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失憶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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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再出發的時候,就見柳鳳吟將那養魂鈴掛在腰間玉佩上。 那鈴也奇怪,平常行事走動,都安安靜靜,只是一靠近白寄嵐就響。其實靠近辰輝也響,就沒響得那么急促。 夢漁樵覺得有趣,道:“這樣的話,是不是能用來甄別陽性體質的人?又或者拿來尋寶?” 柳鳳吟不贊同地皺了一下眉,道:“到底是數千年前老前輩的殘魂,也不要太不恭敬了?!?/br> 其實他自己對千暝,比起說恭敬,倒更多一點同情。 他記得當初千暝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的樣子,雖然只是一縷殘魂的投影,卻依然氣勢煌煌,高傲令人不敢逼視。 想想他那時已經被囚了幾千年,即便是魔族,也讓柳鳳吟有些心折。 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小小一團,縮在養魂鈴中,實在令人唏噓。 夢漁樵以前沒見過千暝,沒什么感觸,但也沒什么惡意,也就是覺得有趣而已。 不過柳鳳吟這么一說,他也覺得有點不妥,便應聲道了歉。 柳鳳吟當然也沒有多作計較。 一行人繼續按著羅盤的指示趕路。 下午便到了一座小城。 城門設有哨卡衛兵,檢查來往行人。 這里沒有什么身份路引之說,一般就是入城交費。 程如風他們不缺靈石,也不怕這個,卻不想到了他們時,辰輝被攔下了。 士兵直接問:“敢問這位可是辰輝真人?” 程如風很意外。 辰輝其實算是她穿越之后最親近的人了。但老實說真不是什么大人物。了不起在欲靈宗能算個優秀弟子吧,但不論是資質修為長相,放到外面也就是普通。 他當年在南海,都只能租民宿。更不用說到這云瀾大陸了。 哪怕說是另外那些一起過來的人透露消息,也應該是透露傲月公子鳳琴公子,哪里輪得到辰輝? 這玉桑城的衛兵竟然能認出他來? 辰輝自己也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對方態度還不錯,他和程如風對視一眼,也就先應下了。 “請真人請隨我來?!毙l兵說著就要將他往旁邊引。 辰輝、程如風和白寄嵐跟著去了,其它人就裝做跟他們沒有關系,繼續進城。 他們定下要低調行事的方針之后,也早就商量過各種預案。 像這種暫時也不需要武力對抗的突發情況,就不如兵分兩路,見機行事,互相策應。 一行人在一起久了,自有默契,這時根本不需要再說話暗示,就各自行事。 他們人多,又沒有什么統一服飾,原本走得也松散,這時很自然地分開,衛兵們也沒有阻攔。 辰輝他們跟著衛兵到了城門后面的房間里。 房間不大,還有些簡陋,看起來應該是這些衛兵們的值房。 茶水招待什么的當然也沒有,衛兵只是讓他們在此稍等。 過了一會又來了個中年男人,一襲青衫,看起來文質彬彬,卻也是金丹中期的修為。 這人態度還要更和氣一些,面帶笑容,一進來先道了聲怠慢,自稱姓杜,是城主府的管事。 “此處簡陋,招待不周,還請幾位見諒。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辰真人先確認一下?!?/br> 辰輝問:“什么事?” 那杜管事便先掏出一塊留影石,“辰真人可認識此人?” 靈力激發,留影石投出影像。 一名男子站在松樹下面,身姿亦挺拔如松,一襲月白長衫,玄紋云袖,飄逸若仙,轉頭向錄影的人輕輕一笑,面色有些蒼白,但五官俊美,溫潤如玉,一笑之中更是隱隱帶了幾分灑脫之意。 程如風不由一怔,那邊辰輝已驚叫出來,“師父!” 留影石中之人,正是蒼梧真人。 辰輝急切地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留下的影像?他現在人在哪里?” 杜管事微微一笑,“辰真人稍安勿躁。這位眼下就在我們城主府,安全無恙。只是……” 辰輝驟然聽到師父下落,心急如焚,哪還等得及他這樣賣關子,連忙追問:“只是什么?他怎么樣了?請帶我們去見他?!?/br> 杜管事擺擺手,道:“這位是兩年前到的玉桑,身負重傷,前事盡忘,就一直留在我們城主府做事。我們叫他溫先生?!?/br> “失憶?”程如風都不由得驚了一下。 這是什么狗血梗??? 杜管事看她一眼,點了點頭,道:“溫先生前日收到辰真人的傳訊符,但根本想不起來,也無法回復,所以才令城門守衛留意?!?/br> 傳訊符是單向的,蒼梧要是忘記了辰輝,沒有神魂標記,的確沒辦法回復。 倒是可以從傳訊符上提取他的靈力,讓衛兵可以感應。 杜管事又道:“溫先生來玉桑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已頗受城主器重,他若是一直想不起過往,倒也無礙,但如今有人找來,我們總要先弄個清楚。還請辰真人理解?!?/br> “應該的?!背捷x點點頭。 杜管事便問:“不知辰真人師徒是哪門哪派?從何而來?” 辰輝想了想自己之前發給師父的傳訊符,的確并沒有透露宗門信息,只說自己和小師妹來找師父了,問他在哪里,如何相見。 這時他也就順便隱去欲靈宗,只道自己師徒是海外散修,歷練中遇上風浪妖獸失散。 又介紹了程如風。 程如風之前詐死,這名字也不好再用,索性倒過來姓風。 至于白寄嵐,辰輝還沒開口,他自己便道:“我是她未婚夫?!?/br> 程如風:…… 行吧。 杜管事還是那副笑臉,不動聲色,其實心底是信的。 這徒弟雖然看著尋常,但那位師父卻相當優秀,哪怕是重傷失憶,能力也很出眾,不然也不會被城主看重。 云瀾大陸各大門派城市之間,并不閉塞,定時都有正常的交流活動,如果是在一般的門派,這樣的人物不可能一直默默無聞。 再加上白寄嵐。 其實他一進來就先看到白寄嵐。 長得好不說,這個年紀的元嬰,還是純陽劍修,放在哪門哪派都會是核心弟子了,怎么可能聽都沒聽過? 也只可能是海外散修了,畢竟無盡海那么大,誰也不能確定什么島上有什么人。 杜管事又問蒼梧原名叫什么,多大年紀,有沒有成親,有沒有家人,有什么喜好。 辰輝只當他是要與蒼梧驗證,就都一一答了。 他是蒼梧帶大的,對師父再了解不過。 程如風覺得對方簡直好像查戶口似的,但一時也說不好哪里不太對,也就沒有出聲。 杜管事微微頷首。 人失去記憶可能會想不起來一些事情,但長久形成的生活習慣卻不會忘。 辰輝說的好幾樣都能和“溫先生”對上,他們肯定是很熟悉的人不會錯。 杜管事問完了話,也沒有直接讓他們和蒼梧見面,而是先帶去安置在一個小院里。 杜管事一出門,整個院子的陣法禁制就被激活了。 程如風他們被關在里面。 “怎么回事?這是把我們當犯人了嗎?”辰輝皺起眉。 但他們的靈力并沒有受限,身上的東西也沒有被搜走,白寄嵐看了看那禁制,他一劍便可斬開。 程如風道:“還是先等一等吧,見到師父再說。也許他們真的只是挺看重師父的。師父又失憶,總不可能隨便來個人說是他徒弟就認吧?萬一是來尋仇的呢?” 也對。 畢竟蒼梧剛來的時候可是身受重傷的。 他們謹慎一些也可以理解。 辰輝嘆了口氣,“希望師父沒事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