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洗了個澡出來,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你對覃戈有多了解?這么隨便答應】 呵。 這是他們分手之后,岑墨發來的第一條消息。 柳溪氣笑了。 什么叫隨便答應,說得她好像玩弄別人感情似的。 他該不會到今天還覺得她和別人在一起,也是為了報復他吧? 再說對一個人足夠了解,就能長久嗎? 顯然她與岑墨就是反面教材。 柳溪懶得回他,直接把短信刪了。 周三,柳溪出差去桐城。 這次是ogo首批要投入運營的自動駕駛出租車做封閉場地循跡自動駕駛的測試。 城市自動駕駛出租車,這是ogo的核心項目。 因此除了事業部的人,他們智駕算法部也去了不少,柳溪所在的視覺算法科,以及覃戈所在的人工智能算法科都去了。 柳溪的新車還沒提來,去高鐵站得坐兩小時的地鐵,所以覃戈就干脆開車來接她來。 柳溪一開始還不同意,他們家住得不近,而且也不順路,覃戈得繞路來接她。 覃戈卻覺得理所當然,“接送女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你一個人拿行李箱擠早高峰地鐵一點也不方便?!?/br> 柳溪哦了一聲,那就享受下有男友的待遇吧,她笑嘻嘻地說道:“你出來那么早,肯定沒吃早飯吧,那我給你買早餐啊?!?/br> 覃戈也沒和她客氣,“好啊,我的女朋友真貼心?!?/br> 兩人都笑了。 覃戈身上那一股親和力,不帶一點棱角,讓柳溪覺得和他相處起來非常輕松愉悅,不用絞盡腦汁去揣測他的心思,也不用費盡心思地去討好他,更不用小心翼翼怕他不高興,聊天也不需要她拼命制造話題,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很好地溝通,覃戈也很會哄人。 這一點,對于從一段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失敗戀愛中走出來的柳溪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她覺得覃戈簡直就是她的救贖。 從答應覃戈的那一刻起,她就打算好好對待這段感情,才不是岑墨說得隨隨便便。 二人順利到了高鐵站。 覃戈幫柳溪拉著行李箱,跟著她一起去找他們實驗室的人匯合。 岑墨來得比他們早,已經坐在候車室,一臺筆記本不離身,此時正架在他修長的大腿上。 他聚精會神地在寫代碼,周圍人來人往的吵雜,完全影響不到他。 而其他人站在他附近交流著。 a大的學生到了,柳溪的同事也到了。 柳溪走過去與他們打招呼,“嗨,你們都到的好早啊?!?/br> 他們一一與柳溪打過招呼,然后發現她身邊站著的人,紛紛調侃起來。 “喲,這不是覃老板嗎?怎么跑我們科這邊來了?是打算投奔了嗎?” 覃戈笑道:“來和各位老板交流下感情?!?/br> 覃戈是他們整個部門里最年輕的項目經理,來得也比岑墨早,所以名氣也很大,大家都認識他。 而且與岑墨相較之下,他明顯混得更開,一群人見到他,都親熱地叫他覃老板,哪有半分見岑墨的正經。 覃戈問大家:“你們有人是2車廂14a或者14c的?” 柳溪的一位同事舉手,“我是14c?!?/br> 覃戈很淡定地拿出自己車票,“來來,我和你換個座,增進每個科的友誼,從交換座位開始?!?/br> 在場幾位員工都是人精,覃戈沒說什么原因,但大家看他與柳溪一起來,現在又要換座,什么意思誰還不清楚? 那人立馬爽快地遞出自己車票,又調侃道:“覃老板這是要申請戀愛基金了嗎?” 覃戈笑了笑,知道柳溪面子薄,所以打了個馬虎,“我爭取爭取啊?!?/br> 他又問道:“14a也是你們科的人嗎?” 大家搖搖頭,“人還沒來齊,不知道啊,也可能不是我們公司的?!?/br> 等到大家上車后,柳溪與覃戈落了座。 覃戈靠過道,柳溪坐中間,就是不知道靠窗的那位是普通旅客,還是他們同事了。 乘客陸陸續續往里走,都沒有停在他們身邊的。 覃戈湊近柳溪,低聲笑道:“要是沒人就好了?!?/br> 他剛說完,一個人就停在了他身邊,仿若帶來了一股陰間的風,吹得覃戈后頸發涼。 柳溪沒抬頭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冷氣場,這一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她不忍直視地別開臉。 想想等會五個小時要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坐著…… 她就要窒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2023:46:15 ̄2020-11-2123: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君琢10瓶;lu4瓶;兔界老大哥、哲哲愛笑笑、大橙子2瓶;桃夭夭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但是,柳溪轉念想想。 如果覃戈沒換位,那么就剩下她與岑墨坐在一起,恐怕比現在更窒息。 覃戈也覺得窒息,原本換座到柳溪這,是有自己的心思,之前三番兩次被岑墨干擾,他脾氣再好也會不爽,男人都懂男人,痛點一踩一個準。 但他也沒想直接坐到人旁邊來。 真是出乎意料了。 他低低草了一聲,便拉著柳溪走出來,很紳士地給岑墨讓了路,并輕輕捏了捏柳溪的掌心,柳溪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他。 見他投來一個溫暖的微笑,像是在安慰她不用太擔心,他說道:“一會車開了,我們換個座?!?/br> 柳溪嗯了一聲。 她心想還好有覃戈啊,如果他沒換過來,到時候她肯定沒有合適的理由和別人換座,被別的同事看見也不好,只能絕望地和岑墨坐在一起了。 兩人毫不避諱地拉手動作不經意落進了岑墨的余光里,他把二人眉來眼去的一幕看了個一清二楚,坐了座后,他打開自己的筆記本。 他倒是很淡定,但被夾在兩男人中間的柳溪,就很別扭了。 左右兩側的男人都很高,這座位也不寬敞,他們四肢難以伸展開,覃戈是坐得不規矩,側靠在座椅上,一條腿伸長著,勉強舒展開身體。 岑墨坐得是很規矩,但他因為要寫代碼,雙臂必須微微展開,胳膊肘擱在扶手上才勉強不影響敲鍵盤。 這下,柳溪腳也沒地方放,手也沒地方放,尤其是胳膊,她覺得碰一下岑墨的衣角都有罪惡感。 于是,她用腳默默撞下覃戈大腿。 覃戈倒是反應快,一下就收了腿,往外挪了挪,給柳溪騰點空間。 柳溪不動聲色地微微抬起臀部,也挪了一下。 她以為不會被發現的舉動,其實早就被岑墨注意到了。 倒不是他特意去關注他們倆的,只是柳溪一動,他就不自覺走神了。 根本不想去關注他們做了什么,但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這兩人在,他沒法集中注意力。 于是,岑墨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放進口袋里,“組員不管了,跑我這來?” 雖然他沒看著覃戈說話,但一聽就是在問他。 覃戈像是沒聽出他攆人的意思,笑道:“我這人散漫慣了,對下屬要求沒有學長苛刻,所以也不會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干活,只要他們交的東西令我滿意,就是提早下班,我也同意?!?/br> 岑墨才不關心他怎么管下屬,東拉西扯沒一句是他想聽的。 于是,他的話直白了點,“來這做什么?” 覃戈繼續搗糨糊,“你們視覺算法科是負責智駕系統感知層的,而我們人工智能算法科負責決策層,工作緊密相關,本就應該多多溝通才是,我呢,作為一個小小的項目負責人,打算身先士卒了,我覺得學長也應該如此,不如現在和我交換一下,去4車廂與我們科的人坐坐?” 柳溪捂著嘴偷笑。 覃戈也是能掰,自己不打算走,還打算把岑墨攆走。 這理由找得冠冕堂皇。 岑墨大概要被氣死了,直接冷漠拒絕,“不必了?!?/br> 覃戈見好就收,掃了眼過道上兩側,已經沒人進來,再抬頭看了看上方行李架已經放滿,不會再有人來放東西,他就讓柳溪換過來。 柳溪正要起身,岑墨點了她名,“坐下?!?/br> 柳溪回過頭,詫異地看著他。 岑墨頭也沒抬,語氣平淡,“識別率還沒提到90%?” 柳溪反應過來他在問論文代碼復現的事,便先坐了回來,“87%是最高的一次,實驗條件相同的情況下,復現結果不一樣?!?/br> 調了半個月,還是這個結果,岑墨不是很滿意,他又問:“試了幾個參數?” 實驗參數還不多,柳溪全背了出來。 這一問一答下,柳溪不得不拿出自己筆記本。 她的背包剛剛被丟到上方行李架上,只好讓覃戈幫忙拿下來。 一時忘了要換座位的事,柳溪打開高鐵座椅后背的置物板,把筆記本架了上去,重新看了遍昨天push的版本。 覃戈見她一時半會解決不了問題,就幫她看了看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