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怪不得說鵝是雅禽,也怪不得將最符合大眾審美的飽滿臉型稱為鵝蛋臉……可見,鵝確實是有幾分秀美的文氣在身上的。 鵝蛋的質態也更為q彈,被香料的味道浸染得恰到好處。 蛋清彈嫩,蛋黃綿沙,滴上兩滴醬油,虞凝霜吃得心滿意足。 只是這么大一個鵝蛋,她自己可吃不完,最后還是和阿娘一起分著吃的。 剩下幾個鵝蛋,虞凝霜也讓爹娘一并帶回去,留著朝食的時候配粥吃。 此次,充分體驗到了自產自銷的快樂,虞凝霜種田養殖之魂覺醒,甚至想著給家里也添幾只雞鴨養著。 只是家中空間極其有限,禽鳥又最嘈雜惡臭。于是,搬離那個逼仄的小院,似乎就勢在必行。 反正虞凝霜現在有足夠的錢。也許還買不起大院子,但是她并不抵觸租賃。 在這正式買房之前的過渡期,先租一處合適住處也不錯。 *——*——* 翌日,虞凝霜起了個大早。 說是“大早”,只是與她自己比較而言。事實上,往常這個時候嚴鑠應該早已經離家,前往府衙。 虞凝霜也能清靜自在地洗漱、更衣。 今日卻與往日不同。 虞凝霜從美人榻上起身的時候,就見嚴鑠在外室看書。 等她懶洋洋坐到梳妝臺前開始梳頭的時候,于銅鏡之中,居然見嚴鑠慢悠悠磨蹭了過來。 “今日是你生辰。你想怎么過?”他道,“我請——” “???”虞凝霜手上一頓,“我生辰是昨日,已經過過了?!?/br> 霎時,銅鏡中映出兩張相對懵怔的臉。 嚴鑠先反應過來,“可是合婚庚帖上……?” 虞凝霜也了然,解釋道,“庚帖和戶籍相同,記載的自然是固定的日子。但實際上我是在霜降這一日過生辰,每年便略有出入?!?/br> 虞凝霜便講起自家手足三人生辰與節氣的不解之緣。 待講完,手上也已經熟練地挽起發髻,她叼住發帶一頭收了聲,只在鏡中左照右照,專心致志地妝扮。 半晌,嚴鑠的聲音才又響起。 “為何沒告訴我?” 虞凝霜終于回頭,“為何告訴你?” 她坐在那繡花墩兒上,唇珠齒白,脖頸纖長如玉,神色純靜而迷惑,如同一尊不問世事的神女雕像。 她的語氣也并非陰陽怪氣,而是真的疑云滿腹。 “難道還在這府里給我過生辰嗎?” 虞凝霜連連擺手,深覺不妥。 家中高堂尚在,小輩大cao大辦壽宴,容易將福氣奪去。 她知道有老人的人家最在乎這個。 況且楚雁君因身體原因已經多年未辦壽宴,她一個新婦又怎么能越過婆母去? 就她所知,嚴鑠嚴澄兩兄弟也是不過壽的。 所以她才對自己的生辰只字未提。 虞凝霜說的樣樣在理,嚴鑠無言以對。 如同他所期望的那般,虞凝霜完美地扮演著一個貼心、孝順、懂禮的妻子。 然而他的心中卻并不好受。 他只有默默上前,將一個檀木小盒放在她手邊。 “生辰禮?!?/br> 第79章 買柿子、一對金簪 虞凝霜本來只是條件反射般將那盒子拿來打開, 而后卻結結實實愣住。 烏檀木的盒子中,靜靜躺著一對金簪,在晨光的映照下燦然生輝。 若是僅僅如此, 還不至于讓虞凝霜如此驚訝。 實在是因為那金簪很美。 銀杏樣式,葉片連著葉柄,全然一體,只不過后者漾著舒緩的曲線自然延長出去,可被直接插入發髻之中。 虞凝霜不喜歡佩戴金飾,主要是因為她窮,其次是因為金飾普遍沉重, 只要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發沉, 脖子發沉, 渾身都發沉。 但是這一對金簪如此輕盈靈動, 虞凝霜仿佛真的又見到了那一天,府衙中蹁躚飛舞的金色銀杏。 虞凝霜下意識拿起一支, 喟嘆著觀賞。 純凈的金色可與日爭輝, 幾乎要將她的指尖也染上一抹瑰色霞光。 于穿著打扮方面,虞凝霜向來是很落伍的。 無論何時何地, 人們對美的追尋永不停歇。莫以為古人因循守舊, 其實這汴京城中的時尚風尚也是三五年就有一變。 然而, 無論城中的貴女少婦,現下是在追求高聳的云鬢還是慵懶的斜髻,是更愛窄袖修腰的長衫還是寬松瀟灑的大袖, 虞凝霜一概不了解。 對釵環發冠之類, 因自己戴的少, 更是知之甚少。 她便問:“從沒見過這個樣式,是京中新時興的?” “是我請人打的?!眹黎p答。 他似乎已經領悟到和虞凝霜相處時的真諦——不要等著她去問, 因為她其實并不在乎。如果真想得到她關注,那就要自己主動。 于是他補充道:“簪稿也是我畫的?!?/br> 如他所愿,虞凝霜的目光果然流轉到了他的身上,“你還會畫畫呀?” 嚴鑠自然是會畫的。 父親于書畫之上的天賦又不是硬生生分做兩半,平均分給他們兄弟二人的。 雖不像弟弟那樣筆落如神,但是嚴鑠還是略通丹青的。又因為工于花藝,草木姿態生于心中,所以擅長花草白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