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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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一周前,她到了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的她,也終于到了M國這里的合法飲酒年齡。 雖然在此之前,左禮音她也有偷偷地和當地的朋友們用假ID買過酒,但那種感覺依然是不一樣的。 實在要去形容的話,那就是今天她終于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滋味,是一種欣喜和無聊的混合體——就像是一個戀童癖,在自己的性感少女終于迎來十八歲生日的那天,眼里閃爍著的,除了火焰的明黃,更多的是枯柴的晦暗,夾雜著道不明的絕望——如國王般紫紅色的血液。 嗯,就像面前這杯酒一樣。 雖然說實話,左禮音也一直不明白在這種不太常見的愛情關系中,十八歲的前一天和十八歲的后一天又能帶來什么質的區別。但是她知道,這個社會需要,法律也需要,倫理更需要;它們都需要這個“十八歲”。 就像是此刻剛滿二十一歲的她,又和一個小時前的自己有什么大區別呢? 無外乎一種“正當感”—— 就好像一個偷窺癖一樣,每個月夜里只能借著窗簾之間那小小的縫隙,在陽臺上貪婪地用目光把對樓那窗簾上的婀娜倒影吞吃入腹,并幻想著自己愛戀的女孩是如何在那窗簾后,在那昏暗的燈光下,輕柔地褪去身上的一件一件衣物。 ??!所有的偷窺癖在這種情形下,都一定想跳脫出這世間萬物的規律,直接化作那暗黃的燈光,充盈著那小小的房間!然后...然后就能無聲無息地盡情撫慰著那小小的身姿......從那白到幾乎透明的耳廓、再到那精瘦的鎖骨、再到胸喉下那凹陷進去的半圓骨骼。多么性感的骨骼??!看這凹陷的半圓形,又是多么嬌羞。只有天底下最珍貴的紅寶石才有資格躺在少女的這個地方!當然,再往下...就是那...那白嫩無比、肥柔香甜的...... “死豬??!” 左禮音突然被雨櫻那一聲夾雜著笑意的聲音喊回了神。 看著酒杯里自己的倒影,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保持著這個癡漢的表情有好一會兒了。 “你不會是寂寞太久了吧? “我有聽別人說,‘單身久了,看條狗也覺得俊?!?nbsp; 呵但怎么也沒到你這種,單身久了,看杯酒也能犯花癡的程度吧?!?/br> “好了好了,就你會調笑我?!?/br> 左禮音白了她一眼,說完很干脆地一口干了眼前的酒水。好像只要把它們消滅干凈了,就可以洗刷掉自己剛剛的“偷窺癖”心情一樣。 “哇,看不出來嘛!二十一歲上來的第一杯酒就來這么猛的嗎?” 雨櫻轉身,把她的腰往吧臺上一靠,開始用她那嫵媚的鳳眼環顧著周圍的“獵物們”。 “怎樣,有發現嗎?” “嗯...有幾個還比較誘人,但還沒到想去勾搭的程度?!?nbsp; 說完雨櫻又轉回了身子。 “喲,我們向來勇猛的獵人今天準備吃素了??!” “那可不是,今天能被服務的,只有我們的大壽星啊?!?/br> 被雨櫻突然色情的目光盯得發毛,左禮音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回去: “哎哎哎!我可不要你的‘服務’哦?!?/br> “哼,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當然不是我的服務了。今天正好小軒開了個趴,清一色的優秀男女,任你挑選!她特意瞞著你,不就是為了給你個驚喜嘛!” “得了吧,她每周五開趴的消息,我們這一屆的人誰不知道啊?!?/br> “啊也是哦… “但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嘛,聽說今天不止有我們學校的男生,還有幾個剛從國內飛來的哦!” “剛飛過來?新生?” 左禮音又問調酒師要了一杯酒。 “什么新生??!國內放假比我們這里早一些。小軒她有個朋友,從國內過來,一道把他的基友們也拉上了。他們來這邊旅游來著的,后天就飛走了。 “你仔細想想,這是不是絕妙的時機來個那啥嗎…” “哪啥…” 左禮音感覺自己好像能猜到了......畢竟自己也是有個充滿黃色廢料的腦子的人。 “一夜情??!” 啊果然..... 心中的小人扶了一下額。 左禮音繼續聽著雨櫻手舞足蹈地“宣傳”著: “你想想啊,這可和別的情況不一樣啊。 “要是和我們自己學校的男生約個炮,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和他們就不同啦——這一夜過后,你我各奔東西,再也不會相見。沒有顧慮,沒有麻煩,沒有死纏爛打......” 啊...心中的小人繼續扶著額,但突然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仔細一想,確實啊,這送上門來的趴,不去白不去! 關鍵是“沒有麻煩”四個字真真戳到了左禮音的心里去。 她知道自己性欲很強,平均一周要自慰五次左右,但建立一段健康而互不打擾的“炮友”關系對她來說太過麻煩,她也便習慣自己解決性欲了。更何況自從有一次,她聽到一個有長期炮友的女性朋友說自己無法分割“性與愛”之后,她更是從內心深處打消了找炮友的念頭。 畢竟她可是出了名地怕麻煩,能少結識人,就少結識人。 其實也并不是她不喜歡人,可能恰恰相反,是因為她對“人”這種生物太感興趣了,所以這導致她時常會獲得一種必然的失望感。 在稍微了解她一點的人的眼里,她就是一個不太入世、不太說話、經常發呆的靜態小蘿莉。 而在外人的眼里,她是一個抱著數不清的國際獎項來到這所大學的科研種子選手,時時刻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氣息。 和她同屆的有好幾個人早在入校前就聽聞過她名字。他們抱著滿懷的膜拜“大神”的心情,卻在大學第一學期滿臉冷汗地看著她從醫學預科轉去了哲學系。 從此以后,左禮音這個名字就和“琢磨不透”、“佛系少女”等詞匯牢牢地掛鉤了。 但只有寥寥幾個真正了解她的朋友,才知道她無情的表面下恰恰是多情。 她之所以這么怕麻煩、怕認識新的人,不過是怕這份內心深處的多情只會把她推向又一個低谷。 是的,她已經不想再經歷一個低谷了。 并不是經受不住,也不是因噎廢食,只是不想了。 “我已經二十一歲了!” 心中的小人雙手握拳,信誓旦旦地這么對自己說著。 是啊,二十一歲了。 是時候要學會權衡利弊了。 一張紙幣換一杯酒——公平。 一次別扭的趴,換兩夜無顧慮的放縱——值??! 想通了之后,心中的猥瑣小人開始外化。 猥瑣的笑容慢慢浮現到了左禮音的臉上。 雨櫻看著這樣的禮音,不由得笑了出來:“你可別高興的太早,能不能撩到,還得靠本事呢?!?/br> “這我怕什么,你以前神神叨叨向我傳授的招,我多多少少還是記得一些的?!?/br> 左禮音喝完酒杯中最后一口,拉著雨櫻的手臂,半倚在她的身上,被雨櫻用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戳著腦袋: “嘶...你竟然把那稱為‘神神叨叨’?那可都是精髓??! “反正你就感謝我吧,沒我你怎么辦啊…” 左禮音癟癟嘴:“唉行了,你是我親媽好吧!我們快去吧,走走走… ” “這還差不多,我的乖女兒?!?/br> 由于她倆的身高差,雨櫻習慣性地摸上禮音的頭,還趁機多揉了幾下那長長的黑發。 真是一如既往的愛不釋手。雨櫻心想。 就這樣,在雨櫻寵溺無比的眼神中,禮音暢然地向前走著。 而禮音從未注意到的,是雨櫻看向她的眼神中那一絲特殊的情愫——明媚而克制。 可見,國王的血液也不都是紫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