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366節
張嬰侃侃而談,說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才緩緩停下,卻毫無回應。 他疑惑地抬頭,發現發現嬴政和扶蘇一左一右,成對角坐在位置上,垂眉不語。 “仲父?”張嬰忍不住開口道,“是我說得不太對嗎?” 嬴政沉默片刻,道:“此話,回宮再說?!?/br> 扶蘇臉上一抹不自然,也點頭道:“嗯,不合時宜?!?/br> 張嬰:? 這時,扶蘇偏頭看向如橋,搖了下扇子 ,嚴肅道:“這里沒甚好玩,我立刻安排人送你們先離開?!?/br> 嬴政端起茶杯,微微頜首道:“你們跟著趙文,從門后走?!?/br> 話音一落,趙文恰逢其會地出現,拱手道:“上卿,如橋公子,隨老奴過來?!?/br> 如橋一副狀況外的懵逼表情,下意識扭頭看向張嬰。 張嬰心下越發覺得微妙,這時,不遠處的茶仆笑盈盈地走過來,躬身斟茶,同時一杯杯恭敬地遞給四人。 他端起茶杯,沉吟片刻道:“仲父,扶蘇阿兄,我有一事想要與你們匯報,先隨我一起離開?” 扶蘇和嬴政紛紛擺手。 嬴政皺起眉道:“有何要事,待我回宮再說?!?/br> 張嬰瞇起眼,開口道:“仲父,你之前說過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句話,對否?” 嬴政和扶蘇同時點頭。 張嬰抿了一口差,冷不丁道:“今日是不是有刺客?” “哐當!”負責斟茶的茶仆不慎打翻了一個碗。 “噗嗤!” 如橋一口茶水直接噴出來,一邊咳嗽,一邊震驚地看著張嬰,“阿嬰嬰你,你,你在說什么?也太嚇人了?!?/br> 張嬰擺擺手,道:“那個其實……” “砰砰鐺!” “?。。?!” 重物碰撞落地聲以及男子高聲尖叫的嗓音,將張嬰的話語給打斷。 眾人轉頭,只見一身高八尺近九尺,體型壯碩的彪形大漢,雙手緊緊地捏著兩個大銅錘,臂膀肌rou猶如緊緊糾纏在一起老樹根顯得格外猙獰。 在一片亂糟糟又是奔跑又是尖叫的人群中,他一步一步緩緩走了過來。 不管他前方是桌椅還是涌過去的鐵甲宮衛,他虎目怒視,揚起大鐵錘,一路“砰砰砰”地直線砸過來,平日里頗為神武的宮衛們在他面前幾乎擋不住三個回合,便會被鐵錘砸得哀嚎躺地。 須臾之間,他就前進了三四米。 看著他,張嬰腦海只旋轉著一句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保護阿父?。?!” 如橋大聲嘶吼,從身前抽起一個板凳,同時用極為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張嬰。 張嬰原本在仔細觀察,被如橋這一雙如有實質的目光給盯得有些不自在,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盯著我有何用。難不成你懷疑是我埋伏的?” “不不不!”如橋也壓低聲音,“我只是覺得阿嬰嬰你有點神啊……說啥啥準?!?/br> “……”張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別鬧,還說啥啥準,要是真準的話,對方趕緊給我摔一跤……” “哐當!”雙錘壯漢正好被寧死不屈的黑鐵騎抱住了腿,不慎摔了一個踉蹌。 張嬰:…… 如橋激動得不行,道:“阿嬰嬰!啊啊??!多說點,如橋力大無窮,或者天降護衛壯士,或者對方倒霉之類……能碰巧中一個好了!” 張嬰:…… 他沒心思理如橋,直接敲系統:【光球,你快去喚主體過來幫忙,再幫我掃一掃,周圍還有沒有可疑人選!帶武器的那種!】 光球:【好的!宿主有!】 張嬰剛問出,【誰?】 系統在張嬰問話之前,非常有默契地給出一根碩大的紅線,將它懷疑的對象標記出來。 與此同時,這個剛剛被系統紅線標記的人也恰好行動。 一個瞬間,之前還笑盈盈端茶的茶仆從茶壺里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向著嬴政的脖頸狠狠地劃拉。 第194章 中毒 張嬰見嬴政的脖頸被劃出傷口,瞳孔震顫。 即便他對嬴政的身份有所疑慮,但在看到血跡的一瞬間,整個人依舊如炮彈一般沖過去將準備再補一刀的茶仆給撞開。 “仲父!”張嬰顧不得身后的危險,神魂驚懼地扒拉嬴政的袖子,“捂住傷口,快捂緊傷口?!?/br> 張嬰瘋狂搖系統:【系統!我記得那個獎勵是直接鎖定生命數值!陛下應當沒事吧?】 光球:【宿主,我說過那個獎勵可以抵御天災,無法抵抗人禍?!?/br> 張嬰下唇都快咬出血:【那就……立刻幫我看看有什么傷口止血的獎勵?若是沒有,立刻幫我申請一個,事后做多少任務彌補都可以!】 光球:【宿主別急,我馬上幫你去問!】 …… “阿嬰嬰小心??!” 張嬰正全神貫注與系統交流,忽然聽到如橋暴喝聲,他才慢半拍地抬起頭,恰好看見第三次舉起刀面目猙獰的茶仆正沖了過來。 換做一年前,張嬰多半已經被對方的氣場驚得不敢動彈。 但經歷過百越,尤其親身經歷過狩獵。 如今直面茶仆波濤洶涌的殺氣,張嬰的心湖非常平靜,他緩緩抬起右手,撥動綁在手臂內側上的墨家紐扣機關,然后在扳手處輕輕一按。 “咻咻咻”三根成品字型的竹箭齊齊劃破空氣,一支落空,另外兩支分別刺中茶仆的右臂以及鎖骨。 伴隨著一聲悶哼,銅質匕首“啪嗒”掉落在地。 眾人剛松了口氣,那茶仆只停滯了幾瞬,便邁著歪歪扭扭的步伐不甘心地繼續靠近,這時,旁側忽然沖出來七八位黑甲衛,他們分工明確地將茶仆壓在地板上,令他徹底無法動彈。 張嬰看都沒看地板上那一雙盈滿憤恨、懊悔的雙眸,他的視線集中在滿臉嚴肅,隨手拿了塊布包扎在嬴政的傷口上。 “仲父,我們趕緊去找太醫?!?/br> 張嬰剛說完,就聽見對方嗡嗡地悶了一聲,“不。抓人?!?/br> 張嬰一愣,怎么感覺聲音有點點不對。 但眼見嬴政從旁邊捏起一把巨大的長槍,意氣風發,大邁步向前,他什么都來不及想,一把拉住嬴政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仲父不要去!你在這里待著?!?/br> “不!他快跑了?!?/br> “不行??!仲父……” 張嬰看嬴政不聽勸,堅持想要去抓大漢的模樣,仿佛看到一只受了傷還躍躍欲試想出去和藏獒打生打死的一哈,頭皮發麻。 他甩開腦海中的聯想,“太危險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呀?!?/br> 嬴政完全不聽他的,甚至直接將張嬰從袖子上擼下來抱給旁邊沉默不語的趙文。 “趙文,你趕緊勸勸仲父,萬一真傷了可怎么得了?不勸就是愚忠?!睆垕肱ゎ^對趙文道。 趙文態度溫和地點頭,但只強調“不會有事!”不再做其他阻止的動作。 張嬰見狀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用期盼的眼光看向扶蘇,道:“扶蘇阿兄,仲父那邊……” 扶蘇回了他一個理解的眼神。 張嬰松了口氣,好在扶蘇還是拎得清,他剛這么想,就看見扶蘇從旁邊的屏風抽出一根似鎖鏈類的銅鞭,他輕輕一甩,甩得空氣“啪”的炸響。 之后扶蘇追上了嬴政,兩人一左一右,同步向著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漢沖過去。 張嬰:…… 這時,如橋也湊了過來,表情有些懵地看向張嬰,道:“這,我們也要上嗎?” 張嬰還未說話。 旁側忽然又涌現出四位黑甲衛,他們護在如橋和張嬰身前,趙文連聲道:“哎兩位別動,不要去!老奴即刻送兩位離開?!?/br> 如橋“哈”了一聲,指著不遠處與彪形大漢打得有來有往的扶蘇和嬴政,道:“我也是大秦公子,遇戰要戰,豈能避戰后退?!對不對呀,阿嬰嬰?!?/br> 張嬰瞇了瞇眼,仔細看了一會遠處那一幕群狼在頭狼的帶領下圍毆猛獸的場景,忽然道:“撤吧!” 如橋震驚地看向張嬰,道:“阿嬰嬰,你還是阿嬰嬰嗎?” 張嬰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猜測,原本被壓地上的茶仆忽然吹出一聲長嘯,不遠處的大漢身體一頓,猛地也跟著狂叫一聲,轉身舉起藏在屏風后側的一個盈滿水的鼎。 然后他將其對著嬴政的方向狠狠一甩,嬴政敏銳地避過銅鼎襲擊,卻依舊被水澆得渾身濕透,甚至有些嗆水。 而那壯漢在丟完銅鼎后,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轉身,趁著圍攻之人停滯的瞬間空隙,壯士向著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是要逃跑! 其余人本來要追過去,這時,嬴政忽然捂著脖頸半跪著撐在地上, 被壓制在地上的茶仆忽然發出極為囂張的笑聲,大喝道:“哈哈哈!成了!暴君這一次中毒了。一定死!一定會死!我終于替主君成功報仇了哈哈哈!” 人之將死,其言也狂。 這位自認刺秦成功的茶仆,似乎生怕歷史不會記載他的事跡,在沒有任何人搭理他的情況下,瘋狂地訴說這一回刺秦的計劃。 說因為進出逐客堂的器具、物件都會經過驗毒,所以他們裝病帶藥,準備用“十八反”來制作毒藥。 他們一共設置了四層保險。 第一層,是茶水毒殺。 他們利用甘草、甘遂兩種藥單獨無毒,合用才有毒的特性,將大量的甘草制作為涼茶,然后在特制攜帶的銅杯里準備了大量甘遂。