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魂鈴。
書迷正在閱讀:情劫(簡體)、米哈娜的原罪之旅、藍華秘事(NP)、清夢壓星河、浮生如夢、威風堂堂、渦旋、月光 [SD][流花](外遇疑雲番外)(櫻木生日賀文)、大野狼的小貓咪 H、愛欲之牢(高H,劇情rou,三角戀)
簡陋的農家小院里,yin聲浪語不絕于耳。 這院子不大,人卻不少,三三兩兩抱在一起yin樂。臥房堂屋,甚至就在院子里幕天席地亂搞。 程如風只覺得辣眼,索性就爬到了屋頂上。 這是在及時行樂圖里。 當時為了抵御誅仙弩,及時行樂圖損耗極大,原本里面的人也都消耗殆盡了,這些都是到了云瀾大陸才抓的。 男女都有,都不是什么好人。 程如風一行人雖然商量好要低調,但有白寄嵐和柳鳳吟這樣的帥哥在,也實在太招人眼了。 何況他們又是異鄉人,“散修”沒靠山,修為也不算太高。簡直就是某些人眼里的肥rou。 他們還沒趕多少路,就碰上好幾波打他們主意的人。 結果卻全折在他們手里,被程如風扔進及時行樂圖做電池,還可以用及時行樂圖的幻境套取情報,一舉兩得。 目前也只恢復到能幻化出這個么農家小院而已。 墨寶的狀態當然也不好,站在程如風身邊的人形極淡,好像隨時會消散一般。 程如風很是心疼,承諾以后一定會再多抓些人進來。 墨寶應了聲,交給她一個手鐲,銀色的,上面一顆小巧可愛的鈴鐺。 “這是什么?”程如風問。 “養魂鈴?!蹦珜毜?,“千暝在里面?!?/br> “誒?” 程如風嚇了一跳,拿著那個鈴鐺仔細看了看,果然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靈體在里面。 太小了,蜷成一團,都看不清模樣。 她跟千暝雖然有契約在身,但其實直接接觸的時候并不多,之前進來及時行樂圖,多半也只見了墨寶而已。 印象里千瞑還是那位連看都不屑得看她一眼的高高在上的上古魔君。 真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硬扛誅仙弩的代價實在太高了。 程如風心頭一沉,又多給鷹揚府加了筆債。 墨寶嘆了口氣,“上次他的損耗也很大,這里沒有靈氣,他大概撐不了多久了?!?/br> 千暝本身就只是一道殘魂而已,又跟墨寶互相折騰了幾千年,再加上誅仙弩的事,真的快要油盡燈枯了。 程如風皺起眉,“那怎么辦?” 墨寶道:“你把他帶出去,找個陰氣重的地方養一養,實在沒有,他在這個養魂鈴里面,外界的靈氣也能慢慢溫養?!?/br> 程如風就笑起來。 之前墨寶還叫她吸干千暝呢,現在倒愿意放他出去養魂。 墨寶自然看得出她笑什么,哼了一聲,直接把她扔出去。 白寄嵐一眼就看到了程如風手上多出來的鈴鐺。 他尋常其實不太在意她的釵環首飾,反正在他眼里,程如風怎么都好看的,佩飾有沒有都沒關系。 但這鈴鐺好像有點不太尋常。 他隱隱感受到一絲陰氣,正要靠近細看,那鈴鐺就響了起來。 程如風被這突然的鈴聲嚇了一跳。 墨寶可沒說過它還會響。 周圍幾人都看了過來。 這時候他們正在野外露營。 他們對這片大陸的了解太少,路也不熟,中間偶爾還會碰上埋伏,經常會錯過宿頭。 好在一行人都是修士,在野外也沒什么不方便。 白映山準備得很充足,不但帶了船,連房子都帶了。 玩具一般的小竹樓,往空地上一放就變成了可以住人的房子,家具擺設一應俱全。 方流云那邊也帶了行帳。 夢漁樵生起了一堆篝火,正在那烤著一頭小鹿。 “這鈴鐺怎么回事?”白寄嵐皺眉問,“其中似乎寄有陰魂?” 他是純陽體質,對這類東西格外敏感一些。 程如風看了看養魂鈴里的千暝,他還是蜷成小小一團沉睡著,并沒有醒來。應該是鈴鐺本身在示警。 白寄嵐這個體質,又是劍修,對千暝這種魔族殘魂來說,簡直是天生克星。 尤其是千暝現在這么虛弱,只怕挨上個邊就要魂飛魄散了。 程如風連忙把鈴鐺收起來,簡單跟白寄嵐他們說了一下千暝的事。 白寄嵐一時沒有說話。 及時行樂圖在他們面前,已經不算什么秘密。 修真界弱rou強食,懷璧其罪,之前都還沒有確定是不是程如風得到魔寶,鷹揚府和云海宗都能聯合起來向她施壓,白寄嵐當然理解程如風的做法。 何況,當初高寧城那個情況……他也實在并不想了解什么細節。 可是,程如風機緣巧合得了件魔寶是一回事,她帶著一個魔族殘魂,又是另一回事。 魔族是什么? 自仙魔大戰以來,人類和魔族就是對立的。 魔族嗜血暴虐,恣意妄為,荒yin墮落,蠱惑人心,甚至不少魔族以人為食,種種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所有名門正派的子弟,都會以降妖除魔為己任。 天劍宗這樣的劍修門派就更不用說了。 對白寄嵐自己而言,從小就聽長輩們耳提面命除魔務盡不提,他自己也真是見過很多魔修造成的慘劇。 白寄嵐看人不太在意出身,就像蒼梧這樣出身欲靈宗的,只要自身立得正,他一樣能坐而論道尋常交往。 但對魔修…… 那真是只能用劍說話。 白寄嵐修行至今,掌中寶劍不知飲過多少魔修的血。 現在他喜歡的姑娘帶著一個魔族殘魂,還和他結了契約…… 哪怕知道這個魔族已經死了幾千年,哪怕知道他也算是救過程如風的命,但白寄嵐心里,真是沒那么容易繞過這個彎。 程如風看白寄嵐的神色,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但一時之間,也沒辦法解釋。 一個人看問題的方向和思考方式跟自己的成長環境和經歷是分不開的。 程如風自己是個穿越者,這輩子又在欲靈宗這種地方長大,對魔族也沒有什么刻骨仇恨,所以是仙是魔,她其實無所謂。 但她也沒辦法這么要求白寄嵐。 要說千暝跟別的魔族不一樣嗎?其實她也不確定。 她真不了解千暝。 幾次見面,除了傳功,人家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除了那種刻到神魂深處的高傲之外,她其實一無所知。 她不確定千暝以前有沒有作惡,也不確定他以后會不會殺人,就算他幫過她好些次,其實說到底也只是迫不得已。 所以她沒辦法替他跟白寄嵐解釋求情,但要是趁現在他虛弱的時候殺了他……程如風又做不到。 畢竟人家是為了她才變成這樣的。 她的心還沒那么硬。 正在僵持的時候,柳鳳吟道:“其實我覺得,千暝已經死了那么多年,又在及時行樂圖里受了幾千年折磨,生前罪孽,也可以一筆勾銷了。以后……就且看他以后的作為?” 程如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要你來做這種好人?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白寄嵐冷哼一聲,扭頭走開了。 程如風:…… 這隊伍有點難帶啊。 白寄嵐生著悶氣,獨自站在一塊巖石上吹風。 白映山去勸他。 柳鳳吟嘆了口氣,向程如風低聲道:“天劍宗當年是參與過仙魔大戰的,世代血仇。白公子那個性子,又嫉惡如仇,事出突然,才沒辦法接受。但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千暝真的不再作惡,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程如風自己其實也清楚,但鬧成這樣,總歸有點不開心就是了。 她笑了笑,跟柳鳳吟說了聲“謝謝?!?/br> 柳鳳吟也笑起來,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跟我客氣什么?不過,那個養魂鈴,要不先放我這?” 程如風眨了眨眼,“誒?” 柳鳳吟道:“你收在儲物袋里,是沒辦法吸收靈氣的。帶在身上的話,難道以后都不跟白公子親近了嗎?” 白寄嵐一靠近,鈴鐺就響。 對千暝有傷害,白寄嵐也不高興。 換個人拿著反而更好。 他們這些人里,白寄嵐當然不可能,白映山經常會和弟弟在一起也不太合適,方流云那幾個修為太低,萬一千暝要鬧什么妖蛾子又壓不住,就只有柳鳳吟最合適了。 柳鳳吟又道:“當年在高寧城,千暝對我也算有傳功之誼,就當我回報他吧?!?/br> 程如風點點頭,把養魂鈴拿給他,順便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你真是太好了?!?/br> 柳鳳吟摟了她,低低道:“我只是覺得,如今在這邊就只有我們這些人,要是為這種事鬧不愉快就沒有必要了?!?/br> 兩人說著話,那邊的鹿rou也烤好了。 夢漁樵片好了端過來。 程如風自己吃了兩片,想了想,還是又端了一碟子去找白家兄弟。 白映山原本不知在說什么,白寄嵐只是站在那里靜靜聽著。 程如風站在巖下仰了頭看著他們,笑道:“你們要吃鹿rou嗎?” 白映山拉了弟弟一把,白寄嵐略有點別扭,但還是一起下來了。 程如風直接用手指拈了一塊喂給白映山,“可香呢?!?/br> 白映山張嘴接了,順便在她指尖上舔了一下,但咽下之后,就直接說要自己去那邊烤。 他當然不是嫌棄夢漁樵的手藝,只是想把空間讓給白寄嵐和程如風而已。 程如風把盤子往白寄嵐那邊遞了遞。 白寄嵐搖搖頭。 他對口腹之欲只是一般,且又有幾分不忿。 別的男人烤的rou,喂過了別人,又來問他。 “不吃算了?!?/br> 程如風說著要走,她過來是想給他個臺階,但這么多人呢,每次都要先哄著他,她也有點心累。 白寄嵐卻又拉住她。 程如風回頭看著他。 白寄嵐抿了一下唇,才訕訕道:“我不是在跟你生氣?!?/br> “哦?!?/br> 程如風應了聲,沒再說別的。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白寄嵐嘆了口氣,松了手。 “我師父死在魔修手里,我在他靈前發過誓的?!彼麤]說自己發過什么誓言,只道,“你沒見過真正的魔修,也許還不太清楚。這世上,沒有無辜的魔修。他們從入魔那一刻起,就已經迷失本性,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滿鮮血,魔修的每一分修為,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br> 程如風沉默下來。 她沒見過魔修,但她煉過血厄丹。 當時是司空動手,抽了魔獸的魔氣與精血,但在嚴格的丹方上,的確是要用人的。 之前墨寶蠱惑她攝入凡奴,也是根本沒有把人命放在眼里。 魔族雖然和入魔的魔修不太一樣,是天生與人類不同的異族,但在血腥殘忍上,只有更過分。 白寄嵐覺得程如風不該與魔族做交易。 但想想她當時在高寧城那種情況,到底也不好苛責。 他能保證自己當初能趕去救她嗎? 不能。 在高寧城沒有,在翠華峰也沒有。 他永遠晚一步。 她一直是自己一步步掙扎著活下來的,他又哪來的資格去責怪她什么? “是我自己沒用?!彼p輕說,“要是我當初……” 但話沒說完,他自己又停下來。 現在來說當初,又有什么意義? 就算當初沒有白元慶的陰謀,以程如風的個性,也不可能真的老老實實嫁給他,到底還是會離開的,誰知道又會發生什么? 白寄嵐又抿一下唇,才再次低低道,“且看以后吧?!?/br> 程如風不知道他是說千暝還是說他自己,總之他自己能這么說,這事就算揭過了。 她又把手里的盤子往前遞一遞,“吃嗎?” 白寄嵐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涼了?!?/br> 程如風笑起來,伸手挎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往火堆那邊拖,“那我們去吃熱的嘛?!?/br> 白寄嵐沒說話,到底被她拖了過去。 白映山果然在親手烤剩下的鹿rou,又問他們加茴香還是孜然。 幾人一起吃著烤rou,氣氛也就漸漸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