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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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掉色?” 桓真拔開竹壺的塞,往手上邊倒、邊輕搓,黑色洗凈?!胺侨玖系羯?,是被人蓄意揉搓進了炭粉?!?/br> 枯葉衣,縫了槭樹葉的衣裳布料中,被揉搓進……炭粉?王恬目光詢問,看著桓真。 桓真點頭:對。 “那要是遇火,豈不助燃?” 桓真:“嗯。三件枯葉衣都如此,證明非偶然?!彼松俚牡胤阶?,王恬緊跟。 桓真繼續講自己的猜測:“先假設這三匪跟齊短人、苦荼一樣,非會稽郡人,那他們路途上就不會攜帶目標明顯、難藏匿的衣裳?!?/br> “桓阿兄的意思是,本地商賈跟異郡匪徒有勾結?” “先按這種假設捋線索。再假設,山陰縣商賈跟匪徒貌合心離,那沒必要把衣裳上的槭樹葉染的片片似真。剛才你發現沒,每片葉都無瑕疵,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因此……貌合心離的假設不成立?!?/br> “我明白了?!蓖跆窕形颍骸坝辛砉蓜萘?早發現了跟異郡匪徒勾結的本地商賈,然后從黑色布料上做手腳。摻炭粉,是擔心那些假槭樹葉用的染料,有可能推遲火燒?一定是這樣!” “重點,不僅是火燒。你想,染麻、縫制這種可掩藏在槭樹林中,不暴露破綻的衣裳,有多費力?豈能只制三件?” “???那我要不要提醒武官?” “不著急。我們先找司馬沖,讓他提醒匠師主考官?!?/br> “咱們先告知武官,再讓武官找主考官不就……???桓阿兄不會連武官也懷疑?” “這叫謹慎?!?/br> “好、好,知道了桓謹慎、啊不、桓阿兄?!苯Y合這幾天的匪徒事件、以及那么多游徼殉難,王恬知道,他不能再不分輕重緩急的嬉鬧了。不是說懷疑武官,而是匠師大比那邊的主考官更值得信任。畢竟,苦荼等匪徒全折在匠師考區那邊。 而給主考官傳話的人,最值得信任的,非司馬沖莫屬。 酉時。 武官踩著暮色返回槭樹林,眉頭擰成了疙瘩。他跟林中幾百雙眼睛相對,郁悶道:“那個守城之器叫狼牙拍,說是威力欠缺,還要改良?!?/br> 勇夫面面相覷:“欠缺?一拍就拍死三人,還欠缺?” “不是比試嗎?真把我等當成攻城之敵?” “真想要我們的命?” 武官:“肅靜!那邊考官說了,既是教兵比試,就應入可守,出可戰,若攻城懈怠、守城松懈,就跟工匠冶鐵不剝脫、不砥厲一樣,練出刀劍也砍不斷麻繩。如此教兵還有何意義?匠人考生又何必辛苦制器?將來你等若上戰場,難道先求敵兵收起兵械,跟你等空手角抵?” 戌正時刻。 近圓的白月,被張牙舞爪的樹枝舉上了蒼穹。 荊棘坡跟槭樹林中間的空地上,勇夫們有角抵的、也有拿著樹枝較量的。 山里除了規定區域的陶灶,不許燃火,匠師考生沒法制器,就跟游徼、匠吏一樣,站在坡頂往下瞧熱鬧。 桓真、王恬各舞樹枝,啪啦不斷的相碰中,二人似乎打出了火氣?;刚婧笸艘徊?,半贊半諷的揚聲:“進步很快。早先你若有這本事,就不會輸給司馬沖了?!?/br> 王恬嗓門更高:“司馬沖那廝,若非看他立了功,我早把他踹回踱衣縣了?!?/br> “哼,牛皮吹上天?!?/br> 王恬大叫:“司馬沖,我知道你在這,若有膽,下來較量較量?” “住口!”一聲咆哮,荊棘坡上沖下一猛漢,身形高闊,如顆移動的樹。 桓真、王恬互視一眼:此人是誰? 陶游徼?王葛看著月光下熟悉的桓郎君身影,再回看離她不算遠、穩立坡頂、唯一蒙著面巾的游徼司馬沖。 陶游徼、司馬沖……司馬沖、王恬……王恬、桓郎君……桓郎君、司馬沖……司馬沖、陶游徼!一個突然擰出來的關系線,在王葛腦中首尾相結。 月色,削弱了槭樹葉的紅艷。 匪寇藏身的山上,浮躁氣息愈濃。他們藏匿的北邊山腳,數百人挖了一天的河溝,夜里都不停,究竟想干什么?待河溝足夠寬,那些人會不會上山? 匪寇們倒不怕和那數百人打起來,但這么打,他們的位置就暴露了。完不成雇主的命令,就沒法返回丹陽郡,他們的假身份、衣食住行再無人包攬,又得四處流落亡命。 可是雇主下命令時,讓他們呆在這座山的北坡,不能亂跑。況且目前的形勢,就算逼不得已必須遷移,也不能往東、西移。因為東邊的山全是綠色柀樹,他們的枯葉衣會成為累贅。至于西邊,已經被挖溝渠的少部分人占據了。 只能往南? 但是群匪無首,誰下令才管用?誰敢擔負被雇主惱怒的風險? 雇主零散招募匪徒,確實保證了匪徒各懷私心,不會因一人一言,導致所有人背叛。但也因此導致這些匪失去了逃離被焚的唯一機會。 過了今夜,插翅難逃! 第239章 230 陶廉是餌? 撲! 陶廉喉嚨中箭,驟然而至的巨大穿透力竟然沒把他帶倒,可見其力量有多雄厚。 但他還沒顯露全部本事,甚至沒打到酣暢盡興呢。他以為桓真插翅難逃,絕望待宰。 沒想到卻是…… 血汩汩而流,陶廉好不甘心,艱難的轉著眼珠,搜尋躲在林中的一群群、一個個身影,這些黑處的身影,哪個是江縣令仇敵的族侄桓真? 到底哪個是? 目睹、參與這場打斗的幾乎所有人,都被突兀一箭驚在原地。 陶廉仰天栽倒的瞬間,回光返照般恍悟。他是餌?他被人當成了餌!因為高手才知高手,這一箭太厲害,氣勢穿云裂石!射箭者一定早盯住他了。射箭者非勇夫,勇夫的年紀練不成這種猛箭。他陶廉的霉運啊,果然是那小匠娘帶來的,早知道能把他霉死,早知道的話…… 砰!陶廉死。 時間倒退。 半刻之前。 司馬沖正惱怒桓真二人的挑釁,沒想到陶廉突然沖下坡,替自己迎戰桓真和王恬。 把陶廉調來荊棘坡,是主考官與賊曹史謝奕商議定下的。與其把懷疑之人放在視野外,不如隨陶廉的意,將其跟司馬沖分在同個游徼巡查隊伍里,讓司馬沖監視。 說實話,這個時候,誰都不會將陶廉的舉動跟刺殺聯系在一起。包括主考官、謝奕、司馬沖,更別說桓真和王恬。 唯有王葛,靈機乍現,穿起了整條線?;咐删?、王恬都是自家的恩人,尤其桓郎君是虎頭的師兄,是夫子的弟子,她就算自己置身于危險,也不能讓桓郎君有危險。 來不及拐彎抹角的提醒! “桓真!他是壞人!帶王恬跑!”王葛用盡力氣,清清楚楚的大喊。 生怕桓真意氣用事,她再喊:“知命者不立乎巖墻之下!不立乎巖墻之下!”這是以前桓真教虎頭時,著重講解的,勇氣值得贊揚,莽撞則是愚蠢。講解這句時,桓真還拿王葛不讓虎頭靠近野山河舉例。 當王葛喊出“他是壞人”時,已經有反應快的郡兵朝桓真、王恬這邊奔過來了。 真的是短短兩個呼吸間,陶廉氣勢大變,不再掩飾殺氣。才下至坡面的一半,他便以棍撐地,只撐兩下,人就似飛般到達坡底。 這功夫太駭人了,殺氣狂放,距離近的人都能察覺地面顫動。 由此可見,王葛的話是真的。 嚓嚓嚓嚓……無盡樹葉在腳下碎裂。 所有人動起來,有散開的、有上前的。 要不是王葛強調“不立乎巖墻之下”,桓真還真輕視了陶廉,也就來不及在陶廉到達坡底的時候,拉著不服氣的王恬退入樹林。 “勇夫退后!”武官下令。 “勇夫退后!”十個郡兵分散武官兩邊,包抄住陶廉。 “??!”陶廉揮棍暴起。 “所有游徼退后!亂上者,當叛賊論!”謝奕帶著九個賊曹沖下荊棘坡。 司馬沖狼狽的剎住步伐,警覺的尋到王葛的位置,護在她旁邊。 他剛站穩,坡底就傳來重擊聲,陶廉揮中一郡兵,那郡兵倒地后就不動了。司馬沖又急又恨,拳頭攥的鼓筋,他被謝奕點撥,已經相信陶廉隱藏了武藝,可萬沒想到,這廝武藝明顯比苦荼還強! 原來,陶廉接近他,是為了殺桓真或王恬? 砰! 又一個郡兵被砸飛。 陶廉吼道:“桓真小兒,慫種!” 許多人都倒吸口氣,小匠娘說準了,戾匪要殺桓真。 梆! 武官的矛被砸脫了手,謝奕與陸賊曹同時襲陶廉后背,年紀最小的田賊曹機敏,把矛挑飛。武官倒退出攻擊范圍后急甩雙手,可見臂膀皆麻。 形勢危急!賊曹、郡兵相加,根本不敵此匪。天黑,人影迭亂,沒法射殺。 砰、砰! 一郡兵、一賊曹幾乎不分先后被陶廉掃中腹部、胸膛,賊曹飛起、栽落的過程中,口中噴血。 凡被陶廉擊中軀體者,或死或重傷,都沒爬起來。 荊棘坡上還有十名賊曹,可是謝奕沒下令,他們必須護住主考官。 勇夫不能再干等?;刚鎳诟劳跆瘢骸按暨@別動。劉清!” 劉清:“明白!你自己當心?!彼峭跆竦氖查L,命令道:“第七勇夫隊,護王恬!” 傅峻:“第三勇夫隊,聽我令,護王恬?!?/br> 司馬韜:“第一勇夫隊,聽令,護桓真?!?/br> 卞眈:“第二勇夫隊,聽令,護桓真?!?/br> 桓真放心的將自己后背、兩側交給戰友,他沒命令自己小隊,但是九名隊員全跟上了。 “我先上!諸位記住,不能被他纏上,一擊就退、再上?!被刚娲掖医淮?,腳尖點地、一縱。棍已高舉,砸向陶廉。 這時,沒搶到長矛的陶廉正惱怒的追攻謝奕。 砰! 謝奕能抵住陶廉一棍、自己的棍不脫手,足見他擔得起“賊曹史”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