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40(含虐女,介意慎入)
沒有乾坤鏡在,云念不敢貿然向長留傳信,敵人尚在暗處,若是追蹤著她的傳信紙鶴,很容易便能探到二人所在。那人有卜元鼎在手,縱使她能立于不敗之地,卻總歸會耽擱白子畫的救治時間。 大半的修為輸了過去,白子畫咳出一口黑血來,又有了些許力氣,見到云念也是一愣。 “師妹……” 云念見他清醒過來,總算松了口氣,連忙道:“少說話,我這就帶你回長留?!?/br> 云念剛要扶他起來,卻被白子畫一把推開。 “別碰我,你先走,先回長留?!?/br> “你在胡說些什么,我們一同……” 白子畫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使了十成十的力氣,他緊咬牙關道:“卜元鼎中是蝕骨魂花之毒,毒發時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你在此設置九重結界,用拴天鏈將我鎖起來?!?/br> 云念卻更疑惑了,問道:“蝕骨魂花而已,以你的修為,將它暫時壓制在一處,等回了長留,我們為你將毒逼出來不就行了?怎會落得神志不清的程度?!?/br> 生死劫的事,白子畫一直沒對她說,此時更是難以開口,一時急火攻心,毒性更深了些。只咬牙將她一把推開,怒道:“我以掌門的身份命令你,用拴天鏈將我捆住,立刻回長留,再請摩嚴師兄用不歸硯將我羈押回山!” 云念被推倒在地,見他的反應明顯不對,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只好先按照他說的做。 若是白子畫發狂,尋常結界根本擋不住他,云念剛才輸了大半法力過去,這會兒又用了接近一半的法力,在原本的基礎上設置了九重結界,正當她想收尾時,就感覺一道掌門從身后襲來,她側頭躲過,只被掌風割斷了半縷頭發。 她回頭望去,白子畫的眼睛果然猩紅無比,顯然是毒發上頭的癥狀。最后一層結界被打斷,九重結界便無法合二為一,她一邊躲著白子畫無法預測的發瘋路線,一邊結印加固著最后一結界。 “師兄,清醒一點!” 云念在狹小的山壁之間旋身躲避,剛避開他揮手發出的一道勁風,肩膀就因躲閃不及而實打實中了一掌。 云念咬牙忍下這一擊,手中迅速將結印收尾, 總算是將九重結界落成。正準備抄起拴天鏈將白子畫捆起來,還未回頭,后頸便被他猛地一砸…… —— 憑她如今的修為,縱使是在她法力大半都輸給白子畫用于穩定毒素的情況下,又被他全力一擊,也不過昏過去半刻便清醒過來。 只是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衣袍竟然被撕碎了大半,而白子畫正猩紅著眼睛,對準她的鎖骨狠狠咬下去。 “啊……” 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牙齒穿過了皮rou,云念只能慶幸師兄沒有虎牙,不會像吸血鬼一樣刺破她的動脈,但是憑著他咬得這么重,留下疤痕恐怕是在所難免。 用法力將他震飛,云念翻身爬起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被他咬過的地方,只摸到一手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蝕骨魂花的毒性如此,她果真像個被吸血鬼咬過的人,撐著地起身時也暈暈的,只踉蹌著向結界外走去。 刺啦—— 被震飛的白子畫倒是比她更生龍活虎,瞬息之間就爬起,拉著她的衣袖向后扯去。云念干脆舍了袖子,旋了身主動將那半截袖子扯開,又趁亂對他揮出一掌,卻怕加重他的傷勢,只使了六成力道。 云念投鼠忌器,已無神智的白子畫卻恨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氣,他輕而易舉便卸去云念的掌風,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甩飛撞在崖壁上。 轟隆一聲,碎石四濺,云念被激起的煙塵嗆得直咳嗽,全憑著瞬間用法力護住了五臟,才沒有因撞擊而受內傷。只是這樣一來,外傷是肯定少不了的,她能感覺到,左邊胳膊和腿疼得像要斷了。 煙塵散去,白子畫飄逸的衣袍緩緩靠近,云念用還能活動的右手撐起地面,稍稍支起上半身,就被他雙手捧住了臉。 這樣對比剛才的進攻堪稱溫柔的動作讓她晃了神,面帶希冀地看向他的眼睛,呢喃道:“師兄?” 本以為他是有了一瞬間的清醒,可下一秒,再見到那雙冰冷到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紅眸時,云念的心直墜谷底。 像是印證她所想,白子畫的嘴角微微揚起,用手指擦掉了她臉龐上沾上的沙礫,隨后只聽咔嚓一聲,云念的呼痛聲便響徹崖壁之間。 “哼!” 她完好的右臂直接被白子畫生生錯位,內里的骨頭大概是斷了,只如軟面條一般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膀。 白子畫稍微一松手,她便沒了支撐,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邊用腿蹬著地面向后退,忍著疼痛用受傷的左手去抓掉在不遠處的拴天鏈,還未挪動幾步,她的腳踝便被白子畫踩住,狠狠在地上碾了碾。 云念瞬間疼出一腦門虛汗,但再這樣下去恐怕要不好,因此撐著腳踝被他踩斷也好,她什么都不管不顧了,只拼盡全力抓向不遠處的拴天鏈…… “橫霜?!?/br> 劍上華麗的白色流蘇隨著步伐似水般搖曳流動,在空中似乎也激起了細小的波蕩,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艱難爬行的女子,只覺得她總是亂動,讓人甚是討厭。 她的右手已然廢了,既如此…… 白子畫舉起手來,對準她左側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