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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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瑯自覺清廉得很,便有些氣悶委屈,問哪里不對? 司徒晟瞟了她一眼,然后拿筆開始圈,就這么一頁的賬單,愣是圈出了七八個錯別字。 這下子楚大管事的臉蛋便有些紅撲撲了,訕笑表示她雖然識字但是寫起來有些生疏。下次報賬,她去街邊請先生代筆,絕不再污了大人的眼。 可是司徒晟卻表示,府中的管事乃是他的臉面,豈能眼看著楚管事這么靈秀的人物有短板? 從此以后,每當司徒晟有空閑,就會將管事請入書房,念書習字,補一補短板。 既然是東家的一片好意,若是斷然拒絕,有些太不懂事。 所以楚琳瑯只能硬著頭皮上陣,完成司徒先生授的課。 其實她嫁入周家的頭兩年,周隨安起了興致時,也愿意給她講一講詩文。 可惜她對詩文這類沒有慧根,每每說出蠢話讓周隨安的雅興全無,一來二去,他也懶散了教養娘子的興趣。 而司徒大人雖然先前也教了她些字,指點下字帖臨摹,卻基本散養,并沒有太督促她上進。 楚琳瑯本想著,日理萬機的司徒大人只要看出她是朽木不可雕,便會散了興,別再耽誤她繡花了。 可惜聽了她故意冒的蠢話,司徒晟卻不驕不躁,依舊很有耐心地給她解釋。 這樣一來,她也不好意思學頑童搗蛋,一來二去,倒是品酌出了學問的趣味。 今日司徒晟讓她臨摹幼兒開智的《龍文鞭影》,四字一句,寫起來很快。因為先生教得好,楚琳瑯最近的字練得略有模樣了。 當她寫完之后,便興奮抬頭,想讓桌子另一邊的司徒晟看看。 可沒想到,司徒晟卻半躺在藤椅上,雙眸閉合,沉沉睡去。 入府這么久了,楚琳瑯知道司徒晟有覺淺的毛病,有時候忙起來可以來連著幾夜不睡。 她可從沒見過他白天睡覺。難道因為是方才吃得飽足,所以困意上來了吧? 楚琳瑯練字也乏累了,便活動著脖子,順帶欣賞一下東家的俊美睡顏。 她知道司徒晟長得好看,可畢竟有男女避忌,每次都是匆匆瞟上那么幾眼,不好直勾勾地看。 而現在海棠春睡,她倒是可以肆意打量了。 嘖嘖,這大男人可真會長!那鼻梁高高,眼睫毛彎翹得連小姑娘都不如。 小時怎么沒發現瘟生竟是這等姿色?他那時候要這么俊帥可人,自己揮出的拳頭大約也會輕一些呢! 只是書房里這么冷,統共只有一小盆火炭,他穿得不多,這么睡是要著涼的。 楚琳瑯左右張望了一下,先是將炭盆往藤椅旁邊挪了挪,然后又將書房床榻上的被子拿起來,輕輕地往司徒晟的身上蓋。 就在被子覆上的一刻,司徒晟仿佛被驚到了,渾身一個激靈躍起,眼里冒出的都是滲人的兇光。 這是生活在叢林里的野獸才會有的警惕,就算深睡也會瞬間醒來。 第45章 無妄之災 楚琳瑯壓根沒想到司徒晟驚醒的反應會這么大。 當她被司徒晟一把攥住了手腕子后, 只覺得疼得鉆心,便下意識地往后掙扎,結果一下子踩到了燒得正旺的火盆上, 那炭火翻了一地, 琳瑯的另一只腳也踩上了…… 下一刻,書房里傳來的驚天慘叫。 正在水井邊洗碗斗嘴的冬雪和觀棋嚇得差點摔了手里的碗, 而正在院子里撣被子的夏荷也是驚得一哆嗦。 緊接著便見一道白光閃過, 一向沉穩的司徒大人橫抱著楚娘子,如一陣疾風從書房里沖出來。 等來到了水井邊后,他厲聲讓觀棋讓開,將疼得痛苦大叫的楚娘子放在了凳子上, 然后蹲下迅速脫了她的繡花鞋, 又除掉了襪子,露出了燙得通紅的腳。 琳瑯不耐疼, 哭得淚珠隨著抽泣噼里啪啦地掉下來。 司徒晟單手捏著她纖細的腳腕, 用水瓢從井旁的水桶里舀著水, 快速地往上澆…… 那水冰涼,激得琳瑯又打了個冷顫,她疼得不行, 壓根忘了東家的身份, 只舉著拳頭咚咚咚地往司徒晟的肩膀上捶, 恨恨哭訴道:“是被鬼怪附身了!哪有你這樣睡的!就是在故意整人吧!” 許是理虧,司徒晟緊抿著嘴唇也不躲閃, 只任著粉拳咚咚敲,只當是讓她分散精力了。 只是楚琳瑯沒留意, 自己這話讓人浮想聯翩。 畢竟先前只有她和司徒晟主仆二人共處書房?,F在楚娘子哭訴司徒大人睡的方式不對……而娘子兩只腳面和腳底都殷紅一片。 這是怎么樣的睡法?是他們該聽的虎狼之詞嗎? 這簡直超脫了院子里三個丫鬟小廝的認知, 只叫人聽得瞪圓了眼睛, 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該說什么好。 楚琳瑯從小就不耐疼,每次被楚淮勝打完都能哭整宿。 方才被炭火傷了腳,堪比受刑,一時也顧不得男女之防,哭著催促司徒晟快些澆涼水。 而司徒晟則緊抿著嘴唇,一邊澆水一邊握著她纖細的腳踝細細上下打量那對玉足燙傷的情況。 最后還是冬雪反應快,沖過去問司徒晟,她們家姑娘這是怎么了? 等聽到原來是姑娘不小心踩了火炭盆子,兩個丫鬟這才半松了一口氣。 冬雪將司徒晟擠到一邊,不讓他再碰姑娘的腳。而夏荷則急急去取大醬,準備用土法子給姑娘抹上。 不過司徒晟卻攔住了她,:“不行,會感染傷口,觀棋!你趕緊去附近的藥鋪買獾油回來!” 這女子的玉足纖細,皮膚也嬌嫩得很,那大片的紅,大約過一夜就得起水泡,看著觸目驚心。 等抹了獾油,楚琳瑯終于鎮定下來,只是一雙眼哭得紅腫,嘴唇鼻頭也粉紅一片,看上去就憔悴萎靡了些。 她抬眼看了一下默立一旁的司徒晟,他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想到自己方才打他打得咚咚響,楚琳瑯有些歉意。 畢竟是自己先驚嚇到了熟睡的他,而她也是自己倒退踩上炭盆子,并非被他推入炭盆的。 她因為下堂而無處安身,接受著司徒大人的照拂,卻不顧尊卑,如此在下人前打罵他,實在是說不過去…… 想到這,她連忙清了清嗓子:“大人,方才疼得緊,若是冒犯了,還請見諒……” 她道歉很誠懇,可司徒晟卻不接話,面皮緊繃,似乎依然在生氣…… 她的腳不能挨著地,夏荷與冬雪試著一起抬她回屋。 但是女子的氣力小,一時抬不動,楚琳瑯被她倆顛得一趔趄,傷腳沾了地,又是疼得掉眼淚。 司徒晟終于開口道:“還是我來吧?!?/br> 說完,他依舊像方才一樣,從兩個丫鬟的手中一把穩穩抱起了楚琳瑯,將她送到房中休息。 方才從書房奔出來時,情況緊急,楚琳瑯疼得大哭,沒時間尷尬。 可是這時被他抱著,才發現,這姿勢……竟然這般曖昧。 她的半個身子都貼在了司徒晟的胸前,這太不成體統! 可偏偏做這事的是司徒晟,看著他俊朗正氣的臉,都不忍心斥責他在占女子便宜。 楚琳瑯只能強作鎮定,安慰自己是嫁過人的半老徐娘,不必像小姑娘那般斤斤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畢竟她不能從外院的水井邊,飛回內院房中吧! 看司徒晟不茍言笑的樣子,似乎還在生她的氣,她不好再火上澆油,讓他下不來臺了。 被他放到床上后,她強自擠出一抹笑,又問了一句:“那個……方才太疼,一時情急,有沒有打疼了大人?” 司徒晟并沒有回答,他緊鎖的眉頭從方才就沒有松開過,目光落在那可憐兮兮的玉足上不動。 他的確在生氣,卻是在氣自己。 他向來覺淺,就算是到了夜里,有時也要許久才能入眠。 可就在方才,滿屋子都是楚氏身上馨香的味道,他看著她認真習字的臉,恬靜得讓人心安。 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慢慢閉上了眼,昏沉睡去。 只是到底覺淺,她一挨近,他就猛然驚醒,卻嚇到了她! 他陷入沉思,目光一直未動,楚琳瑯看他盯著自己未著鞋襪的腳,頓時有些羞澀,連忙拽了被子將腳蓋住。 這一蓋,正好掛到了燙傷處,疼得她又哎呦了一聲。 司徒晟這才回過神來,發覺自己方才盯著女人的腳看,太過失禮了。 他抿了抿薄唇,只簡單說了句:“你好好養著……”便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院子就傳來叮叮咚咚的響聲,也不知他又在做什么木工活消遣時光。 因為腳底都燙傷了,楚琳瑯也著不了地,連晚飯都是夏荷她們端到在床榻上吃的。 到了晚上,夏荷要留在琳瑯的屋子照顧她,可是琳瑯卻不太習慣有丫頭留在房中,就讓她回屋睡去了。 晚上夏荷掌廚,菜做得有些發咸,琳瑯飲了幾杯熬好的豆蔻熟水解渴。 腳疼得睡不著,她就把床邊小桌的燈點著,看了一會連環畫冊。 結果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熄燈睡了一會,卻覺得內急,煎熬得有些睡不著。 琳瑯這才發現,起夜成了大問題! 她現在跟夏荷、冬雪她們不住在一個屋子。 畢竟現在自己頂個管事的名頭,若還要擺官夫人的款兒,讓丫鬟在自己的屋子里服侍,就有些不像話。 她平時夜里也沒有指使丫鬟的習慣,更不耐夜壺的味道,所以屋子里就沒放。 而兩個丫頭平時夜里一般都睡得沉。 她現在下不了床,卻想起夜,輕聲喚了兩遍,卻遲遲不見有人來。 可內急又忍不住了,琳瑯只能試著咬牙下地。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在外敲叩窗欞,同時低沉的男聲響起:“我還沒睡,你方才是不是在喚人?” ???楚琳瑯都有些傻眼了,她叫的是兩個丫鬟,怎么來的是司徒晟??? 不過她的這間房原本就是主人房,的確挨著他的書房更近些。 楚琳瑯只能硬著頭皮嗯了一聲,然后道:“麻煩大人叫冬雪她們過來?!?/br> 窗外的人沉默了一下說:“你先把衣服穿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