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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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謨罕拉格斗場的觀眾都是為了獵艷,比聲色場合干凈不到哪里去,許岑風忽然出現在這里,該不會是想尋歡作樂吧? 播報員總是很擅長烘托氣氛,當他發現許岑風的熱度最高時,立刻讓工作員去席位間把他請到了擂臺上,將話筒遞到了他嘴邊熱切詢問道:“這位閣下,請問你有什么話想對底下參賽的選手說嗎?” 許岑風卻微微偏頭,以手擋開話筒,對播報員低聲解釋道:“抱歉,我只是來觀看比賽的,無意參加活動?!?/br> 他剛才在臺下就和工作員解釋過了,奈何四周聲音太過嘈雜,對方也沒聽清,直接把他強行請了上來。 播報員聞言一愣,觀眾席也一片嘩然。許岑風雖然抬手擋住了話筒,但四周都是擴音設備,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坐在前排的觀眾基本都能聽見。 “閣下,這可不行!” 底下的一名強壯雌蟲聞言直接翻身躍上了擂臺,赫然是格斗榜上排名第一的鮑爾。只見他用力捏了捏自己沙缽大的拳頭,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噼啪聲,棕色的眼眸緊盯著許岑風,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與興趣:“無論您來自何方,既然進入了謨罕拉格斗場,就必須遵守這兒的規矩,畢竟這可是霍斯堡的領地,大家說是不是???!” 他問出最后一句話時直接面向了觀眾席,又引起一陣聲浪滔天,底下全是起哄看熱鬧的蟲: “是!是!是!” “必須參加!必須參加!” “不許退出!” 只有拉亞一臉憂心,坐立難安,他顯然沒想到許岑風運氣那么“好”,來一次就被選上了。雖然這種事雄蟲不吃虧,但許岑風的性格一直有些奇怪,他總覺得對方應該不會答應參加活動。 果然, “抱歉,我沒打算參加活動?!?/br> 許岑風依舊不為所動,他風雨不驚地站在中心會場上,神色平靜,卻并不顯得軟弱。 鮑爾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他難得看見這么一只合眼緣的雄蟲,顯然不想就那么放棄,不懷好意道:“閣下,您已經站上了謨罕拉格斗臺,現在只有兩種辦法才能下去,第一是打贏對手站著走下去,第二是被對手打敗,躺在擔架上面抬下去!” 就連播報員也在勸說許岑風,試圖活躍氣氛:“閣下,我們北部的雌蟲身體強壯,您可絕對不會吃虧的,不如試一試吧?!?/br> 然而許岑風沉思片刻,最后卻把目光看向了臺上的鮑爾:“你的意思是只要打敗競技臺上的對手,就能結束游戲,對嗎?” 鮑爾志得意滿,仿佛已經可以把許岑風收入囊中:“當然,閣下?!?/br> 許岑風饒有興趣:“那我的對手是誰?” 鮑爾雙手抱臂,聳了聳肩:“閣下,臺下的任何一只雌蟲都有可能成為您的對手,只要贏滿三局,您就可以走出這里?!?/br> 他不認為這只嬌嬌弱弱的雄蟲敢選擇如此血腥的方式解決問題,對方還是在旁邊乖乖等待獲勝的雌蟲將他贏走,享受一場艷遇比較好。畢竟無論是西部還是北部,孱弱的雄蟲都沒有任何武力值可言。 坐在臺上的法厄斯聽見鮑爾出言不遜,眉頭緊皺,他軍靴微動,似乎想做些什么,然而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許岑風忽然用手一撐,在眾目睽睽之下利落翻過圍繩,直接和鮑爾站在了同一張競技內臺上。 許岑風不喜歡打架,但如果真的要打,也未嘗不可。他不慌不忙地站在鮑爾對面,身形修長挺直,與強壯得好似一頭熊的雌蟲形成了鮮明對比,禮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既然如此,請吧?!?/br> 鮑爾聞言面色微變,一度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就連臺下的觀眾也驚掉了下巴。他們沒聽錯吧?這只弱不禁風的雄蟲居然要和鮑爾決斗??。?! “他是不是瘋了,鮑爾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西部的雄蟲怎么比我們北部雄蟲還不長腦子,他會被鮑爾打死的!” 鮑爾看起來有些不太情愿,他是來和漂亮的小雄蟲春風一度的,可不是來和對方打架的,出聲警告道:“這位閣下,你確定要和我決斗嗎?” 他故意繃緊肌rou,兩條手臂青筋暴起,看起來很是駭人。 許岑風顯然不打算改變主意,面色不變,低聲說了一個字: “請?!?/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以為只有佛閬村教武功!俺們村也教!哼?。?/br> 第96章 對戰 鮑爾是謨罕拉格斗榜上總積分排名第一的選手,曾經創下過十三連勝的驚人戰績,只看他那龐大的塊頭,就知道實力不可小覷,許岑風清瘦的身板難免有些不夠看。 臺下的觀眾瘋狂吶喊,為他出聲助威: “上啊鮑爾!讓這只西部雄蟲知道你的厲害!” “如果在擂臺上都打不過這只雄蟲,到了床上怎么爽得起來!” “上!上!上!” 話都喊到了這個地步,鮑爾覺得自己如果再不動手就實在太沒種了。只聽他憤怒低吼一聲,立刻朝著許岑風沖了過去,沙缽大的手掌一抓,想要將這只雄蟲扔下擂臺,好讓對方為剛才那句話感到后悔。 有心軟的觀眾已經不忍目睹了,畢竟鮑爾是出了名的野蠻粗魯,這只雄蟲八成會摔得很慘。 然而許岑風看似弱不禁風,力氣竟然出奇的大,只見他快如閃電攥住鮑爾的手腕,找準這只雌蟲的致命經脈,一招分筋錯骨手利用反關節攻擊,令對方慘叫一聲,整條手臂瞬間麻痹喪失了戰斗力。 許岑風趁此機會抬膝重擊鮑爾的腹部,招式迅疾帶風,后者因為疼痛下意識彎腰,卻沒想到許岑風手掌成刀直劈他后頸,指尖在他的太陽xue重重一按,同時來了一記凌厲的掃堂腿。 “砰——!” 只聽擂臺上傳來一聲巨響,這個大塊頭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摔了個狗吃屎,頭暈目眩地趴在地上,好半天都站不起來。 “嘩——” 觀眾席見狀頓時一片驚駭,他們萬萬沒想到體格強壯的鮑爾居然連二十招不到就倒地了,更沒想到看似清瘦的許岑風居然會有這么干脆利落的身手。 法厄斯坐在看臺上,見狀眼中悄然閃過了一抹詫異。他無意識用手摩挲唇瓣,掩去了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幽綠眼眸陡然升出兩道暗火,帶著自己也沒察覺的興味。 法厄斯聽不出情緒地問霍克:“我讓你去查許岑風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嗎?” 霍克湊近壓低聲音道:“報告首領,西部和北部都查了,就是沒查到這只雄蟲的身份信息?!?/br> “廢物?!?/br> 法厄斯冷冷吐出了一句話,“不用再查了!” 霍克聞言深以為然地點頭,他也覺得不用查了,蟲屎,薩利蘭法有哪只雄蟲這么能打的,許岑風八成就是星盜無疑了! 此時播報員已經蹲在了鮑爾身邊,聲嘶力竭的為他鼓勁:“鮑爾!你還能再站起來嗎?!快呀!最后十秒倒計時!加油站起來??!” 鮑爾只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耳朵嗡嗡直響。他艱難動了動身形,試圖從擂臺上站起來,然而后頸酸麻,手臂脫臼,雙腿亦是疼痛難忍,剛剛站直身形就又跌了回去。 觀眾席頓時一片噓聲:“下臺!下臺!下臺!” 擂臺是一個冰冷而又現實的地方,觀眾只會追捧強者,鮑爾如果站不起來,就會成為被遺棄的垃圾。 在謨罕拉格斗場打擂的雌蟲大多是貧民窟出身,他們無法在貴族互相抱團的軍部拼出一片天地,也無法得到良好的教育去經商工作,畢竟像艾爾登那樣經歷的雌蟲實在少之又少,否則也不會成為傳奇。 格斗場更多的還是像鮑爾這樣,憑借著一身蠻力和血rou換取高額擂臺報酬的貧民雌蟲。他們運氣好贏了比賽,就能和看中的雄蟲春風一度,運氣不好輸了比賽,非死即殘。 鮑爾到底是格斗榜上排名第一的榜首,當播報員數到第九秒的時候,他竟是強撐著從地上搖搖晃晃爬了起來,鼻青臉腫地想要繼續戰斗。 許岑風一直安靜站在旁邊,既不因鮑爾的倒下感到雀躍,也不因對方的重新站起而感到惱怒。雖然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衫,卻更顯干凈純粹,與這個充斥著獸性的血腥擂臺格格不入。 “?。。。?!” 鮑爾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再次朝著許岑風沖了過來,他另外一條胳膊脫了臼,于是只能單手攥緊拳頭發出攻擊。 許岑風側身避開,步伐靈敏,相比于北部粗魯的格斗方式,他隱隱走了另外一個輕靈飄逸的極端。只是不知為什么,全程都沒出招,一直在躲避。 鮑爾在與許岑風對打之前,為了爭奪血液純凈度最高的希爾,曾經歷過三場惡戰,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rou?,F在他胳膊脫臼,小腿骨折,已然是強弩之末。 許岑風就算還擊,也無從下手。 再打下去,對方不死也殘。 鮑爾終于察覺到許岑風的避讓,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污,他褐色的眼眸緊盯著這只打破自己記憶認知的雄蟲,比剛才少了幾分兇狠,氣喘吁吁道:“閣下,一直避讓永遠也沒辦法結束戰斗!我可不是那些輸不起的家伙!” 言外之意,讓許岑風拿出真正的實力將他打下擂臺。 許岑風聞言只好出招。他眼見鮑爾揮拳打來,步若游云,一個側身閃到了后方,他豎掌成刀,原本直劈鮑爾后背脆弱處,但見那里有一道血rou外翻的傷口,又臨時改換方向,變刀為掌,擊向對方肩頭。 鮑爾踉蹌著后退了幾步,險些摔出圍繩,他險險站穩身形,仿佛不怕疼一樣,繼續揮著唯一能活動的拳頭朝許岑風攻了過來。 在接下來的纏斗中,許岑風雖然一直在出招,卻處處手下留情,每次都會刻意避開鮑爾身上的要害,以一個不輕不重的動作將對方擊開。而他們所有的觀戰過程都被攝像頭錄得一清二楚,然后無限放大投放到了上方的顯示屏上。 許岑風的出招動作永遠都那么連貫漂亮,他從不和鮑爾硬碰硬,專攻身體脆弱處,哪怕對戰體型勝過自己兩倍不止的雌蟲也顯得游刃有余。場下的觀眾第一次發現原來不是只有血腥才能帶來刺激,那些聞所未聞的奇異招式同樣讓他們看得目不轉睛。 “咔嚓——” 最后一擊,許岑風直接攥住了鮑爾脫臼的胳膊,他反手一扭,清脆的骨骼噼啪聲響徹全場,鮑爾頓時痛叫出聲。 許岑風卻沒有停手,趁著鮑爾踉蹌摔向圍繩時,旋身一踢將對方踹下擂臺,結束了這場戰斗。 鮑爾順著臺階滾下了擂臺,摔得頭暈目眩。他從地上艱難站起身,下意識捂住自己受傷的胳膊,卻發現脫臼的地方早已復位,神色一變,詫異看向了許岑風。 此時播報員已經高舉話筒,激動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會場:“天吶天吶!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格斗榜上排名第一的鮑爾居然輸給了這位閣下,這真是謨罕拉格斗場有史以來最精彩最離奇的一場比賽!快讓我們把掌聲和歡呼聲送給這位獲勝的閣下!” 周遭掌聲雷動,歡呼聲險些掀翻穹頂。 許岑風置身于會場中間,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頭頂光影錯落,他目光下斂,就像一塊沉靜瑩潤的白玉,對著臺下的鮑爾微微頷首,于無聲處透露著與這個粗蠻北地截然不同的溫柔與涵養。 格斗臺上只分勝負,不論規則,選手允許使用任何陰謀詭計贏得比賽。 許岑風剛才的對戰過程卻如同一場視覺盛宴,不見任何血腥暴力,也沒有使用下作手段。他干干凈凈地站在臺上,像一名君子,既可以贏得體面漂亮,也可以讓對手輸得心服口服。 霍斯堡民風彪悍,雌蟲絕不會向弱于自己的雄蟲下跪,但他們崇尚真正的強者,這樣光明磊落的勝利顯然比用陰謀詭計換來的勝利更令蟲信服。 鮑爾有一種直覺,今天這場對戰或許是他在這個骯臟下作的格斗臺上輸得最心服口服的一次比賽。 他什么都沒說,低頭對許岑風行了一個撫肩禮,然后默默退下了賽場,那是整個北部最高的禮節。 法厄斯坐在臺上,手里把玩著一個伸縮望遠鏡,幽綠的眼眸緊盯著許岑風,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一面嗤笑這只雄蟲的濫好心,一面卻又覺得心里癢癢,仿佛被羽毛輕撓了一下。 瞧瞧,真是稀奇。 被貪婪和欲望充斥著的霍斯堡,有一天竟然也會出現這么干凈有禮的雄蟲么? 不止是法厄斯的那顆心有些蠢蠢欲動,北部的那些貴族亦是跟著躁動了起來,他們的面容不盡相似,卻擁有著同樣野心勃勃的雙目,只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分明。 格斗場的主辦方很會審時度勢,直接下令把比賽酬金又翻了一倍。 觀眾只見一名侍從忽然上臺在播報員耳畔低聲說了些什么,后者立刻看向下方的選手區,語氣激動的道:“還有誰想上臺比試嗎?還有誰想上臺比試?!主辦方剛才臨時通知將酬金翻到十倍,只要打敗這位閣下,不僅可以獲得被他標記的機會,還可以獲得一筆天價酬金,你們還有誰想上臺?!” 此言一出,頓時滿場嘩然,每場比賽的酬金高達十萬星幣,再翻十倍就是百萬星幣,謨罕拉格斗場的主辦方也太闊綽了吧! 這些錢對于貴族來說算不了什么,在這些貧民窟出身的雌蟲堆里卻無異于天價,選手區頓時產生一頓躁動,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見一抹瘦長的身影忽然躍上了擂臺—— “我來!” 許岑風抬眼,只見說話應戰的是一名身形瘦高的雌蟲。他并不如北部其余的雌蟲那么強壯,墨綠色的長發編成辮子扎起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穿著一身整齊干凈的衣服,和下方那些赤裸上身鼻青臉腫的競賽選手有著極大的區別。 有觀眾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