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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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了一座幽靜的石室,石室內壁上懸著兩盞昏黃的油燈,正中擺放一張幾案,案上一壇香爐,案下一張蒲團。 香爐正對的墻上,掛著一幅神官圖像,正是姬家信奉的太歲神像。 確認安全后,虞意將背上的人放下來,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薛沉景偏頭面對著墻上那幅神官像,聽到她的問話才循聲轉向她。 虞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過看他眼睛被妖毒侵蝕成這樣,左眼又受傷充血,多半是真的看不見。 “幽閉室,懲、懲罰犯錯族人和弟子……”薛沉景喉中咯咯響動,說話很是艱難。 虞意埋頭看一眼他脖子上淤青的手指印,明白他喉嚨受損,說話應該很痛苦,便出聲打斷道:“我知道了?!?/br> 這地方封閉性很好,外界的什么動靜都聽不見,需要仙君靈力和步罡踏斗才能打開,想來妖族是破不開的。 另一個魂魄sao動不已,虞意便順勢讓出了身體的控制。 淮黎立即跪坐到仙君身前,從百寶囊里倒出一大堆東西,翻找出療傷的用具,掐著治療術給他處理身上可怖的傷口。 薛沉景聽著小鳥妖期期艾艾地同他說他們曾在何時何地見過面,她那時候被一個修士追殺,是姬寒亦見她身上沒染血孽,插手放走了她,還給她喂了一粒丹,治好她受傷的翅膀。 小鳥妖偷偷跟了姬寒亦好幾天,在人妖之間你死我活的境地下,他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只殺作惡之妖,并不像別的修士那般不分青紅皂白,見妖就誅。 直到仙君回去姬氏的一處仙府,小鳥妖再無法跟著他,才懨懨離去。 只是沒想到,再見仙君,他已經成了玄丹山主的階下囚,慘遭這樣的折磨。 耳邊啼啼哭哭的鳥叫聲屬實很催眠,再加上小鳥妖不斷砸到他身上的治療術法,薛沉景渾身暖融融的,精神不由松懈下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石室內已只剩他一個人。他倏地撐起身,接收到魔靈傳回來的訊息,才重又放松下來。 虞意在他睡著的時候,在這方石室內摸索許久,竟叫她打開了幽閉室之間相通的門,此時已經探查到其他石室去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只小鳥妖還算有點用處,雖沒有完全治好他的傷,但薛沉景喉間和眼睛都舒緩了許多,沒有那么痛了。 他揉揉眉心,在心里問道:“有多少積分了?” 系統宛如一個隨時待命的客服,立即應聲回道:“主人若是問的這次臨時任務的積分的話,還是零哦?!?/br> “她碰過我了?!毖Τ辆安粷M。 系統公事公辦道:“主人,給你療傷的是五色鳥,不是女主哦?!?/br> “行?!毖Τ辆耙Я艘а狸P,非要這般斤斤計較的話,他也不怕與這破爛系統掰扯,“最開始沖過來背我的人是虞意,她扶了一次我的肩,一直抓握著我的雙手,在奔跑的時候耳朵偏過來貼上過我的臉,三次,進入幽閉室放我下來時,攬過一次我的腰?!?/br> 別人在忙著救他,而他心里卻在計算著任務積分。 系統默默聽他說完,回道:“主人,這項臨時任務旨在通過必要的肢體接觸,幫助你們增進好感度,前提條件是需要你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若你們認不出彼此來,是沒有積分獎勵的?!?/br> 換言之,從虞意的角度來看,她方才觸碰的人都是姬寒亦,并不是他薛沉景,所以沒有積分。 很好,很嚴謹。 薛沉景深吸一口氣,惱怒地一把掀翻了桌上的香爐。 銅制香爐砸到地上,發出咚一聲巨響,里面的香灰灑落一地,騰起的煙塵裹住一群漂浮在室內的魔靈,浮灰勾勒出它們的輪廓。 魔靈水母不住搖晃著大腦袋,rou須揚起來,嫌棄地想將身上的香灰甩掉。 薛沉景抿唇把魔靈召回來,用袖子擦拭,忽而又笑起來,不疾不徐地說道:“好,反正這密室之中只有我們兩人,時間還長著呢?!?/br> 這方鬼域里一年,只是外界一天。這項臨時任務時限十二個時辰,他踏入鬼域之時,還剩八個時辰,換算成鬼域時間,還有大半年的工夫。 他不介意和她一直囚困在這里。 系統聽見他心中打的小算盤,后知后覺地意識道:“你一開始打定主意將她引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方便刷分?” 薛沉景愉悅地彎唇。 第20章 替身(4) 祭壇下的幽閉室是關押犯錯的姬氏子弟, 每一間里的擺置都差不多簡陋清寒。 有些桌案上會放置幾本家訓或者經書一類,除此之外,只有筆墨紙硯, 用以抄寫經文。 玄丹山被妖族占領后,這一支的姬家人死的死,散的散, 這座幽閉室內也是空空如也。 幽閉室極靜,燈盤里裝著鮫油,燃起來無聲無息,千年不滅,光亮一直恒定。@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呆在這里久了, 連時辰都會逐漸忘卻。 虞意四處查探了一番, 沒有任何收獲。 忽而一聲巨響從后方傳來,沒等她反應,淮黎已經噗一下化作五色鳥, 火急火燎地飛回了最初那間石室,生害怕她的仙君出了什么差池。 在五色鳥飛回石室前,薛沉景揚起袖擺,將腿上排隊等著他擦腦袋的魔靈水母都收入袖中。 與此同時, 一條透明的腕足從他下擺里伸出來,在空中扭動著轉變了兩三個姿勢,才找到合適的角度,末梢微微卷曲, 慢慢地貼附上地面香灰。 他輕輕拉拽一下,腕足沾了一層香灰重新揚起來, 在地面留下了一個蜿蜒的痕跡,確保將觸手上那幾個顯著的特征都印在了香灰上。 薛沉景將觸手轉到別處, 用力甩了甩,抖掉上面多余的香灰,才將它重新收回去。 小鳥妖拍動翅膀的聲音越來越近,片刻后,一道五色光影沖進來,落地化作身著襦裙的少女。 她看了一眼潑灑滿地的香灰,擔憂地問道:“仙君,你沒事吧?” 薛沉景搖頭,“抱歉,我方才不小心撞倒了什么東西?!?/br> “沒關系,就是一個香爐而已?!被蠢韬翢o所覺,想要過去將仙君扶到干凈的地方休息,然而腳步抬了抬,卻沒有動,反而硬生生轉過頭,重新看向灑在地面的香灰。 淮黎在心里,不明就里地問道:“怎么啦?” 虞意盯著香灰中那一條蜿蜒的痕跡,石室的地面是玄石鋪成,灰白色的香灰鋪在地上,中間那一條被什么東西拖拽過的痕跡就尤為明顯。 她起初懷疑是蛇爬過,但仔細一看卻覺出不對,香灰里有一些模糊的圓盤狀的輪廓,整條拖痕由粗變細,末端卷曲。 這看上去分明就是一條觸手的印子! 她順著痕跡看過去,就看到了姬寒亦鋪在地上的嫁衣下擺。他曲腿坐在蒲團上,后背抵著幾案,撕裂的裙擺下露出緋色的褲腿。 虞意再往上,看向他的臉。姬寒亦臉上的脂粉已經被小鳥妖清洗干凈了,露出原本英俊的五官,他左眼上敷著療傷的藥,裹纏紗布,右眼眼瞳灰敗,瞳孔不見絲毫神光。 但他仰頭面向自己時,有那么一瞬間,虞意卻產生了被注視的感覺。 阿湫? 不。虞意甩了甩頭,糾正自己心中下意識對他的這個稱呼。 沒什么薛湫,只有薛沉景,一個陰魂不散的魔頭。 連她意外掉進鬼域里,他都能追著找過來,怎么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他是故意露出破綻讓她認出來,還是因為現在眼睛看不見,才會無意間留下這條觸手痕跡? 虞意若有所思地審視著他的神情,從他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端倪。 坐在蒲團上的仙君微微歪了頭,他雖看不見,但室內無處不在的魔靈將小鳥妖的反應都傳遞入薛沉景腦海。 這樣細致入微地對她呼吸的頻率,眼神的波動,乃至脈搏的跳動,幾乎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地觀測下,薛沉景輕而易舉地就能分辨出兩人的不同來。 很顯然,虞意已經發現了香灰里的痕跡,并且,她已經認出他了。 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讓她在對他的好感度只有百分之六的情況下,心甘情愿地觸碰他呢? 這個時候,薛沉景又有點慶幸,幸好還有百分之六的好感度。 她都愿意跟好感度只有百分之三的人成親,那摸一摸他應該是樂意的吧? 薛沉景思索著,偏頭做出傾聽的動作,因為久未聽到她說話,而主動出聲喊道:“淮黎姑娘?” “我在我在?!被蠢枇⒓吹?,她不明白方才虞意是怎么了,不過也沒將她的異常放在心上,關切地說道,“仙君你先別動,地面都是香灰,我先將它清理了,不然仙君的傷口沾到香灰就不好了?!?/br> “抱歉,是我連累了你,還害得你只能同我一道躲在這里?!毖Τ辆澳樕下冻鰩追智敢?,“你其實不必管我的?!?/br> 淮黎連聲反駁:“仙君曾經將我從那個臭修士手里救下來,還喂我丹藥療傷,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現在合該報答仙君才是?!?/br> 薛沉景便自嘲般地輕輕笑了一聲,“我現在修為全廢,已經不是什么仙君了,姑娘直接稱呼我名字便好?!?/br> 淮黎拼命搖頭,頭上一支小巧的步搖撞得叮叮碎響,“不是的,仙君在我心里永遠都是光風霽月的仙君?!?/br> 淮黎修為不高,作法施訣都需要外物協助,她從百寶囊里掏出一顆水靈珠,掐凝水訣引來一縷清泉,小心謹慎地將地面的香灰灑濕,才再次用水將它們沖出石室。 在這期間,她時不時要回頭關切地看一眼受傷的仙君。@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虞意便趁著她回眸時,警惕地打量一眼薛沉景,防備著他有什么異動。 薛沉景雖擺脫了地縛靈的桎梏,但他這具身軀到底還陷在姬寒亦的角色中,他修為被廢,就成了個凡人,甚至連凡人都還不如。 昨夜折騰一宿,又傷病交加,現下久未有水米入腹,肚里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咕咕地叫喚了兩聲。 這聲音本不大,但在靜謐的石室內,卻異常清晰。 小鳥妖反應過來,立即浣了手,從她那百寶囊里掏出一些荷葉包著的米糕,米糕是用槐花和捶打過后的糯米一同蒸出來,一打開,清甜的香氣就彌散出來。 淮黎用法子溫熱過后,往薛沉景手里塞了一塊糕,“我包里只有像這樣的一些點心,仙君將就著吃一點吧?!?/br> “謝謝淮黎姑娘?!毖Τ辆皽睾偷仡h首道謝。 淮黎笑得見牙不見眼,自己也捧著一塊開心地吃起來。 這傻鳥沒心沒肺,腦袋里空空,就只顧得上看著仙君下飯,半點也不擔憂當下處境,全然沒有想要出去的意思。 虞意也開始擺爛。 一是現在外面肯定都是妖族在大肆搜捕他們,出去也只能自投羅網,二是,她得好好想該怎么應付薛沉景這個魔頭。 虞意沒有伺候薛沉景的打算,一應都是淮黎在忙碌,她倒是想勸小鳥妖不必管他,但顯然,淮黎并不會聽她的。 見薛沉景吃完一塊米糕,淮黎立即便又殷勤地遞上一塊,還貼心為他倒了一杯花露。 喂飽仙君后,淮黎又忙著幫他傷口換藥。 薛沉景的左眼傷得很重,又有妖毒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他的眼球。 淮黎為了幫他逼出妖毒,幾乎將自己那可憐的一點妖力耗空,但也僅僅只是暫時壓制住毒蟲,勉強能維持一兩個時辰讓他不那么痛苦。 壓制住毒蟲后,淮黎又為他左眼重新敷上緩解疼痛的藥,轉眸看到他抬起的右眼時,不知怎么,忽而恍惚了下,突然悶頭往下一栽。 虞意驚得一凜,飛快掌控住了這具身軀,在撲入薛沉景懷中前,挺直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