圓形,徹底地防御著任何東西的侵襲。 咔嗒一聲,火光飛舞著而起。 左禮音終于抓住機會點燃了煙,回頭把打火機還給了那幾人后,便和他們一起挨著靠在墻壁上,似是毫不在意剛剛那只曾和她有著兩秒戰友情的大手是誰的。 雖然她再清楚不過,那是誰的手。 “見了面,連招呼也不打了嗎?” 蘇陽跟著走到她面前。 左禮音抬頭,把香煙從嘴邊拿開。她抖了一下煙灰,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說:“以前我們不也不打招呼啊?!?/br> 而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陽就這么站在她身前,盯著她的臉。 他開始回想。應該說,甚至都不用回想,一切都還那么歷歷在目—— 是的,他們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從不打招呼。 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他們不需要。 不像現在,變成了“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