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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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就是你喜歡的東西? 這他媽就是你要和我離婚去過的生活? 他不說話,眼底的波瀾一絲不剩,沉默震耳欲聾。 彭南生清楚知道對方在生氣,他不敢看過去,眼神躲閃。 明明可以假裝沒事的,明明與許直行無關的...但為什么心慌到手掌發汗。 項謹琛給彭南生盛了碗鮑參翅肚松茸湯,語氣少許責備:“養只貓吃的都比你多,快點趁熱喝完?!?/br> 湯水色澤金黃,鮮香四溢,彭南生低頭用勺羹攪了攪,沒喝。 許直行緊摳著桌角,指甲蓋泛白。 椅子在瓷磚地板上摩擦出聲,他噌一下站起來,嗓子眼發癢:“我去洗手間?!?/br> ...... 走廊盡頭有一個寬敞的露天陽臺,這里是吸煙區,同時能俯瞰珠江景貌。 許直行掏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他有點忘了自己三年前戒過煙,只是這段時間反復發作而已。 四周無人,許直行雙肘撐在護欄上,拳頭抵住額心用力揉摁。 其實他的脾氣不算差,和彭南生結婚三年,倆人很少吵架。如果出現爭執,幾乎都是他先低頭認錯。但也是近期,許直行覺得自己好像炸藥桶,一點就燃,一碰就爆。 或者說項謹琛和彭南生這個組合有什么魔幻磁場,做的事,每句話,都精準撞在了自己的槍口上,毫無偏差。 太神奇了,簡直有毒.... 許直行站在原地出神很久,還是想不明白。三年前就無解的考題,三年后仍然沒有頭緒。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彭南生的聲音遽然響起,融化在盛夏日的陰影里,很輕淺。 許直行回過頭,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中心。 他環臂盯著對方問:“特意來找我的?”語氣稍顯輕浮。 彭南生道:“上廁所,恰好路過?!?/br> “哦?!闭媲?,洗手間和露天臺的方向剛好相反。 許直行懶得拆穿,他重新背過去,也不知是講給誰聽:“我在想問題?!?/br>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br> “什么?”彭南生走到他身旁兩拳遠的位置停下。 “你這個alpha是家里安排的吧?”許直行的目光跟著珠江上的游輪走,等偌大江面上實在空曠得無趣,他才慢悠悠偏頭看對方。 彭南生回答干脆利落:“與你無關?!?/br> 許直行笑了幾聲,那雙眼睛并沒有蕩起絲毫漣漪,但有溫度,大概比珠江水冷一點:“我看他對你挺上心的,鞍前馬后,無所不至,就是做的事經不起推敲,仔細一看,滑稽得要命?!?/br> 彭南生知道他要說什么,果然,下一秒許直行也不裝了,臉上的譏諷無處可藏:“他是你老公還是未婚夫?他媽他連你有低血糖和貧血都不知道!” “有夠好笑,點了一桌的菜,有幾樣你能吃?”他大聲質問:“彭南生你告訴我啊,有幾樣你能吃?” “不知道你海鮮過敏還自以為很體貼地倒了滿滿一碗,你們之間的感情真是令人可歌可泣?!?/br> 彭南生聽不下去,制止道:“許直行你夠了!這些都不關你的事!我不想和你在這里吵?!?/br> 許直行充耳不聞,反手扣住他的肩膀摁在護欄上,聲音沉下來:“你們上過床沒有?” 彭南生怔住了,用力推他,被抓得更緊。 “他cao過你嗎?”許直行低頭向他湊近,邊用膝蓋頂入對方大腿內側,邊問:“他知不知道你腿上有一顆紅痣?” “許直行!你閉嘴?!眰z人鼻尖挨著鼻尖,是稍一動作就能接吻的距離。彭南生偏頭往一側躲避:“別發瘋?!?/br> “那他知不知道其實你的耳朵最敏感?”許直行半張臉貼過去,用鼻梁骨一下一下蹭著他的鬢邊和耳廓。 頃刻間,清冽的雪松香和山茶花的馥郁相交相融。 曾經無數次結合過的身體被喚醒記憶,彭南生強忍著體內的躁動和異樣,雪白脖頸上沾染了潮紅。 “夠...夠了!”信息素的干擾最可怕,他拼命掙扎著,害怕許直行更放肆。 “還遠不夠!”許直行手掌下移,箍住他的腰往懷里帶,情緒高漲,明顯什么都聽不進去,“他知道你最喜歡用什么姿勢嗎?他知道碰哪里會讓你高潮嗎?” 彭南生怒道:“許直行!”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連你的生活習慣、既往病史、偏好忌口都一無所知!他憑什么?你告訴我他究竟憑什么?!” “許直行!你到底瘋夠了沒有?”彭南生沒有大聲呵斥他,等對方一連串質問完,他覺得身體里殘存的一點精神被抽走了。 奔勞整個上午,法庭里的爭鋒相對,餐桌上的勢同水火,到現在的互相折磨,太多的爭吵、誤解和恨憾,理也理不清,說也說不明,一切的一切都像巨石重物,砸向他,壓垮他,將他土崩瓦解。 彭南生疲倦地看著對方,許直行亦如一只困獸,臉上是絕望、迷茫而暴怒,他的眼尾很紅,狼狽到好像下一刻就會流淚。 該說什么好,該怎樣和解才算體面? 倆人都不再說話,沉默、冷固,凝視著彼此的眼睛。 兩種濃烈的信息素依舊肆無忌憚地在空氣中相互碰撞,鼻腔里充斥的味道太過熟悉,悄無聲息間對彭南生的情緒起到鎮靜舒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