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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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幾天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弄臟了心疼。 桑亞垂眸:“哦,我丟了?!?/br> 游闕皺眉:“丟了?” 桑亞笑了笑:“洗不干凈就丟了,很奇怪嗎?” 只是普通酒痕,游闕自己在家里搓都能搓下來,怎么可能洗不干凈?但見桑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游闕總不能和他掰扯,見外面顧客越來越多,起身離開道:“時間不早,我去上班了?!?/br> 他話音剛落,手腕卻猝不及防被桑亞攥住了,對方垂眸摩挲著他指尖的傷處,見上面紅痕未消,皺了皺眉:“等會兒直接放你假,我去和斐文說?!?/br> 桑亞對于游闕的事總是有些周到得過了頭,連斐文那些局外者都看出來了,更何況游闕自己。其實他也不明白桑亞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漢森是因為被皮囊所惑,桑亞又是為了什么? 因為他這副裝出來的好人假象嗎? 黑暗的環境總是會無限度放大人心底的陰暗面,游闕原本是要離開的,鞋尖卻忽然輕輕一踢,直接虛掩上了隔間房門,外面喧鬧的聲音潮水般遠去,只留下門縫中透出的一線光亮。 桑亞見狀一頓:“你做什么?” 游闕卻在他面前傾身蹲了下來,第一次這么認真端詳著桑亞:“你幫我這么多,就不怕我忘恩負義?” 他意味不明道:“我可能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br> 他以前偷竊、抽煙、酗酒,甚至坐過牢,現在裝得再像良民,也掩蓋不了曾經腐爛的過去。 有朝一日如果被發現連身份都是假的,桑亞會后悔也說不定。 桑亞總覺得游闕今天有些心思沉重,他睨著身形浸入陰影中的雄蟲,傾身靠近對方,因為角度變換,門縫間的一束光亮恰好照亮了他蠱惑的眉眼: “為什么這么問?” 游闕覺得桑亞臉上的那一束光有些刺目,他在黑暗中輕輕捏住雌蟲的下巴,將對方重新拉入了陰影中,聲音低沉,模糊不清:“做事留三分,太盡心盡力,怕你以后會后悔?!?/br> 桑亞反問:“就因為你不夠善良?” 他們離得太近,說話時熱氣互相交融,帶來一陣輕微的癢意。 游闕不語,算是默認。 桑亞卻微微勾唇:“游闕,大街上比你善良的蟲多了去了,你猜我為什么不幫他們,只幫你?” 他嗅到游闕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呼吸亂了一瞬,不免又有些情動,只是黑暗掩飾了他臉上的潮紅,并未讓對方察覺。 游闕確實不明白:“為什么?” 桑亞偏頭靠近他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你沒發現……” 游闕:“發現什么?” 我們都是同類。 這句話在桑亞唇舌間打了個轉,到底還是咽了下去,轉而變成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游闕,我沒要求你一定要善良,你只要對我善良就夠了?!?/br> “只要這一點不變,你就算十惡不赦,也不影響我繼續幫你?!?/br> 游闕是不是好人又怎樣?桑亞覺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他們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游闕怔愣不語。 他其實沒指望桑亞能回答這個問題,人心都是趨善的,沒有誰會喜歡幫一個惡人。但不得不說,桑亞這番黑白不分的話讓游闕感到了幾分安心,莫名有一種落到實處的感覺。 桑亞拉起他受傷的手端詳片刻,見指尖上多了一片紅痕,總有種美玉生瑕的可惜:“不管你心里在煩什么,缺錢也好,缺房也好,都不是大問題,我都能幫你,沒必要弄傷自己的手?!?/br> 游闕回神,心想桑亞明明也很窮,談什么幫自己:“不嚴重?!?/br> 桑亞斂眸:“你的手這么漂亮,留了疤痕多可惜?!?/br> 說話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桑亞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游闕扯到了門后躲著。他們的身形在黑暗中緊貼在一起,心跳狂亂。 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沒必要躲躲藏藏,但不知道為什么,就像偷情被抓到似的緊張。 桑亞下意識看向游闕,卻被雄蟲伸手捂住了嘴,對方將他緊緊抵在墻上,聲音低沉道:“噓,別說話?!?/br> 桑亞輕微掙扎一瞬,只好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只聽吱呀一聲響,一名服務員推門走了進來。這里的隔間因為沒有明窗,視線昏暗不透氣,早就被當做了儲藏室。 他隨手一推門,也沒在意后面是否藏了人,嘀嘀咕咕在角落搬了一箱子紙巾,這才轉身離開。 游闕聽見他腳步聲遠去,重新把門踢上了,捂住桑亞的手卻沒松開。 桑亞只能拽了拽游闕的手:“松開,他走了?!?/br> 游闕這才緩緩松開桑亞,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雌蟲身上體溫燙得驚人,臉上也是一片潮紅:“你的臉很紅,發燒了?” 他聲音一貫淡漠,落在桑亞耳朵里,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雌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體反應,尷尬往后躲了躲:“沒有,出去吧,我給你找燙傷膏?!?/br> 游闕睨著桑亞漂亮的唇瓣,不期然想起對方受傷了喜歡吮指尖的習慣,有些好奇是什么感覺。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便如野草瘋長,將他內心潛藏的零星欲望無限放大,游闕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中低聲問道: “他們說雌蟲的唾液可以加速傷口愈合,是真的還是假的……” 桑亞聞言一愣,然而還沒開口詢問,下一秒唇上就多了一抹溫熱的觸感。游闕的指尖緩緩擠進他嘴里,輕而易舉撬開牙關,觸碰到了里面柔軟的舌尖。 桑亞瞳孔震驚收縮:游闕怎么敢?! 桑亞呆了片刻,反應過來立刻偏頭避開,卻反讓指尖抵得更深,直接觸碰到了咽喉。他紅著臉攥住游闕的手腕,想把對方推開,游闕卻把桑亞在墻上抵得更緊。 他用指尖緩緩撫過雌蟲堅硬的牙關,濕軟的舌尖,靈活逗弄,然而下一秒指尖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被對方狠狠咬住了,動作就此一滯。 桑亞狠起來的時候是真狠,他見游闕不知退讓,皺眉咬住他的指尖,直到見了血腥才終于緩緩松開牙齒。 游闕不躲也不避,反而笑了笑:“牙尖嘴利?!?/br> 他把自己的指尖從桑亞嘴里緩緩抽出來,帶出了一絲晶亮的液體,鮮血從傷口里緩緩溢出,不多時又止住了。 完美無瑕的一雙手,偏偏多了一道帶血的牙印。 游闕看了眼:“這下真的要留疤了?!?/br> 桑亞見游闕受傷,無意識吞咽掉嘴里的血腥,沒由來一陣心虛,他皺眉攥住對方的手道:“誰讓你剛才亂碰的,我帶你去醫院看看?!?/br> 桑亞是真的不想讓游闕留疤,那么漂亮的一雙手,就該白白凈凈的才是,沒必要像他一樣留疤。 然而游闕卻把桑亞拉了回來,只見他在雌蟲肩頭慢條斯理蹭了蹭指尖,在上面留下幾撇略顯曖昧的血痕,這才道:“沒關系,留著吧,也不難看?!?/br> 桑亞欲言又止:“但是……” 游闕是真的不在意:“我先走了,你幫我請假?!?/br> 他語罷伸手拉開門,直接離開了隔間,桑亞跟出去的時候,只見游闕從上衣口袋又抽了一根煙叼到嘴里,低頭用打火機點燃,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酒吧迷離的光影中。 時間還早,商場沒有打烊。 游闕走進商場,購物目標很明確,他先是買了一個背包,又買了一個折疊的軍工鏟,確定前者能裝進后者,這才去收銀臺結賬,途經一家服飾店時,又挑了一件樣式簡單的白襯衫,用一個漂亮的購物袋裝好,打算送給桑亞。 對方連那么淺的酒痕都洗不下來,就更不用指望剛才蹭到肩膀上的血,游闕還他一件新的也不虧。 夜色漸暗,街上仍有不少形形色色的蟲。游闕還是第一次下班這么早,他拎著購物袋慢慢往家里走去,剛好碰上樓下的花店打烊關門。 老板都已經認得游闕了,見他戴著口罩在攤位前駐足,出聲詢問道:“閣下,您還要買紅紙嗎?” 游闕以前相親的時候,每次都會買一張紅紙疊成玫瑰,第一朵掉在雨地里,第二朵在垃圾桶,第三朵被桑亞拿走了。 那只雌蟲似乎挺喜歡花的。 他聽見老板的詢問,目光掃過桌上包花的紅紙,猶豫一瞬,最后從花桶里慢慢抽出了一朵紅艷的玫瑰:“玫瑰多少錢一枝?” 老板報出漲價后的數額:“三百星幣一枝?!?/br> 他以為游闕會嫌貴離開,沒想到對方真的掏出三百星幣放在桌上,帶著花桶里的一枝玫瑰離開了。 第175章 傷疤 圣里埃小鎮現在已經放開了通行,翌日清早游闕就背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出了門。他在家門口攔了一架飛行器,讓司機把自己送到郊外,渾身上下擋得嚴嚴實實,后頸也用衣領遮住了,因為身形修長的緣故,乍看很像雌蟲。 司機見游闕孤身一人,不由得擔憂問道:“先生,鎮子外面一直在鬧星盜,你確定要去郊外嗎?” 游闕知道自己獨自去郊外十分奇怪,提前編好了理由:“我不出鎮子,只是去郊外駐扎的軍區探望一下朋友?!?/br> 司機聞言這才打消疑慮,駕駛飛行器朝著郊外駛去,他一邊開一邊和游闕聊天,顯然是個靜不下來的:“先生,你個高腿長的,一看就是軍雌,以前該不會是軍營里退下來的吧?” 游闕閉目坐在靠窗的后座,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眉眼隱在帽檐陰影下,一副寡言少語的樣子:“我不是軍雌?!?/br> 司機嘀嘀咕咕道:“我還以為你是軍雌呢,不過也是,這個破鎮子哪兒有那么多軍雌,昨天好不容易來了一撥,還是為了清剿星盜的?!?/br> 游闕聞言悄然睜開雙眼:“最近鎮上來了很多軍雌嗎?” 司機解釋道:“薩利蘭法勢力最大的兩個星盜聯盟都被剿滅干凈了,那些被打散的隊伍四處逃竄,有一撥就跑到了鎮子外面。沒聽說嗎,他們之前在郊外劫了一個旅行團,打死了不少蟲,軍隊過來就是負責清剿他們的?!?/br> 游闕若有所思:“他們已經開始去鎮外清剿了嗎?” 司機擺了擺手:“嗨,哪兒有那么快,部隊昨天才到,估計要休整好幾天呢。再說了,要清剿早干嘛去了,現在星盜都跑光了軍隊才慢悠悠的過來,估計就是做做面子功夫?!?/br> 游闕聞言沒再說什么,只是慶幸自己今天出來了,否則萬一遇上軍隊清剿,還真解釋不清楚。 飛行器的速度遠比汽車快得多,游闕只感覺還沒坐幾個小時飛行器就抵達了小鎮的哨站口,四周有不少軍隊都在來回巡邏,還有許多做生意的蟲在交接貨物,比前段時間要熱鬧許多。 司機cao控飛行器緩緩降落:“先生,到了,路費二百星幣?!?/br> 游闕最近掙了些錢,手頭還算寬裕,他掏出兩百星幣遞給司機,說了聲“謝謝”就背著包下去了。 前段時間小鎮不許出入,門口積壓了不少來往的貨物,好不容易放行,附近都是搬貨的蟲,一時間倒也沒有誰注意到這抹瘦瘦高高的身影走出了哨站。 圣里埃小鎮位于邊陲,外面不遠處就是一片密林,鎮上的居民如果需要外出,一般都會選擇繞遠路,因為里面的變異猛獸太多,很容易發生意外。 但游闕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來的時候穿過了這片林子,回去的時候自然也要穿過這片樹林。 外面是一片晴朗的天,密林里面卻枝葉叢生,遮天蔽日,因為下雨的緣故,路面仍是一片泥濘。 游闕就這么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進去,他老家在山上,路況不比這里強上多少,所以走得還算平穩。身后偶爾出現幾聲響動,像是有動物潛藏其中,但也只是悄悄盯著游闕,并沒有撲上來攻擊他。 不知走了多久,臨近下午的時候,游闕終于走出了這片陰暗的密林。他的視野逐漸開闊起來,眼前出現了一片略顯荒涼的山郊,偶爾有幾只白鴉撲棱著翅膀盤旋在天空,詭異的叫聲回蕩在上方,久久不絕。 白鴉喜食腐rou,游闕都不用費勁思考自己當初穿越掉落的地方在哪兒,直接朝著鳥類最多的地方走了過去,最后在一片山坡的斜下方看見了一具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腐尸,根據服飾判斷,應該就是當初那只名叫尤金的雄蟲。 游闕從來沒見過腐爛的尸體,今天第一次見,卻也不算害怕,大概因為這世界上的明刀暗箭太多,遠比一具不會動的腐尸更恐怖。 他從背包里拿出提前買好的折疊鏟,就地挖了一個深坑,鏟子一下又一下狠狠鏟進地里,仿佛要給自己也掘一個墳墓出來,到最后旁邊挖出來的土已經堆成了小山,這才停手。 那只雄蟲的身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了,游闕就沒有伸手去碰,而是用鏟子將他的尸體撥到了土坑里,又重新填好了土,蓋得嚴嚴實實。 等做完這一切,游闕的后背已經汗濕了大片。他坐在地上歇了口氣,因為手邊沒有祭品,就只能把墳包四周的碎石塊理了理,盡量弄得干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