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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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知道聯玉要和從前一樣去外頭討生活,那么這些藥很可能他也用得上。 江月便想多做一些。 “原是這樣?!?/br> 隔了幾日,到了小星河滿月的時候。 滿月酒是聯玉一手cao辦。 上次兩人一道在天香樓用過飯,他見江月對那處的甜果酒和菜肴都十分滿意,便在那里定了一桌席面。 那處的一桌席面價格不低,沒有十兩銀子下不來,許氏知道了,直說有些鋪張了。 說完就看向江月,詢問定金能不能退? 江月聳肩道:“不是我定的,我和您一樣,也是今日才知道定在那處?!?/br> 聯玉便接口道:“是我定的,之前和熊峰他們做買賣,賺到了一些銀錢。星河出生本就是大喜事一樁,難得熱鬧一次,也不值當什么?!?/br> 許氏便也接受了他這份好意思,抱著小星河顛了顛,心中熨帖地道:“這小子雖出生前就沒了親爹,但有你們疼愛,也不比旁人家的孩子差?!?/br> 小星河也聽不懂親娘在說什么,跟著哼哼唧唧了一通,逗得許氏和房mama她們又笑起來。 這會兒了,聯玉也不再瞞著了,直接提出自己過幾日就要動身離開路安縣。 “怎么忽然要去外地?”許氏聞言立刻把孩子放下了。 房mama和寶畫也齊齊看了過來。 口供是聯玉和江月早就對好的,此時他便只道:“從前是傷重,便在家中白吃白喝了這么久?,F下傷好了,自然還得把從前的營生撿起來?!?/br> “一家子吃住都在一處,怎么叫白吃白喝?”許氏先反駁了他這句話,又有些擔憂地道:“尋個營生也是好事,但也不是非要去外頭吧?咱家現下有兩個小鋪子,也不缺什么銀錢,你在本地尋個營生不也一樣?” “我已經和熊峰他們說好了?!?/br> 若擱別人家,贅婿這般自作主張,當長輩的肯定會呵斥幾句主意大。 許氏素來溫柔,自然不會責備他什么,只是看向江月,見她也沒有露出驚訝或反對的神色,便知道他們夫妻二人已經商量過。 她便也沒再勸說,只無奈道:“你這孩子也是,現下才說,這匆匆忙忙的,怕是來不及給你置辦太多行李?!?/br> 聯玉說:“不用特地置辦什么?!?/br> 許氏根本不管她,已經和房mama商量起來了—— 夏天的衣裳每日都得換,那么起碼得帶上幾身輪流換洗。 還有出門在外,最容易壞的就是鞋子了,怎么也得多戴上幾雙。 至于別的季節的東西,許氏和房mama都沒提,兩人只以為和現在的熊峰一樣,聯玉每隔一個月就能回來住一段時間。 所以只想著給他收拾夏日里能用到的東西。 聯玉不覺在門口站了許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江月不知道何時已經先行回了屋。 自己的屋子里,江月也在擺弄一堆東西。 見他進來,江月就說:“這是我這些日子制金瘡藥的時候順手準備的,有上次給熊峰的,驅蟲藥,解暑藥等等,都分門別類用紙包裝好了,也在紙包上寫好了字,用的時候直接拆開就好。還有那跌打酒,我也給你用小酒壇裝了一些,一并帶著?!?/br> 說完,江月又拿出一個錦盒,“還有這個,你得貼身放著。里頭是一顆保命的傷藥,僅此一顆?!?/br> 靈田里上一批藥材收獲之后,絕大多數都被江月用來治他的內傷。 剩下的一些,江月自己配比,加入了一些別的貴價藥材和靈泉水,制成了這么一粒能保命的藥丸。 本來她是準備留給自己將來渡劫用的。 但第二批藥材已經種下,再過不久就能收獲,她便把這顆保命藥先挪給遠行在即的聯玉用。 聯玉看著那些東西久久沒有言語,過了許久才道:“對不起?!?/br> 江月搖頭,“跟我致歉做什么?咱們早先就說好的,你假入贅,幫我渡過難關,作為回報,我則幫你治傷?,F下你傷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沒什么難關了,你也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br> 說著,她停頓了半晌才接著道:“現下母親才要出月子,尚不能有太厲害的情緒起伏。等你走后,過一段時間,我會和她說明真相的?!?/br> 他頷首,遞出一個荷包給江月。 “是什么?” 他嗓音微沉,“和離書?!?/br> 江月含糊地‘唔’了一聲,接過后放到了炕上,起身說:“我去看看母親他們收拾得怎么樣了?!?/br> 當天晚上,聯玉的行囊就收拾妥當。 用夕食的時候,許氏和房mama時不時給他夾菜,一時說他出門在外得仔細些,一時又說若買賣不好做,就回家里來。 兩人事無巨細,全把聯玉當成個沒出過遠門的孩子交代。 完全忘了論起在外討生活的經驗,他比她們懂的多多了。 聯玉也并不嫌煩,她們每說一句,他就應承一聲。 轉眼就到了星河滿月酒那日。 這日又恰逢是個雷雨天,天氣又悶又熱,小城里的道路變得泥濘不堪,梨花巷附近一個行人也無。 房mama就提議說:“不然讓酒樓把席面送到家里來吧?!?/br> 這樣也就省的一家子冒著雨出門。而滿月宴也沒請什么外人,就是大房的親戚加一個穆攬芳而已。 改個地點,讓寶畫去給兩家送個信,都不是外人,想來他們也不會介意。 許氏卻說不用,“一個月沒吹風、沒出門,我在家有些待不住了。這臭小子也是,現在聽到打雷就咯咯直笑,直把頭往門的方向瞧,也是個在屋子里待不住的。而且若把宴設在家里,后頭少不得收拾?!?/br> 坐月子期間,房mama并不讓她照顧孩子,主要是她和寶畫輪流在帶。 于是一個月下來,許氏還豐腴了一些,反而房mama和寶畫都瘦了一圈。 今日若是再把宴席挪到家里,回頭房mama和寶畫肯定也會搶著收拾,沒得累到她們。 之前也是想到這個,聯玉才特地在酒樓定了一桌。這樣大家只需要去吃飯,不用再另外做什么活計。 許氏和房mama商量完,便看向江月。 江月給許氏搭了一次脈。 許氏產子之后,江月便不用精準控制靈泉水的份量了,已經用泉水把她虧空的元氣補了回來。 她的身體已然恢復到了生育前時的狀態。 “聽母親的吧。一會兒等雨小一些,我去雇輛馬車來?!?/br> 正說著話,就聽到門上有響動。 打開門一瞧,來的是綠珠。原來是穆攬芳起身后發現天色不對,就讓綠珠和車夫過來了。 這下子馬車也不用另外租賃了。 不過一家子同坐一輛馬車肯定是會有些逼仄的,聯玉就讓她們先過去,自己稍后再另外想辦法。 反正他認得去天香樓的路。 雨勢漸小的時候,江月就和許氏他們先出了門。馬車駛動,二刻鐘不到,就到了天香樓。剛停穩,自有伙計撐著傘上前。 問清姓氏之后,活計便把他們引著去了二樓雅間。 江月她們也這才知道聯玉所謂的‘定了一桌’,是包下了一整個雅間。 雅間里還特地沒點對孩子不好的熏香,只放了一些干花來增香。 等一行人在雅間坐定,小星河好奇地扭著腦袋到處打量。還嫌棄襁褓包的太嚴實,哼哼唧唧地要伸手出來。 當然線下的他也沒有什么視力可言,純粹是感覺到了換了新環境,瞎好奇。 后來不久,江河他們和穆攬芳都先后來了。 眾人聚在一處聊聊家常,再逗逗孩子,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快開席的時辰。 聯玉卻還未出現。 “可能是有事耽擱了,我去接他一趟?!苯抡f著就跟穆攬芳借了馬車和車夫。 雖知道聯玉不是那等沒有交代的人,不會招呼不打就直接離開,但今日也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要發生什么事。 再次回到梨花巷,消停了半上午的大雨又忽然落了下來。 道路越發泥濘,江月讓車夫尋了個相對干凈的地方停下,而后就撐了傘往家走。 她剛走到梨花樹附近,就看到一隊人馬,守在自家那極為不顯眼的小巷子里。 他們服侍統一,皆是頭戴斗笠,一身玄衣,肩上一處繡著金色鱗片,在雨幕中站得比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模樣。 又是一聲雷響,她聽到他們畢恭畢敬地齊聲喊道:“恭敬殿下回京!” 隨后,聯玉施施然出了來。 第五十七章 他并沒有穿家常的衣裳, 身穿的是玄色蟒袍,頭頂束了金冠。 昳麗的面容多了一絲凌厲的美感。 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隨侍在左右,正笑著為他撐傘。 “地方腌臜, 九殿下小心腳下?!?/br> 聯玉面容沉靜地微微頷首。 一步兩步,他們從巷子里出了來。 離得近了,那侍者用尖細的嗓音道:“何人攔路?還不讓開?!?/br> 江月愣愣地往旁邊挪動了幾步。 那侍者頗有眼力見兒,狐疑的目光在江月身上逡巡一圈,試探著詢問道:“可是殿下相熟的人?” 聯玉抿了抿唇,沒有言語,只是再次抬腳, 神色漠然地從江月身邊走過。 侍者和一眾侍衛便也沒有再言語,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江月木然地轉身,臉上是難以掩藏的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