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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一個人呆著。 你靜靜站在光線的邊緣。 一個人呆著,明明是你習慣的事。 眼見別人走,再見別人來。別人來了也是走,流逝之物不可追。 這些你明明都懂的。 卻如一條沾上鹽的蝸牛,往回縮,使勁往回縮,才縮進自己小房子里的陰影處。 腿又開始疼。 …… 你靜止地蜷在房屋的角落。 一旦獨自呆著,就容易再度陷入那些可怕的幻象當中。 不存在一分火焰灼燒的炙熱,全都是濕淋淋。與溫柔包容的雨水不同,血液它會替代一切、污染一切,不似雨之透明不會掩蓋交揉的雜質,血液的紅理所當然地湮滅一切。 “mama,mama?!?/br> 一節一節的血蟲在陰濕的地巢中一蛄蛹一蛄蛹,它們張開渾圓的口,你甚至能清晰地辨出它里面的牙齒,小小的、一顆顆、一粒粒的尖牙,一時間你的腦海里閃過“可愛”。 它們一個個從巢xue里鉆出來,你又覺得恐怖。 它們喊你mama。 你以為自己聽錯了。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iz ai 1. 牛角面包形狀的蠕蟲順著你的腳爬上你的腿,留下一道道下流的血。 那氣味你最為熟悉,那是月經。 什么也搞不明白,地表掩埋的巢xue仿佛是你的zigong,你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本該僵硬的水泥地板卻在星球的呼吸之間發顫不止,蟲潮止不住地從殷紅顫抖、溢出透明黏液的xue口涌出,隨即攀附你的腳踝。 幾乎要將你埋住了一樣,它們在你的身上爬,伸出細細的觸手,于你面前揮舞。 你大叫起來,叫它們走開。 可它們聽不懂人話,只一個勁地向上躥。 曾經失去的半條腿疼得要命。 怎么會聽不懂人話,它們分明叫了你“mama”! 你再也忍受不了,一秒也待不下去,起身遠離那些巢xue,拖著被刺穿一般的左腿,邊跑,邊甩掉身上的蟲子。 因喘氣而張開了嘴,粘于你面頰的蠕蟲順勢鉆了進來——你想吐出去,心里覺得惡心。 粗壯蠕動著的蟲身不斷擠壓咽喉,眩暈之間,你跌跌撞撞奔去廚房,對準水池,死命摳自己的喉嚨。 “嘔……嘔……” 好多蟲子,你倒出去好多蟲子。那些仿佛是從你身體里產出的,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它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是你的身體當真孕育了蟲卵,還是這些仍都是幻覺。 你分不清。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自己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恍過神,水池里哪有什么蟲子,嘴巴里也沒有??傻厣线€蠕動著rou蟲與巢xue,不管你跑去哪里,它們都會追過來。 這一點也不科學。 你的理智終于冒出了頭,它撫摸你的大腦,意圖安撫你情感上的驚恐。 這些都是幻覺,一直都是幻覺。 僅是因為那幾個月你總不清醒,這些讓你痛苦,所以你選擇遺忘。 只要接觸到活人、見到真正的世界,你的認知就能恢復正常。 活人就在外面,真實的世界就在外面,就在太陽底下,去吧,快去。 被催促著,你將自己的手握上客廳的門把,可剛擰下去,呼吸道卻開始喘氣。 雙腿發軟、發麻,麻到幾乎察覺不到左半邊的疼,你又回憶起那些。 那些意大利人罵你,因為你是個黃種人,你是一個亞洲人,素未謀面,走在大街上,他們就會過來羞辱你。 他們不管你,管你凍死還是餓死、被人打死,全都是你的命,凈是你活該。 他們只笑見你被他們的同胞強jian,就算你被打到出血、向他們求助,他們也輕蔑地笑著,眼看熱鬧。 你有的時候,很想把他們都殺了。 但你知道那樣不對。 不可以做。 不可以做。 絕對不可以做。 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那么,為什么一定要出門呢?反正他們不會幫你,你死了與他們何干。就算你被蟲子啃剩了骨頭,他們恐怕也只會笑吧。 誰來……幫幫你…… 怎樣都好,只要能接觸,愿意告訴你真實的世界是怎樣,告訴你那些蟲子根本不存在,你就能好。 可是這里沒有人。 不想出去,你不想。心底唯留恐懼。 雙手扭不開門把,腳下亦動不了。光是想到“要打開門走出去”,就讓大腦因恐懼而徹底麻鈍。 知曉這是應激反應,你想讓自己正常點,可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 感情真是一種累贅。 理性爭奪不回身體的主控權,自我猶如一名借宿在這具rou軀的外鄉人,陌生地感受由不理解的情感帶來的驚天恐懼。 感情是一種身不由己的拖累。 如果你不是一個人類,就不會為世間的紛紛擾擾感到痛苦。 如果你是一個機器人,就算受再多的傷,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mama……mama……” 蟲子攀上你的脊梁,幾欲將你壓塌。你的眼前閃動著它們口中伸出的觸手——迪奧的rou芽與之相比,都顯得過分可愛。 它們誓要插進你的皮膚里,深入你的毛孔、你的嘴唇。 它們妄圖拆解你,侵占你內部的領地,轉化你的生命,為這顆星球的一切新生哺育養分。 可這里的一切關你什么事? 就算這顆星球即將毀滅,跟你有什么關系? 這里不是生養你的地方,沒有你的朋友,沒有家人,沒有家。 這不是屬于你的地球。 不是孕育你的宇宙。 一個勁地跑。 生命本能的求生欲催促你趕緊跑——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想活。 躲進衛生間,它們進來;躲進被窩,它們鉆進來。 這里沒有多少封閉的空間,理智告訴你,幻覺不會因為你躲就消失,就像并不是你想醒來,夢就會結束。 可這份恐懼又如此真實,即便你否定,它也cao控著你的四肢,圍剿你的理智。 “一定……一定是SAN值太低……” 你喃喃自語,甩甩頭。 動用猶格·索托斯的力量扭轉時空會消耗精神力,你在使用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冷靜……冷靜……” 你發抖著,強迫自己,想要驅趕那些情緒上的感知,驅趕那些蟲子。然越是害怕,就越容易被鉆空子。 道理你都懂,你想做出來,達成心里的目標,可是自己就是做不到。 又開始逃。 聽覺與視覺恍惚,對自己的方位一無所知。蜷縮進狹小的空間里喘息,身體還在因疼痛發抖。甜甜的、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氣味,縈繞于忽深忽淺的呼吸。于是,你閉上眼。 被喚醒之時,你只安安靜靜地發著懵。 不知先前的自己是真正的睡眠還是昏厥,對于發生的事情,一概記不清。 身下與身上堆積著厚薄不一的衣物,亂糟糟,身子擠在狹窄的木柜。 回來的里蘇特立于長方形的門框外,夕陽的暖橙色也擠進這小小的地方,傾斜晃動的視野里,是他撐著木門,低頭看你。 這是他的衣櫥。 你緩慢眨巴下眼,雙腿與手臂都麻掉了,動彈不了,星星點點的癢。 掌心的傷口也爛了,原本愈合了些的尖角再一次被撕開,關節處也染著淤青,不知是撞到哪。 傷口的血弄臟他的衣物,柜子里的衣服也都被你搞得亂七八糟,你想道歉,但就是打不開口。 好累。 你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覺得累。 雙目再度閉合,意識也隨之模糊?;钊梭w溫的溫度貼上你的額頭,對方摸了摸,逗留的時長不足以令你迷戀,他把你抱出去。 身體被放至床上,里蘇特撐開你潰爛的手心。 “再這樣下去就要留疤了?!?/br> “……?” 你睜眼,與俯在你身上的里蘇特對上。 他剛才說了中文? 里蘇特檢查你的手,說現在帶你去醫院。 ——剛剛那句話不是從他嘴里說的。 奇怪。 意識與思考沒能撐幾秒,你再次昏睡過去。 第一道聲響是水珠的嘀嗒嘀嗒。視覺恢復,自己的正上方吊著往下滴落液體的藥瓶。 又在醫院。 你半垂著眼,視線迷離地凝望不知有多高的天花板。 醫護人員對你做了些什么,意識還不甚清醒,待真正清醒,你已經離開醫院十多米,身邊的人是里蘇特。 你問他發生了什么。他回答∶你陷入深度昏迷一個多星期,但那破醫院查不出原因,你醒了,就放你出來。 里蘇特推測極有可能是那次車禍把你腦袋撞壞了。 他認真的。 這群黑手黨為什么一個個都覺得你腦子有問題? 你解釋是SAN值太低的緣故。 里仁兄不信邪,拖著你又去好幾家醫院,他還沒搞清楚原因,你先情緒崩潰。 『能不能多掏點錢插個隊?』你的眼淚一波一波,『人太多,我受不了?!?/br> 見你的確被醫院的各項檢查折磨到不行,里蘇特便罷了那份心?;厝サ穆飞?,他問你,要不把你送去梵蒂岡? 你才記起還有神父的事。 『不行,萬一碰上最終大BOSS怎么辦?!?/br> 憶起那場不明真假的夢,你就不可控地發慌。 『那個神父拿走了我的什么東西,把我搞成現在這樣。他的替身會催眠又會制造幻境,把人的精神抽走……你要是死了怎么辦!光是想想我都要裂開了!』 你幾乎要尖叫,雙手不自覺地亂抓自己的頭發。 『我沒要去送死,別慌?!?/br> 里蘇特一把定住你胡亂揮舞的爪爪,你的手腕被他握著,省得你再把手心的縫合線掙爛。 你繼續cos抑郁杰尼龜。 押送回去的路上倒是沒出現奇特的幻覺,里蘇特似是和你一樣不喜人多,他基本選小路,碰不上行人。 『想吃冰激凌嗎?』 里大善人停下腳步,對旁邊的gelato鋪揚起下巴。 你問剛出院可以吃冰嗎?里蘇特說不知道。 『算了,你還是別吃了,要是出問題更麻煩?!焕锎笊迫耸栈厣迫税l言,隨手捉住與你擦肩而過的黑發小孩,『喂,臭小鬼,手摸哪呢?!?/br> 他又用意大利語。 你發現他這人說話語氣挺雙標的,沒兇過你,反而兇小孩子。 疑惑著望去,被捉的小孩面色鎮靜。 里蘇特換英文解釋,這小鬼頭剛才摸你口袋,但顯然你沒帶一分錢,他空手了。 意大利的小偷這么神?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幸好你平時不出門,不然破財破成窮光蛋。 ……現在就是沒財可破的窮光蛋。 『你想怎么處置他?』里蘇特問你。你撓撓頭,『送警察局?』 『警察不會管?!?/br> 『那放了吧?!?/br> 此言一出,不只里蘇特用詫異的眼神看你,那小孩也轉頭看你。 你與他們對視一會,撐不住,抖了兩抖,『別看我?!?/br> 里蘇特移開視線,那小孩似乎沒聽懂,沒動。 因為你沒懲罰小偷的想法,里大義警不再堅持,放開小孩。那小孩非但沒逃跑,反而淡定自若地整理自己的衣服,而后,走向一旁的gelato店。 他買了一支開心果與巧克力雙數gelato。 嗯……? “Giorno?”你開口。 那小孩回頭。 真假的?幸運A這么神? 雖然印證過好多次,但這玄之又玄的命運與幸運,始終令你摸不著頭腦。 “Giorno Giovanna?”你二次問。 那小孩用意大利語回一句,你聽不懂,但這黑發綠眼、這聲音、這雙球搭配、偷人錢包的行徑……不就是喬魯諾·喬巴拿? 『要不把他收了?!荒闱倪溥浣o里蘇特曬歪腦筋,『以后他會開掛,提前把掛找到讓他開,早早解決BOSS,然后我們去美國把最終BOSS給干了,世界就拯救成功?!?/br> 這樣直接避免兩隊撞上決斗,所有人都能保全。 天啦嚕,這是哪個小天才想出的如此三全其美的主意,哦,原來是你,不愧是你~ 你在心里為即將達成完美的“作業”得意洋洋,還沒翹鼻子幾秒,就被里蘇特揍回去。 『再說吧?!凰?。 你∶? “哦?!蹦闼矔r卸了勁,冷漠道,『你決定吧?!?/br> 你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但是當事人不愿意配合,你也沒辦法。 不過他還是請了你一支gelato,讓你慢慢吃。 你把草莓加海鹽味這對你而言相當奇葩的雙球搭配gelato遞向里蘇特,表達一下對金主爸爸的尊重,『你買的,你吃第一口?!?/br> 『你吃吧?!凰怀?,沒接。 尊重完畢,你開吃。邊吃邊呆,然而你的自動跟隨功能不是時刻在線,隨時脫隊,里蘇特拉你好幾次,到后面,他干脆一直牽著。 專走巷子的好處是沒幾個人,壞處是碰上的幾個都有問題。癮君子們你可以忽視,反正這座城市就這樣,你身邊這位還是個殺手呢。但是原本萎靡不振的混混突然沖過來找你搭話,還對你拉拉扯扯,可把你這守(ese)法公民嚇個不輕。 當然那家伙被里蘇特踹一邊去,他腿好長……你不禁想象一下被里蘇特一腿踹飛的場景。招惹誰不好,招惹黑手黨。 后面的路你都成了這位殺手大大的手臂掛件,剛剛的小小驚嚇讓SAN值低下的你連甜筒都握不穩。 『膽子這么???』殺手大大特別好心地沒把你拽下去,『你以前怎么參與黑幫斗爭的?』 『我吐了呀?!?/br> 你呆,之前和他說過了的。 『眼不見心為凈。而且我看不見替身,路人視角里的替身戰特好笑,完全害怕不起來?!?/br> 無需你描述詳情,里蘇特自行腦補一番,秒懂點頭。 『確實莫名其妙?!?/br> 對叭。 隨意聊了幾句,你稍微穩定了點,不再講話,安靜地吮吸些微融化了的雪球。 現在是白天,里蘇特沒去工作,他可能是放假,你猜的。真相是怎樣,你不關心。 過去的人不再是你的朋友,這里的一切都與你沒有關系。只要完成任務,你就可以回家啦。 『你以前上的大學很好嗎?』里蘇特問你,『你非常有教養,談吐也有文化,應該是高知識分子?!?/br> 你∶? 就自己這菜鳥水平還高知識分子? 『你太抬舉我了?!?/br> 『你看,我都不會想出“抬舉”這個詞組?!?/br> 你∶…… 什么梅開二度。 『高知算不上,學校倒是不錯,在國內算是?!?/br> 向他解釋“211”“985”工程,以及中國的高考制度,你拼命(實際上間歇性摸魚)打敗了周圍多少人,闖過中招,跨越高考,才考上這樣一所大學。 『你們那邊競爭很激烈?!焕锾K特聽罷評價。你說是啊。 『那你現在太糟蹋自己了?!?/br> “?” 你迷惑,他側過頭,注視你,『取得這番成績,應該好好學習,出來好好工作,再遇上好的對象……』 他沒說完,你繼續望著他,他繼續道∶『而不是在這里和黑手黨打交道?!?/br> “……” 你眨了眨眼。 若是換作以前,你會順嘴回“關你鳥事”。 但是現在,你不自覺地開始轉動腦子。 『如果我不過來的話,以后就是畢業了,去當幼兒園老師?!荒闶持钢鹣掳?,邊想邊講,『這個專業是我家里人給我報的,覺得能鍛煉我的社交能力,而我本身沒這樣的想法?!?/br> 里蘇特安靜地聽你說。 『一直以來都被人管束著,在家里被家長,在學校被老師。沒主見,沒樂趣,對有限區域外的世界一無所知。那時我連意大利在地球的哪個方位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意大利人是什么人,說著怎樣的語言、保有怎樣的文化?!?/br> 『不過是一只井底之蛙在管中窺豹,如果一直那樣也就罷了,但我現在看到了外面的世界?!?/br> 『嘗試了烹飪這份工作,發現自己對手工活比較擅長;交到了新的朋友,有許多不一樣的回憶。雖然經歷過不高興的事,但也有很好的事?!?/br> 你講一會停一會,思考比較慢。因為這是獨屬于你的思考,不是背課件,也沒有提前構思。 里蘇特沒催你,慢悠悠地聽著。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你說我經歷的都是差的嗎,不全是,你說我經歷的都是好的嗎,也不盡然。中國的樸素哲學講究陰陽,簡單而言事物皆有兩面性,進而言之,世間萬物都是統一而又變化的?!?/br> “……” 里蘇特依然很安靜。 『所以很難說到底哪邊好?!荒阋痪湓捒偨Y。 “……” 里蘇特還是很安靜。 你講累了,電量down down,由社交模式改為摸魚模式,瞇起眼睛舔冰激凌。 過了好一陣,身旁的安靜人才重新開口。 『你最好在睡前講這些?!焕锾K特面無表情,『我剛才差點睡著?!???? 你怔愣著抬起頭。 某位小草莓成天拉你聊孔子老子莊子笛卡爾黑格爾馬克思,突然來個人對哲學不感興趣,你都不適應。 起初,你也對這些不感興趣,卻是從兩耳抓瞎到如今的略懂一二,只能說,全憑福葛老師栽培。 『誒,我給你唱歌吧?!荒愫鋈粊砹伺d致,把甜筒塞給他,幾步跳去他前面。 “?” 你已經能看見里蘇特頭頂亮出的問號了。 不過你不管。 閉上眼,讓灑進巷子的細碎陽光也潑灑在自己身上。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一小段驚破云翳的戲腔,當然不是那么標準,你隨便唱的,純粹音高,這下他睡不著了吧。 有點費嗓子,你換回正常的。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br> 腦子里響著背景音樂,你配合節奏,隨意擺poss,在石板上轉圈圈。 悠長的小巷,斜陽,是天然的混響舞臺,寂靜,又敞亮。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你停下。 “不知道為了什么……” 手輕輕放于自己的心口,如搖籃那般搖晃。 “憂愁它圍繞著我……” “我每天都在祈禱……快趕走愛的寂寞……” 里蘇特就停在你的幾步遠,配合你一般,在臺下望著你。 “那天起,你對我說,永遠地愛著我……千言和萬語……隨浮云掠過……” “不知道為了什么……”你又開始陶醉其中地轉圈,“憂愁它圍繞著我……” 『換一個!』你忽然說。 你自顧自地換一首。 “Goodbye my love,我的愛人,再見~Goodbye my love,從此和你分離~我會永遠永遠~愛你在心里~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記~” 換一首曲調歡快的。 “我永遠懷念你,溫柔的情,懷念你,熱紅的心,懷念你,甜蜜的吻,懷念你……那醉人的歌聲,怎能忘記這段情,我的愛再見,不知哪日再相見……” 你忽而哽咽一下。 你呆住了。 不知所措地望向觀眾席,唯一的觀眾里蘇特似乎沒發現你的異樣,他表情還是那么淡定,你也裝作不在意,換一首。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 唱不下去。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不行。 你背過身,面向云端下沉的溫柔的太陽。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無奈前有險灘,道路又遠又長……” “我愿順流而下……” 哽咽到不行。 ……為什么會這樣。 鄧麗君的歌怎么都這么哀怨吶。 你以前都沒發現。 不想被人發現這么莫名其妙的表現,連你自己都不明白。莫名其妙。 你抽泣著,握緊拳,任憑淚流經滿面。 里蘇特過來,把甜筒還你。 你胡亂抹起臉。 『行了,別亂擦?!焕锾K特略有不耐地嘖下嘴,『說你多少遍,你記不住?!?/br> 他挪開你的手,果然,縫合線差點崩斷。 『怎么還能唱幾首歌把自己唱哭,真夠稀奇?!焕锾K特低頭檢查你的傷口,嘴里不忘戳你,『你被男人甩了?』 “……” 你真感到胸口被戳一箭。 里蘇特看你反應,『猜對了?』 他到底還問個什么啊。 『我才、不會……』你咬緊牙,卻仍在哽咽,『為任何人哭泣……』 哭多了一大堆壞處,傷眼傷胃傷肝傷心傷腦傷呼吸道,沒人配讓你損害自己的健康。 能不能別再哭了。 你開始不耐煩。 你問自己,哭有用嗎? 一個感性的哭泣著的自己說有用,一個理性的冷漠的自己說沒用。 最后,眼淚流了一路。 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非要淚流個不停,不愿意想,也不敢承認。 吃完冰激凌,大腦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覺。 被醫生處理過后,手上的傷恢復得飛快。里蘇特這幾天沒有工作,只有上午出門,兩個小時左右就會回來。 一般這個時候你還沒起床。 『我從來沒見過能睡到12:00AM的人?!?/br> 里蘇特站你床邊,漆黑又猩紅的眼睛里就差寫上“你是考拉嗎”。 『考拉經常睡覺是因為它們吃的東西能量過少,不足以支持它們運動?!荒阕銎鹂破?,『我也差不多?!?/br> 畢竟夜里要忍痛,手痛與腿痛。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考拉?』 嗯……? 你比奇怪的里蘇特更費解。 『感覺到的……?』你不確定,『感知實質化?』 他沉默一陣,而后問你有什么感覺。 你:????? 什么什么感覺。你都懵了,他怎么沒頭沒腦的。 他又說沒什么。 沒話說,里蘇特與你對視,而你眼睛睜睜閉閉,要睡了。他大概是看不慣你一直睡,又開始講話。 『你知道我說你像考拉是什么意思嗎?』 你努力撐撐眼。 『你在夸我腦袋光滑?!?/br> “……” 里蘇特笑了。 他顯然是被你逗笑的,究竟是笑你聰明,還是笑你蠢。 『你覺得我很蠢?』 『不,你很聰明?!?/br> 他是認真的還是在敷衍你? 里蘇特坐下來,坐到床邊,離你很近。他的身子貼到你夾被子的腿,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什么也沒做,只是摸著你被他弄傷的手,把它放在手心。你不覺得他會愧疚,黑手黨不都心狠手辣。 不過他這樣按摩似的撫摸的確讓傷痛輕了些,你眼睛瞇起來,要睡了。 『你覺得你說的那些話可信嗎?』 迷迷糊糊,聽見他發問。 你認為正常人都不會信吧,世界末日、拯救世界什么的,文藝創作都鄙其老土。 換你你也不信。 再說了,世界末日關你毛事,你本身就沒超能力,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反正人活到最后都會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活的時候好好活就行了,死了就死了,別留遺憾。 你一直這么覺得。 老天叫人死,人不得不死。 想活,也得死。 “你不曾遺憾嗎?” 夢里,天上掛的那輪太陽睜開他綠油油的眼睛,金色的睫毛向大地細灑屬于他的光輝。他緩緩開口,如同嬰兒一般粉嫩嬌俏的嘴唇。 “當真一點也不覺得后悔嗎?” 閉嘴。 你昂揚挺立,用一直以來他帶給你的鋒利的不適,同樣回敬他,“誰準你進來的?!?/br> 喬魯諾不說話。 他只安安靜靜地看著你,用他僅僅看著就能撕開你作為保護層的盔甲的眼眸。 “從我的世界里出去!” 你對他喊,他轉而變得哀傷。 陰霾的哀傷讓明亮的天空密布一團一團的烏云,掛于天上的臉變為了布加拉提,他動情地凝望跪在青青草地的你,天下起了雨。 你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僅僅和這樣的他對視,都用盡了力氣。 “你去哪了?”布加拉提問你。 不知道…… “我去哪也找不到你……”布加拉提那張即使哀傷也美麗動人的臉慢慢下降,與你的臉愈來愈近,“我哪里做錯了嗎?” 啊啊啊啊?。。?! “對不起?。?!對不起?。?!” 你捂起耳朵、擋起臉。 “我不是?。?!我不認識你?。?!” 就算如此,就算你極力否認,布加拉提也還是擁抱了你。 “?。。。?!” 你含淚驚醒,心臟遭受爆炸一般地狂跳。 餓了。 生理需求立刻將午間夢的后遺癥驅逐,你下床洗漱,去廚房。里蘇特在廚房里做午餐。 剛剛只睡了不到五分鐘,而睡的那一覺比沒睡還累。 里大廚師沒有需要你幫忙的,你去沙發那癱,傷口與腿還隱隱作痛,太陽xue也在突突。 勉強吃下去飯,明明餓了,可吃下去,卻跑去衛生間吐。渾身都在抖,可能是因忍痛而產生的肌rou緊張,也可能是疼痛造成的痙攣。 里蘇特摸摸你的額頭,說你的體溫怎么越來越涼了。 你不知道。 之前只感覺到了痛,被他這么一說,你又覺得涼。 涼逐漸轉變為了冷,夜里你被凍得睡不著覺,絕不寒冷的近八月,居然像剛穿越來的時刻,于一月的夜晚穿小吊帶。 不得已,你跑去里蘇特的被窩里取暖,被子也不夠,拿他的身體偷取溫度。 你完全不知道現實里發生了什么,只一個勁地貼近那片溫暖。但是有時又找不到,被關在一扇門外,于是你轉去找別的,裹進還殘存余溫的料子里。 熱源回來了,你又去貼他。 他說什么你也聽不懂,偶爾能意識到對方是里蘇特,但對方具體是誰,對如此狀態下的你已經不再重要。 水聲。 稀稀嘩嘩的,你以為是下雨天。外界的光亮終于攝入你的眼眸,在你眼前的,不是外面的天地,而是浴室里耀眼的燈光。 白色的頭發。 濕而垂的短發在光束中白得晶瑩,雨絲一般,就如那個人在雨中濕漉漉凝結珠的發絲。 他擁有一雙彩色的眼睛,在任何光下閃爍淡粉調的金光,像是從瑪麗蘇故事中扣出來的,安進了他薄而實的眼眶。 面前之人側過來臉。 黑暗的鞏膜將你拉回了現實,是里蘇特。 他赤裸著,蓮蓬孔落下的水沖刷他的全身。你注意到他的身體,和平日顯露出來的一部分同樣結實、肌rou分明。 你意識到什么。 自己還未愈合的那只手被綁在一邊的鐵架,而自己也赤身裸體。 “……?” 暫未多想,里蘇特的視線突然轉過來,你愣愣的,他兩手夾你的臉頰,拍了拍你的臉。 你眨了下眼,想遠離他,但是身體動不了。 對外界的感知仍然模糊,似乎還未正式與這具初號機重連,思緒也很難啟動。 里蘇特往你頭頂倒了幾下洗發露,而后,像洗毛絨玩具那樣搓你的頭。 “……” 下意識瞇起眼。他停止動作,仔細觀察起疑似呆呆又疑似清醒的你,繼續搓搓揉揉。 在你沒有自主意識的這段時間里,似乎是他一直關照你這個SAN值低下的病患。 大好人吶,他居然沒把拖后腿礙事的你當垃圾丟出去,明明沒義務也沒責任,卻照顧一條連拿來吃的作用都沒有的廢魚。 沖完頭發,他又往自己的手上擠另一瓶。 在你不明所以的呆滯中,那雙手圈上你的脖頸,而后慢慢向下。 “……!” 胸部……被…… “……” 只些微受到驚嚇,因感知的模糊,你很快就恢復平靜。 自己洗澡時也會揉胸,為了讓沐浴露涂抹均勻。但那是自己的手,觸感終歸與別人的手不一樣。 胸部兩側密集著敏感的神經細胞,小群體們一旦被接觸,就會在皮膚底下調皮地喧鬧,以彰顯它們的存在感。 又癢,又奇怪。 你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以及逐漸沉重的呼吸。在狹窄卻空曠的浴室里尤為明顯,因為他把水停了。 胸部像兩團rou色的面團,或者史萊姆,難怪你說史萊姆的時候布加拉提會瞄你的胸,你現在也覺著像…… “……” 動不了,只能感受胸部帶來的感覺。你有點明白為什么有的人喜歡按摩,雖然奇怪,但確實舒服。 腦袋變得怪怪的…… 他的手再度向下,映入你視野里的,是自己顯然已經發脹的rutou。 這種畫面你只在工口動畫與本子里見過,有時你是會講些黃色故事刻意逗人玩,但當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回事…… 你忍耐著。 沐浴露打圈圈到腰與肚子上,摸到哪,哪里癢。 等他摸到下面,揉一陣,你終于奪回一些自己身體的主權,握住他的小臂。 他把他的手抽回去。 視覺恍惚而迷離,意識也在發散,潔白的方塊空間里飄滿了閃爍十字光的彩虹泡泡,那似是幻覺,又似是你自己。 里蘇特垂下眼瞼,他低頭摩挲自己的手指,注目幾分,隨后,向你展示。 他的指頭上是從你身體里流出的液體。 『做嗎?』 他知道你醒了。 你終于能把看過的rou文與工口動漫同現實連接起來,心臟咚咚響,你緊張地盯著他,下意識對此害怕,但是,身體的感覺卻…… 他非常有耐心地等你回答。 里蘇特就安靜地等著,手不放下,眼也不移開,不開口退讓。你從他的沉默中終于體會到如刀鋒一般的進攻性,此時才遲遲感受到,他的鋒利比喬魯諾隱藏得更深。 被刀割到了一樣,心被割比rou體痛多了。你后退,再后退,可左手被綁著,你再退不了。只能渾身發抖,流淚喘著氣。 他放下手,你以為他放棄了,他卻抓向你的手臂,拉你入水中。 『別亂動?!?/br> 里蘇特警告你,而后沖洗起你的身體。 只是洗澡沒問題。你安安靜靜等沖完,他解開你左手的繩子,把浴巾丟給你。 里蘇特自顧自地穿好衣服,也不管你,自己出了浴室,就消失蹤跡。 他可能是生氣了,因為你拒絕他嗎?還是他早就煩了,你現在醒來,他就可以擺脫你。 你想了幾秒,就拋去腦后。畢竟他只要愿意與你合作,其余怎樣都無所謂,都不影響你要達成的目的。 刷完牙,回房間睡,可還沒躺幾分鐘,濕漉漉的冰涼與恐懼又一次攀布全身。 蠕蟲一擁而至,你又跑去找唯一的活人里蘇特。 被你這條八爪魚一而再再而三地鉆被窩、纏身子、吸人氣,隱忍多時的里蘇特終于忍無可忍,他翻過身,把你從他身上揪起。 『做不做?』里蘇特壓到不能再低的嗓音飄出他現在只想干死你,『不做就給我出去?!?/br> 如果想要留下,要么做,要么死。 不做只貼就是在折磨他。 而你不想被蟲子吃掉。 『做!做!』 你掉著淚,現在只是想不被蟲子吃掉。 腦袋什么也無法想象,你被他按在床上,你渾身發抖,大口喘氣。 里蘇特問你是不是沒有經驗,你喘到大腦發麻,斷斷續續地說,只有剛來這里的時候被強jian。 他突然安靜,隔了幾秒,問你,你男人呢? 你說自己每回都會嚇暈,沒幾個星期就分了。 里蘇特:…… 『此人沒有恒心?!蛔顣[忍的暗殺隊隊長里蘇特如此評價。 你抖得要命,里蘇特卸了些力氣,安撫你的前胸給你順氣。 『膽子這么小,別還沒開始被我嚇暈了?!?/br> 他幫助你調整呼吸,你眼淚嘩嘩,叫他溫柔點。 『我這樣還不夠溫柔?』 『不知道……』 你的正常思維在恐懼Debuff當中全然宕機。 他似乎明白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不再發問,把你的身子往床中央挪一挪,垂下臉。 里蘇特的嘴唇比布加拉提與米斯達的都要薄一點。 你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會響出這句話。 甚至無法理解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下唇被陌生的人吮吸,接著銜起上唇,上下交替。 他當然是陌生的,你剛認識里蘇特沒多久,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人,不知他的心。連成為他身體掛件的前些日子,你也毫無認知可言。 生物會被rou體的感官cao控嗎? 他咬著你的唇,伸手去掰開你夾緊的雙腿。你更加急促地喘息,閉下眼,再睜開。冷汗與淚水流浸了枕套,眼前昏成黃藍色的光環,光環底下搖著幾縷頭發,銀色的邊緣同樣分裂成了黃與藍。 天要塌下來了。 眼在旋轉,頭腦在旋轉,天與地倒轉。柔軟的泥地被插入木標,往里,再往里,大地震蕩,天懸銀河,星星與水全都流進了一路,混在一起攪拌,魚兒在星君于銀河的攪拌下,翻滾,再翻滾。 被子被你們兩個擠下了地,里蘇特只顧著抓你,而你只顧著逃。他比你看過的本沒經驗多了,依照本子里的套路,他應該先把你綁起來。 最后你滾累了,他把你壓進懷里,掐你的臉接吻。舌頭被吮得發麻,哪里還能感覺到冰涼,你熱得要命。 親了好一陣,親得你要暈去,他總算松開口,你嘴巴閉不合,癱著喘氣。 里蘇特撐起身打量你,說你像一樣東西。 軟軟的,圓圓的。 他把你這只團子搓圓揉扁。 下面被他的手打開,濕漉漉的黏了他一手,你紅著臉,目光越過自身軟棉的山峰,望向他的,腦袋里卻想的是布加拉提。 形狀是一樣的嗎?拼盡全力不胡思亂想,你才沒有聯想到其余幾個未成年的。 沒有你回憶里的那么嚇人,但你還是發抖;盡管身體已經很想要被撫摸,心里還是難以接受。 他的身體摩擦著那個位置,你從來不知道身下居然有如此敏感的地方,你又一次想逃,雙腿卻被他架到肩上,他的雙臂圈住你的大腿。 “哦……唔……” 又撞到了里面的,外面的與里面都在頂撞與摩擦,身體進入異物的感覺完全被沖進大腦的刺激感吞沒,漸漸地,意識再度跌去迷蒙的泥漿。 身體一遍又一遍地,在陌生被帶動的感官中顫抖、緊縮、噴發,你終于回到從前被忽視的日子,沒人在意你心里是怎么想,沒人在意你愿不愿意,只要別人命令你怎么做,你去做就好了。 真正的成為一件物品,被觀賞,被使用。 平靜地。 什么也不需要存在。 不需要快樂,也不存在悲傷。 于溫熱的浪潮中沉睡,你于細風吹拂的草坪中睜眼,自己站在熟悉的大樓底下,納蘭迦沐浴在溫暖的橙光之中,對你揮手。 “喂——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他是在笑還是哭著,他的臉在你的心目中是那么的模糊。你只知道他有一頭活力的、迎風飄蕩的黑色短發,以及圓溜溜、仿佛剛從葡萄藤摘下來的紫色眼珠。 “不要走——” 他模糊地揮舞著手—— “不要走——” “不要走?!?/br> 米斯達的聲音出現在你身后,他抱住你,反復道:“不要走?!?/br> 一只渾身潔白藍色眼珠的兔子從腳邊蹦過,你掙開米斯達的身軀,朝兔子追去。 你跑進郁郁蔥蔥的叢林,遇到一盤黑色的濕米飯,它蹦蹦跳跳,你瘋狂地追逐它,掉進一棵被挖了洞的樹。 一路往下掉,最后,你在玻璃一般的湖面摔碎。 醒來之際,全身上下都酸軟無力。 精神卻平靜非常。 你晃晃悠悠去洗漱,洗了澡,在浴室里你快暈了,暈暈乎乎出去,看到客廳桌上里蘇特給你留的餐。 填飽肚子,你將散架的身體放在沙發上,繼續癱。 迷迷糊糊睡著,等醒來,肚子上被蓋小毯子,里蘇特坐在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在看報紙。 『以后就沒有報紙了?!荒阏f。 里蘇特抬頭,你啞著嗓子給他講未來紙質與電視的沒落、互聯網自媒體的興起,他去給你倒一杯水。 接著,你給他分享電子設備,體驗一下高清動畫片,雖然都是色情片。 又給他看各種小游戲,講以后的電子娛樂。 里蘇特沉默地聽,最終評價:玩物喪志。 你∶…… 『說話怎么跟我爸一樣?!荒阃虏?,『你才十八歲,能不能有點十八歲的樣子?!?/br> 『那么你有二十九歲的樣子嗎?!凰鼐茨?。 你∶…… 『在我老家西西里,二十九歲的姑娘已經可以當兩個孩子的母親了,結果你還是一個沒有性經驗的小女孩?!?/br> 『有沒有性經驗和是不是小女孩沒有直接關系?!?/br> 你不認同他說的話。 『哦,那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嗎?』 里蘇特反問。 你畢加思索。 『這要看如何定義“成熟”與“女人”?!?/br> 里蘇特無語地笑。 他搖搖頭,不再與你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