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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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說桓帝就火大了,“這有什么好慶賀的!盛京王氏猶猶豫豫,手里攥著十萬軍隊,居然被蕭暥那一城老弱殘兵嚇破了膽,錯失良機!還有大師你,你跟朕信誓旦旦說什么會讓尚元城成為刺向蕭暥的利劍,好哇,你現在倒是見風使舵地快,開始為蕭暥慶功了?” 無相耐心地聽完他一頓牢sao,道:“大司馬一旦回京,大梁城兵力充實,再難撼動,所以陛下,我們的機會就剩下這次了,不要再錯失良機?!?/br> 桓帝一愣,“你要做什么?” 無相陰沉道:“只要燃燈令一下,臣敢保證,今晚尚元城就會化為烏有?!?/br> 桓帝頗為不屑,“我還以為大師會有大手筆,原來只是燒尚元城,這東西市不燒過一回了嗎?燒出點什么了?而且城被燒了還能建個更大的,現在蕭暥把容緒騙得色迷了眼,他有錢什么做不了?!?/br> 無相沒工夫再糾正他莫名其妙的想法,只道,“陛下,尚元城如何能和東西市相提并論,今夜除夕,尚元城里將有九州第一美女賀紫湄的獻舞,據我暗中打探,各諸侯州郡的士子們都來了,連北宮達的侄兒北宮潯,潁州世家名門蘇氏的大公子,玄門新秀蘇鈺都來了,如果這時,尚元城出了什么事,這賬就要算到蕭暥的頭上,都是因為蕭暥急于趕工期賺錢,使得尚元城存在頗多隱患,更進一步,我們還可以反誣蕭暥早有預謀?!?/br> 桓帝哼哼了聲,“不就幾個士子,有什么大不了?!?/br> “不一樣,這潁州蘇氏不僅是潁州豪強世家,占據一州之地,蘇鈺是玄門新秀,蘇氏在玄門之中,地位僅次于晉陽謝氏,蘇鈺的才能,也不輸謝映之,只是謝家淵遠流長,仗著多年的積累,而謝映之其人風貌恐怕要占去五成吧,要說本事,未必能比蘇鈺強多少,更不用說北宮潯了,北宮潯的父親北宮梁鎮守青州,是北宮達的股肱,如果這會兒尚元城出事,幽州北宮氏,潁州蘇氏,以及玄門百家,這蕭暥一氣兒全得罪了,而且,玄門百家會會指責蕭暥使用秘術,迫害玄門新秀。他是怎么也洗不清了,之后蕭暥還能有安生日子嗎?” 桓帝這才面露喜色,又問,“大師打算如何破壞他的尚元城?” 無相道:“天機不可泄露,陛下只要拭目以待,陛下頒布燃燈令,余下的交給臣去做?!?/br> *** *** *** 魏瑄睜開眼睛,就聽到醫官道,“醒了!陳司長,殿下醒了!” 陳英幾步進來,不等他發話,魏瑄已翻身坐起,急問,“司長,有尚元城的坊圖嗎?” 陳英一愣,趕緊道,“快,取坊圖來?!?/br> 圖紙片刻就拿來了。 魏瑄凝眉看著密密麻麻屋宇相連的坊圖,這尚元城店鋪林立,樓閣錯落,街巷縱橫,這八門金鱗陣的八個關節點到底在哪里呢? 就在這時,門外有士兵進來報道:“司長,為慶賀大司馬大獲全勝,陛下剛頒布了燃燈令,今夜除夕,全城的燈樓都將點燃?!?/br> 上元夜燈會,燃燈令是由皇帝來頒布的,以昭顯天子的恩惠和福澤。 魏瑄心中一詫,他是非常了解他這個兄長,秦羽得勝而歸,桓帝心中懊惱不已,哪里會為此慶賀。 這時旁邊一個副官道,“陛下真是一天一個想法,不是預定上元節當天才下燃燈令嗎?說提前就提前了?燈塔燃起,到時候前來觀燈的人潮眾多,我們守備不夠啊?!?/br> 燃燈令? 魏瑄心中一驚。 難道說……是燈塔! 他盯著坊圖,尚元城的六個角上和中心位置,各建有燈塔,燈塔將會在上元夜燈會時分齊齊燃燈。到時候滿城華燈璀璨,這八座燈塔將會把尚元城映照地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燈塔一點燃,蝕火連點成線,就將連接起八個燈塔,組成一個六角火陣,徹底吞沒尚元城! 而現在已經是未時了,燃燈令已經頒布,離開點燃燈塔的時間,只剩下兩個時辰! “陳司長,立即點數十精銳,隨我一起去安康里的燈塔?!?/br> “這……調兵要請將軍的命令罷,將軍休沐期間也需要云副將的手令?!?/br> 魏瑄快速道,“來不及了,我們只剩下兩個時辰。對方用的是秘術蝕火,我知道軍中律令,情急之下,五十人以內的調動,司長可以便宜行事。我只需要三十人?!?/br> 其實魏瑄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此行兇險,無相這個瘋子孤注一擲,還不知道會在節點上埋伏著什么,蕭暥如果知道,以他上次在獵場親自帶隊深入林火中的鐵血作風,必然又會親自帶隊剿除節點。 魏瑄心事重重地想,他不想再看蕭暥涉險,一次都不想了。 現在蕭暥和謝映之在一起,就算是蝕火燒起來了,有謝映之在旁,他也是安全的。 “可是殿下你現在的身體……”陳英皺眉道, 魏瑄道:“我沒事,那個無相的路子我很熟。我有把握對付他?!?/br> 秘術對秘術,看誰更勝一籌了,少年漆黑的眼眸里暗潮翻涌。 *** *** *** 天色已暗,蕭暥望著竹簾外影影綽綽的燭火,覺得有點不真實。 謝映之選的地方很幽靜,雅間臨著河。河道蜿蜒穿城而過,河兩岸錯落著歌樓樂坊,游船和畫舫穿行期間,槳聲燈影里,讓人不知今夕何夕。 遠處隱隱傳來了除夕的爆竹聲。 其實他并不指望有人和他一起過除夕。 原主鰥寡孤獨,病入新年,只有一把劍一壺酒,年年如此也習慣了,本來他都打算收拾收拾回府去了,沒想到謝映之居然會請他一起吃飯。 謝映之點的菜,蕭暥倒也不在乎吃什么,他不挑食,喂什么都吃。只要不用一個人冷冷清清地過除夕對他已經是很優待了。 結果這一桌菜都太對他胃口了!這個季節,居然還有河鮮吃。 蕭暥曾跟魏西陵說他不吃魚,可不知是不是在這個殼子里待久了,這習慣也越來越隨原主。他吃著鮮嫩的鱸魚,心里還惦記著如果這會兒能有一壺酒該多好。 當然,謝先生這里,酒是別想了。 謝映之點了一壺梅子茶,取的雪水煮,不知是否還加了其他香料,味道清冽甘甜,于是蕭暥就當做古代的果汁喝了。 謝映之淺淺地飲著梅子茶。 吃到一半,蕭暥才覺得不對勁,“先生你……不吃菜?” 話剛出口他才發現這不廢話嗎,這一桌菜,一半都是大葷,謫仙中人謝先生怎么會喜好這個? 果然,謝映之淡淡道,“我早已辟谷?!?/br> 蕭暥:……但這菜都是你點的吧?點了你又不吃?難道為了看我吃嗎? 謝映之看他不自在地目光飄忽,這才抬起筷子,挑了最清淡的蘆筍嘗了嘗,輕輕袖子一掩。 蕭暥心中暗嘆,真是優雅,果然是玄門名士,吃個飯都講究,嘖嘖,看謝先生吃飯還賞心悅目。 他這念頭還沒轉過,窗戶似乎應聲嘎吱響了一下。 什么情況?! 蕭暥立即警覺地起身。 隨即窗外傳來噗通的一聲落水聲。 還誰大冬天游泳? 他趕緊打開窗子。 窗外是河,窗戶下緊靠著一只小船,一個胖墩墩的人影正奮力撲騰著著爬上船。 黑暗中那胖子凍得抖如篩糠,……正是狗仔隊長朱琦! 蕭暥頗為同情,這兄弟太敬業了罷?這身板也出來做狗仔隊,你看,落水了吧? 他回頭正想告訴謝映之外面有人偷窺,卻見謝玄首端坐在桌前,旁若無人靜靜地品茶。 蕭暥頓時明白謝映之為何選擇臨河的雅間…… 真是高,而且毒,不佩服不行! 蕭暥回來坐下,剛才站在窗口,被風吹得臉色微寒。 謝映之隨即抬手盛了一碗熱羊湯給他,又優雅地拿起筷子,給他碗里夾取了一大塊肥嫩的羊rou。 難道是畏寒的體質要多吃羊rou嗎? 蕭暥:謝先生自己辟谷,投喂他人倒是很實在。 蕭暥本來想學著謝映之稍微用袖子遮一遮,看起來斯文優雅,不過轉念一想,你就不怕畫虎不成反類犬,你這身衣衫可是謝映之的,滿袖是清風雨霽,你再給他弄點蔥香味兒上去?那就尷尬了。 謝映之道,“你多吃點,今晚會是個長夜?!?/br> 大梁的夜市開場都是比較晚的,人們吃完了了年夜飯,才舉家出來閑逛的。 所以這會兒時辰還早,侍女就端上了精致的茶點果盤。 蕭暥肚子已經飽了,但是看著那玲瓏可口的點心還是忍不住伸爪子。 謝映之抿了口茶,閑閑提及道:“我今天去拜訪了衛夫子?!?/br> 蕭暥剛伸手取了一顆芙蓉酥,不易察覺地眼梢微微一挑。 這衛宛可是對他沒什么好感,上次雅集,雖然沒有當場戳穿他的身份,但盯著他的眼神嚴厲得像照妖鏡一樣。 蕭暥心虛地咬著點心,謝映之白天去拜訪了衛宛,晚上請他吃飯,什么意思? 讓他吃飽了好交代?他這陣子在謝府騙吃騙住,還讓謝映之天天給他治療,過得也太滋潤了點,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接著,謝映之靜靜放下茶杯, “衛夫子跟我提及了蕭將軍?!?/br> 咳咳。 一口酥頓時卡在嗓子里。 謝先生啊,別人吃東西的時候,你能不能別帶這樣嚇人,會噎死的…… 蕭暥手忙腳亂摸個茶杯灌了幾口梅子茶。 謝映之微微一怔,似乎想說什么,一雙清淺若琉璃般的眼睛看著他,神色莫辨。 怎么了? 蕭暥低頭看向桌上,才恍然發現他拿了謝映之的茶杯! 而且,茶……被他喝完了。 尷尬。 “先生,喝我這杯罷?!笔挄囤s緊道。 謝映之聞言,目光更是一詫。 蕭暥驀地意識到,謝映之這樣高潔孤逸的人怎么會跟別人共用一個茶杯? 特么……更尷尬了。 不料謝映之只是微微一頓后,隨即淡然道,“也可?!?/br> 隨即優雅地拿起了茶杯,微微抿了口茶。 蕭暥:……唔?! 所以他真不介意? 謝映之面上神色淡若無物,接上前面的話,“公子覺得蕭將軍如何?” 蕭暥一懵,讓他怎么評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