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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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有時候制藥物的過程冗長而枯燥,她也會困倦恍惚,嘟囔著想讓聯玉監督自己別再碾著藥睡著了。 寶畫就會問說:“姑娘你說啥?我差點睡著了,沒聽清?!?/br> 江月才會恍然想起,他已經不在這里了。 半個月之后,江月收到了衛姝嵐寄過來的東西,一盒她親手制作的糕點。 江月把門一關,把糕點挨個揉散開,找到了她真正的回信。 衛姝嵐在信中先是致歉,說早先并不知道江家遭逢大難,聽江月提了才去打聽了一番。她安慰江月說不用再掛心這件事,當時那批藥材丟了,但江家已經補上了十倍的銀錢,后頭‘那位’也未曾歸京過生辰,這件事禮部根本沒有上報。 而那位據說生死不明的‘那位’,其實在京中也沒有那么大的權柄。且宮中對他的風評也都挺好,說他是個武癡,不拘小節,不通俗禮…… 她言辭隱晦,江月仔細品了品,大概便也知道陸玨從前的境遇。 而所謂的‘風評’,估計也是他刻意為之,跟他本人的真實情況可謂是九不搭八。 若是有人按著那份所謂的風評來尋他,怕是根本對不上號。 信尾,衛姝嵐再次寬慰江月,說‘那位’日前雖然回了京,但受傷不輕,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但當今的意思是不日就要讓他動身,還去往前線平叛。甚至還晉了他的軍職,從之前的軍中閑差,變成了副帥。 此去怕是真的有去無回,江家根本不用擔心他來日秋后算賬。 江月神色凝重了幾分,目光在‘傷重’那幾個字眼上多留了幾分,然后把書信就地焚毀。 沒人比江月更知道他已然痊愈。但既有太醫診治,他的傷也做不得假。 所以他是在用自己的身體當賭注?賭一個皇帝的全然信任,也賭江月的那顆保命丹藥會如她所言那般起效。 到底還是知道的信息太少,她很難根據現有的信息來做些什么。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放任事態發展……這也不叫渡劫了,也實在不是江月的個性。 就在這時,醫館里進來一個勁瘦的男子,正是之前江月見過的齊家兄弟中的一個。 弟弟齊戰比他這堂兄思慮周全,所以齊戰和熊峰一道追上京城去了。留下齊策和江月對接藥物。 齊策進來后就面露難色地問道:“江娘子,那些藥做好沒有?” 照著原本的約定,前幾日江月就該交付那些藥物了。 但陸玨走后,醫館里只剩下江月一個,她也不放心讓寶畫給自己打下手,制藥的速度便慢了。 齊策也知道這個,之前也表示了理解。 軍中會豢養飛鴿,他們的消息自然比江月靈通。 江月猜著他今日特地來催促,應當也是收到了信兒,知道陸玨即將回去。一場惡戰再所難免。 “今日都制好了,一共是二百份,你清點一下?!?/br> 說著,江月便把一堆紙包從柜臺里取了出來。 齊策擺手說不用清點,然后爽快了四十兩銀子的制藥費。 他拿著藥物就準備走,江月說:“且慢,我這還有一種藥?!?/br> 齊策還是擺手,正要說有這些就夠了,卻看江月已經用切藥的刀割破了食指。 在齊策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月拿出另一個小紙包,只隨意拈出一點,撒在了指腹的傷處。 幾乎是瞬間,那傷口就已經止住了血。 齊策瞠目結舌,江月制的金瘡藥已經足夠厲害,眨眼的工夫就能給傷口止血,但眨眼的工夫也是時間,且用量也需要的多,得用藥粉把傷口蓋住才行。 現下她拿出的這藥,明顯比金瘡藥還厲害不少! 若不是親眼所見,齊策都要懷疑她在變什么戲法了。 他又折返到柜臺前,語速飛快地詢問道:“這藥怎么賣?我還要二百……不,五百份!” 其實也就是江月這具身體怕疼,不然還能給他制造出更震撼的效果。 好在效果已經達到,江月就不緊不慢道:“這藥做不了那么多?!?/br> 這個倒不是作假,而是這藥是她靈田里新收的藥材制的,普通的藥材就算加了靈泉水,也達不到這種效果。 “這藥不賣。但我既拿出來了,自然也可以給你一些。不過有個條件……” ………… 這天晚些的時候,江月把醫館關了回到了家里。 許氏正抱著小星河在院子里散步。 小家伙快兩個月了,又壯實圓潤了一圈,自從滿月酒那次被抱著出了一回門后,日常就對著門窗哼哼唧唧的。 雖說江月告訴了闔家人,說他身子底子格外壯實,他也確實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十分康健。 但到底還年幼,許氏也不敢真的每天帶著他出門。 就在這夏日的黃昏時分,不冷不熱的時候,抱著他在自家的小院子里來回散步。 江月去水井邊上洗了洗手,對著許氏伸手道:“我來抱他吧,您別累著了?!?/br> “他也長得太快了,怕是再過個把月,我是真的抱不動了?!痹S氏好笑地看了一眼小兒子,將襁褓交到了江月手上。 “你這手怎么了?”許氏注意到了她食指指腹有一道紅痕。 “沒事,切藥的時候碰破了一點油皮?!?/br> 許氏仔細端詳了一陣,見傷口確實不嚴重,便放下心來,只無奈道:“聯玉不在,沒個人盯著你,做事就這般毛躁?!?/br> 提到聯玉,許氏不由嘆了口氣,“這孩子出去快一個月了,怎么還不見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頭遇到什么難處?!?/br> 江月道:“說到這個,正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我想去尋他?!?/br> 許氏驚訝得愣了一瞬,先是問:“你可是聽說什么了?讓我烏鴉嘴說中了,他……” “他好像受了點傷,說是沒有性命危險。但是我還是想去親自看看?!?/br> 許氏蹙著眉,半晌之后才問:“你決定了?” 江月點頭。穿越過來這么久,她在積攢功德的同時,一直在完成原身沒有完成的事,照顧她的家人,治好了江靈曦的傷,迎接了江星河的降生。 也積攢了一筆銀錢。加上今日齊策給的四十兩銀子,攏共二百兩的現銀,而鋪子里剩下的那些藥材,她傍晚之前請了周大夫來看過。 周大夫也答應幫著她出售,至少也能再折成一百兩的現銀。 這三百兩的現銀,加上許氏手邊應當還剩下幾十兩,更還有衛姝嵐贈送的那個鋪子,雖不好轉賣,卻可以出租。 藥膳鋪子的營生還可以接著做,藥膳的方子她早就都教過了房mama。 靈泉水的產出已非昔日可比,她近來也一直在接,已經裝了好幾個酒壇,只對房mama說是自己配比的藥水,稀釋后加入藥膳,夠用上許久了。 這些加起來,無論如何都足夠許氏等人過上好些年的安生日子。 還有穆攬芳和大房那邊,她也會去打個招呼,拜托他們看顧一些。 現下,她也該去做自己要完成的事了。 江月把自己的安排說給許氏聽,許氏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卻十分堅定地道:“你現下是一家之主,我也知道勸不動你。但旁的都可聽你的,但藥材不賣,醫館也不對外出租。我等你回來?!?/br> 江月便沒再勉強。 后頭房mama和寶畫知道她也要遠行,就一邊cao心不已地叮嚀,一邊幫著她收拾行李。 尤其是寶畫,她是想跟著江月一道外出的,說:“娘留下看顧藥膳鋪子和夫人、小少爺,我在家又沒什么事兒,我跟姑娘一道去啊。姑娘一個人,遇上事兒也可怎么辦?” 江月正在用特制的藥膏往臉上涂,把臉涂的焦黃,姣好的容貌便也成了不甚起眼的中人之姿。 當然除了這個,江月還制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能瞬間把人放倒的迷煙,讓人皮膚潰爛的毒粉,讓人身體麻痹的毒針等等。這些東西和那把銀色匕首一起,都由江月隨身攜帶。 也是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具體用處,許氏和房mama才沒再多cao心。 真要有人對她起歹意,那么倒霉的真不會是江月。 江月沒同意,“我也是跟著那姓齊的壯士趕路,再帶你一個,總歸是不好。而且你想,如你說的,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兒,我尚能自保,但是卻未必保護得了你?!?/br> 寶畫眼淚汪汪的,扁著嘴幫她收拾床榻上的東西,抖落出一個荷包。 那荷包并未扎緊,里頭的紙張也輕飄飄地落了地上。 “這是啥?”寶畫彎腰撿起,許氏和房mama聞言也一起看了過去。 江月暗道不好,那是陸玨給她的和離書! 她當時也沒心情看,收下后就塞到了枕頭底下。后頭便忘了這樁事。 若這個被發現了,她那個出去尋夫的借口,怕是也不好用了! 然而阻止卻是來不及了,寶畫已經驚叫出聲道:“這里頭是……銀票?一萬兩?!我沒眼花吧,這是個‘萬’字吧?”(捉蟲) 第五十八章 在家人驚詫的目光中, 江月接過那銀票和荷包看了看。 這荷包之前雖未打開,但經過她的手,從當時的手感來判斷, 江月可以確定當時里頭就這一張東西。 不存在說和離書被調換、或者遺失的情況。 也就是說,那家伙騙了她,根本沒寫什么和離書! 江月既好氣又好笑。 她當時突然聽他說要離開,且可能不會再回來。腦子里亂糟糟一片,根本沒想到這樁事。 是他在她想到這樁事之前,主動給出了‘和離書’。 若不想寫,大可直說, 何必這么費勁? 真是一如既往的別扭。 江月彎了彎唇,察覺到其他人都在等著聽答案,她就道:“這是聯玉的, 之前讓我幫他收著, 說是昔年積攢的家底。我之前不知道里頭是這樣大額的銀票?!?/br> 寶畫搔了搔頭,“出遠門確實不適合帶太多銀錢在身上, 但咱姑爺居然這么富裕,那怎么不早些拿出來……” 江月‘唔’了一聲, 說自己也不清楚。 房mama拉了寶畫一下, 嘀咕道:“姑娘都沒說什么, 你管姑爺怎么安排自己的銀錢呢?” 寶畫就也不接著刨根問底了,接著眼淚汪汪地給江月規制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