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補更昨天)
“你穿的那是什么?” 用餐的時候,楚肇忽然蹙眉問。 不同于以往暗沉寬松為主的穿著方式,紀宵今天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襯衫,下擺收進褲子里,勾勒出的那截細腰尤為礙眼。 他眼前晃過那晚雪白的后臀,引人探尋的股間……他咬牙停下回憶,強逼著把那些景象驅離出腦海。 紀宵低頭看了看,不覺得有問題,橫豎是他看自己不順眼,“楚少不喜歡,我這就去換掉?!?/br> 楚肇沒有被她的順從取悅,依舊寒著臉說:“待會兒跟我去個地方?!?/br> …… 顧家的訓狗場。 一條漂亮聰穎的邊境牧羊犬訓犬師的指導下完成了一系列高難度動作,一群人在場外饒有興致的觀看,陳沖笑道:“顧哥這狗養的好啊,聽說上個月才在英國的犬類敏捷賽上拿了獎牌?” 顧霈摟著身邊的女伴笑而不言,就在這時,人群爆發出一陣尖叫,紛紛避讓,原來是兩條體型巨大的巴西獒犬在沒有牽引繩的情況下直直地狂奔而來。 好在不遠處的訓犬師及時鳴哨,兩只大狗堪堪停在顧霈面前,乖巧地蹲坐下來吐著舌頭。 顧霈安撫性地拍了拍女伴的肩膀,讓人拎來鐵桶親自從里面拿出一塊生rou丟在它們面前,“這兩小家伙幾天前把我一個訓犬師的手指咬掉了三根,還吞進肚子里害得人想去醫院接上都沒辦法,我可是賠了不少錢?!?/br> 一幫人脊背發寒,立馬又朝后退了幾步。 顧霈偏偏還要火上澆油,“為了以示懲罰,我兩天沒給它們飯吃。嘖,你們看看,餓的眼睛都綠了?!?/br> 離得最近的陳沖強忍著沒有露怯,訕笑著開口,“顧哥你這是……” 顧霈接過毛巾擦手,微笑著轉身看向楚肇,目光在他身上頓了頓,落在一旁的紀宵身上,“沒什么,只是想跟楚二少借人玩個游戲?!?/br> 顧薔和楚玄曜在一年前訂婚,兩家結姻之后來往熱絡,生意上也多有幫襯,而楚玄曜有一個長達七年的性伴侶的事,顧家也略有耳聞。作為顧薔的哥哥,顧霈會為meimei不平,瞧不起紀宵對她有敵意也是可以預見的到的。 可她沒想到,他會這樣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整她。 “前段時間我在拍賣行得了個東西,后來知道那場拍賣會阿肇也在,并且這東西對他很重要,心中一直有愧?!鳖欥f:“君子不奪人所愛,我想趁今天這個機會把東西讓給你?!?/br> 楚肇問:“你想玩什么?” “很簡單的一個小游戲?!鳖欥褢牙锏呐橥瞥鋈?,“讓小柔跟你身邊的那個男孩站在一起,脖子上掛一塊rou,然后讓我的兩只小獒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一齊沖過去,誰的rou先被咬下來就算誰贏?!?/br> 女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驚恐交加的望著顧霈。 游戲的危險性不言而喻,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楚肇瞇起眼睛,“你的賭注是那套房子,那我的呢?” 紀宵驀然看向他。 楚肇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但他沒有回頭。 顧霈笑笑,語氣和緩,“就拿你脖子上那塊懷表來賭吧?!?/br> 楚肇眸色轉暗,這塊表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楚玄曜計劃了很久要拿下西郊那塊地開發成游樂園,打聽到j市國土局局長童年的一套故居被現任屋主拍賣,安排楚肇無論如何要得到房子,好投其所需,在其余三家公司的圍標下拿下項目。 可他晚了一步,被顧霈鉆了空子。 楚肇輕聲吐出一個字,“好?!?/br> 他答應的痛快,顧霈挑眉:“楚二少不征詢一下你身邊那位的意見嗎?” 楚肇扯了扯嘴角,“她應該很榮幸能為楚家贏下一個大項目?!?/br> …… 嗅到生rou的血腥氣,兩條結實魁偉的巴西獒犬變得有些急躁,不停地試圖前沖,訓犬師在后面幾乎快要牽不住了。 顧霈的女伴穿著飄逸的白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小臉上血色盡褪,難掩恐懼的哀求,“霈我……” 顧霈閑適的站在一旁,把食指放到唇上“噓”了一聲,“乖,站好?!?/br> 楚肇睨著紀宵,想要從她臉上找到類似畏縮逃避的情緒,再或者,是對他的仇恨憤怒也好。 可惜他看了很久,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紀宵捏緊了手里的手機,從剛才起,她就在心里預想著報警能否讓這兩個人停止用她們的安全打賭。 答案是否定的。 一來警察趕來需要時間,二來以他們的勢力而言,就算她和那個女人今天被狗咬死當場,他們也有一萬種辦法脫罪。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顧霈的狗訓練有佳了。 顧霈顯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眼里閃過對她的那么不屑和嘲諷。 放狗了。 楚肇冷眼望著。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年紀宵跟楚玄曜雙雙被綁架,綁匪放紀宵回來拿錢,她卻一個人逃走了,害得他哥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這樣的懦夫,面對這種情況,估計都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條狗是對她那天的無恥和背叛的懲罰。 兩只獒犬奔襲的速度像一陣風,臨到近前一躍而起,亮出尖尖的獠牙,鋒利得可以一口咬斷她的脖子。紀宵強撐著沒有動,恍惚間聞到了它口中的惡臭。 “臥槽!”正在錄視頻的陳沖罵了一聲。 楚肇瞳孔驟縮,本能地向前一步。 脖子緊了緊,獒犬準確地叼住鐵絲上的rou塊,撕扯下來一口吞入。 她沒有受傷。 紀宵捂著胸口癱軟在地,渾身冷汗淋漓,帶著劫后余生的虛脫。 她望向身側,顧霈的女伴早就被嚇暈了。 獒犬嗅了嗅她的呼吸,嗚咽一聲走開了,沒有吃她脖子上的rou。 顧霈沒有管地上的女人,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扯著嘴角鼓起了掌,“楚少的朋友好膽識?!?/br> 楚肇才發現的他的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