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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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節正是南瓜開花的時候,但水肥過多,南瓜最容易光跑藤不結果,再加上雨急風大,吹落了花又不結果。 所以陳舍微只好摘了雄蕊放進雌花里,讓雄雌柱頭相觸授粉,好結果。 談栩然看得不明不白,挽起裙邊攥著,蹲下身看他擺弄,問:“夫君這是在做什么?” 陳舍微見談栩然神色既好奇又不解,就扯了一朵雄花,將花瓣撕去,拈著花蕊,又托起一朵雌花,讓雄蕊柱頭去碰雌花蕊心。 “人工授粉,就是這樣?!?/br> 金黃的柱頭一相觸,花粉也漱漱落下,黏在一塊。 陳舍微臉上忽然炸開了一片紅,心跳得仿佛要從嘴里蹦出來。 雨不知何時變大了,一粒粒擊打在傘面上,陳舍微只盼著雨再下得大一些,好蓋過他胸膛里發悶的撞擊聲。 陳絳的小傘是甘力給扎的,才一點大,哪容得下兩個大人,雖是緊緊挨著,可陳舍微見談栩然大半個肩頭在雨里,已經洇濕了。 他下意識伸手一攬,談栩然猝不及防的倒進他懷里,耳朵恰貼著他胸口。 心之狂響,靡靡之念,被她聽個分明。 “哦?!闭勮蛉豢吭谒麘牙镆膊粧昝?,聲音聽起來輕巧淡然,就見她學著陳舍微的樣子,也摘了一朵花蕊,托起另一朵花,用蕊心去碰,去磨蹭,“可是這樣?” 陳舍微覺得自己可能有病,為什么看著談栩然給個南瓜授粉也能有這么大的反應。 “不,不?!彼Y結巴巴的說,聽起來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死命吐出來的幾個字,“反了,你摘了雌蕊去碰雄蕊了?!?/br> “噢?”談栩然有些懊惱的說:“那這朵雄花不能結果嗎?” “不,不能了?!标惿犷澛暤?。 談栩然似乎才發覺他的異樣,摸了摸他的臉,驚訝道:“夫君怎么了,這樣燙手?!?/br> 被她的手一觸,陳舍微幾乎要輕吟出聲,他連目光都帶著幾分迷蒙,趕忙搖搖頭,握著談栩然的手牽她起身,“就,就是熱?!?/br> 他掌心全是汗,陳舍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忙在衫子上擦了擦手,又很快握住她的手。 陳舍微走路的姿勢有點古怪,像是在藏著什么。 遠遠的,陳絳就見爹娘手牽手走過來,雖然阿爹木木呆呆一張大紅臉,阿娘沒什么表情,不過細看,嘴角似乎噙著笑。 陳絳不知道為什么就很高興,可阿爹阿娘不說話,只悶頭吃石花膏。 阿小的石花膏是家傳的手藝,這幾天又潮又熱的沒胃口,幾乎隔一日就要做上一盆,彈彈軟軟的。 做甜口吃的時候切成小小方塊,一勺一個,滑溜溜的順著綠豆湯滑進肚子里去。 阿小原打算做蜜水來配的,去談栩然那支銀子的時候叫陳絳聽見了,嚇得小丫頭大喊大叫,“不吃蜜,不吃蜜!” 全家都不許挨著蜂蜜一下! 如果用帶孔洞的刮刀剮了石花膏下來,細細溜溜的淡黃透明長條,像米粉又像海蜇。 看得陳舍微有點饞涼粉了,就用石膏花做了一頓咸口的。 他種的番椒也是可憐,紅一個,吃一個,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番椒和蒜粒細細的切碎了,澆上醋醬,吃慣了甜口的東西乍然換了咸口,談栩然忍不住要皺眉頭,一嘗之后,覺得自己果然是個反復小人。 咸吃石花膏,酸辣爽口,乏味時來上一碗,極是開胃。 一碗清涼敗火的綠豆石花膏下了肚,陳舍微的蠢東西也稍微耷拉了點。 聽他同陳絳說,過些日子上了西瓜,下了蓮子,這石花膏里就不止綠豆這樣單薄了。 原本講起吃的,陳絳總是樂顛顛的,此時卻憂心忡忡的叮囑陳舍微,“阿爹在外頭莫要吃石花膏,阿小說外頭的石花膏都是用蜜水的?!?/br> 陳舍微摸了摸她的腦袋,覺察到談栩然也在看自己,他強壓下去的熱意又聚攏到耳尖去了。 第35章 鹵面和人情 yin雨霏霏,水稻田的長勢正好,可細小的雜草也漸次生長,成片的田畝除一個來回,就又冒了頭。 吳缸從田里回來,順便給大哥二哥帶點吃食去,吳燕子忙迎上去接過他摘下來的斗笠和蓑衣,朝他使了個眼色。 屋里,大伯、小叔都在,吳缸知道他們來作甚,有些煩躁。 吳老爹被他勸住了沒放開了種煙,大伯和小叔卻又打起了這個主意。 田里黃豆剛播種,小菜剛收割,雨水又把人困在家中,可也沒有翹著腳吃茶閑聊天的功夫。 且不說煙葉陸續收上來,烤煙房里還忙活著,就是尋常零碎活計,也叫人手里沒空。 娘和嫂子應該在后頭張羅飯食,吳老爺子弓著背,慢悠悠的剝著蠶豆,聽著大伯說什么什么,他點點頭,小叔說什么什么,他又點點頭。 見著吳缸回來了,吳老爺子一努嘴示意他坐下吃飯,讓吳燕子送飯去。 家里平素吃的也簡便,不過鹵面一碗,蝦干、望潮(很小的一種章魚)下油鍋里一炒,倒熱水做湯,胡亂放些新收的小菜下去,湯沸騰撒面,讓湯把面微微蒸騰一會再攪散,煮上一會就成了。 湯濃面軟,熱騰騰的端上來,吃得吳缸渾身冒汗。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坐下吃面,大家話都少了,只聽見吸溜面的聲音,似乎就等著他擱下筷子好說話。 吳缸也聽明白了,大伯小叔下半岔晚稻都不打算種了,就想種煙葉,而且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了,今來是為了陳舍微給搭的烤煙房。 吳缸抹抹嘴,擱下筷子,道:“種煙葉也不是不行,非得全種了?糧還得貢稅,夠嗎?” “你怎么忽然傻了?煙葉換了銀子,還擔心稅賦?”吳家大伯道。 吳缸說他不過,又是長輩,就看吳老爺子。 吳老爺子手心正躺著一粒飽滿的好豆,嫩綠頂上一道黑,他留作種放進茶幾上的小筐里,又提起足邊盛著蠶豆的竹簍遞給來添茶水的吳老娘,道:“晚上拌了菜油蒸著吃?!?/br> 似乎是做完了這一切才發覺兄弟殷切的目光,吳老爺子笑了笑,道:“烤煙房是六少爺的,我先問問他去,不過六少爺素來大方不計較,用了烤煙房,你們稍微分些收成給他,應該是不成問題?!?/br> 要的就是吳老爺子這話,叔伯這才安心走了。 吳缸道:“這才見著蜜,就連保本的莊稼都不侍候了?” 吳老爺子嘆了口氣,大約也不是很贊同,道:“咱們家祖宗保佑,一胎胎落地都是男娃多,女娃少,壯勞力是能干,可也能吃能嚼,年歲到了沒銀子做親,那是要出事的!” 說著,他又看了看吳缸,道:“今年夏收秋收賣了稻,再賣了煙,肯定有些富余,爹給你張羅親事?!?/br> 吳缸喝著碗底的幾口湯,道:“我又不急?!?/br> 吳老爺子嗤一聲,大眼睛差點因為話而掉出來,道:“不急?夜里尿急去茅房,路過你屋邊窗口下頭,那動靜大的嚇死人!老子尿都給你嚇斷了!也不怕叫妹子聽了去!” 吳缸臉上難得有些窘迫,一扭臉,“說這作甚???娘看上的我都不喜歡?!?/br> “你喜歡什么,喜歡個屁,要嫦娥?要人家城里姑娘?我看你心野得很!”吳老爺子說起來沒個完,吳缸起身又要走,他嚷嚷,“把你個腚抬哪去???” “六少不是說下半茬煙葉和稻子間著種嗎?我算算地方去?!甭牭絽歉走@樣說,吳老爺子才消停幾分。 這消息不是郭果兒代為傳的,陳舍微自己來說的。 他這人也怪,笑著笑著把話說了,可耳朵里聽見筷勺那兩句嘀咕,眼睛一瞥,看得倆兄弟都不敢說話了。 還是吳缸打了圓場,說一定按著六少的囑咐辦,這氣氛才算是緩和下來。 吳家三個兄弟,其實都還算是心眼直白,畢竟吳老爺子是個聰明實誠人,教出來的兒子也不會太差。 吳缸是三兄弟里最有盤算的一個,陳舍微也沒覺得不好,他這人不使陰招,有什么鬧不明白就問,挺好。 可郭果兒總是跟吳缸不對付,覺得他一個泥腿子總是神氣活現的,仿佛也是主子。 陳舍微還沒陷進尊卑有別的框架里,倒不覺得有什么,于是三人碰面,他倆有問有答的,常常是郭果兒氣哼哼的。 “少爺?!惫麅荷砗蟾藗€中年男人,陳舍微還記得他是陳硯墨家宅的二管家,約莫是留在泉溪替他看宅子,以及處理些往來人情。 陳舍微猜到他因何而來,抬手接了他送來的帖子,果然是請他和談栩然去泉州吃席面的。 說實在的,陳舍微不怎么愿意去。 可轉念一想,他既占了這個身子,想要與陳家一族徹底不往來是不可能的,只看各種上頭壓下來的稅收雜項就得通過族里收繳。 看出陳舍微面有猶疑之色,那管事的道:“六少不必煩惱路途不便,我家少爺留備了車馬,可以供您驅使?!?/br> 想的夠周到,郭果兒心想,就見陳舍微忽然的沉默下來,半晌才道:“我問問夫人?!?/br> 陳舍微說完就起身往后院走去,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就是陳硯墨看談栩然的那個眼神。 故作的平靜,深藏的柔情。 “夫君?” 陳舍微在臺階前頓住腳,仰臉看著從屋里出來的談栩然。 總算是出了梅,太陽拔了頭籌,從談栩然身后飛檐上冒出半輪耀目光暈。 陳舍微被刺得瞇起雙眸,談栩然離他明明只有兩節臺階,被光一隔,又好似有千里之遙。 陳舍微趕緊上前一步,雖是矮她一階,但個頭與她持平了。 只是陳舍微像個委屈巴巴的受氣包,看她也不是垂眸睨著,而是抬眼覷著,神色小心翼翼。 “七叔請咱們去泉州,夫人想不想去?”他問出了口,又畏懼,怕聽見不喜歡的答案。 談栩然咂摸著他話里的隱含的一點酸味,覺得很有趣。 陳舍微心里的彎彎繞繞就像盤在她掌心的一把珠串,雖是密密不可數,可指尖一粒粒的抿過去,肌理紋路,分毫畢現。 “去上一趟是有些麻煩,不過七叔的宅邸離試院很近,夫君要參加秋試,咱們可以順路去泉州看看,心里有個數?!?/br> “好!我這就備東西去!帶上阿絳,咱們也去城里逛逛!” 他的歡喜真是明顯,眼眸彎起來,嘴唇也揚起來,這一句話里的每個字都雀躍的飛上了天。 作者有話說: 謝謝小可愛的火箭炮、投雷以及營養液哦! mua! (*╯3╰) 預收單元志怪美食文《浮世珍饈館》 文案如下: 兵起北江,戰事禍端滾滾而至, 亂世浮搖中,卻有間晚燈不熄的珍饈小館。 不論身后有何種驚懼可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