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39
東方彧卿算準了白子畫的生死劫,也籌謀多年,只是未想到花千骨的確順利拜入長留,卻不是在白子畫門下,反而成了月華上仙的弟子。 早年間二人也有了相識之誼,還以異朽閣閣主的身份贈了她孕育著靈蟲的鳳凰眼淚吊墜,本是計劃著利用靈蟲時刻掌握她的位置,伺機接近她,再利用她消磨白子畫的法力,為父報仇,不曾想花千骨拜入長留后,他在鳳凰眼淚中留下的印記便被人抹去,而花千骨留在長留日夜修煉,鮮少出門。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長留附近布下了陣法,只要花千骨一出長留,他便能發現。前些年他收到了陣法的震動,狂喜著趕到她所在之處時,就見月華上仙正帶著她御劍飛行。一路尾隨至彼桑鎮蹲守多日,她就沒有落單的時候,一直到月華上仙再度御劍送她回長留,他也沒找到能接近她的機會。 好在,據他所知,月華上仙帶著大徒弟出門游離,將花千骨托付給了白子畫照顧,日日有生死劫在身邊,想來白子畫的日子過得也不好受吧…… 東方彧卿看著手中的卜元鼎,不枉他費盡心機從單春秋那里將它奪來,此次白子畫獨自出山,被生死劫消磨了這么久,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蹲守在回長留的必經之路,眼見著一道身影飛過,東方彧卿以自己半生性命為引,催動卜元鼎…… —— 白子畫走了之后,云隱心情又好了不少,利索地將白子畫用過的東西好生清理了放回原位,致力于將家里恢復成沒有外人來過的樣子。 云念正坐在院子里翻看著冥界帶回來的幾本古書,任云隱在身邊忙活,也絲毫沒有受影響。正凝神看著,腰間的乾坤鏡忽然開始震動。 乾坤鏡的本體在長留,催動一次也需要消耗不少的法力,白子畫自從因為生死劫導致法力流失后,已經許久沒有用乾坤鏡聯系她了,因此這會兒乾坤鏡震了震,云念很是驚訝,在聽到里面傳來了摩嚴的聲音時,驚訝又加重了幾分。 “月華,你知不知道子畫的下落!” 聽到摩嚴凝重的語氣,云念也斂了眉,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看守恕命殿的弟子來報,子畫的本命燈燈芯搖曳,他又不在長留,恐怕是出事了!” 算著時間,他從這里走了大半日,不出意外的話早就應該回到長留了,云念當機立斷道:“我去找人,若有消息隨時通知我?!?/br> 收了乾坤鏡,云念剛要飛身離去,就被云隱拉住了手腕。 “師父,我與你一同去吧!” “算了,你跟不上我的速度”,剛要離開,云念轉念一想,干脆掏出乾坤鏡遞給他,“你留下,若師兄找回來,你便用乾坤鏡告知長留,我若是半路找到師兄,便直接和他回去?!?/br> 話音剛落,云念一個閃身,就從他視線里消失不見。 —— 順著彼桑鎮回長留的方向一路尋找,在行程過了大半的時候,云念一直放在乾坤袋里的拴天鏈忽然動了動,那是它感知到附近有其他神器的共鳴。 借著拴天鏈的指引,云念找了過去,果然在茂密的山谷內發現了忽閃忽閃的卜元鼎。 “師兄?你在里面嗎?” 卜元鼎扣于地面,聽不見里面的動靜,只一味忽閃著光芒,向周圍蕩出一圈又一圈的威壓。 世間十大神器中,長留本占了四個。 不歸硯存于長留大殿,由摩嚴保管,憫生劍在白子畫手中,笙蕭默保管的是流光琴,而幻思鈴在她這。 長留之外,玄鎮尺在天山,浮沉珠歸蓬萊,便是霓漫天父親手中,謫仙傘是殺阡陌的法器,這卜元鼎原本是在單春秋手里,現在出現在這里,難不成這是單春秋所設下的網? 埋于蜀山地下的拴天鏈因意外歸于她手,云念拿出幻思鈴,以兩方神器之力強行鎮壓了正在運行的卜元鼎,眼見著卜元鼎收了力,正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她有心想追,卻聽到山谷之中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回音。 “白子畫已身中卜元鼎之毒,普天之下藥石無醫,你確定要拋下他,去追卜元鼎?” 云念回頭一看,卜元鼎飛走后露出了它原本罩著的地面,白子畫正面色青白的躺在那里。云念咬咬牙,對著不知何方傳來的聲音道:“閣下想來不是七殺殿的人吧,你奪取卜元鼎,加害長留掌門,是要與魔界仙界為敵嗎?” “哈哈哈”,那聲音笑了一會兒,才道,“為何我不是七殺殿的人?” “單春秋一向以他的魔君馬首是瞻,若是七殺殿出手,定會恨不得昭告天下,揚七殺yin威。而閣下只知藏頭露尾,只敢委身于暗處,連與我光明正大的說句話都不肯?!?/br> “哼,月華,逞口舌之快是沒有意義的,有這個時間,你不妨留著為白子畫收尸吧!” 說完聲音在樹林中回響許久才漸漸消散,云念見他離開,連忙扶起地上的白子畫。 “師兄?你怎么樣!” 白子畫面色青白,嘴角隱隱有血跡,云念把了把脈,他內息紊亂,確實中毒至深。云念急忙按著他的脈門,將法力源源不斷地輸進去,防止毒入肺腑,再難挽救。 中毒之人不適合頻繁挪動,她想立刻帶他回長留是不現實了,云念一邊輸著法力,一邊四處看了看,扶著他飛至附近一處僻靜的崖壁,又連設了叁道結界屏蔽了二人的氣息、聲音、形狀,這才盤腿而坐,專心為他輸送著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