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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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為了聯玉昭然若揭的貴重的身份, 而是—— 遮天蔽日的雨幕之下, 她看到了聯玉的氣運。 磅礴的,壓倒一切的強勁氣運, 比早前她在宋玉書身上看到過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濃重到快幾乎要成為實質, 在他頭頂的半空之中, 黑壓壓的, 赫然正是一條龍的形狀! 馬車駛動聲響起,小巷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只有泥濘的地上留下的一些個腳印, 彰顯著方才發生過的一切。 半晌之后,住的近的街坊打著傘出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這樣惡劣的天氣,街坊們雖不會外出, 但那些個金鱗衛整齊劃一的聲音卻隱隱傳了出去。 江月沒什么心力應付,便只微微搖頭。 他們也友善, 沒再追問,只催著江月快些回去。 江月腦子亂糟糟地回到家,收了傘回到屋子里。 屋子里的陳設布置并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床上多了一套聯玉今日穿在身上的月白春衫。 也少了個人。 江月捏了捏發痛的眉心,已然捋清了思路。 她此行要渡的劫,是‘黑龍禍世’。 之前苦思不得其解,這方凡人世界只有生氣,卻無靈氣。 人乃萬物之靈,尚且不能修煉。又哪來的什么妖龍? 時人速來尊稱皇帝為真龍天子,唯一跟龍掛鉤的便也只可能是皇帝。 那黑龍……大概就是暴君?! 黑龍禍世,就是暴君發動戰爭,生靈涂炭。 江月突然就回想起那個被她送回原世界的穿越之人—— 她說:“作者也太偏愛男配了,把他設計的又好看、又厲害,玩權謀心術差點把剛進朝堂的男主玩死……最后收不了場了,才草草寫他舊傷復發死了……” 也就是說,這方世界原本的運行軌跡里,將有一個這樣的所謂配角,和宋玉書發生糾葛。他好看,厲害,工于心計,有能力把剛進朝堂的氣運之子打壓住,還曾經身受重傷,最后死于舊傷復發,自然就是聯玉……不,他是‘九殿下’,應當稱呼他為陸玨才對。 而江月穿越來到這方小世界的身份,則也不是完全的偶然和巧合。 她本會嫁給宋玉書,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一起對付即將臨世的暴君,還天下太平。 如今,宋玉書早在那穿越之人的影響之下,退了婚,欠下大筆聘財,要晚上幾年才能進入朝堂。 而本該是配角的陸玨,卻是實打實地被她調理好了身體,再也沒有舊傷復發、短命橫死的可能。尤其江月給他的那個保命丹藥,就算他讓雷活劈了,服下之后也能保他一口生氣。 世間萬物此消彼長,宋玉書消失的那部分氣運,應當就是到了他身上。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就開始歷劫,成為了局中人,還把自己的要渡的‘劫難’給養成了! 那她現在該做什么……去殺了他嗎?了結因果? 這個年頭才剛一閃而過,江月腦中越發亂的厲害,捏著發痛的眉心,抬眼發現衣衫下頭壓了幾張紙。 上頭的墨跡還很新,是寫給她的。 他寫了很多東西,說他已和附近的一個老秀才打過招呼,也考察過對方的人品。 往后江月可以按著書信上的地址去尋他來幫忙算賬。 他還給了本地村子里的一個藥農的信息,說幾次收藥材的時候,和對方打過交道,十分可信。 往后江月可以去聯系他,讓他負責在村子里代收藥材,但也不要忘了貨比三家,仔細斟酌。 另外,他還跟善仁堂的周大夫來往了幾次。 周大夫在善仁堂的一眾大夫里頭算是醫術出類拔萃,但他這個人太過耿直厚道,也跟江月似的,能不開藥就不開藥,有些時候甚至還倒貼銀錢給窮苦的病患。見惡于善仁堂的東家。只是礙于他在病患之中聲望頗高,且有那性情敦厚的掌柜作保,那東家才未曾對他做什么。 來日江月若想擴張醫館,招聘旁的坐診大夫,可以和周大夫聯系一二。 二人在醫術上的造詣雖不同,但理念相合,且周大夫為人又重情義,和故去的江父交情匪淺,想來是不會拒絕的。 他還說可惜善仁堂的那個掌柜祖上受過善仁堂東家的恩惠,并沒有另投他人的準備。便只好作罷。 江月看到這兒,不由抿了抿唇,有些好笑。 這善仁堂也委實是樹大招風,若陸玨再留個一年半載,怕是整個醫館的人才都給人家挖空。 她接著往下看去,聯玉還提到了一個人。 一個街邊的小乞兒,十歲出頭的年紀,沒有大名,附近的人都叫他瘦猴。 曾經江月義診的時候,給他治過肚子痛。 這瘦猴當時也沒跟江月千恩萬謝的,治好了就跑了,卻是個知道記恩的。 之前那幾個苦力第一次從江記醫館出去后,路上嘴里還在不干不凈的議論江月的容貌。 他跟著出了去,就看到那瘦猴手里抓了把土,鬼鬼祟祟的跟著他們。 后來聯玉把他趕走,自己出手教訓那三人。瘦猴卻并未跑遠,還知道給他把風。 “此子可用,但性情不定,需要引導……” 寫到這兒,他突然頓筆,在紙上留下了一個濃重的墨點。 墨點旁邊,只有倉促凌亂的、和前文筆跡完全不同的兩個大字——‘保重’。 想來他在家里耽擱的工夫,就是在寫這些。而快寫完的時候,家里突然來了那么些人。 他才就此擱筆,最后只來得及寫下保重二字。 一封書信看完,江月也捋清了思緒—— 或許原本的劇情里,陸玨必然會黑化成為一方暴君。 可這個臨走之前,還花費了大量時間,事無巨細地來幫她安排瑣碎事務的聯玉,則也不是原來的陸玨! 那個又蠢又壞的穿越之人的行為也證明,這個世界的發展是可以更改的! 江月把書信疊好收起,卻聽門上叫人拍響。 她起身開門,便看到了渾身濕透、一臉焦急之色的熊峰。 江月正奇怪聯玉都離開這兒回京了,熊峰怎么還在這兒。 卻看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沉聲詢問道:“娘子可見到了我家公子?” “見過的。我回來的時候正好見他被人接走?!?/br> 熊峰叫了聲‘糟糕’,見江月面露不解,熊峰語速飛快的道:“公子本該是下個月和我們動身去往鄴城,今日我們都在城外調度車馬糧草,又恰逢大雨阻滯,我到了這會兒才進城,方才在角落處找到了被人打暈的齊家兄弟,便猜著出事兒了。公子走之前可跟你說過什么?” “沒有,他未曾和我知會什么?!?/br> 他語焉不詳,江月也是一知半解,但見他快急出個好歹來了,便也幫著分析了一番。 “我看到那些佩刀侍衛身上繡著金色鱗片,應當就是民間傳聞的今上的親衛——金鱗衛。另外還有個面白無須、嗓音尖細的侍者,應當就是宮里的太監。聯……你家公子還換了身衣裳。雖說那些侍衛打暈了你們的人,行為有些古怪,但若要對你家公子不利,應不會這般給他準備什么衣冠才是?!?/br> 熊峰知道的內情比她多,此時卻是需要她憑借為數不多的信息,反過來安慰他。 “那難怪了,是宮中來人接他,若公子真的跟你說什么,反倒不好?!?/br> 這點熊峰都能想到,江月也能想到。 若讓隨行的宮人知道姓陸的子孫,心甘情愿地給她家當贅婿,怕是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還不如表現的冷漠一些,撇清干系。 從方才街坊四鄰云里霧里的反應來看,那些個侍衛也并未鬧出什么動靜,打探什么,此行只是接人而已。 熊峰這才鎮定了一些,恭恭敬敬地給江月行了個大禮,“我要去追我家公子了,但會留下人運送金瘡藥,稍后會來取。勞煩娘子還按著前頭說好的制完那批藥?!?/br> 說完,熊峰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江月看了眼晦暗的天色,感覺到大概已經快午時了。 她雖已經沒了吃席的心思,但終歸是星河的滿月酒,許氏等人還在等著她。 而且她留在家里也做不了什么,她并不會武藝,也有家人,做不到像熊峰那樣一心一意,義無反顧。 她隨后就出了家門,上了穆家的馬車。 再次回到天香樓,許氏只看到她一人前來,自然詢問起來。 江月便只道:“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熊峰上門,一臉焦急之色,想來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事,聯玉便跟著他們一道動身離開了?!?/br> 陸玨的身份,江月幫著瞞了下來,不然怕是真要把許氏她們嚇出個好歹來。而且酒樓這樣的地界,也實在不適合說這些。 “這孩子也是,再要緊的事兒也不好在這樣的雷雨天出遠門啊?!痹S氏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略顯擔憂。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很快依次呈送上來,江月臉上雖沒表現出什么,卻是味如嚼蠟。 午后,雷陣雨徹底過去了,一行人就此分別,穆攬芳用馬車送江月她們回梨花巷。 她看著江月情緒不高,猜著她是為了和夫婿分別而傷懷,便撿了話說道:“日前衛jiejie信上還說呢,可惜離得遠,不能親自來喝咱們星河的滿月酒?!?/br> 衛姝嵐雖然人沒到,但知道消息后,也托人送來了長命鎖,江月就努力笑道:“衛jiejie有心,我知道的?!?/br> 說到這兒,江月心下便也有了章程,說:“之前通信的時候,我都是托鏢局送信,十天半個月的也不一定能送到……” 穆攬芳笑道:“早就讓你跟著我走官家的驛站,你非說不好這樣麻煩我。咱們還分什么你我的?你要給衛jiejie去信,直接給我就好。十天半個月都夠你收到回信了?!?/br> 江月便點了頭,跟穆攬芳道了謝。 回到家里,小星河已經睡成了小豬仔,許氏和房mama一并給他換下了沾了菜味的襁褓,就催著江月休息去。 江月回屋就提筆給衛姝嵐去了信,信上她先寫明江父去世前遭遇山匪,弄丟了要獻給某個大人物的藥材,然后又說近日聽聞那位下落不明…… 江月寫好之后又檢查了一番,確認這封書信上就算被旁人截獲,也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只會以為江家在擔心再被問罪而已。 檢查完畢,江月并未將書信裝進信奉,而是將它疊好,裝到了蠟丸里頭,再裝到藥瓶里——這一小瓶藥,是她之前收到衛姝嵐送來的長命鎖之后,給她制作的一瓶益氣補血的藥。 附帶的書信也是江月之前就寫好的,說明這藥適合衛姝嵐服用,現下也只要把那封書信稍作修改,寫明這藥只能她私下單獨用就好。 衛姝嵐聰慧剔透,應能猜到藥瓶里頭另有乾坤。 江月讓寶畫跑了一趟,將東西送到了穆攬芳手里。 之后的幾日,江月的日子并沒有發生什么改變,還是照常在醫館坐診,沒有病患的時候,就在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