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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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陶廉緊接著轉身,棍隨之舞成弧,桓真襲擊本來也不在此招,而是就勢滾地,棍掃陶廉小腿。 卞眈加入! 謝奕還擊! 桓真正面揮棍,和陶廉硬碰硬。 咔! 兩條棍竟皆斷裂。 司馬韜加入。 桓真、卞眈退。 謝奕、陸賊曹同時抵御陶廉追擊幾個少年。 十數人輪番攻,仍被陶廉將攻擊范圍逐漸帶向樹林。一旦進了林子,眾人的長棍再無優勢。 “桓真豎子!你族叔桓式已死,哈哈?!碧樟m見過桓真的畫像,但天黑,根本看不出哪個少年郎是?!盎刚嫘?,不送你族叔一程嗎?” 從荊棘坡上,聽不大清陶廉喊的什么,王葛被一個個打斗的身影弄的眼花繚亂,目光只能緊隨陶廉,因這廝最高最壯,好辨認。打斗區域明顯被陶廉帶著偏移,移向槭林。 謝奕焦急:“攔住他!勿進林!” 陶廉跨步極大,斷棍在他手中旋轉,風聲劃過一賊曹的脖頸,血線隨著棍的方向濺出來。 又殉難一人。 后方的田賊曹高喊:“我就是桓真!” 陶廉左手抓住一郡兵的脖頸,隨意一捏,提著尸身森然回首而笑:“找死!”他知此人非桓真,年紀對不上。 就在陶廉剛轉回頭時,脖子被重力一擊,奇怪的感覺令他渾身力量迅速消失。誰打中他了? 不。是箭,射中他了。 完了。 不、甘、心??!陶廉最后搜尋他懷疑的少年,仍不知哪個是桓真。他倒地后,穿透脖頸的箭被地面頂回。 陶廉頃刻斃命。 誰射的箭? 第240章 231 武官韓晃 此次殉難者,賊曹兩人、郡兵七人。重傷者,賊曹兩人、郡兵一人。 謝奕囑咐最后沖上來殺敵的司馬韜、卞眈、桓真,協助賊曹將傷者抬到荊棘坡上的考官區,醫者和藥童子都在那里。待天亮后,將殉難者抬回郡武比考場,找趙氏商隊運送至都亭。 而后,謝奕不讓人跟隨,獨自朝樹林深處走去。約三丈遠后,一個頭戴黑綢縑巾、黑綢蒙面的高大郎君從樹后現身,此人左手挽巨弓、背負箭箙,一言不發而走。 謝奕跟上,待走出后方可見范圍后,二人步伐漸慢,停下。謝奕身高七尺半,已經挺高了,對方比他還要高半個頭。高大郎君將面巾摘掉,露出的面容快及上月色白凈了,他鼻梁高挺,眼深邃,風姿絕世,任誰看過一眼后都難忘。 “司馬從事史?!敝x奕揖禮。 司馬道繼一笑:“三年未見,阿奕穩重了?!?/br> “略比沖弟長進?!?/br> 司馬道繼是司馬沖的長兄。 “阿沖的傷無礙吧?” “無礙,每頓能食兩碗索餅,這顆牙掉了,不必張大嘴,索餅就能從齒洞吸進去?!敝x奕敲一下自己的門牙,一本正經描述司馬沖的窘狀。 簡單詢問完私事,司馬道繼說道:“明日西邊火起?!?/br> “是。我告知主考官,定不引發勇夫、匠人考生恐慌?!?/br> “此匪與閹匪均是江揚派來刺殺桓真的,這條線不必再盯著?;缚h令那邊無事?!?/br> “是?!本褪钦f叛亂的縣令江揚,只派出倆匪徒刺殺桓真,二匪伏誅就結束了。戾匪剛才言“桓式已死”,是在詐桓真,妄想桓真露面?!翱上ыn晃jian滑,沒露出破綻?!?/br> 武官韓晃不但沒暴露破綻,剛才打斗時還頗拼命。 “非他jian滑,雇主不同,任務不同。他就算知道戾匪是江揚派來的,也不一定助戾匪。韓晃……不簡單,到現在,王從事史仍只查到此人一處可疑點,就是韓晃早先為掖縣流民,被蘇峻收留過。蘇峻被判為隸臣后,遣至會稽郡服役,不到半年,韓晃也來到會稽郡。此人先賣身為佃客,滿契期后,助官署緝捕盜賊有功,成為鄉兵。而后通過鄉兵武比,被選為游徼、再為郡兵、直至如今的武官。由鄉兵成為郡兵武官,只用了四年?!?/br> “那他今晚跟戾匪對招,不該如此弱???” “這點倒沒什么,郡兵內部勢力排擠,韓晃沒有根基,晉為什長已經令不少人嫉妒,再事事爭鋒,晉為伯長?晉升太快,將來的路反而難走。韓晃甘心隱忍,可見頭腦清楚。若非趙賈人服罪前交待,是一名武官牽線傳遞消息,讓趙族為叛賊制作枯葉衣,趙賈人又擅長模仿各處口音,王從事史不會這么快查到韓晃身上?!?/br> 可惜,無實據,不能因為存疑就斷送一名普通武官的進取路。 謝奕明白了:“所以,他若跟蘇峻有牽連,待郡武比最后一場考核時,必會跟蘇峻接頭?” “嗯?!闭娴鹊侥菚r,對袁彥叔太不利了,接應蘇峻的賊逆又多一厲害幫兇。蘇峻已死的機密,迄今只有袁彥叔自己、王長豫和他司馬道繼知曉,不會告訴第四個人。 罪徒山谷。 最隱秘的內應無法保持隱秘了。李四郎是最后一個接應者! 李四郎身前的同枷罪徒,跟蘇峻一樣,是另一個被接應者,姓江名魋。 袁彥叔沒用言語回復李四郎的主動暴露,后者只察覺“蘇先生”的木枷一動,一把匕首就插在自己木枷的側面上。 李四郎毛骨悚然,這證明蘇峻想殺他易如反掌。 袁彥叔褪掉草鞋,用腳趾把匕首取下來?!敖又f?!?/br> “是?!崩钏睦蔀楂@取信任,把江魋的身份也如實講述。江魋的父親是踱衣縣前任縣令江播,江播有三子,只有江魋活著,被判罪為隸臣后,來山陰縣服苦役。江魋的叔父,是宣城郡涇縣縣令江揚。 已經亥時,江魋睡熟。 李四郎很警覺,聆聽周圍的呼嚕聲、枷聲沒有異樣的,再轉述雇主的話:江縣令救侄兒,祖刺史知曉,反正要把蘇先生救走,多救一人也無妨。鄉兵張三如果活下來,肯定去涇縣,到時由張三帶走江魋。 袁彥叔問:“哪天?” 李四郎慶幸自己還算靈透,聽懂蘇先生是問哪天行動?“郡武比最后一項考核時。先生放心,快了?!?/br> 跟上個罪徒內應的話一樣,也是讓蘇峻放心。所以,來接應的隊伍,要么人多、要么武藝高強、要么兼備。 人多……就先排除掉吧。 這時桓真已經知道族叔無事,放了心。風比剛才大,把林中的血腥氣不斷吹走。殉難的郡兵與賊曹,讓勇夫們深刻體會到自身的不足,他們中少許人的武藝確實能比肩郡兵,但是不如賊曹,所以如果換成他們圍攻戾匪,死掉的就是他們。 而在戾匪出現前,他們還自負自傲,好似拼過郡武比就天下無敵了。 王恬沉重聲道:“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多少郡兵、賊曹在跟匪徒拼命?” 卞眈憤然起身:“我們怎有臉這么早就歇下?來!誰跟我賽斗?”勇夫們的賽斗,基本是指用棍械打斗。 桓真、劉清剛起身,王恬就大聲道:“賽斗不算什么。明天,誰敢跟我闖荊棘坡,試一下狼牙拍的威力?” 陰風颯颯,把王恬吹到尿急,周圍人都走光了,賽斗的賽斗、角抵的角抵,始終未有人應他。 奮進是好事,試狼牙拍?那個……人家匠人考生不是還在改良嘛,攻城那天再試。 坡頂。 馬匠郎越發佩服王葛,考生們都休息了,唯她,精神仍很足的在剝荊棘。 月光下盯久了荊棘刺,肯定耗眼力,王葛可不愿在古代得個近視眼,干脆不看,就這么慢慢摸索著割木刺。再慢,也會積少成多,再慢,也比不干強。 “馬匠郎?”王葛發現荊棘堆的另一側被拽扯。 “明月白露,年年一晃而過。我等不珍惜時光,時光就不珍惜我等啊?!瘪R匠郎用鐵刀割著一個個尖刺,突覺心境比以往開闊。 二人交談若是聲低,相互聽不清,聲大就吵著別人。他們默契的不再言語,唯有荊棘藤枝不時被扯動。 每天十二時辰,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唯有勤奮,能將有用的時間延長。 這是時光對勤奮者的唯一眷顧。 感謝百花曉月,沉香如屑,當下的陽光贈送這么多月票,受寵若驚。每位贈送月票的友友,謝謝你們,謝謝支持與鼓勵。 索餅:面條。 魋(tui):獸名,似小熊,毛淺而赤黃。 第241章 232 趙氏的代價 會稽山。 九月十四。 郡武比與匠師大比的第五日。 三百匪寇藏身的山頭,紅葉遍布。今日仍是北風,刮著今秋凋零的葉子飛跑,那些沉積多年的腐葉,則磨磨蹭蹭、寧愿茍成污泥也不愿挪地方。 山南側,槭樹最密集。凹凸不平的地面,許多看上去輕飄飄、甚至豎立于地的落葉,任憑風怎么吹都不跑。因為這些葉子是假的,被牢牢縫在匪寇們的衣裳上。 匪寇的雇主并非沒有防火預備,沿潛伏位置往山下跑,是水流充足的河渠;往山頂跑,很快就能到達東西橫貫的、光禿禿的泥壤地帶。 好端端的山林,怎會有缺了樹木的寬闊泥壤地帶呢?是去年吳興郡沈氏大族來山陰行商,采購了不少槭樹,連根掘走。因為錯過了再栽種樹苗的季節,以及沈氏的特殊手段,這片地始終禿著,寸草不生。 人若能像獵鷹飛在高空俯瞰,會發現夾在河渠、泥壤地帶的槭林地形,很像紅通通的巨眼。 匪寇們進、退都有路,不怕起山火。且每人自恃武藝高,急不可耐的殺氣隨著日夜煎熬,已經蓄到頂點。 只待舉事,以一殺十! 世間,還有什么能令他們畏懼? 辰正時刻。 山陰趙氏一族,連同忠誠主家的佃客,共二百三十人,朝著泥壤地帶跋涉,慢慢的,二百多人散成了橫排。 看到了。 前方果然出現橫距很寬的泥壤,兩側望不到邊,只有零星浮葉在黑黢黢的地面吹來、送走,可見去年沈族開辟這里耗了不少力。 今天的風,方向真好。 南有阻火的泥壤地帶,山腳下有隔火的河渠。 天時、地利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