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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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一份血液檢測報告被打印了出來。醫生捧著那張薄薄的紙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最后的數據欄上,驚得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了身,連碰倒了椅子都顧不上:“少將!” 醫生的神情堪稱欣喜若狂,他拿著報告快步走到白蘭德面前,壓低聲音激動道:“少將,您猜的果然沒錯,那位閣下居然真的是一只純血!” 雖然薩利蘭法已經出現過三只純血了,但再出現一只依舊令蟲振奮,畢竟整個帝國子民數量足有數億,“四”這個數字依舊珍貴罕見。 純血雄蟲可以優化后代基因,只要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篩選提煉,薩利蘭法的雄蟲血液純凈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升一個新的臺階,繁衍率也會大大提高,由不得醫生不激動! 白蘭德擔心中途有蟲動手腳,所以全程都坐在旁邊監督,他聽見醫生的消息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嘩”一聲抽出了對方手里的檢測報告,白蘭德看著數據欄“100%”的血液純凈度,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笑意:“果然是100%……” 南部因為勢弱,在各大部族之間一直沒什么話語權,現在地界上多了兩只純血雄蟲,將來在蟲帝面前說話也有了足夠的底氣和籌碼。 白蘭德幾乎第一時間就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哈靈頓首領,但他不知想起什么,又把檢測報告遞了回去,鄭重吩咐道:“再驗一遍,免得出錯?!?/br> 當初阿綏的血液檢測復驗了整整十遍,就是擔心結果有誤,游闕棕發棕眸,總要更慎重一些。 醫生聞言連忙回去復驗了,好在他提前得了白蘭德的吩咐,多抽了游闕兩管子血,否則只怕不夠用。 游闕和桑亞坐在外面,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沒見里面有動靜。桑亞總覺得不對勁,他從長椅上起身,按了按游闕的肩膀道:“你坐在這兒別動,我進去看看?!?/br> 如果只是普通檢測,早就出結果了,過了這么久還不出來,只剩下一個可能…… 游闕心里猜到了什么,但并沒有開口,聞言點點頭道:“你進去吧,早點出來?!?/br> 桑亞嗯了一聲,推門進去了,彼時醫生剛好完成第四遍復驗結果,四次無一例外都是100%,基本已經可以確認無誤了。 桑亞走進科室的時候就見白蘭德正和醫生說著什么,手里還拿著一摞檢測報告,走上前詢問道:“怎么樣,游闕的血液純凈度出來了嗎?” 白蘭德看見桑亞進來,頓了頓,也沒回答,只是把手中的檢測報告遞給他道:“你自己看吧?!?/br> 他也是個壞心眼,一句話不答,把桑亞弄得心里一咯噔,心想游闕該不會是有什么血液病吧:“到底怎么了?” 白蘭德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紙:“你看看不就知道了?!?/br> 桑亞無意識皺起了眉頭,他飛快翻看手里的紙質報告,一行接一行的往下看,生怕錯漏了一個字,直到看見最下方的數據欄時,他的心跳陡然停滯了一瞬,瞳孔震驚收縮道:“100%?!” 桑亞見狀腦子一嗡,險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游闕的血液純凈度怎么會是100%?是不是你們驗錯了?” 把10%打成了100%? 第191章 請落入他懷中 正午陽光強烈,游闕坐在外面的走廊上,曬得眼皮子都有些睜不開了。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半點也不見焦急,直到聽見身后的門傳來咔嚓一聲輕響,這才扭頭看過去,桑亞剛好從里面走了出來。 游闕問道:“怎么樣?結果出來了嗎?” 桑亞迎著游闕的視線,還是沒能從剛才的沖擊中回過神來,畢竟游闕當初在圣里埃小鎮的生活貧窮而又落魄,日常生活中也沒什么架子,實在看不出哪里有一絲一毫像純血雄蟲的地方。 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桑亞拿著自己手里的報告單,走到游闕面前緩緩傾身蹲下,他認真端詳對方淺棕色的眼眸,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游闕,你知道自己的血液純凈度是多少嗎?” 桑亞生平第一次這么佩服自己的眼光,不挑則已,一挑就挑了個純血雄蟲,什么狗屎運氣? 游闕:“……” 游闕大概猜到了,但也只能裝作不知:“多少?” 桑亞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到底還是吐不出那個過于逆天的數據,他用指尖夾著那張薄薄的報告單,遞到了游闕面前:“……你自己看?!?/br> 游闕抽過報告單翻看,目光囫圇掃過前排那些半懂不懂的字眼,最后終于落在了最下方的數據欄上,只見旁邊赫然填著“100%”的字眼。 “100%……” 游闕看著上面的數據,不由得愣了一瞬,雖然他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但等真正確認的時候,心中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薩利蘭法帝國目前僅僅出現了三只純血雄蟲,南部也才一只而已,足可見其珍稀程度。游闕從小到大都不算是被命運眷顧的那一類人,這個金餡餅冷不丁砸到身上,他難免有些恍惚。 桑亞見游闕盯著報告單發呆,還以為他也被這個數據驚到了,抬手將報告單抽出,一字一句低聲提醒道:“游闕,你的血液純凈度是100%——” 他的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咬得十分用力,就像平靜的海面底下卻暗潮涌動,所有情緒都被牢牢藏了起來。 彼時白蘭德已經和哈靈頓首領通完消息,帶著醫生走出了檢測室,他們快步走到游闕面前,彎腰對他行了一個撫肩禮,相比于桑亞復雜的情緒,他們則是純粹的喜悅與祝賀:“恭喜您,冕下,我們剛才經過了四次檢測復驗,證實您的血液純凈度數據為100%?!?/br> “您是一只純血雄蟲?!?/br> 最后一句話語氣鄭重,難掩激動,只是被強行壓了下去。 游闕聞言從長椅上起身,臉上適時閃過了一抹訝異:“100%?你們會不會弄錯了?” 白蘭德搖頭,語氣認真道:“冕下,這個結果絕不會出錯,我已經向哈靈頓首領報告了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會稟告給蟲帝,請您耐心等待,最晚三天就能得到回復?!?/br> 回復?什么回復? 大概率與爵位相關。 在帝國第一只純血雄蟲出現之前,血液純凈度最高的一只雄蟲也不過56%而已,在當時來看已經足夠高不可攀,故而被蟲帝授予了皇室爵位。 后來又陸陸續續出現了三位純血冕下,蟲帝無一例外都賜下了爵位和封地,既是為了彰顯禮遇,也是為了拉攏他們。就連阿綏和白蘭德離開西部時,臨走前也被封了個名譽爵位,游闕自然不能免俗。 游闕聽見白蘭德說還要稟告給蟲帝,身形頓了頓:“蟲帝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怎么樣?” 白蘭德頷首:“當然是給您賜封爵位,您是尊貴的純血雄蟲,按照規矩,陛下會給予您一片封地?!?/br> “哈靈頓首領目前不在音察邰特,最快后天才能回來,為了安全起見,也請您這幾天盡量不要外出,畢竟中心城蟲多眼雜,萬一消息不小心走露出去,我擔心會危害您的安全?!?/br> 負責檢測的醫生在旁邊憋了半天,聞言終于忍不住道:“白蘭德少將,游闕冕下身份尊貴,怎么能讓他住在外面,還是把他暫時接到軍部保護起來,等哈靈頓首領回來再做決定吧?!?/br> 白蘭德當然知道這樣做不合規矩,但桑亞那個狗脾氣,對方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的“雄主”交到軍部,聞言正欲說話,卻見游闕皺眉開口道:“不用,我就待在家里?!?/br> 醫生欲言又止:“但是……” 白蘭德抬手打斷道:“游闕冕下的雌君是a級雌蟲,而且上三區的安保一向不錯,幾天而已,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你覺得呢?” 后面一句話自然是問桑亞的。 桑亞聽見白蘭德稱自己是游闕的雌君,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會好好保護他的?!?/br> 他的雄蟲自然由他來保護,怎么能讓別的阿貓阿狗貼上來,軍部派系混雜,游闕如果真的被接進去,要不了幾天消息就會傳得滿城皆知。 醫生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今天游闕原本是為了辦身份證才過來的,沒想到身份證沒辦成,反倒牽扯出了這么一件大事,幸虧白蘭德提前將這一層樓的無關者都清空了,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亂子。 下午回家的時候,游闕全程都沒怎么說話,在心中思考著今后的打算,他不一定非要權勢,但如果純血雄蟲的身份能改變桑亞家里舉步維艱的現狀,對他來說也算好事一件。 桑亞同樣一路無言,他在軍醫院得知游闕是純血的那股子高興勁過了之后,緊隨其后的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就好像身邊坐著的那只雄蟲變成了云彩,要不了多久就會飄走一樣。 純血雄蟲啊…… 偌大的薩利蘭法也僅僅只有四只,第一只迎娶了皇子殿下,第二只成為了北部首領的伴侶,第三只和白蘭德這個南部少首領在一起了,而游闕…… 桑亞想起自己從前的過往,眼眸暗了一瞬,假使他翅翼還在,今后上戰場拼搏幾年,最差也該是個中將了,和游闕在一起也有底氣些。 可現在…… 桑亞的心沉了一瞬,只感覺有什么沉甸甸的東西壓得他連氣都喘不過來,那種名為憎恨的情緒時不時就會冒出苗頭,一點點蠶食著他的心臟。 那只摘掉桑亞翅翼的雄蟲早已死去,可仇恨依舊如夢魘般纏繞著他,后背的傷疤也永遠無法抹平,并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深刻。 桑亞皺眉松了松領帶,試圖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 克羅尼議長擔心家里有蟲上門找麻煩,今天就沒上班,連萊米和萊星也被他勒令待在家里別出去,反正軍部上級一直在打壓他們兩個,不缺請假這一樁麻煩事了。 桑亞和游闕進屋的時候就見家里的蟲整整齊齊,一個也沒出去,下意識問道:“雌父,你今天不上班嗎?” 他語罷掃了眼,見萊米和萊星在旁邊學習插花,身上還穿著家居的便服,很明顯今天沒去軍部。 克羅尼議長還不是擔心艾格斯挨打上門找麻煩,但這種事長輩能處理就處理,他不想說出來讓小輩cao心:“沒什么,最近有點累了,請假休息幾天,你和游闕今天去哪兒了,怎么現在才回來?” 桑亞和游闕聞言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游闕反正是開不了口的,他自己說自己是純血,顯得有些厚臉皮了,桑亞卻不知為什么,也沒吭聲。 “……” 克羅尼議長沒聽見他們回答,終于抬起頭問道:“怎么?有蟲欺負你們了?” 桑亞是雌蟲,游闕血液純凈度又低,出門的時候萬一遇上有權有勢的貴族雄蟲,還真難保受欺負??肆_尼議長思及此處,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顯得有些嚴肅沉凝。 最后還是游闕主動開的口:“哦,沒什么,我今天和桑亞出門轉了轉,外面太熱就回來了?!?/br> 他們在車上的時候就把軍服換下來了,克羅尼議長聞言松了口氣,也沒發現什么異常:“熱了就回房休息一下吧,這段時間沒事盡量別出門了?!?/br> 游闕很快猜到緣故:“是不是因為上次我打傷艾格斯的事?” 他語罷走到沙發旁邊,傾身蹲下對克羅尼議長道:“伯父,當初確實是我太沖動了,如果他真的報警,到時候有什么后果我來承擔?!?/br> 游闕動手的時候其實就想好后果了,要么罰一筆款,要么抓進去關兩天,南部規則如此,絕不會對雄蟲有什么過于嚴重的懲罰,實在不行還能找阿綏幫忙解決,卻沒想到讓克羅尼他們提心吊膽。 克羅尼議長從來沒有責怪游闕的意思,反而是替游闕擔憂的成分居多,他聞言拍了拍游闕的肩膀,緩和語氣道:“我在貴族院待了那么久,這點面子還是有的,到時候他如果真的告你,我想辦法壓下去就是了,你和桑亞好好過日子,別想那么多?!?/br> 游闕對于長輩一向都是尊敬的,只是他親生爹媽太過缺德,一腔孝順無處施展,聞言點了點頭:“這兩天我和桑亞就待在家里,不出去亂走了?!?/br> 克羅尼議長聞言也沒多問,只是叮囑他們記得吃午飯,語罷不知想起什么,又問道:“我想了想,你和桑亞的婚事不如早點定下來,要不下個星期在酒店定一個包廂把證辦了吧,簡簡單單就好?!?/br> 克羅尼議長覺得桑亞身份敏感,還是低調為好,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游闕不想那么倉促:“下個星期都是雨天,我擔心天氣不好,要不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br> 桑亞站在旁邊,聽見游闕婉拒結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移開了視線。 克羅尼議長本來也是腦海中乍現的念頭,現在細想下來結婚要辦的流程還是有些麻煩的,下個星期只怕來不及:“也好,你們自己商量吧,到時候日子定了告訴我一聲,場地我來準備?!?/br> 游闕答應了,他坐在樓下和桑亞吃了點中午的剩飯,這才上樓休息。也不知是趕巧了還是怎么,入夜之后外面就下起了小雨,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淅淅瀝瀝的聲音聽起來不甚真切。 游闕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只感覺露在外面的皮膚一陣冷意襲來,晝夜溫差實在太大,出聲詢問道:“都快六月份了,南部怎么還這么冷?” “下完雨就熱了……” 桑亞說完這句話就安靜了下來。他閉目趴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病懨懨的,后背的傷處每每遇見陰雨天都疼得厲害,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骨縫一樣,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游闕察覺到桑亞的反常,半跪在床邊,俯身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生病了?” 但桑亞的體溫也不燙,只是單純的冰涼。 桑亞閉目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累?!?/br> 他的聲音因為隱忍顯得有些沙啞,一縷碎發濕漉漉地貼著額頭,剩余的長發則散落在了被子外面,冰涼絲滑,就像窗外泠泠落下的雨水。 游闕聞言掀開被子鉆了進去,他從后面抱住桑亞,溫熱的胸膛緊貼著雌蟲冰涼的后背,依稀還能感受到對方身形輕微的戰栗:“是不是陰天傷口疼?” 他說著摸了摸桑亞肩胛骨下方的位置,那里有兩處不甚明顯的凹陷,被生生挖掉了兩塊翼骨。 桑亞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他感受著身后溫熱的懷抱,緩緩睜開雙眼,視線在黑暗中盯著不遠處的墻壁,忽然低聲道:“游闕,我想回圣里埃小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