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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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劉霆的眼皮挑了挑,皮笑rou不笑地看著眼前這塊不知變通的頑石。 這小子倒是油滑,明知他不敢去問父皇,便全都推到了父皇的身上。 不過……若他說的是真的,難道父皇還在查當年的那件事? 想到這,太子的眼皮再次跳了跳,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庸人自擾。 父皇為人,從不肯認錯,就算知道了當年負水之戰另有隱情又如何?楊巡的兒子楊毅叛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誰人也更改不了! 陛下若是一意追查,豈不是變相抽自己的嘴巴,承認了自己愧對功臣楊巡? 想到這,他冷笑一聲,也懶得再跟這京城新晉的臭狗屎說話。 不過轉身的功夫,他倒是瞟了一眼司徒晟身后拿帶著帷帽的女子。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身段綽約,應該是位佳人…… 太子下了臺階走了幾步后,他身邊的馬營副指揮使陳放帶著幾分戲謔道:“殿下可知他帶的那女子是何人?” 劉霆看了看自己的這位心腹:“怎么?你認識?” 陳放眉飛色舞道:“我以前在街上就碰見過他倆獨處,后來聽別人說才知,那女子是戶部郎中周隨安的下堂妻。據說那和離書還沒握熱,就跑到了司徒晟的府里做了女管事,嘖嘖,這位司徒大人玩得真夠帶勁兒的!” 陳方在捉拿太子刺客的那幾天,正好看見司徒晟陪著這女子壓街,他當時還停下來跟司徒晟說了一會話,對那貌美如花的楚氏也是印象深刻。 而那楚氏方才雖然戴著帶紗的帷帽,可那把纖細而凹凸有致的身段卻不能讓人錯認。 這等話題,是個男人都會心領神會地一笑。 太子恍然:“找個美婦人當管事?可真是品味獨特,司徒大人門庭恐怕要不太嚴了……你且看看,如何能跟那婦人搭上話,她既然是司徒晟府里的管事,用起來更方便?!?/br> 聽太子殿下這么說,陳方立刻心領神會。 若是能讓那婦人為己所用,就是在司徒晟的府宅子里安插了眼線,的確方便。 他低聲道:“請太子放心,我這便去安排!” 太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今天的心情不錯,方才在后山看了看自己的死對頭皇叔。 昔日肥胖魁梧的人,如今在禁廟里食不到油水,竟然變得黃皮寡瘦。 不過他特意去看手下敗將,并非光是耀武揚威,而是去問詢一樁陳年隱秘。 沒辦法,靜妃復寵,讓太子倍感壓力。 諸位皇子里,只老四能與他一較高下,有了靜妃加持,以后儲君之位有沒有變數也很難說。 而那靜妃出身并不顯貴,不過是小縣丞的女兒罷了。偏偏獨得了陛下愛寵,如此隆寵竟能延續數年。而她的父族,也因為她雞犬升天。 太子也是最近才知,靜妃如此受寵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的慰藉罷了。 據說當年是靜妃表姐妹二人先入了太子府,深得陛下寵愛的卻是靜妃的表姐。 可惜那位佳人不知為何早早病死,而跟表姐有幾分相像的靜妃才能一人得了獨寵。 那靜妃也夠有心機的,什么冷宮種藥?制作藥包,這全是那位早逝佳人當年的愛好,靜妃做這樣的扮相,不就是勾起父皇懷舊的記憶,再咸魚翻身嗎? 太子覺得女子爭寵,往往大有文章,尤其那女子突然暴斃,宮里舊人居然說是母后為之??伤老∮浀媚负笤鴮λf,自己是著了靜妃那賤人的道。 這些陳年舊事,還是從些老人的嘴里套問才能知道得更詳細。 泰王一向與靜妃狼狽為jian,應該知道些隱情,他才特意過來,想要套一套話。 如今的皇叔,心氣可真不高了。 眼看著那靜妃復寵,卻不管他,也是怨毒至深。 于是太子只用一個裝滿了rou菜的食盒,就套問出了許多陳年舊事。 太子掌握了靜妃滿滿的把柄,又知道這司徒晟并非鐵板一塊,拿捏住他也是早晚的事情。 這趟山寺之行,真是不虛此行??! 司徒晟恭送太子離去后,卻并沒有急著走,而是立在臺階上看了一會,然后才帶著楚琳瑯下了山去。 楚琳瑯看他一路沉默不語,有些擔心地拉了拉他的手,不過看到冬雪他們也正走過來,又趕緊送開了手。 如今楚琳瑯將自己和司徒大人的關系定位在一個“偷”字上。這偷人,自然要偷偷摸摸。 她與司徒又不會有什么結果,更不必像周穆王和西王母那般,一朝幽約天下皆聞,所以不能讓冬雪和觀棋他們看出什么首尾。 司徒晟察覺到她的這點子小動作,不知為何,瞪了她一眼。 楚琳瑯卻理直氣壯地提醒:“我可跟你講啊,在人前規矩點!我是要份體面。你若不給,我可就走了!” 司徒晟似乎自嘲一笑:“你……是拿我做了見不得光的?” 嗯,若說是姘頭,其實也很對。但是楚琳瑯這幾日在女學讀書,正文雅著呢。 她笑了笑,故意裝一份恭謹道:“奴家傾慕大人,不愿大人名節受損,若能相伴數月,便今生無憾……” 這話倒是那些風月話本子里書生撩撥女子時常常說的,通常是借讀的書生睡了良家幾宿,就可以拍屁股走人了。 再以后,便是女子大著肚子入京尋人,卻發現昔日窮小子已經高官駙馬,今非昔比,高攀不起了。 接下來就是一段愛恨情仇的糾結,女子要么一尸兩命,變鬼索情債,要么是公主嬌妻為人大度,肯讓駙馬收了可憐女子為妾,從此共侍一夫,團團圓圓。 看她說話的這等油滑勁兒,再想想她曾哄得周隨安那等子膽小之人與她私奔,更是將夏青云溜得五迷三道,倒是個會哄傻小子的高手! 第55章 大發橫財 聽出了楚琳瑯跟自己劃出了相處的尺度, 司徒晟并沒有說什么。 他不過是在暗流間游走,不能許她什么未來,自然也不敢輕易讓她徹底上船, 與自己共沉淪。 琳瑯只是侍郎府中沒有簽活契的管事, 人事名冊上都沒她的名字。琳瑯這么打算,其實也正合他意。 但是只要想到, 她時刻存著要與自己分開的心思, 司徒晟的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他不再去牽琳瑯的手,徑直先下山去了。 光看他的后腦勺,琳瑯都察覺他似乎又在生氣了??闪宅樣X得自己方才說的,都是體貼顧忌他的名聲的。 所以他此刻突然生氣, 大約是跟剛剛遇見太子有關, 這男人最近仕途不暢,時不時心情低落一下也在所難免。 所以她只當他是默許了自己的意思。如此甚好, 這樣對兩個人都無壓力, 只互相扶持共度了彼此的難關。 至于以后……那就等以后再說吧。 到了山下坐在馬車里, 司徒晟似乎也恢復了一下心情,若無其事地管琳瑯討要平安符。 琳瑯想起他在寺里連香都不上的樣子,便問:“你不是不信嗎?若是不信, 平安符如何能靈?” 不過她還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掛了繩子的小符袋, 遞給了司徒晟。 司徒晟看了看, 伸手挑出了楚琳瑯鬢角的一綹秀發:“能否贈發一縷?”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女子贈發便是以身相許, 終身相托之意,何等珍重? 司徒晟得了她誠心求的平安符還沒滿足, 居然非要她贈發?他……不會不知贈發的含義吧? 就在楚琳瑯愣神的功夫, 司徒晟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匕首, 快速一劃,便割了她的一縷青絲,然后纏繞好,塞入了平安符袋里,再戴在了脖子上,塞入衣領中。 楚琳瑯看著他動作順暢無比,生氣了:“你……你怎可不問自拿?這跟強搶民女有何區別?” 司徒晟道:“你不是打算以后便要與我辭別嗎?等那時頭發應該也長出來了,何必吝嗇?” 說著,他又從她的懷里掏出另一個求來的平安符,依樣割下自己的一縷頭發,放入其中,給楚琳瑯戴上了。 “我的也給你,這樣好些了沒?” 哪個要他的贈發了?楚琳瑯真是拿他沒轍,悶悶道:“青絲怎可隨便贈人?我……又不是你的妻?!?/br> 司徒晟卻一本正經道:“贈人東西,不是該問問人想要什么嗎?你拿個從廟里三文一張的黃紙就打發我了?” 楚琳瑯動了動嘴唇,卻沒再說下去。她覺得司徒晟未必真切明白斷發含義,或者只認為這是男女幽約的爛漫手段。 也罷,這等幼稚的戲碼,她早就不信了。曾經結發夫妻都可斷,更何況是這種見不得光的露水姻緣? 就像他所言,待她這縷青絲長出的時候,他們大約也該揮手贈別,各奔東西了。 想到這,楚琳瑯也不再與他爭,只是默默任著他拉手,依偎在他的懷中,體會這一段不知會有多短的纏綿…… 此后的幾日,司徒晟又忙得腳不沾地,琳瑯也忙得顧不上想他。 女學雖然上課不勤,功課卻很多,她每日起床后,例行吩咐府里副管事做事后,便要寫一會字,讀讀幾頁功課。 到了中午若有空,會去廚房炒一兩樣小菜,用食盒裝好,再讓跑腿的小廝給在公署里忙的大人送去。 至于生意那邊,這一日,琳瑯的貨船滿載著她選買的貨物,由著夏青云準備運往西北了。 只是在船埠碼頭上,大部分的貨船都是往北開,顯得琳瑯開往西北的貨船有些與眾不同。 有船主聽聞了這隊船要去的地方,當著楚琳瑯的面兒,嘲笑著是婦人見識。 要知道,就在這兩日,朝廷終于頒布詔令,準許北地開市。 消息的傳出,那些提前通過門路拿到路牌的船主早就在月余前裝箱運貨,早早趕到北地,就在詔令頒發的第二天就大賺一筆。商人逐利,若蠅蟲逐腐rou,現在往北方去的船只布滿了碼頭。 聽了這些,就連夏青云都隱隱后悔,小聲問楚琳瑯要不要改主意,而他則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掛在別的船隊名下,共用別人的路牌。 現在很多人都這么做,就算辦不下路牌,也可以如此共同租用,只是租金價格不菲,但是只要貨物能去北地,長此以往還是很劃算的。 不過琳瑯依舊不改初衷,并不想湊這個熱鬧。 她記得司徒晟曾經跟她說過,北地開市,荊國受益,但是對于大晉來說,卻是弊大于利。 朝廷恩準開市如此拖拖拉拉,必定后續也會有諸多變數。 而且北地一路匪盜叢生。琳瑯做生意,向來圖得是人財平安。她并不打算讓船冒險,深入北地。 夏青云看楚琳瑯堅持,便也聽話,跟大部分貨船背道而馳,前往了西北。 送走了夏青云,楚琳瑯又給來京給她送賬本的掌柜打好了招呼,回去打聽一下老家的兩個鋪子能賣上什么價錢。 若是價格得宜,她還要抽空回趟江口,將那兩間鋪子賣了,再讓掌柜伙計入京投奔她。 到時候西北的三船貨款再撥回來,湊一湊,差不多夠她在京城置辦鋪子,開張新買賣了。 從老家來送賬的掌柜還捎帶了楚家讓他送來的家書。 除了母親孫氏的書信外,還有楚淮勝寫給周隨安的信。 當初楚琳瑯不讓大姐聲張,所以楚家還不知楚琳瑯已經與周隨安和離的事情,那信里依舊是拿岳父的腔調要打周隨安的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