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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峋:“……” 兩人越走越遠,后面的交談大家就聽不到了,江追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直到誰也看不見了,他才收回目光,對還站在身邊的眾人說道:“都散了吧,今晚加強戒備?!?/br> 大家答應了,江追推動輪椅,轉過彎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雪景想要伸手幫他,但是江追離開的速度太快了,保持著伸手的姿勢愣了一瞬,她才反應過來,連忙小跑過去,跟在江追身后。 * 別人家恭迎皇帝,要提前幾個月開始準備,整棟房子大換血,才敢戰戰兢兢的讓皇帝紆尊降貴,而到了攝政王府,江遂連大掃除都沒讓下人做,不僅如此,他還反過來,讓下人把自己今晚會住的地方打掃了一遍。 至于他自己的房間,江遂認為,已經夠干凈了,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就這樣吧。 …… 衛峋進過主院,但沒進過江遂的臥房,新鮮的把周圍打量一遍,衛峋轉過身,做出最后的掙扎,“阿遂不必為我委屈,這主院應當還有其他的房間,不如,阿遂就住在這里吧,作為客人,把主人趕去空蕩蕩的屋子睡覺,這不合規矩?!?/br> 孩子大了,居然也會拿他經常用的話對付他了。 江遂無奈,全王府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很多還是從宮里賞過來的,王府八個院子,每個院子都滿滿當當,說一句時髦的話,那就是隨時可以拎包入住,根本不存在空蕩蕩這種說法。 江遂短笑一聲,無形拒絕了衛峋的提議,“陛下,晚安?!?/br> 衛峋不解的重復:“晚安?” 這里沒有晚安的說法,江遂微微張口,剛想解釋,卻見衛峋咂摸了一遍這個詞的意思,然后認真的點點頭,“阿遂也要晚安?!?/br> 江遂失笑,但他又不能真的笑出來,不然衛峋肯定要問他有什么好笑的,心中搖了搖頭,江遂離開了。在他離開以后,衛峋又從臥房轉了一會兒,摸了摸江遂躺過的床,撫了撫江遂蓋過的錦被。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才站起身來,走出臥房,穿過前廳,來到江遂的書房。 這書房的東西不如文華殿多,但江遂在家住了好幾天,總會在這里留下一些生活痕跡,衛峋的視線一寸一寸掃過整個房間,但還是沒找到讓他覺得有用的東西。 不自覺的皺起眉頭,衛峋轉過視線,突然看到一本書冊下壓著一張紙,這張紙只露出來了一部分,寫著兩個名字,何云州、顧風弦。 何云州和顧風弦一個在鴻臚寺、一個還在班師回朝的路上,這倆人的公務沒有任何交集,畢竟一個是跟其他國家交好、另一個卻是跟其他國家交惡的,什么事,能讓這兩人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張紙上? 衛峋輕輕抽出那張紙,發現除了這兩人,底下還有好幾個名字,他們之間唯一的共性,就是和江遂交情都不錯,連國師寒蘆都榜上有名。 衛峋不明白,江遂寫這些是干什么,難不成他要辦一場宴會? 想不通,也想不到有什么不正常的,于是,他把這張紙又放了回去。站在書桌邊上,衛峋抬起頭,重新環顧整間書房,慢慢地,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曠,食指和中指開始無意識的輕敲桌面。 他低低的自問:“晚安……這是哪個地方才會用的詞?” 作者有話要說: 衛峋:屬下不給力,所以我親自上了 火葬場:作者不給力,所以我親自出發了 第33章 闖禍 轉了一圈, 一無所獲。 天還不算太晚,對每天都要工作到半夜三更的皇帝來說,現在他的夜生活才剛開始。 …… 一點睡意都沒有, 沉吟片刻,撥了撥書房里的青松盆景,衛峋轉過身, 出了這間院子。 門口有人把守, 看見衛峋出來,他們不敢問、也不敢攔, 等到衛峋離開了, 才伸長脖子, 好奇的看了一眼皇帝離開的方向。 衛峋準備去找江遂, 下兩盤棋。 上回輸的太慘烈,一定是皇宮風水有問題, 克制了他的棋運, 今天換了地方, 搞不好他能把之前輸的全部贏回來。 …… 衛峋出了主院就往東走,然而王府的規格和皇宮不一樣, 皇宮道路筆直規整,阡陌交通, 每個宮殿排列的如同方塊;而王府當初建造時仿造了江南園林,雖然沒到依水而建、層層疊疊的地步,但還是很容易讓人走幾段錯路。 繞過一段掛著幾顆葫蘆的長廊, 衛峋總算看到了像是獨立院子的建筑, 他加快了腳步,突然,前面走出來一個人影。 那人從水榭對面的甬道里走出來, 背對著他,正往前面的院子走去。 衛峋眼睛亮了幾分,他一邊快步往前面走,一邊叫道:“阿遂?!?/br> 前面的人聽到這個聲音,然后轉過了頭,發現后面的人是衛峋,他還很驚訝,“陛下,你怎么還沒歇息?” 衛峋腳步一頓,躑躅在原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稍顯不好意思的笑容,“想找你下棋?!?/br> 聞言,江遂也笑了起來,“今日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上朝,改日再下,好不好?” 衛峋抿了抿唇,期間又往那間院子望了一眼,看來是真的很想過去,不過,既然江遂這么說了,他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好,那朕回去了?!?/br> 江遂仍舊站在原地,他溫聲道:“早點歇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