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男主向我表白了 第123節
她不斷去回憶那些糟糕或美好的事,甚至回憶剛剛那個徽山派的修士,關于那人的身份她有一個很離譜的猜想。 但無論如何,比起那人,或者無數那樣的人,自己總是幸運的。 就算是各種遇人不淑,最后被人坑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的修士又何止一個兩個?比她師門里那些更惡毒卑劣的也大有人在。 而且她還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或許能如愿以償,探尋天道破碎虛空,縱是力有不逮而身隕,總歸也經歷了一遭,還遇到了那家伙。 蘇蓁混亂地想著這些,漸漸又開始清醒了,元神也開始緩慢變化,仿佛上輩子的力量悉數回來了。 四面八方涌來的靈力,不斷錘煉著元神。 這感覺并不好受,但很是熟悉。 在痛苦漸漸消失之際,她又觸碰了第二滴玉露,于是那浪潮再次洶涌而來,將她淹沒。 這過程重復了三回,她就徹底進入了金仙境,不僅達到了前世的境界,還隱隱更勝一籌。 蘇蓁其實還有心繼續闖一闖第二關,又琢磨著反正地方還能進來,就干脆先出去了。 一望無際的荒漠上,天穹暗沉,雷云動蕩,風沙漫卷著淹沒殘骸,有道身影坐在山坡上發呆。 她遙遙出現在高空中,恰巧在那人視線落點。 蘇蓁:“……” 蘇蓁閃身到他面前,“前輩不會就一直這樣盯著我吧?” 蕭郁仍然坐在地上,眼神發直地注視著她,好像生怕面前的人是一道幻影,隨時會在風中破碎散去。 蘇蓁心情復雜地看著他,忽然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在我進去的這段時間里,你是不是已經想過我的各種死狀了?” “嗯?” 蕭郁終于從泥塑木雕的狀態里漸漸復活,“我不是瞧不起你,我只是習慣遇事往最糟糕的……” 正常來說,她可能會有點生氣。 畢竟那是柳云遙都闖過去的第一關,這家伙還嚇成這樣子。 但是,蘇蓁發現自己完全沒有不高興,只是無奈和無語,因為哪怕對方不解釋,她也知道他并非小覷自己。 “……而且萬一有什么意外呢,畢竟那是主角,輪到咱們指不定出什么事?!?/br> 蕭郁長長松了口氣,向后仰倒在沙地上,“我都想好各種殉情的姿勢了?!?/br> 蘇蓁心里同時涌起揍他罵他和吻他的沖動,幾個念頭來來回回輪換了半天,干脆慢慢走到他身邊。 她低頭瞧著躺在地上的男人,“你打算一直這樣和我說話么?” 蕭郁眨了眨眼,看著上方滿臉無奈的少女,隨口道:“要親親抱抱才能起來?!?/br> 蘇蓁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蕭郁正準備起身,旁邊的人忽然俯身,一手抄住他的腿彎,一手扶在他的腰后,直接將他橫抱了起來。 “……” 重量自然無所謂,對他們來說千斤萬斤都不算什么。 只是以兩人的身高體型差,這動作完成得十分別扭,原本應該撐在背上的胳膊,也往下挪了許多。 蘇蓁低頭瞧著懷里的人,“既然我答應過……我猜你是更想要我用人形抱你吧?” 蕭郁震驚地看著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猛地吸了口氣,直接歪頭靠在了她的肩上。 蘇蓁:“你他……” 還真暈??! 說好的下咒也不能暈呢! 蘇蓁險些破口大罵,閉了閉眼,“算了,既然如此,親親就沒了?!?/br> 然后醫學奇跡發生了。 蕭郁迅速醒來,“什么?我聽到還有人要親我?” 蘇蓁斜睨著他,“沒有這個人,而且以現狀來看,我得把脖子變長幾倍才能碰到你,我是不介意,但那個畫面可能不太美好……” 蕭郁忍俊不禁,抬起一臂放在她肩上,手掌撐在她的頸后,起身湊近過來,吻住了她。 “……那我親你就好了,都一樣?!?/br> 第61章 他們就著這奇怪的姿勢, 從淺嘗輒止的輕吻開始,再到繾綣纏綿的深吻結束。 荒漠里風聲呼嘯,暗云中鳴雷爍爍, 整個位面都在動蕩搖晃,卻沒能影響到親密相擁的兩人。 發絲糾纏,睫羽相觸, 牙齒劃過唇瓣,舌尖掃舐齦間, 又抵入咽喉,侵吞著對方的吐息。 沙暴咆哮而來,被護體靈力隔絕在外,周遭一片天昏地暗。 他們依然在親吻彼此,不曾分神給外界。 蘇蓁能感受到其中傳來的諸多情緒,從愛意到珍稀再到憂慮, 仿佛恐懼著沒有下次—— 她知道他必然還在擔心著別的什么事, 之前礙于規則無法說出口的一些話, 她都記得。 縱然有所猜測,她也無法確定,所以也無法給出承諾。 有一瞬間,她覺得對方畏懼自己的糟糕結局,甚至比自己更甚。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兩人慢慢分開。 蕭郁仍然保持著窩在她懷里的姿勢,盡管他只能勉勉強強靠著她的肩膀, 大半個身體還在外面。 他伸手擦去她唇角的水跡, 然后另一手依然扣著她的后頸,仰頭在她眉心處烙下一吻。 “我還沒來得及問……里頭的情形驚險么?” “不算?!?/br> 蘇蓁默默將人放下, “或許第一關確實簡單些?對了,你知道徽山派嗎?” 蕭郁愣了一下, “第一個字怎么寫?我知道好幾個同樣讀音的門派?!?/br> 蘇蓁回想著沉入的記憶,用手在空中大致寫了寫。 蕭郁思索片刻,微微搖頭,“我從來沒聽說過?!?/br> 蘇蓁點頭,“那估計早就滅門了,我再問問別人?!?/br> 說完掏出玉簡,翻了翻上面的名單,發現一個人的名字還赫然亮著。 ……周子恒。 蘇蓁想了想,這東西多半是在姚晚手里,應當他滅門周家時順便撿走了。 伸手點了一下,琢磨著如何寫開場白時,手指無意間勾出幾段凌亂線條,她干脆順勢畫了個烏龜。 她沒再寫別的字,就將這烏龜圖案發了過去。 對方很快回復了。 玉簡上顯示出熟悉的狂草字跡。 “你的自畫像?” 蘇蓁:“……” 她果然還是想將姚晚這家伙殺了。 周子恒的玉簡,能聯絡到許多正道修士,被保留著倒也不奇怪。 不過姚晚竟親自拿著,還能這么快回復? 她本來以為他多半交給哪個徒弟下屬,剛剛也只是試探一下。 “他回得好快?!?/br> 蕭郁在旁邊看著,神情也變得微妙,“你倆還是這么……” 蘇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蕭郁面色肅然,“仇深似海,勢不兩立,水火難容,不共戴天?!?/br> 蘇蓁被逗笑了,低頭端詳著玉簡上的字跡。 姚晚的父親是被逐出世族的落魄少爺,母親是孤兒,小時候家境貧寒,只勉強讀了幾本書,字寫得亂七八糟。 據他說還是入教之后,有時間才抽空練了練,只勉強搭了個架子。 他一開始還偶爾寫個文書,那時在教中職位低,一筆一劃正經寫字,后來境界高了,成了祭司大人,便胡亂劃拉幾筆了事。 她寫了徽山派三個字,詢問姚晚,有沒有哪位同僚是出自這個門派。 姚晚沒多說廢話,只回了一句:“五千年前就滅門了?!?/br> 蘇蓁并不驚訝。 噬魂教魔修反手將師門滅了這種事——雖然數量不多,但絕非個例,而且是這么久遠的事,蕭郁不知道就說得過去了。 那會兒他師父可能都沒出生呢。 等等。 五千年? 魔神們并非天地開辟之初就存在,祂們的年齡或者說現世時長也各不相同,雖然與真正的生靈不同,但魔神確實也有生有死。 噬魂教創立至今,也還不到五千年。 血祭之魔神出現的時間,也就是堪堪五千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