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 第5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直男,求放過、當Alpha拿了嬌妻劇本、當學渣校霸對軟萌學霸一見鐘情、含情目、香江神探[九零]、無恥之徒[星際]、在狗血文里當萬人迷后[快穿]、德妃清宮日常(清穿)、豪門長嫂,在線馴弟、重生之天下為聘
梁靜被這一哦一嗯搞得想抓狂。她雙手抓住殷酥酥的肩膀,嚴肅道:“殷酥酥!費家,那可是費家啊,別說全中國,就算放眼全亞洲,也沒幾個家族能跟費家同日而語。拜托,你可上點心!” 殷酥酥覺得,梁靜這句評價費家的話,到底還是保守了。從昨晚那場宴會看,費家的地位又何止在亞洲首屈一指。 她本來就頭暈,被梁靜晃兩下,索性直接扮起林黛玉,扶著額靠到床頭,蔫耷耷應付:“不是我不想抱大腿,是這只大腿太粗,我抱不動呀?!?/br> 梁靜哭笑不得。與殷酥酥相知數年,梁靜又怎會不了解她的性格。只是有時也恨鐵不成鋼,惱她生了張傾國傾城的臉,卻不會利用自己的美貌。 多少女星使盡手段想嫁入豪門,多少豪門擠破頭皮想攀附費家,她祖上燒香撞大運,和費家的人有了交集,并且,對方還擔心她安危,親自派人護送。 結果呢,這丫頭酒一醒,連人家姓甚名誰都忘了。 另一邊,殷酥酥無視梁靜的嗖嗖眼刀子,腦袋一歪,重新癱床上裝死,心里也升起遺憾。 本來梁姐到處托人牽線搭橋,給她談了個寶格麗中國地區形象大使的title。品牌方喜歡她的長相氣質,但又嫌棄她名氣低,便說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考核。 昨晚的銷售指標也在考核內。 而那兩萬歐的答卷,估計已經把品牌方氣到吐血。 殷酥酥越想越沮喪,頭也跟著更沉。就在這時,酒店房門的門鈴被人摁響:叮咚。 殷酥酥狐疑,探頭朝外看,只見梁靜已經起身走到門口。她先是透過貓眼看了看,繼而拉開房門。 身著制服的客房部人員笑容甜美,雙手遞來一件物品,嗓音也十分悅耳,說道:“您好,有訪客為您送來了這個?!?/br> 梁靜接過東西,把門關上。 殷酥酥認真看了眼,發現,梁靜手里拿著的是一個保溫桶,通常作盛裝食物用。 “這裝的什么?”殷酥酥問。 梁靜很謹慎,把保溫桶隔遠一段距離,小心翼翼打開,與此同時,一股夾雜辛辣的甜香逸出來,飄散在空氣中。 “……” 殷酥酥呆住。 這是…… 姜湯? 梁靜也很震驚,唰地抬起頭來:“誰送來的?” 殷酥酥用力皺起眉。她是第一次來意大利,在這邊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怎么會有人給她送姜湯?怎么會有人知道她昨晚淋了雨又醉了酒,此刻正昏沉不適? 而且…… 莫名其妙收到一份姜湯,誰知道有毒沒毒,誰又敢喝?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手機又發出“?!钡妮p響,提示有新短信。 殷酥酥抓過手機隨手點開。 仿佛有上帝之眼在監控她的心思,短信箱里躺入一條新信息,發送自陌生號碼,只有八個字: 【驅寒醒酒,無毒無害?!?/br> “……” 殷酥酥臉色微變,腦子里竄出一個離奇的猜測。緊接著,她直接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散著發,直沖沖跑向落地窗旁。 嘩啦一聲,將窗簾拉開。 已是清晨,日出時分的朝陽無限溫柔,整座城被勾勒得浪漫而神圣,華麗而復古。氣球在升空,老人在散步,情侶在擁吻。 勞斯萊斯清影停在與酒店一街之隔的對面。 男人靠坐在車廂后座,西裝筆挺,松弛散漫。他垂著眸,似在看書,鼻梁上多出一副昨夜未見的金絲眼鏡。 察覺到什么,他轉過頭。 鏡片背后的目光,疏冷克制中隱含一絲玩味,穿越萬千晨光,與她的眼神交匯。 殷酥酥不自覺收緊十指。 真是頂頂的怪事。 她向來溫吞,情緒也算得上穩定,極少因為某件事物而大幅起落。然而,兩回遇上同個人,她都緊張得心口發顫。 殷酥酥想起那張名片上的名字。 是了。 他是費疑舟。 原來,他就是費疑舟——國際名流圈的傳說,名門貴胄中封頂般的存在,赫赫有名的費氏集團現任話事人,費家太子爺。 這份姜湯,是他送的? 第3章 chapter 03 * 隔著一條不算喧嚷的長街,四目交接僅短短幾秒。 很快,殷酥酥反應過來什么,暗道一聲糟糕,又猛將拉開的窗簾重新合攏。 耳根臉頰火燒火燎地燙,因為驚訝,也因為窘迫。 她咬咬嘴唇。 昨晚她是醉酒狀態,梁姐一個人照顧她,能替她換下禮服穿上睡袍已相當費勁,當然沒辦法再幫她洗澡洗頭。再加上宿醉后遺癥,即使不照鏡子,殷酥酥也能想象此刻的自己多邋遢狼狽。 這時,低頭朝下看的視角,剛好又瞟見雙光禿禿的腳丫。 殷酥酥瞬間更加絕望。 天吶。 眼泡臉腫披頭散發,鞋子也沒穿,她現在八成和瘋婆子沒兩樣…… 幾步遠外,梁靜將殷酥酥的一系列舉動收入眼底,看見她先是神叨叨地光腳跳下床,拉開窗簾,幾秒鐘后又突然神叨叨地把窗簾重新拉攏,臉上還一副見了鬼的驚恐表情,只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怎么了?”梁靜蹙眉,疑惑地也走到落地窗旁,口中嘀咕:“看見誰了嚇成這樣?!?/br> 說話的同時,梁靜將嚴絲合縫的窗簾再次拉開。 殷酥酥心道不妙,慌忙伸出手想阻止:“等等梁姐……沒誰,沒有誰!” 梁靜的目光已經越過窗戶,循著殷酥酥之前打望的方向看去??赡抗馑?,街道對面空空如也,并無任何異樣。 殷酥酥見狀,懸在心頭的巨石驟然落地。她悄悄呼出一口氣,抬手撫心口,心想:看來已經走了。 殷酥酥說:“看吧,真的什么也沒有?!?/br> 梁靜收回視線瞥她:“你奇奇怪怪的?!?/br> 殷酥酥還以兩聲干笑。 “行了,我們是下午五點的飛機回京,起來沖個澡收拾一下?!绷红o轉身準備回自己房間,經過餐桌時又看見那盅姜湯,問她:“這玩意兒怎么辦?倒了?” 殷酥酥趿拉上牛皮拖鞋,聞言滯了下,好一會兒才回答:“先放著吧?!?/br> 梁靜豎起根食指,鄭重提醒:“不清不楚來的東西,別亂喝?!?/br> “知道?!币笏炙譀_梁靜露出甜笑,“昨晚照顧我,你應該也沒休息好,快回去再睡會兒?!?/br> 殷酥酥和梁靜是多年摯友,走紅毯換禮服從不避諱。說完,她不在意梁靜就在跟前,自顧自將身上的睡袍脫去,徑直走進洗手間。 女明星常年泡健身房,身材管理極其苛刻,圈子里蜂腰翹臀比比皆是,最不缺身材火辣的美女。但殷酥酥實在有傲視群雄的資本。 天生的白皮膚,區別于北歐人或美白針塑造出來的病態冷白,她全身上下的膚質白中泛粉,細膩健康,飽含充沛的生命力。三圍尺碼也是黃金比例,多一分不多,少一寸不少,并非時下流行的白幼瘦身形,但整個人看起來珠圓玉潤,瑩瑩生光。 瞧著洗手間里只穿胸貼和丁字褲的倩影,即使是同為女性的梁靜,也不免有些心馳神蕩。 梁靜故意吹了聲口哨,打趣道:“嘖嘖。每次看見你脫衣服,我就恨自己不是男人,想撲倒你都無槍可使?!?/br> 殷酥酥被哽了下,黑線臉:“快去補覺吧我的姐?!?/br> 說句老實話,娛樂圈里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清純小白花,無論女星還是男星,但凡能走到大眾視野中的,背后都藏著一部心酸上位史。 和其它沒背景的同行相比,殷酥酥其實也算幸運。 殷酥酥進圈的第一個經紀人,就是仗義耿直的梁靜。雖然在大環境影響下,梁靜也會為殷酥酥安排各式各樣的宴會飯局,殷酥酥偶爾也會遭遇油膩富商的咸豬手,但在關鍵時候,梁靜把殷酥酥保護得很好。 至少迄今為止,梁靜沒讓殷酥酥獻過身。 這是她們共同的原則,是她們的默契,也是她們友誼的基石。 房間門開啟又關上,殷酥酥知道梁靜已經離去。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澡洗頭,換上干凈的浴袍,濕漉漉的烏黑長發裹進干發帽,走出淋浴間。 藝人靠臉和身材吃飯,洗漱臺上擺著一大堆瓶瓶罐罐電子儀器,全是護膚品。護發精油、眼霜面霜、精華乳液、美容儀、面膜、手膜、腿膜、足膜、眼部按摩儀…… 每天早晚,殷酥酥光是護膚,就要花費一個小時。 大約是宿醉之后,大腦仍處在疲倦狀態,平日做慣了的事,此刻卻莫名讓人厭煩。 殷酥酥鼓起腮幫呼出一口氣,懶得護膚,直接從洗手間出去了。 一線大腕出差的標配是五星級以上酒店,可惜殷酥酥不是。經紀公司精得很,你能得到多少經費,完全取決于你能創造多少收益。這次來佛羅倫薩,殷酥酥和梁靜下榻的酒店只是個四星級,面積也不算大,普普通通的行政大床房。 因此,那股辛辣的甜香,幾乎充盈了整個空間。 殷酥酥走到餐桌前。 保溫桶的外觀十分低調,但不難看出,它材質極佳。距離這盅姜湯送達房間已過去一個半小時,仍有騰騰熱氣冒出。 殷酥酥雙手抱起姜湯。 她很篤定,費疑舟送來的東西,不可能有毒。 無需考量他是否有害她的動機,又或者說,他對她根本不會有任何動機。 那樣一個人物,高不可攀,用“兩個世界”來形容都像是褻瀆,他和她,處于不同維度。于他而言,她或許就像偶然落在他袖口的一粒塵埃,不足使他產生絲毫的心緒起伏。 殷酥酥喝了一口姜湯,甜辣的暖流漫過唇舌,沿食道進入胃部,頃刻間便暖透四肢百骸。 她拿起手機。 屏幕還停留在短信界面,陌生號碼發來的「驅寒醒酒,無毒無害」八個字,仿佛在輕嘲她九十分鐘前的自我感覺良好,腦補過多。 遲疑再三,殷酥酥最終還是敲下了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